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琐向对方走了过去。
给叶清琐引路的侍女:“哎,姑娘,季少主在那边呢!”
这一叫,季炎那边也听到了动静,望了过来。
“现在才过来,不会是你叔父将她带去玩了一会吧!”余崖看到叶清琐后还这样开玩笑似的道了一声,道完便向对方走了过去。
季炎神色微变,他并没有提及他叔父对叶清琐极为‘合眼缘’的事。
所以对方并不知道他叔父不仅仅是将其带进内场的事,那九卿自然也不知道。
不过他也没有想到叔父会将对方带在身边,带去了他那里。
心中一时闪过思量,但也跟着走了过去。
而此刻一旁,一原本娇笑着,小巧玲珑长相清灵的女子,听到余崖的话后立刻脸色一变,飞快的将目光移到了叶清琐的身上。又见季炎也跟着过去了,顿时目光一厉,脸色一黑。
旁边的人见此也开始议论:
“这是何人啊?”
“不知道。”
“听说这两日季炎带了个姑娘到季家做客,难道就是此女不成?武尊修为,也没见过,似乎不是阴灵城之人,她怎会也进的内城来?”
“你难道没听到吗?那女子好像是被季前辈带进来的?”
第202章 颇为古怪
“季前辈带进来的?”
“是啊,方才那余崖所说,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若此女真是季炎带回去季家的那个,又被季前辈带进内城,那岂不是……”岂不是什么没有直接说出口,可是没有道完的话的意思旁边之人都明白得很。
季炎这个眼高于顶的,可没对哪个女修有过多余的举动。
难道此女极有可能会成为季炎的道侣?
在其他人议论的当口,那正在众人中央的谷灵儿听着这些话,盯看着叶清琐的位置,神色越加阴霾。
众人又将视线望到叶清琐那个方位,一看又不由觉得奇怪。
可看这情形,分明又不像啊!
就说季炎的态度,又实在不像他们猜测的那样,反而有点尊敬客气的感觉。
还有那女子,明显一来找的就是另一个长相异常俊美邪气的男子,虽说修行之人没几个丑的,除了一些特殊修炼功法和带了特殊妖魔血脉继承一些特质可能会生得丑陋一些除外。总之那男子看上去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对方的修为他们看不清,但想必也是个武宗,那男子虽说似乎也是季家的,但看对方对季炎的态度,应该也不受季家太多约束,很有可能是个担着季家名头的‘供奉’。
供奉,一般修行世家的外姓修士,有自由,不受约束,只要在必要时候出把力就行。相对的,也能拿到这个家族所贡献的资源。
差不多是一种合作雇佣的关系,但地位又要高一些,关系也可以随时脱离,类似于一些门派的客卿长老。
而对方在这宴上自来时就一直是冷冰冰的,看上去性情极为古怪,可在那女子来了之后身上那生人勿近的气息立刻就变了,对方看那女子的眼神明显也不一般,两人关系看上去可要比那女子与季炎的关系暧昧多了。
此时,季炎余崖二人走过去后,不知道传音说了什么,说着说着便一同离开这个位置了。
临走时,余崖还回头向他们这群人做了个他们二人暂时先离开告辞的手势。
在几人离开后,又是一番八卦谈论。
却没注意到季炎那几人离开没多久后,他们当中的某个女子也悄然无息也退了下去,不知去了哪里。
叶清琐等人离开去哪?
自然是去找那位苦道人的弟子,虚元君。
在叶清琐到来之前,季炎余崖也早就打听好了对方在哪里,叶清琐一来,自然就可以马上去找人。
碧湖是专门用于举办花宴的地方,只不过此时大多先到的还是地位相较来说比较低的武尊,武宗……到最后,才是那些大人物登场,比如一般人一辈子都难得一见的武皇,甚至传说是武圣修为的虞夫人。
但在此之前,众位大佬都是在自己的圈子里呆着,不爱这么早就露面。
虚元君是武宗修为,但因其丹阁长老特殊身份,又是虞夫人的座上宾,自然也不会这么早就露面。
再加上手握丹阁的主人谷老就在阴灵城,所以这里的炼丹师,炼药师也不少,自然也形成了一个小圈子。那虚元君地位高,自然也是不到时辰,不会走出小圈子来到碧湖。
而此刻虚元君正在一处叫修兰苑的地方,与多年未见的师弟下棋。
虚元君其人,俗家姓名江柯,曾是一个散修,在其年轻时,与他人结仇斗法身受重伤,九死一生时遇见了苦道人,被其所救,后救人途中,无意间苦道人发现对方身上对于炼丹炼药的天赋,便又将其收作弟子,对方也确实没有愧于他的天赋和苦道人的教导,如今己是东南西北四域几乎不闻所见的六品炼丹师。
对方算是苦道人早年收的一个弟子,在五个弟子当中,排行老二。
也算是在名声上混的最响的一个,当然,这并不代表苦道人的其他弟子就比他差了,就比如对方面前的这位。
此刻执白棋,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嘴上老是挂着讨喜的笑容,容貌跟个少年似的男修。
不过对方虽然看着年轻,甚至看上去还有些小,却其实已经有两千多岁,在这个世界老也不算老,但年轻也不算年轻了,少年是他师父苦道人所收的最后一个弟子,名字叫水姜。
虽同样是六品炼丹师,但虚元君深知,对方的炼丹术比自己高上不止一两筹,毕竟从年龄上来看的话,他大了对方也不止一两轮。
而旦对方连修为也是武宗六阶后期,并且明显已到后期顶峰,距离大圆满也不远了,看对方身上的气息,估计百年内便能突破后期修为。
因为是玩药的,毕竟炼丹主要就是用于提升巩固修为,再么就是治病解毒疗伤,所以炼丹师看他人气息、修为高低也比旁人更准。
在虚元君眼里,他这个小师弟一旦突破后期进入圆满,只要再静心修行个几百年,就很有可能在不到三千岁的年纪修成武皇。
武皇啊,千年来万年来,多少被奉为天才的人物终其一生都没能跨过武皇这一步。
所以只看对方的修为的话,又还年轻的很。
不仅炼丹之术无人可比,这天资,这进阶速度也是快的令人发指,让人嫉妒。
此刻对方执着白棋,有一下没一下的落着子,下得看似漫不经心,棋盘上明明可以吃掉的棋子就是不吃,悠着磨时间的样子。
虚元君看着对方不由开口道:“小师弟,这么多年,你还在寻找师兄还有师傅他老人家的下落呀?”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盯着棋盘点了点头。
虚元君叹了口气:“都一千年了,就算师傅他老人家没出事,估计也在哪里坐化了吧!当初师傅失踪的那个秘境你都进去几次了,不还是没个结果,何苦再多费力气?”
娃娃脸少年模样的水姜这才抬头看着自己的师兄一眼,低头看棋盘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半响没听到对方有声音,才又抬头看了对方一眼,道。“师父对我有养育之恩,没有师父我可能还在襁褓之中时就早被山野间的妖兽啃食了,找不到人也要找到尸体。再说,我也不相信大师兄就这么陨落了。哎,早知道我们也该学那些大门派大世族立个本命牌魂魄灯啥的……”
“你现在当该好好修炼,我瞧你眼离突破也不远了。”
“就是还差点感觉,才到这里来走走,阴灵城的花节我还没看过呢!等师弟突破武皇,再到那秘境深处去看看……”
“唉……”虚元君又叹了口气。“反正为兄也拦不了你。”这小师弟是由他师父,在两千多年前一处极地荒原所捡,那时对方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然后将其从小养育长大,师父外出时就由大师兄代为照顾,所以这小师弟也与大师兄的感情最为深厚。
所以师父师兄失踪那么多年,对方一直不曾放弃寻找。
自感谈及这些事情情绪有些低迷,虚元君便又起了其他话题聊起,下了一会儿子棋后,忽感外头来人,便停下了手中棋子。
“虚元君长老,季家少主带一女子求见!”外头传来一侍女的声音。
“哦?季家少主,他此刻不在碧湖喝酒赏花,来找老夫干什么?”明明才三十左右的年轻相貌,甚至长得颇为丰神俊貌,却是在此刻自称老夫。“不过,季老祖最疼爱的侄儿,也不能不见,让他们进来吧!”最后一句是对外面的人所说。
然后丢下棋子。
“可是这一代南域季家子弟都有些比不上的那个季炎?”旁边的水姜问道。
“是要比南域季家好一些子弟都要优秀些,不过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与师弟相比自然差远了。”
水姜听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给出回应。
此刻外头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是那季炎到了。
果然,下一刻——
“晚辈季炎,带一好友,求见虚元君长老!”
“咦?”忽地,旁边的水姜发出异声。“那季炎身后的小姑娘,身上的魔气颇为古怪唉!”
“嗯?”虚元君听此,疑惑的应声望去,也将目光落到了既然身后的那个姑娘身上。
面上看上去才十七八岁的年纪,一眼看去谁都会觉得只是个小姑娘,一身黑衣,面无表情,一双眼睛黑黝黝的,但是非常干净,作为修行之人眼中竟没有一丝杂色,不通世事一般,同样看上去也不怎么机灵的样子,武尊三阶修为。
往对方身上仔细的观望了一番,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处。
“怎么了吗?”
“不知道,就是感觉对方身上的气息有些怪怪的,可能是对方身上的魔元比较精纯吧!”
感觉到两道视线在她的身上打了一个圈儿的叶清琐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同时也将里面的人检测了一番,顺便在那个少年模样的人对她作出评价后,又检测了一番身上的系统修为隐匿保护有没有纰漏。
确定没有后,推测出应该只是被看出修为上魔元的不同。
不过还是又在体内加了一层屏障保护。
虽然系统隐匿下的魔元已经与它呈现出来修为的魔元并无二差,但还是会有一些些不一样。
也确定这里没有人能够识破系统保护下的修为,不过世上没有绝对百分之百的保障,还是保险一点比较好。
毕竟她的身上不只是隐匿修为的问题,还有不同于这个世界的,本身修为的灵力。之前在尸域沼泽时,意外被师祖神识遁入身体察觉出也就算了,毕竟师祖的神识远超于他现在的修为,还是在神识入体没有防备的情况下。
现在再被人看出问题来,它这个系统就不用混了。
第203章 中了血咒
那水姜还在观望着叶清琐,猜想那季少主特地来此找人,应该是有事相求,不过应该不是本人,而是这年轻的小姑娘。
是的,他也看出对方不大。
虽然一般需要摸骨,或者是专门的仪器,才能精准的能够探测到其本人的骨龄,但他们这些炼药的望气本事,也能最大限度的望出一二。
反正这小丫头大约最多不过两三百岁。不过对方年纪虽小,周身的魔元却难得的十分凝厚精纯,要知道魔元的凝练与否很大限度的决定着你的实力。但这往往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压制修为,将魔元压缩到一种极限,经过千锤百炼,而且这除了要有绝佳的天资,还需要一个绝佳的修炼场所供你修炼。
要知道同样境界的人,魔元更加精纯,在斗法的过程中,在同样的输出下,自然能支撑的更久。尤其是操纵厉害魔器时,最是消耗魔元。
这种时候,谁先坚持不住谁就输了。在这样的一条路上,基本上都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致命,这边输了,哪边就丢了性命。
所以这时候这精纯凝厚的魔元好处便显现出来,甚至有些再加上功法武器厉害的,还能越级挑战,在危险时刻为自己谋得一线生机。
说了这么多,谁都知道这样做的好处多得不得了,不过却很少有人能做到。
无他,太过浪费时间。
尤其是你在这里一遍又一遍的打基础,人家已经跑到了超过你老远时。境界上的差异才最是致命,对方可能只与你超过一两阶,但这一两阶的差距,就已经是一个小境界,足以在斗法的时候,被敌人更厉害的神通打个道消身陨。
想了这么多,那边的虚元君已经开口将人请了进来,并出声问道:“不知季少主前来,有何要事?”
季炎朝虚元君见了个礼,目光在里面桌上的棋盘和坐着的水姜身上一扫而过,对方手中还拿着一颗棋子把玩分明之前正在与虚元君下棋,又见此人生得年少,颇为陌生,虽看不出修为但身上也气息平平,心中便略有好奇。
不过既然能与虚元君在此下棋,说明其身份也不简单,也不再多望冒犯,面向虚元君回应道:“小子确实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是在下一朋友有事想要求见您,便让小子帮忙引见,不过平日难见长老,所以便冒昧今日借花节夜宴前来打扰。”算是直奔主题了。
“打扰倒不会,那敢问可是少主身后的这位姑娘要见老夫?”虚元君客气了一下,然后将目光放到哪叶清琐身上。
“正是。”
“姑娘如何称呼?”虚元君转头看向叶清琐问。
对方回道:“叶清琐……”这一句是回应,然后礼貌的低了低脑袋见礼。
“原来是叶姑娘,那这位叶姑娘,请问你有何事要见老夫?”虚元君问道。虽有盛名,但见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或许有事相求的小丫头,倒也没有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脸上略微带着一点点笑。
“叶姑娘是否是想要求炼丹药?”虚元君又如此问道。
同时心中也想,如果不是什么厉害的丹药,便给对方介绍个不错的炼丹师,这样也算对得起这为季少主的面子。
毕竟大多求炼丹之人,只晓得冲着名头最响的人来,但很多时候却没这个必要。如果真是稍微难练一点,旁人没有十足把握的,他也可以出一出手,便也算卖卖这位季家少主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