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总是假正经——初云之初
时间:2019-01-09 09:54:47

      顾景阳原本正想入非非,现下两声哭声,却将飞散到十万八千里之外的魂儿给叫回来了,抱着明淑哄了会儿,明赫却哭得更大声了,正手忙脚乱呢,谢华琅却在这时回来了。
      她沐浴之后,身上原就是单衣,现下解开也便宜,撩开衣襟之后,明赫便主动凑过去了,咕嘟咕嘟吃的正香。
      谢华琅帮他把眼泪擦了,喂饱之后,又自顾景阳怀里接过明淑,同样喂过之后,才将她放下,自己进了床榻内侧,哄着两个孩子玩儿。
      顾景阳原本是打算叫人将两个孩子抱下去的,见她如此,反倒不好主动说什么,迟疑一瞬,还是在床榻外侧躺下了。
      他既不开口,谢华琅也不会主动去提,有一句没一句的同明赫与明淑说话,如此过了一会儿,忽然问:“道长,你怎么啦?一句话都不说。”
      她露出奇怪的神情:“明赫与明淑都看着你呢。”
      “我方才想事情,走神了。”顾景阳神情略微有些窘迫,轻咳一声,不再提先前那茬儿,低头逗弄起两个孩子来。
      谢华琅心中忍笑,脸上却平静,半倚在软枕上,笑微微的看着夫君哄孩子玩。
      约莫过了两刻钟,明赫与明淑先后打起了哈欠,似乎是要睡了,外边儿衡嘉也来回话,隔着门问:“陛下,娘娘,时辰差不多了,叫乳母抱两位小殿下去睡吧?”
      前一个月里,两个孩子都是同父皇母后一道睡的,但今日现下都满月了,便该叫乳母带着睡了。
      都说是小别胜新婚,帝后情谊深重,久久不曾同寝,怕早就惦念着了,哪有再叫两个小主子留在那儿的道理。
      衡嘉说话声音不大,但也不小,谢华琅与顾景阳都听见了,一时却无人做声。
      谢华琅抿着嘴笑,只拿那潋滟的眸光瞧他,半个字也不说。
      顾景阳也想将两个孩子抱出去,然而主动提及,又像是自己迫不及待似的。
      他许久不曾这般困窘了,尤其又是在妻子揶揄的目光之下,嘴唇动了动,却还是说不出口。
      谢华琅也坏,最爱看郎君害羞时的模样,见他如此,便道:“叫她们退下吧,孩子留在这儿便是。”
      衡嘉原本已经叫了乳母守在门外,只等着接小太子与小公主出来了,骤然听见这话,可是吃了一惊:“娘娘?”
      谢华琅瞧了郎君一眼,见他垂着眼睫,一言不发,似乎是不高兴了,心中好笑,便道:“退下吧,明赫与明淑都要睡了,别吵到他们。”
      话说到了这地步,衡嘉总不能指挥着人进去,将两个小主子给抢出来,有些不解的摸了摸头,示意乳母们退下了。
      顾景阳再清冷自持,本质上也是个男人,守着自己心爱的妻子,却不能过去亲亲抱抱,想也知道不会多好受。
      明赫与明淑都已经睡下,即便做点儿什么,他们也未必会醒,但他那等性情,若是能在孩子面前跟妻子燕好,那就不叫顾景阳了。
      乳母们退去,另有人将殿中灯盏熄了,只留了外边儿几盏,隐约微光,透进帷幔,更添几分柔和旖旎。
      顾景阳平躺在塌上,闭目不语,谢华琅成日里说明赫与明淑是小坏蛋,却忘了她这个生出两个小坏蛋的人,八成也是个坏蛋。
      她将明赫往床榻里边儿挪了挪,自己到郎君旁边躺下了,静谧之中,手臂轻轻蹭了蹭他,悄声道:“道长,道长?”
      顾景阳心中一动,神情中却不显:“怎么了?”
      谢华琅那只小手不老实的伸过去,钻进了他衣襟里,低笑着反问道:“你说是怎么了?”
      顾景阳久久不曾与心上人亲近,情火早动,她略微一撩拨,便如火星入林,猛地燃烧起来。
      他身子略微侧过去,谢华琅察觉到有什么东西热热的抵在自己腿上,熟悉之中又带了几分陌生。
      她忍不住笑了:“道长,你的心乱了。”
      顾景阳支起身子,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语气微喘道:“我叫人抱他们出去……”
      “不要,”谢华琅拦住了:“道长,孩子都生了,你又开始不好意思了。”
      顾景阳人停在原处,目光灼烫,有些难耐的唤了声:“枝枝……”
      谢华琅坚持道:“就是不。”
      “枝枝,你明知道我……”
      顾景阳说到此处,顿了顿,方才道:“又何必故意要我为难。”说完,便翻过身去,背对着她躺下了。
      光影错落,谢华琅瞧见他额头青筋隐约凸显,似是隐忍的难受,加之早先那阵情动,着实不是骗人的,如此忍下去,怕是难捱,暗道自己玩的过了,忙道:“九郎,我同你开玩笑呢,你别生气嘛。”
      顾景阳头也不回,淡淡道:“不早了,睡吧。”
      “对不住嘛,”谢华琅伏在他身上,动作轻柔的摇晃,歉疚道:“夫君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
      她脸皮也厚,见顾景阳不吭声,显然真被撩拨恼了,便将中衣脱去,一掀被子,赤条条的钻进了他被窝。
      那副身躯柔弱无骨,肌肤柔滑如丝绸,又是这样的温声软语,再硬的心肠也能软化掉。
      顾景阳早先还将她往外推,手落到上边儿,便收不回去了,不知不觉间,便将人压在身下,含住她嘴唇,逗弄她小舌,腰身一挺,径自进去了。
      夫妻二人许久不曾如此交欢,一时之间彼此都有些禁不住,谢华琅低低的呻/吟一声,便攀住他肩,由着郎君驰骋纵横。
      顾景阳旷的久了,早就惦念的心如火焚,将怀中人翻来覆去折腾得死去活来,尤且不肯松开。
      谢华琅最开始还能忍,到最后却禁受不住,抽泣着求饶起来。
      忍不住的不仅仅是她,还有明淑与明赫这兄妹俩。
      父皇与母后撇下他们俩玩闹也就算了,偏还没完没了的,他们不睡,还有别人要睡呢。
      两个小娃娃忍了半晌,终于还是没忍住,大抵是觉得那种奇怪的声音一时半刻还结束不了,终于忍无可忍的咧开嘴,放声大哭起来。
 
      第121章 圆满
 
      这变故来的突然, 夫妻俩只沉浸在爱/欲之中, 谁都没注意两个孩子, 冷不丁听儿女哭了,皆是吓了一跳, 四目相对, 老脸泛红。
      谢华琅抽抽搭搭哭了好一会儿了, 嗓子都有些哑, 虽觉得有些丢脸, 但更庆幸能趁这功夫歇一口气。
      她拿手推了推顾景阳的胸膛, 香汗淋漓,气息喘喘道:“你快去哄哄他们。”
      二人现下正痴缠一处,哪里是说分开便能分开的, 顾景阳瞪了她一眼,却按住她腰身, 结结实实的又来了一回。
      两个娃娃出生一个月, 向来是父皇和母后的心头肉,饿了尿了难受了, 只消哭几声, 马上就有人来伺候,这次也不知是怎么了, 虽然哭起来了, 却没人来哄。
      两个小家伙心里边有没有觉得疑惑, 这没人知道, 但哭的更大声了却是实情。
      谢华琅心下后悔, 早知如此,便不那么作弄郎君了。
      “好了好了,道长,你快停下,”她气喘吁吁,声音软媚,央求道:“他们在哭呢,求你了……”
      顾景阳又不聋,当然也听见儿女们的哭声了,心疼之余,又恼怒她方才胡来,又进了几次,总算肯暂且停下,胡乱擦拭之后,又去哄两个孩子。
      谢华琅人瘫在床上,爬都爬不起来,勉强翻了个身,将明淑抱到怀里了。
      到了这会儿,她气息还是有些乱,连带着脑子也傻了,手掌温柔的抚了抚女儿,下意识解开衣襟去喂。
      明淑感觉到母亲熟悉的气息,哭声渐渐笑了,凑过去含住之后,抽抽搭搭的开始喝奶。
      哪知她含着吃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吃到,又诧异又委屈,重新咧开嘴,放声大哭起来。
      谢华琅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怎么了,两颊涨红,嗔了顾景阳一眼,又搂着女儿温声细语的哄。
      两个小祖宗被父皇和母后惹到了,折腾了半刻钟,方才勉强停下,有些疲倦的合了眼。
      内殿中闹腾成这样,外边守夜的人自然也听见了,衡嘉暗自摇头,又叫人去唤乳母来,要接两位小殿下出去,这一回,帝后都没再反对。
      谢华琅浑身上下的骨头都是软的,哪有力气送孩子出去,顾景阳又不愿叫人瞧见她这副娇妩模样,自己起身穿衣,将孩子送了出去。
      他人一走,谢华琅就弹起来了,扯过自己的被子,整个人钻进去,旋即便合上眼,装出一副睡着了的样子。
      久久不曾与郎君亲热,她是真有点受不住了,若是再来一回,怕是要直接散架。
      顾景阳回去之后,便见妻子卷的像只蚕蛹,仿佛已经睡了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解衣上塌,将她身上被褥扒开,重新覆了上去。
      谢华琅捂脸道:“你怎么这样?”
      “活该,”顾景阳挺身进去,在她耳畔恶狠狠道:“自作自受!”
      ……
      第二日便是十月初九,也是明赫与明淑的满月宴。
      谢华琅睁开眼后,便觉自己像是被一百匹马踩过一样,浑身上下都透着酸,打一下身边的夫君,道:“都怪你!”
      顾景阳早就醒了,目光明澈,看她一看,自若道:“枝枝,你不是也很喜欢吗?”
      “……那也要有度,”谢华琅道:“美食不可尽用,更别说这种事了。”
      顾景阳道:“哦。”
      “‘哦’是什么意思?”谢华琅苦口婆心道:“你记住了吗?”
      顾景阳道:“当然没有。”
      “……”谢华琅真是气的肝疼:“你跟谁学的这些坏毛病?都给我改了!”
      顾景阳冷笑了几声,揉了揉她的头,先自起身了。
      ……
      小太子满月,对于谢家而言,自然是天大的喜事,只要按照这个态势平平安安的长大,谢家无忧矣。
      这年头孩子夭折的不少,但多半是在底层,因为疏忽照看,又或者是看不起病。
      高门里夭折的婴孩也不是没有,但真的很少,但凡精心照看着的,都能够长大。
      谢家里的年青一代,没一个早早夭亡的,到了年幼一代,更是眼见着的康健。
      高门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皇家?
      先帝与天后生的孩子,乃至于与其余人生的儿女,全都活了下来,又或者说,只要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宫斗,宫里边儿的孩子几乎有百分之百的成活率。
      如此一想,怎么不叫谢偃心中舒畅,老怀安慰。
      “两位小殿下的满月一过,便是四郎的婚事,再到明年,兴许又能添孙了。”
      谢偃生于高门,长于富贵,少年得志,中年登顶,妻子贤淑,儿女双全,平常人所能得到的顶尖圆满,他都已经得到了。
      到了这种时候,最想见到的也不过家中安泰,儿孙绕膝罢了。
      “是啊,”卢氏同样有些感慨,顿了顿,又道:“早先延平郡王之事,陈家始终站在谢家这边,加上元娘的事,很应该多与几分颜面,将婚事办的隆重些。”
      谢偃神情柔和,温声道:“都依夫人便是。”
      儿女的婚事操持,谢偃一应都交与妻子,从不过问。
      一来那是内宅之事,二来便是因为卢氏向来公允,不会因为是庶子而有所偏颇,刻意为难。
      他的儿女之中,庶出者只有两个,一是二娘谢徽,二是四郎谢檀。
      早先谢徽被谢家宣布“病逝”,很是有人在外嚼了些舌头,说卢氏不能容人,苛待庶女,谢偃知晓之后,直接登了那家的门,非要问个清楚,直说的人低头讨饶,才肯罢休。
      谢徽因何而死,谢家人心知肚明,无非是看不上卢氏为她寻的夫婿,想要自己挑个好的,一步登天罢了。
      可她难道不知道,没了谢家这面大旗,魏王世子根本看不上她,又或者说,她那么做会叫谢家深陷泥潭吗?
      不,她知道。
      只是她在权衡之后,觉得那些都比不过自己眼前那点儿小利,所以自己主动跳了过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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