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小皇后/大龄皇后——故筝
时间:2019-01-09 09:56:09

  众人自觉退下,帷帘中便只剩下了他们二人。萧弋伸手去抓她手里的书,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眯上了眼,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
  她微微歪着头,额边的头发丝轻轻挠着她的脸颊,她便皱了下鼻子。于是萧弋伸手勾开了头发丝,顺带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
  随着他摩挲的动作,她的面颊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浅浅的红。
  一点香气缓缓飘荡而起,钻入他的鼻间。
  萧弋一手将她揽住,轻咬了咬她的耳垂。她的耳垂小巧圆润,耳垂尖还透着一点粉,分外柔软。
  他的动作放得极轻,因而一时间她并未被惊醒,只是本能地往旁边躲了躲。他的手恰好放在她的衣带上,她往旁边一躲,衣带就松了,衣裳滑开了来。
  杨幺儿霎地睁开了眼,茫然四顾。
  萧弋将她环抱在怀中,慢条斯理给她重新系好衣带,低声道:“今日读的什么?”
  杨幺儿晃了晃头,才清醒了些。
  她指了指桌案上的书。
  萧弋一瞧,却是一本《诗经》,倒也不知她从何处翻出来的。
  杨幺儿伸手翻动了两下那本书,低声道:“架子上拿的。”说罢,她还又补了一句:“皇上的架子。”
  萧弋听罢,一顿。
  她还会自个儿取东西了。
  果真是越发长进了!
  萧弋拿起那本书,随意翻过几页,道:“都背下来了?”
  杨幺儿点了点头,张嘴便背了两三句:“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复杂些的字,她已经能认得不少了,只是写还是要难上一些。
  萧弋眸光闪了闪,他压住了杨幺儿搭在桌案上的手,嗓音低哑地缓缓道来,往日嗓音中的冷漠戾气都退了个干净:“文静的姑娘十分美丽,邀我于城角相会,却故意躲藏起来,叫我踟蹰……幺儿知晓这是讲什么的吗?”
  杨幺儿满面茫然,只好扭头盯着萧弋。
  却在扭头的时候,不小心擦过了萧弋的唇。她不自觉地舔了下唇瓣,然后微微拉开了和萧弋间的距离。
  萧弋抬手揉了揉她的唇,将她的唇都揉得红了,这才淡淡道:“述男女之情。”
  杨幺儿喃喃复述:“男女之情?”
  萧弋将她的模样收入眼中,心底陡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渴望。他知晓自己是贪心的。可世间谁人不贪心?他越是有情动时候,便也就盼着她同他一样。
  他低声道:“男女之情,便是见着对方时,会为她的或喜或悲、举手投足所牵动。会心跳快,会情难自已,会想要同她有更亲密的接触……”
  杨幺儿依旧懵懂地望着他,显然要她理解这样的事,是极为困难的。
  “便如这样……”萧弋忍不住狠狠吻住了她的唇,还咬住了她的唇瓣,用牙齿研磨啃弄。
  杨幺儿懵懵懂懂地想。
  男女之情,便是想要咬他?
  萧弋单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另一只手便又将先前系得好好的衣带给扯开了。
  他将她压倒在了榻上。
  他松开她的唇,仔细打量着她的眉眼。
  她的眉眼依旧精致美丽,眼底承载着澄净的光。他用目光细细描绘过她的五官每一处,越是瞧,便越是有更多的温柔从心头涌出来。
  “尾生与女子期于梁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抱梁柱而死。是男女之情。”
  “博陵崔护,游都城南,见绛娘,写下人面桃花相映红。是男女之情。”
  他勾走她眼前挡了视线的发丝,嗓音沉沉道:“朕见幺儿,仙姿佚貌,玉骨香肌……”他的手指顿在了她的眼角边,道:“眸若稚子,天真烂漫。欲藏之。便也是男女之情。”
  杨幺儿呆呆对上他的双眸。
  他的眼底糅杂万千,都融作黑黝黝的深沉之色,只要对上,就好像会将人卷进去……
  她感觉到了一点怪异。
  指尖麻麻的,那股麻意从指尖更渐渐蔓延至了全身,她觉得头也是麻的。还热。热意将她裹在里头,让她不自觉地蜷了蜷脚趾头,来缓解那种酥麻怪异的感觉。
  见她始终不曾开口,萧弋一颗心往下沉了沉。
  他眼底的色彩聚在一处,比夜色来得还要深沉厚重。
  他抬手蒙住了她的眼,而后更用力地吻住了她的唇,手也跟着探入了她的衣间。
  她既然不懂得情爱,那便想法子让她一辈子,也无法对旁人生出半分情爱好了……
  杨幺儿隐约知晓他这会儿心情沉闷,她便笨拙地舔了舔他的唇,算作回吻。
  这个动作却如撩火,萧弋将她扣得更紧。
  不多时,宫人低垂的视线从帷帘下的缝隙瞥见了地上滑落的衣衫,宫人便立时又退到了更外头去了。
  ……
  杨幺儿一觉睡到了第二日的下午。
  她懒洋洋地趴在梳妆镜前,由春纱给她理着头发丝,她伸手拨弄着桌上的珠花,道:“你知道,男女之情吗?”
  春纱一惊,忙道:“娘娘,奴婢,奴婢怎么会懂得呢!”
  她又并未与宫中侍卫、太监私通。娘娘这句话,实在是吓得她魂都差点飞出去了。
  倒是一旁的莲桂笑了下,道:“娘娘怎么问起这个来了?奴婢倒是从书中知晓了一些。”
  杨幺儿便扭头看她,等着她往下说。
  莲桂道:“男女生出爱意,便是男女之情了。”
  “爱意?”
  “便是见了他心下动荡……”
  心下动荡?
  杨幺儿眨了下眼,记在了心底。
  春纱这也才反应过来,多半是皇上同娘娘提到了这桩事,娘娘方才有这样的发问。她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忙在一边找补道:“莲桂姑娘说的是,见之心动,便是生出爱意了。”
  杨幺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在动呀。
  一直都在动呀。
  莲桂见她动作,便又道:“何为心动,便是要心跳得非常快,鼓噪如擂鼓一般,这才叫心动。”
  杨幺儿露出点点恍然的神色,暗自点了下头。
  等到用了午膳,杨幺儿扭头问:“皇上?”
  春纱小声道:“听说这两日大月国与天淄国的使臣,日日前往纠缠皇上……”
  杨幺儿:“嗯?”
  春纱咬了咬唇,道:“还不是那大月国同天淄国,想要将公主嫁到大晋来!咱们大晋,又何须他们的公主呢?嫁过来,想嫁给谁?还不都是想要嫁给皇上?娘娘方才同皇上新婚,正是甜蜜的时候,怎好叫他们来打搅?”
  莲桂闻言,不由看了一眼春纱,但她到底没有出声阻拦春纱这番话。
  左右都是在坤宁宫中,有她盯着,便不会传出去。
  若是这番话,能引得娘娘开了情窍,也懂得主动同皇上好,知晓留住皇上,只怕皇上该是要高兴的。
  她又何必出声拦呢?
  这厢杨幺儿安安静静地听春纱说完了,方才开口:“大月公主?”
  她话音方才落下,刘嬷嬷便进门来了,刘嬷嬷躬身请安,随后道:“娘娘,安阳侯夫人、临阳侯夫人与大月国大公主前来向娘娘问安。”
  杨幺儿“唔”了一声。
  刘嬷嬷便转身出去,将人引进了殿内。
  她们在前殿内等了一会儿,方才等到了杨幺儿。
  杨幺儿由春纱与莲桂一并扶着,坐上了主位。阶下,安阳侯夫人等一并行礼。
  绮云公主心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大晋皇帝那样难讨好,她便不如从那位新后身上学一些东西,总有能勾得住大晋皇帝的。
  那日宴上,她可瞧得分明,那大晋皇帝与新后十分亲近,可见其恩宠,实在难得。这新后必是有什么手段的。
  绮云公主行过礼,走到近前,抬起头。
  这样一瞧,便顿住了。
  先前在宴上时,她离得远,只隐约瞥见帝后身形,心道大晋皇帝身形挺拔,当是个俊美人物,又道新后身影窈窕,当也是个美人罢。
  可眼下……
  绮云公主抿住唇,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哪有什么手段?
  她心中不由酸酸地想,便是这般容貌,也就够了。世间哪有男子能抵得住这样一张脸,冲着你示好呢?
  “赐坐。”刘嬷嬷板着脸,站在杨幺儿的身边道。
  刘嬷嬷看上去十分吓人,于是相应的,便也叫人觉得皇后娘娘威势十足,该是个惹不得的心思深沉的人物。
  绮云公主心上顿时又多落了一块大石。
  她原本想着,大晋的皇后纵使漂亮,但也不至胜过她。她在大月国,素有美名,因而父王才遣她前来。
  她又想着,听闻这新后来历颇为奇异,无法与贵族女子相比,气质、威势等种种都该要不及她天生皇族。
  ……却竟都成了空想。如今再想来,跟笑话一般。
  绮云公主还未开口,便先被打击了个彻底,莫说是厚着脸皮与皇后讨教了,她连坐都坐不下去。
  总觉得自己这样的容貌,一旦与皇后坐在一个屋子里,便被衬作了月亮旁边的黯淡星子。哪里还能再忍下去?
  她只堪堪与杨幺儿说了会儿话,便自己寻了个借口,先一步离去了。
  等出了皇宫。
  绮云公主便忍不住咬紧了牙,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巍峨宫殿,又想起方才坤宁宫中摆设,宫人伺候皇后的场景……到底是大月国不能比的。
  这样的权势地位、富贵荣华,实在叫人欣羡妒忌。
  哪个女子不喜受人宠爱、追捧?
  她倒也想,一边有越王心悦她,一边又有大晋皇帝心悦她,如此……想来她便也能过一样的日子了。
  绮云公主皱紧了眉,道:“倒是失策,眼下又不知该怎么办才是好了。”
  “这有何发愁的?”她身边的侍女凑近了,低语道:“世上男子纵使装得再如何正人君子,可又哪有不好女色的?公主模样生得好,身段也极好……”
  “你是让我以色诱之?”
  这个色诱指的自然是,大胆以身体去诱了。
  否则光靠一张脸上的美色,又哪里及那新后呢?
  大月国民风开放,更有兄死弟承的风俗。这个承,承的可不仅是兄长的地位权势与家产,还有他的妻妾儿女。
  一女嫁二男,并非什么稀奇事。
  能以美色打动人,那便是女子的本事。
  绮云公主初时的犹豫过后,便当即选定了这个法子。
  可她少出入宫中,就算是进宫,也很难见到皇上……
  绮云公主脑中渐渐成形了一个念头。
  大晋皇帝宠爱皇后,若是日日都往坤宁宫去问安,岂不就能见到皇上了?
  难怪那六公主前两日总去寻皇后,多半打的也是这样的主意!
  不过那六公主到底年纪小,现下都还没得手,便可见她也未施展出什么有用的本事来。她便不同了……
  男子心中哪有什么坚守的底线?
  他们便天生喜好刺激的事。
  若她在坤宁宫中,隔着屋门、帘帐,勾引大晋皇帝,岂不是极为刺激的一桩事?她若真解下衣衫,她便不信大晋皇帝有拒绝的道理!
  她咬了下唇,低声与侍女笑道:“天淄国的六公主那日肆意嘲笑我,来日便要她知晓,我不止要嫁越王,还要夺走她的机会,也好博大晋皇帝的青睐,眼底再装不下她六公主!”
  ……
  大月国大公主要嫁入越王府的消息,自然传入了永安宫中。
  越王前头将侍卫弄死,后脚自个儿却要娶亲去了,太后一颗心哪里平得下来?
  她本以为,越王受她扶持,越王便就该知晓,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给的。她招手要他,他怎能有不从之理?可如今,事情朝着她最不愿的方向发展而去。
  偌大永安宫中,她已倍觉凄冷,又因寻不出谁是越王的眼线,而日日难以安眠。
  现下她自然更觉得胸中怒火升腾,恨不得撕碎了那什么大月国大公主……也恨不得撕了小皇帝。
  可小皇帝如今已不是她轻易能下手的了。
  太后闭了闭眼,叫来了一个小太监,同他说了几句话,便将他打发走了。
  第二日。
  绮云公主入宫又来向皇后问安,待进了门,却撞见了天淄国的六公主。
  “原来六公主也在此处。”绮云公主勉强笑了下,眼底却差点掩不住厌憎之色。
  六公主瞥了她一眼,撇嘴道:“我要陪娘娘去看雪了。”
  绮云公主当然是想留在这儿,她本意是来等皇上的,又不是真来陪皇后的。可皇后都要出门去,她显然不能再留在宫中,她便只好道:“我也一并去吧。”
  话说完,绮云公主突然感觉到,有一道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如针扎一般,惊得她差点跳起来。
  她循着目光看过去,便见立在六公主身边的,裹着黑纱的高个女子。
  绮云公主心底一紧。
  这是天淄国的巫女,还是避开些好。
  杨幺儿是不管有谁跟上的,她只管自己看了雪、玩了雪便好了。
  她先行起身,带了春纱、莲桂往外走。
  六公主等人方才跟了上去。
  众人都拥簇在她身边,一路往前行去。眼看着便要到御花园了,杨幺儿拢了拢兜帽,看向了旁边结冰的湖面。
  湖面光滑,还反着银光。
  真漂亮。
  杨幺儿舔了舔唇,眼底似乎也跟着映出了点银光。
  这时候,那厢斜飞出一个人来,直直往这边撞。
  绮云公主一慌,往旁边退了两步,将杨幺儿撞到了湖边上。
  杨幺儿眨了下眼,一颗心刹那间跳如擂鼓,像是要蹦到嗓子眼儿里去。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时刻,她的身子朝后仰去,一股强烈的失重感袭来,似乎拉着她的裙子将她往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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