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真的很抱歉,除夕团圆夜,将您请过来给我号脉。谢谢!真的很感谢!”
顾芸娘说着鼻子发红,喉口哽咽。
浣纱机灵的拿出一个荷包,塞进郎中的手中。
这是喜钱,郎中并不客气,将荷包塞进袖中,心里最后的不虞消失无踪。
“病来如山倒,谁也不希望大过年的生病,你也不要往心里去,何况你这是大喜事,我也算沾沾喜气儿。就是让你家的下人,下回请人办事的时候,态度客气,放尊重一点。”郎中对卫寅吹胡子瞪眼,想到这混账干的事儿,仍是气怒难平。
卫寅摸了摸鼻子,扭头看着门板。
顾芸娘被郎中这么一说,心中如潮涌般激荡的情绪平息下来,眉眼温柔含笑,“是,待会我说一说他。”
郎中给顾芸娘拜年,说几句吉祥喜庆的话。
顾芸娘给郎中包一个红封,这个红封算作诊金。而后请卫寅送郎中回去。
浣纱欢喜地说道:“夫人,小主子来的真是时候,大过年的这般大的喜事,来年一定红红火火,可见您是一个福泽深厚的人。”
顾芸娘摸着自己的肚子,觉得很惊奇,里面孕育着和她血脉相连的宝宝。
听见浣纱说的话,噗嗤笑道:“你今儿吃糖了?这嘴真甜!”
“奴婢说的实话。”浣纱脸色通红。
顾芸娘心中高兴,让浣纱给府中当值的人一人再赏一两银子。加几道菜,几壶酒。
正厅里摆的两桌还没有散,浣纱又来派发喜钱,听闻夫人传出喜事儿,给他们加酒加菜,纷纷道贺,说着喜庆的话儿。
转头,浣纱鹦鹉学舌般,将下人夸顾芸娘的话说给她听。
顾芸娘心情畅快,准备陪着余多味放焰火。
浣纱与瑞冬阻止下来,她们两个人陪着余多味放焰火。
顾芸娘穿着斗篷,手中捧着手炉,推开窗户,站在窗前,望着庭院里嬉笑打闹的身影。
橘色的焰火如莲绽放,转瞬即逝。院子里的欢笑声,阵阵传至顾芸娘的耳边,她嘴角微微一勾,望着夜空中清泠泠的残月,想起了苏景年,心里蓦地空空荡荡。
明月千里寄相思,他可有望着天际冷月,记挂着她?
耳边的欢笑声渐渐远去,仿佛庭院与屋子形成一道天堑,方才发现他不在身边,冷清寂寞。
顾芸娘关上窗户,坐在桌案前,提笔想将她有孕一事告诉苏景年。
写下两行,字里行间似乎无法传递她十分之一的情绪,将宣纸揉成一团,扔进桶镂里。
顾芸娘打算不告诉苏景年,寻思着等他回来之后,再亲口告诉他,而不是这薄薄一张纸,会让惊喜大打折扣。
她在脑海中幻想苏景年听到这个消息的表情,却又觉得无法想象出来,却一定会如她一般呆掉的!
想到此,顾芸娘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吩咐浣纱待余多味放完焰火,带他回房去睡觉。而后洗漱一番,躺在被子里入睡。
第二日一早,府中迎来两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韩氏与顾传宗两夫妻过来。
顾芸娘坐在铜镜前,浣纱为她梳妆,自铜镜中看不清楚顾芸娘的神色,嘀咕道:“夫人,您都和他们断绝关系,这大年初一,大清早的过来做啥?”何况也不符合规矩,就算要上门拜年,也该时顾芸娘给他们去拜年。
顾芸娘神色平静,韩氏与顾传宗夫妻俩和原主的事情,早已做了了断,这两个人对她来说只是陌生人。
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待会会一会就知道了。
顾芸娘并不心急,她肚子里揣了一个,便让韩氏与顾传宗等着,她与余多味用完早饭过去。
韩氏与顾传宗坐在暖阁,神情严肃,细看下,却有些不安。
当初顾芸娘与他们断绝关系,今后老死不相往来,前两日听见顾芸娘回村,他们来找过顾芸娘,被人给挡回去。才会特地今日过来,大年初一,其他人再没有眼色,也不敢撵人,会给通传一句话。
只要顾芸娘得了消息,必定会见他们的。
眼下被顾芸娘晾了小半个时辰,坐立不安。
余宝音安静地坐在他们身侧,有些呆呆地。
韩氏推一推顾传宗的手肘,张口欲言,眼角余光瞧见顾芸娘牵着余多味走过来,她倏然站起来,不等她开口,一直安静得仿若没有存在感的余宝音,‘嗖’蹿到顾芸娘面前。
扑通跪在地上,重重给她磕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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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农家悍妻:冲喜相公宠上天》/广绫
简介:沈遇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娶妻,还是倒插门给人冲喜的女婿。
小娇妻相貌普通,举止豪放毫不端庄。
与他喜欢的类型相差甚远!
“白薇,在人前不能露脚!”
女人举起白嫩的小脚丫,在他腿上蹭了蹭,“你帮我穿鞋?”
“白薇,在人前不能抱着我的手臂!”
女人扑进他怀里,抬头亲亲他的下巴,“那这样呢?”
“白薇,在我面前不能袒胸露臂!”
女人推倒他,跨坐在他身上,解开清凉的罗衫,“露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沈遇:……真香!
小绫子简介无能,大家戳戳正文,么么~
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七十九章 大结局(五)
顾芸娘皱紧眉心,垂眸注视着余宝音。
余宝音磕完头,也不说话,站起来,一双有些呆的眼睛,定定地凝视顾芸娘好一会儿,她又低眸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
顾芸娘抬了抬眉,心中明悟,知晓韩氏与顾传宗过来是为了何故。
“芸娘,我们对不住你,不知道你姐姐这般混账!我苦心教导她,恪守礼规,可她做的时候,离经叛道,哪里是正经人家出身的女儿做得出来?难怪她的婆家看不起她,她自己作践自己,将我们蒙在鼓里,害苦了你。”
韩氏之前只是醒悟,意识到自己身为人母,对顾芸娘多有亏欠。
掌心掌背都是肉,可也有肉薄与肉厚之分。
她对顾芸娘恐怕是母女缘分浅薄,才会不将她放在心底。
也只是惆怅感伤罢了。
当顾十娘回来,向他们磕头请罪,要带走余宝音。
韩氏震惊了。
她死去多年的女儿,又活过来,而且还嫁进京城世家做贵夫人。放在以往,她也不敢想,顾十娘能够嫁进那种人家。
简直做梦似的。
顾十娘娓娓道来,如何假死,金蝉脱壳,改名换姓进入顾家。
韩氏眼泪当即流下来,按住顾十娘打了几下。
她盼着顾十娘好,却不是抛却道德人伦。
且不说同姓不婚。
单单只说顾十娘未婚与顾五私相授受,嫁为人妇与顾五有私情,且生下不是丈夫的孩子。
这种女人韩氏十分唾弃,之前她笑话别人的闺女,如此不要脸皮。可她自己的闺女,也是这般不检点的女人。
如果不是丁氏死了,事情捅出来,顾十娘得浸猪笼!
韩氏当即将顾十娘赶出去,只当自己的闺女已经死了。
她丢不起这个人。
顾十娘不敢住在客栈,租了一间屋子,等着余宝音回话。
余宝音知道自己的娘贪慕虚荣,背叛她爹,抛弃她和弟弟,完完全全颠覆了她心中美好娘亲的形象,颇有些无法接受。
昏睡这段时间,她无法醒过来,却能够感知到外界发生的一切。
余宝音想了很多,她之前怨恨顾芸娘,是心中有娘亲的记忆,顾芸娘嫁给爹,奶和大伯娘说了许多顾芸娘不中听的话,她是后娘会虐待她和弟弟,现在对他们好,是为了讨爹和奶的欢心,等她生下自己的孩子,就会抢走他们的一切,他们就是没有家人爱的野孩子。为此,她对顾芸娘充满敌意,顾芸娘对他们好,那是应该的,她从未想过顾芸娘也是受害者。
直到她亲娘回来,才发现真相这么不堪。
自己的亲生娘亲都能为了更好的生活抛弃他们,那么不是生母的顾芸娘,对他们好是良心,即便不对他们好,似乎也变得理所当然!
余宝音将所有的怨恨,转嫁在顾十娘身上。
所以,顾十娘要带她走,她会跟着顾十娘走。因为顾十娘是她的娘,抚养她天经地义。抛弃她和弟弟这么些年,让他们受尽苦楚,她一定要讨回来。
她还没有走,就是欠顾芸娘一句道歉,回去之后,她就跟顾十娘离开广郡府。
“我们之间的事情早已了结,我不恨你们,今后各安天涯,互不打扰,珍惜自己身边的人,不要到最后只剩下满腔悔恨。”
顾芸娘从未说过一句原谅他们的话。
原身已经死了,再多的悔恨,他们铸下的大错,无法弥补。
而她占据原身的身体,却没有资格替她说一句原谅。
韩氏与顾传宗希望得到她的谅解,消减心中的愧疚与罪恶。
顾芸娘不会成全他们,等他们百年归寿后,亲自到地底下给原身赔罪。
“你们若无事,请回吧。新年开始的一天,我不想坏了心情。”
顾芸娘微微抬下巴,示意浣纱送客。
韩氏隐忍着眼泪,嘴唇颤抖,眼泪要滑落下来,她拿着帕子按住眼睛。
顾传宗叹息,拉着韩氏离开。
上次顾芸娘与他们断绝关系,态度坚决,他不打算让韩氏再来打扰顾芸娘,可韩氏执意要来给顾芸娘道歉,想要修复母女之间的感情,看顾芸娘的态度,根本就没有想过与他们相认,甚至对他们的到来感到不喜。
大过年的,韩氏又是哭又是满身怨气,的确是晦气。
韩氏与顾传宗离开,余宝音紧跟着起身,她拉着余多味站在一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放在他的手里。
“这是那个女人给我的,你跟在……姨母身边,得留着一点体己的银子,我只有这么一点,再多就没有了。以前的事情,姐对不住你。你放心,在你长大前,咱们姐弟不会再见面。我明天跟那个女人离开,是你的东西,我会给你守着,不会让别人给抢去!”
余宝音说罢,不等余多味开口,她头也不回的跑了。
余多味见余宝音眨眼间消失在冰天雪地里,他捏紧手里的荷包,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对她的恨与怨,在这一刻全都消散了,他认为余宝音一直活得不明白,这样的人既可悲又可怜。
她放不下,看不开,已经能够预料到她今后的结局。
“姨母,放过自己,真的很难吗?”余多味想劝余宝音,将前程往事全都放下,好好跟在顾十娘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