劝你对我好点——Wendy诶呀
时间:2019-01-01 09:18:29

  裴燃眯起眼睛,趁着红灯倒数十秒时。
  忽然抬手,手掌落在荆星河的眼上,能感受到长睫扑闪时像小刷子一样刷着他的掌心,酥酥麻麻触感蔓延开来,裴燃愣了愣,立刻回过神,毫不客气地将她的脑袋推开。
  并没有轻易掉进她的陷阱里,“那我也不要你。”
  男人的手掌掩住了光,清冽好闻的气息盘旋在周围。
  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起来了。
  明明接触不到三秒的时间,车厢内空调已经冷到令人发抖了,可手掌与眼睑碰触的一瞬,相接的肌肤,像浸在刚烧开的白开水里一样,除了滚烫还是滚烫。
  荆星河吞了吞口水,立马安静下来,也不管裴燃说了什么放肆且大逆不道的话,她抿着唇噤了声,乖乖巧巧地不敢再造次,只侧眸看向窗外,红着耳根,没再说话。
  不多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裴燃说了什么,当即,气炸成河豚,鼓着腮帮子,“哼。”
  她冷静下来,放缓情绪,却也不是愿意平白无故就吃亏的主儿,她挑挑眉,顺着他的话硬气道,“正好,我也不是非你不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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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
  整个海城热到爆炸。
  荆星河说到做到,陪着裴燃去看了沙发。
  以女性的审美角度给出了建设性的意见。
  她认为,纯直男眼光会太单调。
  然后,然后,一下午转下来,裴燃这厮一个也没看上。
  他眯着眼,下颚线条均匀,紧绷出漂亮的弧度,脸上不满的表情已经昭然若揭,挑剔到险些令荆星河吐血。
  荆星河都快后悔死了,她哪里知道会花费这么长时间的,她平时就宅,运动量微信计步器里每每显示的只有几百步,这回一天都在外面奔波,早就累到灵魂与躯壳分离开来了,关键裴燃还一直选不好,她此时此刻倒是觉得自己就不该有颗感恩的心的,“差不多行了。”
  裴燃凉凉地扫她一眼,她立马耸肩投降。
  一点出息都没有,“您继续您继续。”
  裴燃“嗤”地一声,看神情就知道是在埋汰她。
  她撇撇嘴,刻意放慢脚步,在他背后张牙舞爪。
  做出挥挥拳头要揍他的架势。
  导购走在他们前面,半侧过身,视角范围刚好囊括荆星河跳脱的动作,导购弯了下唇,只觉得忍俊不禁。
  来他们这儿挑选家具的情侣或者是新婚夫妇数不尽数,但绝大多数会是男士先表现出不耐烦。
  这对恰恰相反,看着也有趣很多。
  出掌成风。
  下一秒,裴燃有所察觉似的倏地回了头。
  就见那一掌即将打向他脊背的手掌顿了一下,然后,临危不惧地往上抬,掌半握成拳,搭在自己的后脖颈上,挠了挠,“唔,好像被蚊子咬了。”
  裴燃:“………”
  差点被抓包。
  荆星河吓死了,好在自己够机智。
  她低眉顺眼,藏住眼底的洋洋得意。
  然后,然后,然后,她就被裴燃拎住了后领。
  就像拎猫一样,抓着脖子轻而易举地就能提起来。
  裴燃冷飕飕地:“呵。”
  荆星河:“………”
  “对我有什么意见?”裴燃弯下腰,几乎是从她身后半包围住她,近地都快要贴着她的耳朵说话了。
  “不,我没有。”荆星河绷着身体,急忙否认。
  裴燃扬眉,噙着笑,“是吗?”笑里藏刀。
  “是是是。”她瑟瑟发抖,点头如蒜。
  裴燃如果只是裴燃,那荆星河肯定是不怕他的。
  但现在,裴燃不仅是裴燃,他还是裴老板。
  他说了,就看今天一下午她的表现,
  只要她的表现不错,让他顺心了,
  那他则酌情考虑一下,
  或许心情一好,就收留她到易燃易爆了。
  她憋憋屈屈地跟在他身后,像个小媳妇儿一样。
  眼看着已经四点多了,就快要熬过去了,就因为自己沉不住气,并惨遭抓包,她现在更得夹紧尾巴做人。
  “我刚刚就是走累了,做点广播体操活动活动筋骨。”顿了顿,侧过脸抬眸看向裴燃,两个人距离很近,近到瞳孔内只印上了对方,荆星河被求生欲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带来的惶恐支配着,哪里还能意识到离他近不近的问题,她乌漆漆的眼里满含真诚,“真的。”
  “………”
  裴燃直起腰,不动声色地拉开两人的距离。
  可楸着她后领的手却没有松开。
  对望片刻,他率先别开眼,也不知道信没信她的胡诌八扯,也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行为太过幼稚,他敛了敛神色,变得面无表情起来。
  提着她的后领,带她到前面不远处的一套灰沙发上,松开她,手掌压在她肩膀上,把她压地弯下了膝盖,直接坐到沙发上,“感受一下,这款怎么样?”
  “………”荆星河眨眨眼,一脸懵逼。
  几秒后,缓缓地竖起大拇指,“耐思(nice)!”
  *
  陆时景怎么也没想到,
  自己上午还在向许乔安打听荆星河的下落,
  下午,就在商场地下一楼的沙发床铺专区见到了她。
  就在转角处,
  涂琪被导购忽悠着去了别处,
  他一个人闲逛到沙发区,
  听到熟悉的声音,抬眸,视线聚焦。
  就猝不及防地见到她和另一个男人走在一起。
  亲密无间,打情骂俏。
 
 
第20章 亲近值十
  #020
  陆时景有那么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他紧抿着唇,肃着脸,眼里辨不清喜怒。
  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眯着眼,咬着牙,眸子一瞬不瞬地紧盯着一个方向。
  心底的愤怒像蝼蚁一般慢慢往上爬,最后盘踞了他的胸腔,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再见到荆星河会是这样一副场景。
  就算这副场景再正常不过,他潜意识里认定它不该出现那么早。这才分手多久,她居然也找好了下家。
  陆时景磨了磨牙,自然垂在两腿外的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上午他对许乔安说的“没了他这棵歪脖子树她能收获整片森林”的言论不以为意,许乔安和荆星河多好的关系啊,为了替荆星河出气,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也能理解,只是他没有想到,许乔安说的会是真的。
  他现在觉得自己就是在捉奸。
  愤怒冲昏了头脑,
  让他一时间忘记,自己已经和荆星河分手了。
  是他先不要了她。
  他现在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也许连朋友都不是,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权力干涉她的交友状况,甚至是她的生活。
  陆时景压根就没有想到现状,
  他只考虑到自己看到那一幕时的不爽,
  厚着脸皮隐隐认定是自己被背叛了,以此来减轻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所承受着的因为明明确确知道是自己背叛了荆星河后自己良心带来的无穷无尽谴责。
  “………”陆时景有些心烦意乱。
  窥探地越久,内心深处的郁燥就翻倍。
  他取出手机,打开微信,看到涂琪给他发的信息。
  涂琪说她上二楼了,让他自己转转。
  ………
  ……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裴燃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对她还没走几步就喊累死累活的行为痛心疾首,荆星河心底咆哮着早知道这样她就不来了,裴燃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早知道你这样没用,就不让你跟着了’。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先知,也没有‘早知道’。
  荆星河可是资深宅居生物。
  运动对她而言就是天敌,她对裴燃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举动很是愤慨,弯着腰轻揉着小腿肚时还不忘翻白眼。
  恬不知耻地顺着杆子往上爬,“我就是没出息。”
  裴燃咬碎了牙:“………”
  只觉得手痒难耐,恨不得立马赏荆星河一个爆炒栗子。
  荆星河抬眸,湿漉漉的杏眼透着倔犟,静静地对视片刻,她抬手,拍拍屁股底下的沙发,倔犟消散,隐隐约约的期盼爬上来,舔舔唇,问:“就这个了吗?”
  “不是。”裴燃想也不想地就回她,他垂眸看了看,低笑声从喉间滚出来,“就是让你休息一下。”
  “………”你怕是想被我一拳打死。
  ………
  一个咬牙切齿,一个云淡风轻。
  导购抿了抿唇,笑了,“二位感情真好。”
  裴燃:“………”
  荆星河:“………”
  外人的眼里,看到并感受到的确实是和导购说出来的一样。
  陆时景走到他们跟前,在荆星河没有注意到的右侧,垂着眼,抿了抿唇,好半晌,“星河。”
  荆星河忽地一僵,愣了下。
  视线并没有寻着声音的方向而左顾右盼。
  她笑容一滞,随后,渐渐敛起,恢复面无表情。
  不应不答,只当自己没听见。
  她的情绪变得太快。
  以至于让裴燃感兴趣地挑起了眉。
  荆星河一直垂着脑袋不愿去看声音的发出者,那就由他来看,裴燃稍作思忖,便收回了落在荆星河身上的视线,继而抬了抬眼,眸光冷淡,玩味儿地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男人穿着衬衫和西裤,看起来挺人模狗样的。
  对他敌意似乎还有点大……
  裴燃垂眸沉思片刻,就猜出是什么情况来了。
  他挑挑唇,冲着陆时景讽刺一笑。
  笑意未达眼底,讽刺之余,是明晃晃地挑衅。
  随后,在陆时景几乎逼红了的眼的注视下,
  裴燃别开眼,“嗤”地一声冷笑,有些不屑,声线慵懒,顿了顿,像是故意似的,抬腿轻轻踢了一下荆星河,不太礼貌地,“谁啊,你认识?”
  奈何荆星河这个没出息的,像个小鹌鹑一样,一声不吭,只会点点头,压根就不配合他。
  在他面前不是还挺猖狂的麽?
  他气极反笑,干脆不问了,想了想,直接挨着荆星河坐下,几秒后,凑到她耳边嘲笑道:“果然很没出息。”
  荆星河:“………”
  这可太冤枉了。
  荆星河心想。
  她很记仇,她只是不想和陆时景再说一句话而已。
  以前还预想过再次遇到陆时景后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等现实实现了她的预想,
  她恍然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恶心到不想和她对话了。
  她叹了口气,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裴燃,和他咬耳朵:“我可以不打招呼直接离开吗?”
  答案显然是不可以的。
  陆时景显然很没有眼力见儿。
  就在荆星河和裴燃亲亲密密咬耳朵的时候,他直接闯到荆星河的视线内:“好久不见。”
  室内的空调开地似乎有点大,凉风飕飕的。
  荆星河见躲也躲不过,默默地叹了口气,暗骂今天时运不济,然后,颔首抬眸,回之以无懈可击的微笑,“嗯。”
  老实讲,陆时景出现在这儿是很出乎荆星河意料的。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合理。
  他大概是陪他白富美过来的。
  既然陪着白富美,却还要过来恶心她一回,她真的就气不过了,脸上渐渐露出不耐,“有事吗?”
  陆时景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尚且还维持着自己道貌岸然的风度。
  只踌躇了片刻,就转移话题,视线停在裴燃身上,半探虚实地问:“这位是?”
  话音落,荆星河就立马感受到有只胳膊虚搭在她肩上,然后将她往右一拢。
  荆星河整个人如临大敌,瞬间僵住。
  就在她一动也不敢动的时候,
  听到裴燃略带嚣张地替她回答:“看不出来吗?”
  荆星河转转眼珠子,悄悄抬眼,果然,只能瞥见裴燃他日常能怼死人的下巴,她呼出一口气,舔了舔唇珠。
  爪子礼尚往来地往他腰上一搭,察觉到裴燃比他更僵的躯壳时,颇有种掰回一局的骄傲感,“你看呢,他是谁。”
  陆时景:“………”
  得体的微笑皲裂。
  数秒后,再没有小心翼翼的氛围。
  他干脆利落地撕破脸皮,“荆星河,合着你早就找好下家了是吧?”
  “怪不得,分手之后直接消失了。”
  “你其实就盼着我和你分手吧?”
  “荆星河,你可以啊。”
  荆星河愣了一下:“………”
  抬眸看向陆时景时,眼底冰冷一片。
  她觉得陆时景变了,也或者是他一直都是这样,只是她从没有发觉而已。
  她垂下眼,连解释都懒地解释。
  直到――
  “喂。”裴燃冷下声,“说够了吗?”
  沉默片刻,他眼底的讽刺更甚,“麻烦别把所有人都看成和你一样不要脸。”
  “还有你荆星河。”
  “………”荆星河一脸懵逼,“关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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