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搞玄学——红叶似火
时间:2019-01-04 10:51:47

  于是饭后,梁毅先让小潘帮忙上了次厕所,然后又把他赶去厨房帮忙了。
  小潘走后,梁毅也没放过姜瑜,这丫头是闲的,他得给她找点事情做,让她有空就多学习,免得哪天一不小心被那些不怀好意的臭小子给拐走了。
  “我考考你的功课,你们高中政治第二册 第一课讲的是什么?” 
  梁毅感觉,自己似乎有些体会到陆进的心情了,总怕外面的臭小子把自己养的小白菜给拱走了。
  政治?他要考英语,姜瑜都能给他拽几句,但政治是真不行,她连这个时代的政治书都没翻过,哪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梁毅叔叔,今天大过年的,讨论什么学习,多没意思,咱们,咱们说点喜庆的?”姜瑜拍了拍手,滴溜溜地眼珠子在病房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到纸袋里装的苹果上。
  她起身走过去,拿了一颗苹果出来,轻轻往空中一抛,然后又接住,走到床边,朝梁毅笑了笑:“我给你表演一个绝技。”
  梁毅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看这丫头还有什么花招耍。
  姜瑜举起苹果,细数苹果的好处:“苹果含有丰富的维生素,还含有较为丰富的粗纤维,多吃可以提高身体的抵抗力,保持大变通畅。最适合你这样卧床的病人了,每天吃一只,再也不用担心半夜肚子胀得难受了。我给你削一只。”
  说完,她在病房里找了一圈,嘟囔道:“水果刀呢?”
  显然病房里并没有这玩意儿,姜瑜也不知道哪儿有卖的,索性不折腾了,她从自己的帆布包包里拿出刻刀,放到水龙头下好好地搓了一遍,然后坐回了病床前,开始削苹果。
  “我有个绝技,能削出一条完整的苹果皮。这是有窍门的,得从苹果的屁股底下开始削,然后……”
  姜瑜一边讲解,一边示范。她也好多年不削苹果皮了,穿到这具身体来这大半年,更是连苹果的影子都没见着。未免出错打脸,她格外认真,刻刀按在苹果上,一圈又一圈,小心翼翼地把皮削下来。
  因而也错过了梁毅欲言又止的眼神。
  梁毅张了张嘴,本想说什么的,最后又噤了声。算了,她喜欢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姜瑜费了老大的劲儿,终于把苹果皮完整地削下来了。她牵起果皮,得意地在梁毅面前晃了晃:“怎么样?”
  “不错。”看着厚薄不已的果皮,梁毅违心地吐出这两个字。
  姜瑜兴奋地把果皮放到了病床边的柜子上,然后拿起刀将苹果切成小块小块的,一块一块地递给梁毅。
  “你吃吧,我不喜欢吃这玩意儿。”梁毅拒绝。
  姜瑜硬是塞了一块给他:“吃嘛,多吃水果可以很好的预防便秘。你最近天天躺在床上,要预防消化不良。”
  说着,她也拿了一小块放在自己嘴里,嚼了嚼:“不错,纯天然的水果就是甜!”
  纯天然是什么东西?梁毅刚想张开嘴问一问,又被姜瑜突然塞了一块苹果过来。算了,这小姑娘歪理一套一套的,他说不过他。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不知不觉就把一颗苹果吃完了。等梁毅发现的时候,大半只苹果都已经进了他的肚子,别说,这苹果的滋味还真不错,酸酸甜甜的,难怪小孩子很喜欢。
  吃完苹果,姜瑜把刀在水龙头下冲了一遍,擦干放进了包里,然后去收拾果核和果皮。她将自己的杰作拿起来在梁毅面前转了一圈:“厉害吧,我去丢进垃圾桶。”
  “等一下。”梁毅叫住了她,指了指柜子上纸袋,“装进纸袋里再扔。”
  这么麻烦,姜瑜转身正想去拿纸袋,病房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姜瑜抬头望去就看到闵大姐端着一个托盘过来:“梁毅,下午还有一瓶水……”
  话说到一半,闵大姐就看到了姜瑜手上的果皮,脸当即就拉了下来:“梁小子啊,你从哪儿学来的资本主义作风,吃苹果还要丢皮,太浪费了,你看看,削掉了多少果肉,你这么一削,还剩多少肉……”
  听到她的喋喋不休,姜瑜总算明白梁毅干嘛要特意嘱咐她要用纸袋把果皮装进去再扔了。现在苹果可是个稀罕物,黎市本地并不适合种植苹果,都要从大老远的地方运过来,加之如今这年月,多少人连饭都吃不饱,果树种植本来就很少,所以就更难得了。黎市的普通市民想买都很难买到,估计这些苹果也是人来探病,送给梁毅的。
  因为自己的不小心,害梁毅被骂,姜瑜非常过意不去,赶紧承认:“闵大姐,不是的,你弄……”
  “知道了,闵大姐,下回我连苹果核也一起吞了!”梁毅飞快地打断姜瑜的话,一本正经地把罪名揽到了自己身上,还故意挑嘴的说,“不过削了皮的苹果就是要好吃得多,待会儿我让小瑜削一个给闵大姐你送去!”
  闵大姐被他搞得没脾气了:“我说不过你这滑头的家伙。小瑜,好好说说你叔,一大把年纪了还没个正形,连你个小姑娘都不如,看谁家的姑娘能看得上他!”
  姜瑜被闵大姐的说辞逗乐了,捂住嘴,笑得前俯后仰。
  受到了暴击,“一大把年纪”的梁毅心塞得无以复加!
 
 
第63章 
  春节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 除夕夜, 医院里但凡能回家的都回家了, 整个医院就剩下梁毅和另一位病重的老大爷,除此之外就是两位值班医生和护士。因而非常冷清, 比医院更冷清的是招待所, 今晚里面就姜瑜一个旅客。
  大过年的,谁一天黑就睡觉啊, 所以姜瑜吃过了晚饭也没回去,她窝在病房里, 问躺在床上的梁毅:“你要不要试试, 能否坐起来了!”
  梁毅最主要的伤在右手腕和大腿, 而不是腰和背。他先前一直躺着是因为腿上的伤太痛了, 不方便挪动,其实躺这么久, 他浑身都骨头都酸了。
  不过今天梁毅觉得好了许多, 早上和下午都各睡了一觉, 睡得非常沉。人的睡眠一旦变好,精神和心情都会变得愉悦许多。
  所以听了姜瑜的话, 他撑着左手说:“我试试!”
  他的右手还不能用力,姜瑜忙过去搀着他的右臂,扶着他缓慢坐了起来, 想象中那种难以忍受的疼痛并没有降临,梁毅偏着头盯着被子看了几秒,若非姜瑜就站在旁边, 他会很想掀开被子看看伤口是不是开始愈合了。明明昨晚还疼得睡不着,只是白天睡了两次,就好像一次比一次好了。
  “疼吗?”姜瑜问。
  梁毅摇头,自嘲一笑:“不疼,看来前几天也不是白躺。”
  傻瓜,哪是你躺好的啊,是她这个无名英雄昨晚熬了一整晚,费了老大的劲儿,弄出来的啊。
  自己的阵法对梁毅有用,姜瑜心情大好,变戏法一般,从背后拿出一副扑克牌,对梁毅说:“没什么娱乐,咱们来玩牌吧!人多好玩,小潘,一起啊。”
  “好啊。”晾好衣服的小潘高兴地应道,“我去隔壁找两张椅子过来。”
  他去搬了一张比病床略高的木椅过来,铺了一张报纸在上面,然后又找了两张略矮一些的凳子,他跟姜瑜一人一张。
  三个人围着椅子坐好,姜瑜拿着扑克牌,洗得哗哗哗的,边洗边问两个男人:“你们说玩什么?”
  姜瑜原本是属意玩后世风靡大街小巷,三岁小孩都能玩的斗地主。不过,“叫地主”,“当地主”这样的字眼在这个时代太敏感了,未免惹麻烦,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梁毅玩什么都无所谓,所以没吭声,小潘比较喜欢玩升级:“咱们玩八十分?”
  “扑克牌倒是能想办法再借一副,但咱们只有三个人!”姜瑜细白的手指在三人身上指了一圈。
  这倒是,大过年的,他们也临时变不出人来,小潘也不知道玩什么,把皮球踢给了姜瑜:“小瑜,你决定吧。”
  “咱们玩打对子吧,谁先出完手里的牌,谁就赢了。怎么样?”姜瑜琢磨了一下,条件有限,好像也就玩这个比较合适。
  “好啊。”小潘没有意见,兴致勃勃地就要去拿牌,却被姜瑜给拦住了。
  姜瑜笑嘻嘻地看着他们俩:“光是玩,没点彩头多没意思,我们来玩点小的吧!”
  小潘看着她:“小瑜,我们有纪律规定,不能赌博的,否则要受处分。”
  姜瑜白了他一眼:“谁告诉你彩头就一定是钱呢?”
  她拿过一张废报纸,拍在椅子上:“咱们的规矩是,每次赢了的人都能往输了的人脸上贴一张纸条,看看谁最后贴的纸条最少!”
  说完,她把报纸一叠,掏出她那把刻刀,刷刷刷地将报纸裁成手指那么长的细条,叠在一起,放到了旁边另外一只凳子上,同时还放了一碗水在那儿。
  “好了,现在开始吧!”姜瑜挽起袖子,哼,她今天要通杀四方,让这两个家伙贴一脸的纸。
  结局第一局,小潘运气就爆棚,拿了三个二,两只王,全是大牌,几下就把手里的牌给走光了。
  姜瑜和梁毅各贴了一张小纸条。
  第二局,运气终于跑到了姜瑜家,她也大杀四方,干脆利落地把牌给出光了。
  “来来来,脑袋伸过来。”姜瑜将纸条沾了点水,然后分别按到小潘和梁毅的额头上。
  三人继续打牌,边打牌边聊军营里怎么过年。小潘说,过年虽然很多时候都不能跟家人团聚,但也是大家最喜欢的日子,他们会围在一起包饺子,过个热热闹闹的大年,这时候的伙食都比平常要好多得,经常还有首长下连队,跟他们一起过年,运气好的时候还有文工团的慰问演出。
  大过年还要穿着薄薄的演出服登台表演,文工团这活儿也不好干啊。
  姜瑜饶有兴致地问小潘:“文工团的姑娘漂亮吗?”
  后世有不少文工团的姑娘、小伙子发展到了演艺界,并不稀奇。不过后世很多小说、影视作品中,对这个年代文工团的姑娘多有赞誉,在这个年代也是一份极其光荣体面的职业。
  “漂,漂亮!”被问姑娘们漂不漂亮,小潘有些羞涩,结巴起来,说完,偷偷瞟了姜瑜一眼,怕她生气,小声补充,“不过,她们没小瑜你漂亮!”
  逗得姜瑜大笑起来:“小潘,你眼光不错,这回让你赢一把!”
  梁毅沉沉地瞥了她一眼,哼,让人赢一把,这大话说得也太早了一点!
  他丢下一对二:“没了,我赢了!”
  姜瑜光顾着跟小潘聊天去了,连他手上的牌什么时候走光的都不知道,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她把余下的牌丢到了椅子上,认命地昂起头:“下一把重来!”
  梁毅拿起纸沾上水,直接往她鼻尖上轻轻一按,纸条飘下,刚好挡在她的嘴巴上方,姜瑜一张嘴说话呵气,纸条就飘了起来,非常不方便。她摸了摸纸条,可怜巴巴地看着梁毅:“能不能换个地方贴?”
  “不行,规矩是你定下的,没说不许贴鼻子!”梁毅铁面无私地拒绝了她。
  姜瑜嘟囔着嘴:“你给我等着!”
  她下一把就要报了这私仇。
  但下一把还是梁毅赢了。
  再次输了的姜瑜只能认命地把小脸伸到病床上,配合梁毅。梁毅这个坏心眼的,竟然在她下巴上贴了一条白白的小纸条。
  姜瑜学着电视里的黑白无常那样,将红红的小舌头伸了出来,用力往外拉,然后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故意掐着嗓子做出一副恐怖的腔调:“怕不怕……”
  可惜这两个男人都没看过电视里的黑白无常,没法get到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不但没吓到,小潘还拍着手哈哈哈大笑起来:“小瑜,你真可爱!”
  就连梁毅也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嗯,可爱!”
  可爱!黑白无常哪里可爱了……
  姜瑜满头黑线,也没心情跟他们恶搞了,把扑克牌往手里一拢:“打牌,打牌,我要报仇!”
  接下来这一把,姜瑜还是输了,她看着梁毅手里拿着的纸条,眼球往上一翻,双手合十:“梁叔叔,梁毅叔叔,梁大叔,你行行好,贴个正常的地方好不好?额头、太阳穴、脸边,随便你贴……”
  梁毅拿起纸条,晃到她的额头上,就在姜瑜松了口气的时候,他的手忽地一挪,拐到了右侧眉毛边缘,贴了上去,刚好接在她的右边眉角。
  姜瑜被他搞得没脾气了,更气愤的是,这家伙,下一把又赢了,在她左边眉毛边缘又贴了一张,左右对称,不照镜子姜瑜都知道自己的脸现在有多奇怪。
  偏偏小潘还在那里说:“小瑜,你什么样都可爱!”
  可爱,可爱个头啊!
  后半场,梁毅就像开了挂一样,赢多输少,他赢三把,姜瑜才赢一把。不过姜瑜也没多难过,因为还有个更惨的垫底的,小潘不知走了什么霉运,十把都很难赢一把,最后被姜瑜和梁毅贴得满脸都是小纸条。
  玩到十点,外面陆续响起零星的烟花爆竹声,姜瑜伸了个懒腰:“不玩了,不玩了……”
  这一把又是梁毅赢了,她把牌往椅子上一丢,耍起了赖。
  小潘也不想再贴纸了,忙应和道:“你们想不想吃宵夜?我去煮。”
  梁毅看了一眼窗外沉沉的夜色,摇头:“不吃了,时间不早了,小潘,你送小瑜回招待所。”
  “不守岁吗?”姜瑜扭头问他。
  下午的时候,她也趴着睡了一下午。严格说起来,三个人里面最累的应该是小潘才对,他们俩白天都补了觉,就小潘没有。
  梁毅摇头:“太晚回去不安全,早点回去睡吧,年每年都能守,不缺这一年。”
  这倒是,姜瑜只是不大想回那个冷冷清清的招待所,不过这么晚了,梁毅这个病人也该休息了。
  姜瑜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准备把纸条都扯下来,再去把脸洗干净就走。忽然,外头的走廊上响起了急促凌乱的脚步声,中间还夹杂着孩子的哭声和骂声。
  大晚上的肯定是出了事才会出这种状况,姜瑜把脸上的纸条一扯,捏在手里团成一团,跟梁毅说了一声:“我出去看看。”
  说罢,她拉开门,探头往外张望而去。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