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然找错了攻略对象[综]——吃鲸路人
时间:2019-01-08 09:59:55

      “……”
      沉默蔓延在这方餐桌上。
      “你那恍然大悟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
      “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产生??”
      “没人觉得哪里不对吗?!”
      一时间, 在原本这桌上有反应前,从背后的地方不知怎么冒出了几个人, 争先恐后对花濑方才发表的态度进行了相继的吐槽与批判, 其中当属最开始那句、拥有爆豪标志性嗓门的话语最为引人注目, 正正响在花濑耳边, 饶是再熟悉都不禁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往旁边躲了躲,轰直接扣住她的耳朵做出保护的姿态。
      这下爆豪直接就拿着餐盘坐过来了。
      所有围观者:“……”
      御茶子几乎是立刻打开手机给梅雨发了条消息:[什么情况?!爆豪这是干嘛??]
      梅雨:[……没看错应该是在吃醋?]
      梅雨:[可是他现在明显没什么立场。]
      御茶子:[???]
      跟过来的上鸣他们直接将长桌的剩余部分占满,这片区域顿时显得愈发热闹。思绪仍然沉浸在上个话题中的花濑倒是没察觉出气氛的微妙,而是在简短思考后大概明白了相泽所要的答案,当即跳跃到下个话题:“对了,学校这边建议我住校。”
      “唔?!”
      “诶?”
      “咦?”
      “住校?”
      所有人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即便反应有着微小差距,但基本都是在表达惊讶这种情绪。
      绿谷最先反应过来:“敌联盟的目标之一确实是花濑没错,住校是为了安全着想吧?”
      花濑点点头:“因为家里没什么人,路上被带走的可能性据说也很大,所以大概今晚就会开始住校吧。”
      “雄英有学生宿舍吗?”八百万思索着,顺便提议,“如果需要搬家人手我这边可以派人过去。”
      爆豪不快地咋舌,脑袋一甩本想说些什么,视线瞥到轰焦冻顿时作罢。
      上鸣却脑回路完全迥异:“住校我还从来没试过呢!如果雄英有学生宿舍的话我倒是很想试试呢。”
      峰田瞬间来了精神:“对啊!这不就可以和椎名每天晚——”
      他的话没能说完,腾空而起的冰锥与饱含噼啪声的爆破同时来到眼前,吓得他顿时往老好人绿谷身后躲去,结果阴影的感觉不减反增,抬眼便看到满眼不赞同的绿谷正微微皱眉看着他:“峰田同学,我们可是正在讨论严肃的事啊。”
      语重心长的语气差点没把峰田听跪了,就差磕头喊对方声“爸爸”来当场认错了。
      芦户看戏的同时不忘点评:“幼驯染和男友力的对决。”
      右手边的耳郎:“……”
      后面的话题跳到了体育祭上,这对所有雄英学生而言都是值得期待的盛会,一年一度,整个高中也不过有三次机会。所有人都在等待这样足以跃上舞台的机会,获得被英雄注意、甚至是万众瞩目的未来。花濑态度中立,既不激动亦不觉得无聊,和身旁神色淡定的轰简直就是绝配,两人如出一辙的平和几乎是人群中的清流。
      就在此时。
      状似从这方无意经过、实际上却目标明确在桌前站定的大队人马成为了食堂最“靓丽”的风景线。这些人的组成——一言以蔽之——即是A班之外的一年级成员。不论是B班还是普通班,几乎是不约而同抵达此处,气势斐然地与A班大部分成为进行着来自灵魂深处的对视——当然,主要眼神射杀人员中并不含有思考着问题的花濑,她实在是神游天外得过分,因此当心操穿越几道人群屏障走到她眼前时,花濑才堪堪迟钝地抬起眼来。
      “?心操君。”
      带着富含些许疑问投来视线,花濑还是率先简短地问好,但心操的目的似乎并不在她,而是在略微颔首作出回应后看向了面无表情的轰。
      “轰焦冻。”心操语气微妙地盯着他,“体育祭上见。”
      “如果有那个机会的话。”轰从容地回应,脸色没有分毫变化,说出的话却不知继承了谁的精髓,“希望你能坚持到和我对战的时候。”
      心操倏忽挑眉:“口气很大嘛。”
      “能直接到我眼前挑衅的你才需要反思这点。”轰轻松地反击,视线自下而上平静划过,打量中透露出使人如无物的淡淡孤傲,“觊觎别人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对面绿谷额头上的汗都快变成实质滴落下来,目光瞥到叉起一小块苹果的花濑,后者仿佛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修罗场中,回应过来的眼神堪称纯然,是完全、分毫没有感受到有什么异样的坦然。
      “……”
      这么看起来都不知道到底该说是哪边比较悲哀了。
      绿谷趁此机会向最近都没什么机会好好交谈的花濑小声道:“搬家的事已经都安排好了吗?”
      “嗯,学校这边会有人去帮忙。”花濑点头,“放学之后我去收拾需要拿的东西就行了。”
      “虽然这么说有点蠢,不过……会害怕吗?”
      绿谷忐忑不安地问。
      花濑以为他在问上次的事:“还好,毕竟有惊无险。”
      “不,我是问关于住校……应该只有你住校了吧,从雄英并无宿舍的记录看来。”
      “确实没有同样的先例。”花濑就事论事,“据说我住的那栋楼是改动后特意腾出来的,应该是临时决定的。”
      “那么,”绿谷为难地握紧了手指,“一个人的话,果然还是有些困难吧。”
      “?出久是觉得我独自住校会害怕。”
      “多少……会有点吧。”
      “可是我不是一直都这么过来的吗?”像是为绿谷这番发言感到不可思议,花濑微微睁大了眼,光芒更轻易地投入她眼底,凝出盛阳下波光粼粼的折射效果,此刻内里浸透着真心实意的不解,她尽量表达出自我的本意,“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学校比家里要安全得多。”
      从情理考虑,她说得分毫不差,甚至是绝对正确的。然而那多少没有人情意味的言辞与思考方式不带任何留恋,仅凭“这样更安全”的角度出发,椎名花濑与其他人所不同的思考方式在此时终于完全地显露出那份不协调感,这使得绿谷不禁随着她的动作跟着睁大了眼,但却并非是惊讶,而是浸满了几乎要哭出来的颤动与难过。
      “……我说错话了吗?”
      花濑有些紧张地盯着他,“出久?”
      “不、没有……”
      绿谷慌乱地低下头掩盖表情,手掌胡乱地在眼睛上抹了一把,再抬头就清楚地感觉到这方气氛都不对了,其余班级对峙的人倒是都已经走了,但神色复杂难辨的爆豪和微微皱着眉的轰以及同学们,似乎都像他一般察觉到了花濑身上那股不容忽视的违和,于是在这片寂静中,绿谷终于鼓起勇气将弯弯绕绕这么久后的心底真言吐露,“如果是改动了一栋楼的话,那么,我也去申请住校的话应该没有问题吧?”
      “应该没有问题,不过你为什么要住校?”
      花濑这方刚说完,身侧的轰已经颔首道:“就这么办吧,正好我不太想费心力回家。”
      “轰?”
      “可以的话,我也想试试看。”八百万跃跃欲试道,“我从来没有住过校,很想体验一次。”
      爆豪不屑地别过脸去,没有发言。
      方才与其他班进行针锋相对的交锋后,他的神情间带着份不容忽视的笃然,难得的沉静而不是草率开口。
      当天下午。
      相泽面对桌上那数份住宿申请,沉默了足足有五秒后,满脸冷漠地拨通了校长室的电话。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帮忙搬家的原本是水泥司和空灵鬼魂,但伤还没好的相泽执意要申请前往, 身为1-A的班主任他身上应当负有相当的心理压力, 毕竟对象是自己班上的学生,这算是变相的家访。
      ——说是这么说, 实际上椎名家根本没什么人。
      从资料上看去再普通不过的家庭,却由于父母陪伴的缺失在进入的那刻便感觉到了不容忽视的冷清。屋内摆设一应俱全, 然而不管怎么看都实在太过空旷了些, 这是由于烟火气的缺少而表露出的不足,花濑率先踏入,站在玄关上礼貌地请他们不用拘谨。
      漂浮着热气的杯子被摆放在眼前, 少女没用多少时间就从楼上下来, 手上拎着的东西让三位都不禁暂且止住了动作。
      相泽最先开口:“只有这些吗?”
      他所指的,是少女手中轻便到不足以任何人插手帮忙的小型行李箱,就从那质感来看最多的大概还是衣服之类。如果只是简单的住宿, 这样当然算是足够……不过在先前已经向她说明可能会待上很久,此刻配上这个毫无人气的家内气氛, 整体看上去不免更为萧索了些。
      “是的。”
      “……那就走吧。”
      花濑乖巧地跟在最后,娴熟地按灭灯光、锁上大门。当收上钥匙转身时,相泽注意到她甚至没有回头多看一眼,在同龄人中已显出类拔萃的精致面容上未有半分留恋的情绪,平静得犹如无风的湖面,泛不起丝毫波澜。
      察觉到相泽的视线, 花濑敏锐地望过去, 第一时间便准确捕捉, 率先微微弯起眼露出笑来,出口的话语坦诚且直白:“老师是不是有话想和我说?”
      “什么时候你都能像这样反应快就好了。”
      相泽意有所指。
      “老师让我反思的东西,我大概有头绪了。”
      “说说看。”
      “是因为我的思维方式不对……或者说,是将‘生命至高’的做法有些不妥?”
      “也不是那样。”相泽停了停,示意水泥司和空灵鬼魂稍等,两人见状顿时识趣地走开两步远,相泽这才拿出谈话的架势正面对着花濑,“生命当然是很重要的,但这与‘其他的东西同样重要’是不起冲突的。你的行为中舍弃意味太过明显,不只是生命,还有其他重要、值得珍惜的东西。”
      “我没有认为其他的东西是不重要的,但他们都没有生命重要。”花濑不掺杂任何水分、仅仅表述内心所想,“毕竟没有生命,其他东西都没有了前提条件。”
      “这个观点没有问题,但有很多与生命几乎能等同的东西,在很多场合下足以相提并论——我这么说可能会造成误导,但绝不是让你不珍惜生命,那确实是前提,只是想告诉你,并非所有的东西在最后那刻都是可以被排列出先后轻重的。除此之外,你同样不能认为‘只要不死,受到任何伤害都是无关紧要的’。”
      相泽皱着眉,似乎很是苦恼该如何润物细无声地将这个理论传达给花濑,因此一旦这个环节有所缺失,那么她的两面性几乎是可以预见的未来,在某个不远的将来,只要紧紧拿捏住她这个弱点,绝对是灭顶性的灾难。
      “以其中一项为设想,”见花濑陷入沉思,相泽换了最直接同时也是最有冲击力的说法,“如果某天敌人拿你的性命要挟你来杀了我或者是轰,乃至是所有你珍惜的朋友,你会那么做吗?”
      “……”
      花濑像是瞬间被巨大打击似的抬起脑袋来,眼中泛着让相泽不忍继续说下去的空茫。
      相泽顿了两秒,追问道:“你会怎么做?回答我。”
      这近乎残忍的选择题不过是知道椎名花濑不擅说谎,同时也绝不会对他说谎。诚实的品质矛盾地存在于她轻而易举便能倒向敌方的无上准则间,相泽深知现在不能心软,否则有朝一日她真的行差踏错,那才是追悔莫及的痛苦。
      “……我不想死。”花濑的声音都在发抖,可见这个问题实在让她难以面对,“但我也无法杀死老师和其他人……”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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