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以貌制人——李诗情
时间:2019-01-06 10:10:00

  托盘上头整齐划一的码着黑色甘蔗段,瞧着挺漂亮的。
  顾夏摇头,先安定香榧的心:“你做的很好,只本宫好这一口罢了。”
  她得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绿色的雾气在指尖氤氲,缓缓划过黑色的甘蔗皮,滋养着清甜的果肉。
  前几日康熙来访,她正在收拾脚趾缝间的伤疤,被他一惊,也忘了查验效果。
  后来想起来,一点用都没有,又试了一次,还是如此。
  看来只能通过食物,来增加自身的属性值。
  她也实验过,她每天能滋养的食物,只能够她吃一顿的量,再多就不成了。
  香颂咬唇,她有些不解,万岁爷瞧着对主子也上心了,为什么没有传召侍寝呢?
  主子们的心,真真的海底针,难猜的紧。
  咔哧咔哧的劈着甘蔗,顾夏心中安定不少,她盘点一下自己的优势,除了她现得的美貌值之外,她一无所有。
  大佬爸爸没有大佬,只有爸爸了。
  最重要的是,从记忆深处翻出来一个关系谱。
  世人皆知,康熙的功绩之一,就是智擒鳌拜。他对于康熙来说,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但凡受得委屈,鳌拜都要承担一二。
  而麻勒吉,是鳌拜的姻亲。
  这就不得不说她的几个兄弟姐妹了,她长姐嫁给鳌拜次子法喀尔,二姐嫁给遏必隆五子福保。
  她还有五个哥哥,能保住嫔位的荣光,全靠这几个哥哥给力。
  而她作为年幼的幺女,比大哥家的女儿年岁还小些,因此兄姐都拿她当闺女疼。
  看的跟眼珠子似的。
  麻勒吉失势前,她还真没受过什么委屈。
  对于钮妃锲而不舍的招揽,她也算是明了。她跟钮妃,还真是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轮亲戚关系说起来,她还真得叫一声姐姐。
  咔哧咔哧。
  顾夏啃了个痛快,吸了吸鼻子,想到昨日康熙说,要给她送炭来,这都近中午了,还没个踪影。
  呵,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吐掉最后一口甘蔗渣子,就听晶帘外有人禀报:“内务府遣人来,送了两框子白炭,这会儿放在库房中,主子您日常用。另有黑炭若干,放在厨下,那管事的说,这炭易起险情,他两日一送,若主子不够使,随意遣小太监去说一声就成。”
  这话禀报的有条有理,惹得顾夏侧眸,“你闪身出来,本宫瞧瞧。”
  晶帘后出现一个小太监,微微弓着腰身,眉眼低垂。
  “你抬起头来。”顾夏好奇。
  小太监一抬头,她就有些呆,这少年长得着实漂亮。细长翻飞的柳眉,微微下垂的狗狗眼透露着无辜,一张小小的唇,嫣红水润,好看极了。
  “你叫什么?”
  “奴才小德子,给嫔主子请安,嫔主子万福金安。”
  轻轻的唔了一声,顾夏暗自记下,挥挥手让他退下去。
  下午的时候,她又练习一会儿刺绣,一眨眼的功夫,就到晚膳时分,顾夏让人摆在中堂,打算随意吃一点就成。
  蒸酥肉、酱烧黄花鱼、蒜香时蔬、花旗参石斛排骨汤,有荤有素,有菜有汤。
  顾夏本想着要管理身材,最后还是吃了个肚圆,躺在塌上让香颂给她轻柔的揉着肚子。
  “明日给钮妃下个帖子,就说本宫想她了,请她一聚。”顾夏弹了弹护甲,莞尔一笑。
  想到钮妃见她时那傲娇的神情,就忍不住露出笑意。
  既然跟钮妃有这么亲昵的关系,那不妨再拉近一些。
  香颂应了,躬身下去安排。
  夜里风凉,室内因燃着地龙,故而暖融融的,顾夏洗漱过后,就施施然的睡了。
  第二日一大早,去给皇后娘娘请安,顾夏不喜欢这个活动,看见皇后,就想到皇帝,再想着帝后情深,那她们这一屋子的妃嫔算什么。
  行福礼的时候,她在想,刚才瞧见皇后,她坐下的时候,隐晦的扶了一下腰,而昨夜,康熙并未传召嫔妃。
  所以因为□□激烈而导致腰酸这个可能,更是没有了。
  想到康熙一生有五六十个孩子,顾夏又呆了一瞬,这可真是个播种机。
  正想着,钮妃轻轻咳了一声,扭头不悦的看向她:“纵然身体不适,皇后娘娘问你话,也合该仔细听着。”
  “说吧,你宫中伺候的可还机灵,需不需要调整?有没有足龄要出宫的?”
  钮妃一发作,皇后就不好说什么,她看瓜嫔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
  顾夏这才收回思绪,规规矩矩道:“回主子娘娘的话,您安排的甚好,宫侍无须调整,另有一个宫女足龄。”
  面对皇后,她总是没那么理直气壮。
  点了点头,皇后总结:“如此便好,瞧着你挺伶俐的,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职责,早日为皇上诞下子嗣才是。”
  这话扎心了,谁人不知,这瓜嫔位分高,却难得的无宠。
  看着她明艳胜春光的小脸上一片凝滞,好几个庶妃都忍不住偷偷笑了,心中满足极了。
  位分高,长相绝美又如何?万岁爷不是那贪色的昏君,自然对她不屑一顾。
  顾夏却没什么感觉,无宠正好,她的心里空荡荡的难受,无心情爱之事。
  只是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她总觉得,骨相好像美了一点?
  这个想法,在散场后得到了证实。
  本想给钮妃下帖子,没想到打从坤宁宫出来,就被钮妃请着,去了她的承乾宫。
  进了内室,钮妃遣她去榻上坐着,这才拧着眉尖道:“那位看你跟眼中钉肉中刺一般,你在她跟前发呆,惹了她的嫌,一万种收拾你的法子,猜都猜不出来。”
  那圆润的指尖恨不得往她头上戳,足以显示主人的愤怒,顾夏笑了笑,温柔的将那葱白的指尖握在手心里,讨饶道:“好姐姐。”
  见钮妃用眼波横她,更是笑道:“我知道错了,只看到她扶腰,多想了些罢了。”
  想当初,她也那般扶过。
  可惜丢了命,丢了心,什么都化成一场空。
  听她提起这个,钮妃简直要气成河豚:“后宫的隐秘事,漫说看到就当做没看到,哪有你盯着发呆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发现了不是?”
  顾夏低低的垂眸,羽睫颤了颤,还未开口,钮妃就败下阵来。
  瓜嫔生的美,她一向都知道,可这般越看越好看,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人的心魂,她当真第一次见。
  她露出落寞的神色,她就忍不住想哄她。
  “前几日制造局进上一双鞋,鞋帮上的刺绣镶了珠宝,鞋尖上的穗子是水晶穗,也就你能压的住了。”
  说着冲碧玺示意:“你去拿来,给嫔主子瞧瞧,可合心意?”
  顾夏客气了两句:“怎么好意思夺姐姐的心头好。”
  就被白眼给横了。
  清了清嗓子,顾夏看向碧玺手中的托盘,果然是低调的奢华,鞋履瞧着素雅的紧,只上头的珠宝价值不菲。
  笑着收了,顾夏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来,塞入钮妃手中,笑道:“得亏想起来了,要不然要送你的东西,又被我拿回去,白踹一路了。”
  玉佩尚带着她的体温,放在手里甚至有些炽热的烫。钮妃翻手放入袖袋,冷哼一声。
  顾夏哎了一声,柔声道:“辛苦几日方才雕成,好歹细打量一回。”
  一听这话,钮妃便觉得,那袖袋愈发炽热了。
  她待她这一片姐妹情谊,她有愧。
 
 
第8章 
  从袖袋中掏出玉佩,钮妃脸上露出一抹笑来。
  “你怎知我喜爱葡萄?”这玉佩是碧玺雕松鼠葡萄佩,细节处处理的不大圆滑,甚至有些拙劣,却是她收到的最用心的礼物了。
  顾夏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因为我喜欢。”
  钮妃:……
  从承乾宫回去,已是近午时分,吃午膳还早,干等着又无聊,瞧着暖洋洋的日头,顾夏拐道去了猫狗房。
  里面很简陋,康熙不喜这些东西,一向昭示自己简朴勤政,对这些玩物丧志的东西深恶痛绝。
  整个部门只有一个小太监来来回回的忙活,见她来了,就是眼前一亮。
  他心里也苦,这些猫狗祖宗们,养的好了要钱,没钱就养不好。
  可惹万岁爷不喜的东西,那拨款自然有限。
  见着顾夏跟见着财神爷似的,脸上恨不得笑出花来。
  猫狗房收拾的很干净,没有什么意味,可见小太监也是个利落的。
  路过一窝小白猫的时候,顾夏停下了脚步,奶声奶气的喵喵叫,瞬间捕获了她的心。
  更别提那奶白奶白的毛发微微炸起,伸着粉红色的小舌头舔鼻子,还把四肢摊开伸懒腰。
  整只都挂在猫栏上,简直萌炸她的少女心。
  “就这只,要了要了。”
  从太监手中接过小鱼干,试探的放在小猫咪的前方。
  顾夏被淹没了。
  一窝四只,个个挂在她袖子上,她看中那只最机灵,企图往她怀里钻,还犯规一样舔她的下巴。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双手捧起小奶猫,满足的揣在怀里,顾夏正要走,就被一只小狗崽咬住了衣摆。
  见她注意到自己,小狗崽满足的汪汪汪汪叫了一通,在她脚边蹦来蹦去的,见她无动于衷,还挺着圆滚滚的小肚子人立而起,摆出作揖的动作。
  扭头看向小太监,“你这养的猫狗都成精了吧?”
  小太监眼巴巴的看着他,委委屈屈的辩解:“奴才……倒是想。”
  “行了,这一只也带走。”说罢就弯腰把两只崽抱起来,示意香颂赏小太监。
  别人是谁养的像谁,这小太监倒好,养什么就像什么。
  跟狗崽如出一辙的眼眸,湿漉漉的,瞧着无辜极了。
  香颂本想给个二等红包,看他眼巴巴的,就加了点分量。
  可谓不智乎。
  抱着黑色的狗崽,白色的猫咪,顾夏心中满意极了,全心全意依靠着她的小生命,能轻而易举的虏获她的芳心。
  用午膳的时候,两小只被带下去清理,她就有些神思不属的,想着小猫崽整只被打湿,露出核桃仁般的脑袋,和细瘦的身躯,可怜巴巴的喵喵叫。
  声音肯定是奶声奶气的,能让她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匆匆扒几口饭,顾夏就往偏殿去,还对香颂笑言:“让她们住手,放下本宫来。”
  还未靠近,就能听到狗崽凄厉的叫声,顾夏唬了一跳,赶紧进入殿中。
  顿时笑开了,傻狗一只爪子被香襦捏着,挨着水就开始鬼哭狼嚎,一旁的小猫崽崽悠哉悠哉的划着水。
  冲着香襦摆摆手,顾夏亲自捏住傻狗的爪爪,先拭着给它洗脚脚。
  傻狗呜咽着,委屈巴巴的舔着她的手指,又转过头,冲着香襦凶狠的发出小奶音。
  点了点它的鼻子,顾夏拧眉思索,叫什么名字好呢?
  狗崽?傻狗?糖豆?旺财?旺福?
  最后想了想,原主姓瓜尔佳氏,就叫瓜娃子吧。
  看向一边划水的猫崽崽,又乖巧又懂事,叫什么好呢?
  猫仔?能猫?糖豆?金喜儿?来福?
  看着它奶白奶白的毛皮,顾夏郑重的定下奶豆儿的名字。
  瓜娃子在她这里倒是乖巧,任由她摁着洗白白。
  将两小只用细棉布包起来,只露出一颗湿漉漉的小脑袋,顾夏挨个亲了一口,美滋滋的眯起眼睛。
  放在炭盆边上烤火,免得两小只着凉,奶豆儿喵呜一声,爱娇的蹭着她的腿,见她望过来,喵呜喵呜的往她膝盖上爬。
  “还挺会顺杆爬呢。”
  瓜娃子蔫哒哒的趴着,等身上的水干了,就变得生龙活虎,对着顾夏的绣花鞋就是一顿啃咬。
  一蹦一跳的,跟鞋子上的小狗吵架。
  “瓜娃子!”顾夏神色严肃,这是她的新鞋子,刚穿了几次罢了,鞋面上的戏狗图就勾丝无数,算是废了。
  瓜娃子知道是说它,可怜巴巴的睁着黑豆眼,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
  “下次不许这样,知道没有?不然麻麻打你屁屁!”
  说出麻麻两个字,顾夏心中一阵怔忡。往事已矣,转瞬又露出清浅的笑容,点着瓜娃子的鼻子训它:“要爱护麻麻知道不?!”
  见两小只身上的水珠被炭火烤干,它们身上又变得干爽起来,顾夏就抱起它们,回了正殿。
  刚坐定的功夫,香颂就进来躬身禀报:“乾清宫小太监魏珠来传话,嫔主子可要传召?”
  “传。”那地方出来一只阿猫阿狗,走到她门外,她也得见。
  魏珠是个十来岁的伶俐小子,双眼皮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可爱的紧。
  “给嫔主子请安,万岁爷交代了,传嫔主子晚间侍膳。”
  香颂喜笑颜开,侍膳都有,侍寝还远吗?
  送走魏珠,顾夏有些懵,她的记忆中从来不曾有侍膳的记忆。
  对相关礼仪一窍不通,是不是侍膳的时候,她只能站着布菜,而不能坐下吃。
  那岂不是太惨,色香味俱全的御膳就在眼前,可她要饿着肚子,还得给某人布菜。
  人间惨剧不外如是。
  她心里老大不愿意,奴才们却欣喜万分,张罗着要给她沐浴更衣,梳妆打扮漂亮一点。
  “香颂,你前几日还说,冬日里冷,哪能天天沐浴,若是着凉可如何是好?”顾夏学着瓜娃子那可怜巴巴的神情,哀怨的望着她。
  香颂不为所动:“地龙烧旺,如同夏日,不碍事。”见主子还不理解,顿时恨铁不成钢:“您看,不过跟万岁爷聊几句的功夫,您什么都有了,一个铜子都不用自己出。”
  顾夏一想也是,可她为了见他,沐浴焚香折腾一大通,也太过了。
  “想见见不着,那才是真可怜。”香颂叹了一口气,柔声劝道:“奴才何尝不知您的意思,若离了帝王宠爱有活路,谁愿意委屈您做这些。”
  “这宫中……”香颂扫了一眼周围,只有心字香袅袅半在青云里,这才接着说道:“这宫中是吃人的地方,您但凡弱一点,往后的日子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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