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她太想让贾家败亡了,写起这样的文章简直文思泉涌,没多久的功夫就将一篇文章完成。
她又删删改改,将许多过于激动的言词加以润色,将避讳的字替代过去。
这一篇文章她写得太过兴奋,出考场时,还有些神清气爽。
然而,当她走到贡院门口的时候,却发现大门被堵住了,前面的人根本不动,后面的人自然也出不去。
贾宝宝问前面的学子:“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大家都不走?”
前面的人回过头,居然还是熟人,正是之前跟贾宝宝介绍过“龙女大人”的那位南方学子。
他也对贾宝宝那张美貌的脸眼熟,立刻说道:“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好像听人说是出了什么大事。”
他前面的学子也回过头来八卦:“是贡院门口贴了一张告示,将之前贡院里发生的火灾缘由解释出来。”
“什么缘由?”
他前面的那个学子也说不清楚,便戳了戳自己前面的人。
贾宝宝就看着他们一个戳一个,就这样互相询问,直到将消息传了回来。
南方学子知晓一切后,转头对贾宝宝道:“我都问明白了,说是为了报复同场的学子,有人故意在考场纵火,这人也太缺德了吧?合着这整个考场除了他们就没有别人了吗?报仇也要拉上垫背的,真让人恶心。”
知道了真相,其他学子也纷纷指责起那个纵火的人。
然而,就在这中间,贾宝宝突然听到了一声重重的呼气声,像是某个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贾宝宝一回头,正与贾环四目相对。
贾环脸上的神情一僵,而后飞快地转过脸。
系统哼了一声,“贼眉鼠眼,做贼心虚。”
贾宝宝觉得系统这话说的过分了,“人家虽然做贼心虚,但是长相也没到贼眉鼠眼的地步。”
系统:“好啊,你不爱我了,现在为了一个贾环也反驳我!”
贾宝宝耸耸肩,不再说话。
前面看告示的学子散去,后面的学子也能出去了。
贾宝宝路过那张告示时,认真看了一眼,告示上说要对纵火者处以死刑。
她低下头,加快脚步匆匆离开。
突然,她的手腕被握住了。
“跑的那样急做什么?我不就在这里。”
贾宝宝抬头,果然看到了兜帽下的林黛玉。
她刚要说什么,后面有其他人在她后背拍了一下。
“走啊,好不容易考完,咱们去大吃一顿如何?”
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正是之前那位南方学子。
林黛玉眼睛一眯,对着那学子道:“抱歉了,她没有功夫跟你吃饭。”
他扬了扬下巴,“她已经与我有约了。”
不知道是不是贾宝宝的错觉,她总觉得说出这话的林黛玉带着一股小骄傲。
啊,林哥哥真是可爱。
贾宝宝心里有些暖。
系统一巴掌捂住了自己的脸。
啊啊,谈恋爱果然会让人变瞎。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懒懒蓝的霸王票,抱住蹭一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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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哦, 哦, 那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吃饭。”南方学子懵逼地对贾宝宝说道。
贾宝宝点头含笑,“好,以后有机会。”
南方学子又看了林黛玉好几眼, 突然问道:“怎么看你有几分熟悉的样子, 你该不会是……”
贾宝宝瞬间紧张起来,以为林黛玉要不小心掉马了。
那个学子话说到一半却摇头道:“不对,不可能是他。”
林黛玉握住贾宝宝的手, 轻轻摇晃了一下。
“哦,对了, 我还要去拜拜龙女大人,那我先走了。”
那个南方学子刚走, 林黛玉就低声问:“就这么怕我被人知道?”
他探出头,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耳朵,酸溜溜道:“难道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贾宝宝笑嘻嘻地用自己的袖子挡在林黛玉脸前, “林哥哥的脸只有我能看,当然不能给其他人看。”
林黛玉原本还泛酸的心突然又甜了起来。
他的嘴角忍不住上翘, “好啦,就知道你这张嘴会哄人,看你哄得我开心的份儿上, 请你吃东西。”
“吃什么?”
“状元宴。”
贾宝宝眼睛亮了起来, 她连忙找到自家的马车,告诉车夫先载着贾迎春回去,她要和朋友去吃宴席。
贾迎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贾宝宝紧张道:“怎么了?”
贾迎春:“希望你不是在见色忘友。”
贾宝宝笑道:“若是真的忘了你, 那一定是因为我遇见了倾国色。”
贾迎春:“……”
他直接往后一倒,受不了道:“行了行了,你赶快走吧,你再不走,我怕我忍不住揍你。”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也曾经产生过妄想,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狗粮攻击。
贾宝宝交代好后,就和林黛玉一同前往一家名为“状元楼”的酒楼。
林黛玉笑道:“据说每届状元都会在这里点一桌状元宴,你虽然还没有参加殿试,但我们不妨先吃上状元宴,为你讨个好彩头。”
“那就借哥哥吉言了。”
酒楼里,小厮引着二人往包间走去,经过楼梯拐角的时候,贾宝宝听到有两个小厮在聊天。
“这两位该不会也点的是状元宴吧?”
“今天点状元宴的人可真多,算上这位已经是第三拨了吧?”
“嘘,咱们楼里的状元宴不是谁都能吃的,今天这三位的背后可都有王爷在撑腰。”
“三位王爷?咱们京城还真是王爷遍地走……”
“瞎说什么呢!你不要命了!”
等到贾宝宝经过两人跟前,那两个小厮闭嘴不言,低头垂手向她请安。
贾宝宝和林黛玉坐进包间里,小厮出去后,她立刻跳起来,凑到墙壁上。
林黛玉无奈也跟了过去。
酒楼里的隔间是用木板隔开的,贾宝宝这样做也能听到一些声音。
旁边屋子里,一个人奉承道:“若不是贾兄,我们还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吃上这顿状元宴呢。”
“就是,就是,既然吃了状元宴,贾兄定然能金榜题名,届时,还望贾兄别忘了我们这些人。”
“自然不会。”
仅仅只说了四个字,贾宝宝已经猜到那个屋子里坐的是谁了。
林黛玉看向神情不安的贾宝宝,伸手捂住了她没有贴着墙壁的那只耳朵。
贾宝宝一愣,抬头望去。
林黛玉挑眉道:“我在,绝不会让他们欺负你去。”
贾宝宝摇头:“谁能欺负到我头顶上,我定然要让他吃不完兜着走,我只是有些不安而已。”
“那边的人姓贾?”
“是贾环,”贾宝宝出神地盯着墙壁,“不知道是哪位王爷资助他的状元宴。”
林黛玉将她重新拉到桌边,两人刚刚坐下,酒楼里的人就把菜肴送了过来。
“其实要知道是哪位也很简单。”等送菜的人出去,林黛玉为她分析,“不会是西宁郡王和忠顺亲王,只剩下那三位王爷了。”
“得了,答案已经出来了,看来跟南安郡王脱不了干系。”
贾宝宝支着脸颊,有一搭没一搭吃着菜。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要搞倒贾府以证清白的南安郡王为何又跟贾环混到一起去了?
她正胡思乱想着,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热气。
“张嘴。”
她下意识听从指令,张开了嘴,嘴里似乎被放进了什么东西,一股呛鼻的辣味直冲天灵盖儿,把她的眼泪都逼出来了。
贾宝宝觉得舌头都要着火了,忙伸出舌头,到处找水。
“噗……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你这么不能吃辣的。”林黛玉忙递上水杯。
贾宝宝将一杯水都喝完了,还是觉得火苗在舌尖上跳踢踏舞,她眼睛湿漉漉地瞪了林黛玉一眼。
林黛玉心软成了一滩糖水,他好声好气地哄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眼角,将她溢出来的眼泪擦干。
他不想她哭的。
林黛玉轻声道:“你让我也为你流泪好不好?”
“算命的人曾经说我要为一个命中注定之人流尽眼泪,我只希望那个人是你。”
“谁要你的眼泪了,你好端端的不好吗?”
林黛玉看进她的眼中,忍不住笑了起来,“好。”
两人用过状元宴,刚一出门,却迎面碰上了另外两人——忠顺亲王和薛宝钗。
忠顺亲王身后还带着几个亲卫,都跟在王爷身后。
贾宝宝下意识站在林黛玉身前,想要用自己的小身板挡住他。
林黛玉攥紧她的手,低声道:“你这样做会让我很痛苦,我是个男人,不会躲在你的身后的。”
他与贾宝宝并肩而立,平静地看向忠顺亲王。
“拜见王爷。”他躬身行礼。
贾宝宝也出声:“拜见王爷。”
水澈的目光钉在林黛玉的身上,他板着脸道:“你有些面善。”
林黛玉清清淡淡道:“草民的荣幸。”
水澈的目光慢慢滑下,顿时凝在了林黛玉腰间挂着的一枚墨玉玉佩上。
猛然间,他脸色阴沉下来,像是酝酿着一场风暴。
薛宝钗忙出声道:“王爷不是还有急事?”
“急事?”水澈摸着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冷笑一声,“我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情。”
他的声音冰冷,从中能听出火气。
贾林薛三人都是一脸莫名。
水澈冷淡道:“贾宝玉,你很好。”
听着话语的意思可并非是很好。
贾宝宝一个激灵,小心打量着水澈,只见他像是被乌云压顶,灰色的眼眸中压抑着盛怒。
他到底在为了什么生气?
贾宝宝将视线投向薛宝钗。
薛宝钗注意到她询问的神色,轻轻摇了一下头。
贾宝宝只得硬着头皮道:“王爷息怒。”
水澈只是冷笑。
他凌空点了点林黛玉的方向,“你可真是胆子不小。”
林黛玉神情不变,“王爷此话何意?”
水澈盯着林黛玉,用冷冰冰的眼神凌迟着他,却对着贾宝宝道:“宝玉,你一向能体察我的意图,你说呢?”
“呃……”贾宝宝是真的不知道啊,“王爷息怒。”
林黛玉上前一步,半挡住贾宝宝,“王爷若要怪罪,草民无话可说,能否让草民知道,草民究竟是在何处惹得王爷如此盛怒?”
林黛玉这话本没有什么错处,可听在水澈耳中却更加让他上火,他紧紧抿唇,眼神带着威压。
“怪罪?你罪无可恕!”
在场几人的心一下子提起来。
水澈冷漠地瞥了贾宝宝一眼,“你自然也一样。”
听到这话,贾宝宝反倒安心下来。
看来这事儿跟她有关?
贾宝宝原本不笑的时候眼中就带着笑盈盈的光,现在心情放松下来,好心情就根本遮掩不住了。
水澈的肺要气炸了,他的心却渐渐沉下。
“宝玉,你或许忘了,这枚墨玉玉佩还是我送给你的。”水澈眼中的恶意尽数朝林黛玉涌去,“结果,你却将我送你的玉佩转送给他人?”
林黛玉勃然变色。
“小王的礼物还没这么廉价,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拿的!”
贾宝宝一愣,她是真不记得这枚玉佩是忠顺亲王给她的了,再说了,她玉佩那么多,哪能个个都记得?
贾宝宝挠了挠鬓角,在心里对系统道:“别装死,快出来!有本事你给我吱一声!”
系统:“吱!”
“喂!这到底是他什么时候送给我的玉佩,为何我没有丝毫印象?”
系统小声道:“自然是在你没有意识的时候。”
“把话说清楚!”
系统也知道自己犯了错,便缩着头道:“就是你有一回喝醉了酒犯下的错事,撞见了忠顺亲王,还硬要走了人家的玉佩,还好你醉酒的样子也比较讨喜,人家才没有跟你计较。”
怪不得他与她初见的时候,水澈就表现的那么不同,原来还有着这么一桩官司。
呵呵。
合着都是她犯下的错?
系统哼哼唱道:“那一夜你举起酒杯,那一夜你伤害了我……”
“闭嘴!”
“……”
贾宝宝虽然已经明白了所有事情的起因,但是这个时候直接说出来简直就是不要命了,她捂着脑袋,故作不解地盯着水澈。
“王爷,我实在不记得何时从您那里得到玉佩?”
“宝玉!”薛宝钗担心她惹怒水澈,急忙打断她的话。
水澈却不理会薛宝钗,只盯着贾宝宝道:“你敢说你不记……”
对了,那时候她喝醉了,也有可能不记得。
可即便不记得,也不是她将他的玉佩随随便便送给别的男人的理由。
他给她玉佩是看得起她,她把玉佩给了旁人就是在活生生打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