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星河终于舍得探出半个脑袋出来。
眼一抬,刚好和裴燃的视线相撞。
“………”她又想把脑袋缩回去了。
裴燃好笑地看着她,“只是什么?”
“只是……”顶着灼灼目光下的压迫,荆星河鼓了下腮,“只是我最近在闭关修炼,不宜见你。”
裴燃:“………”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为了裴小星以后不摔断腿不受伤,我最近一直在潜心修炼,只为它后半生能健健康康茁茁壮壮地成长。”
“真的,等我得道了,裴小星可以在犬界横着走。”
“嗷,你打我干嘛?”荆星河倏地捂住脑门,委屈巴巴地抬眼控诉,“我说的都是真的。”
“荆星河。”裴燃眯着眼看着她,“你当我傻麽?”
“………”
作者有话要说: 星河河:我是个羞涩的女孩
星河河:主动追,不可能的
裴燃燃:………………
许乔安:谈什么恋爱!快关注新闻好吗?
星河河:????
许乔安:继你前男友未来岳父倒台后,你前男友正式宣告破产拉姐妹儿
星河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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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暧昧值七
走廊外,依稀有薄薄夕阳倾洒进来时留下的昏黄光晕。
眼前的裴燃隐隐约约地像是减少了自身平时惯有的清冷,在直白地问出话却依旧没有得到回复后,仍然不紧不慢端着耐心,抱胸往旁边的白墙上一靠,垂眸半眯起眼,须臾,目光如炬,像个威严的审判官,非要探寻真相似的。
“………”
荆星河吧唧吧唧嘴,下意识地手上使劲儿想要关上门。
连条门缝都不给,看你怎么问!
鉴于就在裴燃的注视下,她不能做地太过明目张胆,只有像蜗牛移步一样,慢吞吞,慢吞吞地缩小门缝间的距离。
伺机而动,等时机成熟,一击毙命。
小心点,再小心点,嘿,马上就成功了。
关上门后世界都清静了。
虽然很不礼貌,但她可以微信上道歉,说自己手滑了。
荆星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心里的小算盘打地噼里啪啦响。
然后……
在即将迎接成功并笑容逐渐扩大的瞬间表情一僵。
“咦????”她疑惑不解。
视线悄悄地,不动声色地往下移。
映入眼帘的是底下抵住门板的裴燃的脚。
他穿着浅灰色的拖鞋,看着没怎么使劲,却硬生生地将她赌在半道儿上,进退不得。
再抬眸,就对上了他似笑非笑的眸光。
惨遭抓包,荆星河蹭地一下红了脸,她慌忙鞠躬,二话不说先认错:“我有罪。”
“嗯?”裴燃侧了侧身,挑起眉。
虎视眈眈,势必要她给出个解释。
荆星河虎躯一震。
懒洋洋的鼻音要了命似的攻击她的耳朵。
她觉得自己的耳朵要烧起来了,抬手揉了揉,抿着唇眼神躲闪,几秒后,轻咳了一声,“我……”
才开口轻轻吐出字,就又紧急刹车。
我什么?
总不能说我因为觊觎你的美貌,
羞愤难当,不敢见你吧?
荆星河手指抠着门板。
扭扭捏捏了老半天,还是没勇气把这些话说出口。
她舔了舔唇,不再天马行空地找理由,而是脚踏实地地寻借口,“我和你家裴小星相处地特别好。”
顿了顿,在裴燃“编,你继续编”的目光下硬着头皮道:“导致我萌生出了偷你家狗的想法。”
“想法实在太可耻,我已经没有脸见你了。”
说完,举手表决,“真的。”
昏黄光晕投射在裴燃的半张脸上,瞬间将他陷进沉思中,俊眉微皱,神情严肃,以及……生人勿近。
荆星河一时间又不争气地受到了蛊惑,呆愣愣地望着他。
直到他懒洋洋地拖长音“嗯”了一声后,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随即心底滋生出“终于蒙混过关”的喜悦来。
裴燃:“不用偷,你要养也行。”
“?????”
这是什么走向?
荆星河吓地倒退了一步,扶住鞋架。
不敢置信地看向裴燃。
心脏咻一下乘着航天飞机冲到喉咙口。
就悬着,一直悬着,死活不肯下去。
乌溜溜的眼珠子不安地转着,荆星河贝齿轻咬了下唇,做贼似的抬眸偷看了他一眼,开始发散性思维。
这句话下面肯定还有一句的。
而且……,说不定……
是她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说的恰好就令她心花怒放噢。
“正好和我平摊狗粮费用。”裴燃淡淡道。
荆星河:“………”
当诗不押韵时,少女情怀总是令人发指。
‘谈钱伤感情’,沉默数秒,荆星河倏地从乌龟壳中跳出来,抬起手指向裴燃,“你这样交不到女朋友的!”
闻言,裴燃瞥她一眼,颔首,“嗯。”
顿了顿,不等荆星河试探就主动交代了,浅棕瞳仁隐隐带着笑,他站直,不再靠着墙,低语,“本来就没有女朋友。”
“………”荆星河愣了愣,随即真正意义上地心花怒放了。
她一时忘记逃进自己的安全贝壳内,眼睛亮晶晶的。
大胆、热情而又充满惊喜地望着裴燃。
然后,下一秒,男人高大英俊的身影瞬间从她眼里消息。
裴燃砰地一声替她从外面关上了门。
亮晶晶被黑暗淹没:“?????”
门外,裴燃过电般的声音传来:“你等我一下,一起去吃饭。”
思忖片刻后,“好好好。”已经触电的荆星河自然是点头如蒜。
***** *****
一宿都在心里装着要不要主动出击拿下邻居大帅逼这事儿的荆星河睡地并不安慰。
隔天清晨,天才微微亮,她就顶着黑眼圈睁开了眼。
灵魂游走于身外似的,木讷木讷的。
等意识慢慢回笼,才在床上滚了两圈,伸着懒腰“唔”了一声,心里藏着事儿,睡也睡不着,索性起床。
大纲既然已经交给阿阮了,那前三章她也该试着敲定了。
鲤鱼打挺,翻身,起床。
开电脑,开文档。
坐着冥思苦想了两小时。
文档下方的字数统计也才九百来字。
九点。
编辑阿阮上班。
九点半左右,就荆星河给的新文大纲人设问题,不出所料,阿阮十分气愤地找上了荆星河。
电脑右下方的企鹅不停跳动。
鼠标拖着箭头点到那儿,发现来者何人时,荆星河咻一下就又缩回来了,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做完心理设防后这才慢吞吞地点开对话框,迎接狂风暴雨式批评。
阿阮:???
阿阮:写了这么久你就给我这个?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的恨铁不成钢。
以及由恨铁不成钢带来的愤怒。
每个字、每个标点符号都被带地颤动起来。
阿阮:你又不是不知道,家庭伦理在我们网站上肯定是要扑的,写之前不是提醒过你的吗!!!
阿阮:再考虑考虑吧,怕没市场。
字字诛心!
荆星河鼓了鼓腮帮子,抿着唇,视线牢牢订在屏幕上。
反复看着编辑阿阮给自己的回复。
道理她都懂,可是……
这篇大体框架已经成形了,舍弃就太可惜了。
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才能熄灭编辑的怒气。
目光游离着经常去注意别的事情,转瞬,又意识到不能这样一直拖着,问题既然已经直接指明出来了,那就应该配合着去解决,一直缩着“避而不见”也不是办法。
是啊,缩头乌龟当久了并不见得有多好。
乌龟长寿,一直缩着说不定就孤独终老了。
只这一瞬,荆星河眨眨眼,心中的郁结顷刻消散,她醍醐灌顶豁然开朗,蹭一下站起身,做出了决定。
没关系的荆星河,女追男隔层纱!
窸窸窣窣了好一阵儿。
荆星河才静下心来,她再次坐到椅子上,往后一靠,等缓冲地差不多了,才伸手,瓷白手臂晃眼,葱白手指灵活地在变幻多姿的键盘上啪啪敲了两下。
星球杯:………
她垂死挣扎:可是编编,这篇小说很有深度。
看完自己的解释后,又觉得太苍白无力,挣扎地不够彻底,顿了顿,指尖不听大脑指令飞快跳动。
星球杯:扑就扑吧。
打字太麻烦,干脆利落地点语音,荆星河大义凛然:“我是那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嘛?我不在乎,一点不在乎,我要的是这部小说存在的深度而不是它的流广度。”
然后,自己觉得挣扎肯定没有效果后,
又破罐子破摔,“编编,咱们应该让小说文化多元化!”
朝阳倾斜入窗。
明媚灿烂。
消息进来的叮叮当当声不曾间断。
荆星河捂着脸,不肯面对自己惹下来的事情。
须臾,手指间渐渐衍生出距离,指缝扩大,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悄悄地透过指缝去看编辑的回复。
阿阮并没有因为她的叛逆而生气。
也没有为此大动干戈。
只是说,“要写可以,短篇。”
星球杯战战兢兢:………感觉短不了。
对此,阿阮并不理睬她,正所谓有批评就有赞扬,“对了,你这女主父亲那块的设定挺有意思的。”
“那不是再寻常不过的吗?”荆星河怔了两秒,随即咬着面包,口齿不清道。
阿阮:“我不是说这个。”
停顿,整理了将近一分钟的措辞,“你稿子是昨天下午交给我的吧?写完是什么时候?”
荆星河不明所以:“几天前吧。”
“女主爸爸呢……”
“几天前定的呀。”她蹙了蹙眉,“怎么了呀?”
“你去看热搜。”
荆星河更加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啊???”
阿阮:“我早上醒来看到热搜再看你的文章,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你小说女主爸爸是因为腐败贪污锒铛入狱吧?你们海城副市长被爆出来也是贪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音波穿过耳机传达到荆星河的耳朵里,她茫然地眨眨眼,讷讷地,“也没什么必然联系呀?”
“是没有。”阿阮一下子就严肃起来,“主要是两件事情连着看,再说你又是在海城的,让我情不自禁地就把他们联系起来了,不过话说回来,国家这次真的严打贪污腐败了。”
“就你们海城副市长背后牵扯的一大堆官官、官商间的利益链,据说全都铲除了。”
………
“对了星球杯,我求你写篇言情好吗?”
“不要恐怖也不要悬疑,就甜甜甜的可以吗?”
荆星河:“………”
“你在我这儿写了一篇小说……”
阿阮叹气,“再加新文大纲,给我的感觉都是和网站主流方向不符的,星球杯,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啊?”
“………”荆星河默了默,过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陈述事实,“不,我谈过。”
阿阮惊奇地“咦”了一声,“没看出来。”
“…………”
新文最终还是尊重了荆星河的决定。
敲定了《丧偶》。
没写没发表前,扑和不扑都没有定下来。
还是不能因为未知的东西去决定要不要做这件事情。
鉴于编辑阿阮的极力推荐,结束对话后,荆星河就躺回到床上,捞过手机开始刷微博。
热搜第一,是海城副市长这几个字。
点进去,则是官媒通报
――海城副市长涂建国在任期间贪污数十亿,现被……
执以死刑,缓刑两年。
再往下翻,发现网友已经厉害到把涂建国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了。
其女,涂琪。
毕业于海城……
荆星河:“………”
作者有话要说: 星河河:我感受到了自己和哈雷彗星的距离
裴燃燃:…………
星河河:看到没,你不能负我!!!
裴燃燃:这个问题先不想
星河河:???
裴燃燃:我现在在想,我能不能睡你
星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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