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都抬举你了,你连畜生都不如啊!”
隆德帝一气之下,囔囔着要废除他的大皇子身份,贬为平民。
大皇子萧嘉吓得当场昏死过去。
第159章
宠妻为后159
每亲热一次, 衣裳破损几道。
在野外共度两夜一日,宝铃身上完好无损的只剩大红肚兜和中裤,她的红嫁衣被撕裂得完全没法看,他的那件也没好到哪去。
第四日清晨,见她还往身上套, 萧霆忍不住笑道:“别套了, 穿了跟没穿一样,该遮挡的地方一个也遮不住, 穿它干啥。”
宝铃:……
低头一看,红嫁衣挂在身上就跟一条条红布带似的, 像是烂布条纹装饰品, 还是不入流的那种,哪里还看得出是一件衣裳?
“那也比不穿要好。”宝铃低头理理粗细不一的布条。
萧霆笑笑, 摊手。
随她去了, 反正穿了也丝毫挡不住他偷看的眼神。
衣不蔽体地相处三日, 宝铃比第一天放得开多了,大大方方坐他身边添柴禾烧水,再不像第一天那般忸怩难为情,捂着胸都不敢面对他。
“进步挺大呀。”萧霆撕下一块烤兔肉塞嘴里,双眼瞄她,笑道。
宝铃显然理解错了,扔一把枯枝进火堆:“烧个火有什么难的, 底部留出空隙给通风,三两下就烧旺了。”
扔完枯枝, 得意地拍两下手掌。
萧霆笑:“我说的是你衣不蔽体,面对我也不脸红了,收放自如,进步了。”
宝铃:……
一阵无语,这男人一时半刻不调戏她,都不舒服。
扭过头斜睨他,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个彻底,弯唇一笑:“你比我还光,你都不害臊,我害臊什么?”
萧霆:……
先是一愣,随即弯唇一笑,他的小媳妇这一世进步很大啊,不过被他调.教了三日,就出师了?
真真是孺子可教也。
早知道这么好教,上一世就该付诸行动的。
却说宝铃,转过身去在萧霆看不见的地方,立马吐出一口长气,方才她是强忍羞涩才调.戏了他一番,实际上,内心还是很害臊的。
但有些事,害臊也得去做。实在是这三日看明白了,他就喜欢她与他互撩。
她若不回应,他就会一直缠着她撩。
更关键的是,她不够主动,他竟会捂着胸口说伤心。她舍不得他伤心,只能强逼着改变自己了。
不过……撩的滋味似乎还不错?
回忆方才他眼中的惊讶,宝铃竟有一股隐隐的胜利感,嘴角悄悄翘起。
突然,宝铃想起什么,回头问:“四表哥,咱们是今日回京吗?可身上这衣裳……”这般破,连关键部位都挡不住,怎么回?
萧霆关注点显然与她不一样,坐过去,胳膊肘捅捅她胳膊:“你刚刚叫我什么?”
“四表哥啊。”宝铃捧起碗喝水,一脸懵逼地,“怎么了,我不是一向都这么叫的么,都快十年了。”
萧霆点点头:“曾经你大表哥、二表哥、三表哥很多,我排行第四,所以叫我四表哥,对不?”
没毛病,宝铃点点头。
萧霆调侃道:“现在咱俩都成了能光着膀子面对面的程度了,你还叫我四表哥。莫非你与那些表哥见面,也这样光着膀子?”
宝铃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别过脸去一阵猛咳。
萧霆忙单膝跪起,给她拍背顺气。
宝铃难受得咳出眼泪来了,红着脸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明明知道不会的。”
“逗你的,没想到你这般激动。”萧霆见她白嫩的脖颈都嗑成了粉红色,心疼得不行,忙闭嘴不提称呼的事了,怕又激得她再次猛咳。
下次挑个对的时机再说。
宝铃又咳了好几下,才缓过劲来,捂着难受的脖子瞪他:“成亲后,你毛病真多,光是那啥就算了,还瞎吃什么醋呢,死男人!”
女人一发飙,萧霆顿时变妻管严,乖乖给她拍背,不说话。
“不喜欢听四表哥,对吧?”宝铃斜瞪他,哼出一句,“那就给你换成死男人好了。”
“什么?”萧霆一时没听清。
宝铃一字一句,犹如唱戏:“听好了,死男人!”
萧霆:……
他的乖宝铃,发起飙来还挺猛。
死男人这种称呼都能想得出来?
~
“死男人,方才我的问话你还没回答呢?”宝铃还真叫他死男人了。
萧霆突然觉得自己犯贱,不仅不排斥,心底还莫名觉得甜蜜。笑道:“什么?”
宝铃拉扯一下身上的烂布条,摆到萧霆跟前:“烂成这样了,咱们怎么回京?”
眼下无人之境,彼此看看倒也无妨,反正是夫妻,一个床上睡的。可这样衣不蔽体地回京……就算是夜里偷偷摸摸回去,也是有撞见人的风险的。
何况,听萧霆的口气,是晌午过后就回京,大白天的,烈日当空照呢。
还要不要脸了。
萧霆拽了拽宝铃身上的烂布条,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怕什么。”
宝铃:……
都要光着身子进京了,当然怕。
不过,看他一脸不在乎的模样,他似乎有解决的办法?
“跟我来。”萧霆一声口哨招来大黑马,搂住宝铃上马背,笑道,“山那头有惊喜。”
本来前日就要去的,偏偏那日走到半道被他一阵调.情,一连做了三次,双腿都软了,哪里还爬得动山,竟是半道而返。
今日骑着快马,很快爬上山顶。
宝铃陡然眼前一亮,拍着萧霆的手兴奋道:“四表……死男人,那里有座农家小院。”
他们可以借衣裳穿啊。
兴奋着兴奋着,宝铃突然想起什么,她衣不蔽体不方面上门,萧霆干脆裸着上半身,更不方便上门去,怎么办。
宝铃正愁容满面时,却发现萧霆的马速丝毫没减,竟是直接朝那家农家小院奔去。
“喂。”眼看着快到了,宝铃有点急。
“怕什么。”萧霆一点也不急,搂紧宝铃快马加鞭,很快冲到农家小院门前。
宝铃抱紧胸坐在马背上,一脸的难为情。
萧霆跳下马背,朝小院门口奔去。
宝铃很快睁大了眼。
原以为他是去敲门的,哪曾想,他竟直接跳过藩篱从里面打开栅栏门。
“喂,死男人,你这样很不礼貌。”哪有趁着主人不在家,自己溜进去的。
宝铃很难为情。
却见萧霆笑道:“咱俩自己的家,有什么礼貌不礼貌的。”
“啊?”宝铃一脸懵逼。
很快,宝铃知道了,这座农家小院是萧霆为了他俩的大婚,亲手盖的篱笆小院。
一座无人之境的农家小舍。
以后他俩厌烦了京城,可以时不时来这度假。
“有座房子,那为何这几日都没带我来,风餐露宿的。”宝铃嘟嘴道。
萧霆:……
这让他怎么解释,说这是他有感于萧卫送来的那本小册子,想体会一把“有房不住,以天为庐地为席,夜里仰头看浩瀚星空”的刺激滋味?
说出来,怕被她打。
还是摸摸鼻子,闭嘴不言的好。
萧霆带宝铃进入内室,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红嫁衣递给她:“洗完澡后,穿上这个回京。”
宝铃接过一瞧,竟与大婚那日的红嫁衣……一模一样?
“对,咱俩就照着大婚那日的打扮,风风光光回京。”萧霆又从衣柜里拣出一套大红的新郎袍,与那件撕裂了的喜袍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怎么风风光光回京?”宝铃一脸迷惑。
他俩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悄然失踪,眼下京城铁定闹翻天了,他俩还能风风光光回去?
第160章
宠妻为后160
香贵妃骤然失去爱子和儿媳, 整个人特别颓废,耷拉无力地侧躺在美人榻上,梦里眼角还在淌泪,濡湿了枕巾。
“霆儿。”
“我的霆儿。”
凄凄婉婉的呓语,喊疼了隆德帝的心。
好好的一场大婚, 怎的就变成了丧事?
亲眼看着香贵妃一日日憔悴下去, 迅速干枯毫无生气,犹如凋零一半的花, 隆德帝抓紧粥碗,恨得几欲捏碎瓷碗。该死的大皇子, 嘴太硬, 派谁去审问都问不出萧霆和宝铃的下落。
“李公公,大皇子还是不肯说……”小太监焦急地跑进院里。
“要死啊, 小声点。”大太监李全望眼香贵妃寝宫, 狠敲小太监额头, “要是贵妃娘娘再有什么三长两短的,看你不脑袋搬家。”
小太监吓得赶紧捂住嘴。
可这几日香贵妃睡梦清浅,听到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立马睁眼。
“可是我的霆儿有消息了?”香贵妃焦急地翻身坐起,抖落身上的薄被,眼巴巴往外望。
隆德帝赶紧从背后抱住香贵妃,压抑住内心的暴躁, 尽量柔声安慰道:“湘儿,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香贵妃立马哭了, 咬着唇哭。
“湘儿,你别这样。”隆德帝声音也哽咽。
劝归劝,他心底很明白,三天了一点音讯也没有,生还的几率很小。
香贵妃忍耐不住,后背靠在隆德帝怀中嘤嘤地哭:“霆儿,你若去了,母妃也不活了……”
悲恸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隆德帝从没见过香贵妃哭成这般模样,更没听过她说什么“不活了”的话,当年他误食毒草兽性大发,强了她,差点给她造成灾难性伤害,她都坚强地咬紧牙关扛下,没说过“不活了”之类的丧气话。
如今却说了。
可见萧霆出事,对她是毁灭性的打击。
隆德帝心底很不安,生怕若萧霆真去了,她也跟着去了。
已经失去儿子了,再没什么比留住她的命更重要。
想起昨日的调查结果,隆德帝抱着赌一把的心思,抱着她箍紧,贴住她耳根道:“前两日闹场的那姑娘叫锦灵,听说也是努努特族的姑娘,模样周正性情乖巧可爱,有你年轻时的几分样子。”
香贵妃明显一愣,似乎想起什么来,枯死的双眼刹那有了亮光。
隆德帝见她果然有反应,趁热打铁:“这两日招她进宫陪陪你。”
香贵妃沉默良久。
突然想起什么,双眸再次黯淡,闭眼拒绝:“来了,迟早也是要走的,算了吧。”
隆德帝:……
看到爱妃好不容易燃起的眸子再度一片晦暗,隆德帝陷入短暂的挣扎,千万种念头在心底轮番爆炸,做着激烈的斗争。
感觉到怀里的人又恢复初始的死灰状态,生无可恋了,隆德帝终于敲定决定,坚定道:“那姑娘若你真心喜欢,收为义女住在宫中伴你左右,也是可以的。”
香贵妃嘴唇颤抖:“真的?”
“君无戏言。”隆德帝点头。
香贵妃陡然双眼湿润,嘴角微微笑了,紧紧抓住他的大手。
眼睛里有星星。
隆德帝舒了一口气,大声命令李全立马带锦灵进宫。
隆德帝走后,香贵妃迅速擦干眼底的泪,拿出毛笔写了几个字,拾起窗边的一颗石子砸向对面的一株大树。
嗖的一下,一只小鸟蹿出大树落到窗边的台子上。香贵妃折好纸条,塞进小鸟腿上的竹筒里。
鸟儿飞了,朝皇宫外飞去。
“霆儿,一切如你所料,你父皇答应收锦灵为义女了。”这是香贵妃捎给萧霆的信。
外间帘子一阵响,有宫女进来,香贵妃飞快躺回榻上,又伪装成一副病怏怏思念成疾的样子。
~
承德宫。
大皇子的母妃贤妃娘娘跪在承德宫的台阶前,苦苦哀求:“皇上,放了咱们的嘉儿吧,大理寺那种地方,又阴又冷,嘉儿病了呀。”
“请个太医去瞧瞧,好不好?皇上。”
贤妃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嘴里不停喊着“皇上。”
“贤妃娘娘,皇上真的不在,您继续哀嚎也不管用啊,有这力气,不如省省。”隆德帝去了香贵妃那,还未归,看守的小太监再次来到跪地不起的贤妃跟前,劝道。
说是劝,其实大太监早就不耐烦了,这三日隆德帝对贤妃和大皇子的态度,他可是看得真真的,无论靖王殿下回不回得来,大皇子都将是废人一个,再翻腾不起浪花。
宫里是多么踩低拜高的地啊,琢磨清楚的大太监哪里还会给贤妃好脸,方才那话可是不带丝毫温度“劝”的,贤妃多敏感的一个人呐,又是仗着生过皇子骄傲惯了的,哪里能忍受?
贤妃立马扬起脖子训道:“你一个小太监,也敢在本宫面前放肆?”
“奴才不敢,奴才都是为了娘娘着想,您想呐,大皇子被请进了大理寺,人都病了,皇上也没让个太医去看看。照这个情形发展下去,说不定得您亲自去大理寺照料大皇子啊,眼下不省点力气,真进去了哪有力气照顾……”小太监字字讽刺。
贤妃哪里受得住,一把站起,指着他大喊:“放肆!”
声音异常尖锐。
简直要刺破小太监的耳膜,吓得小太监赶紧双膝跪地,朝贤妃一个劲磕头,大喊:“贤妃娘娘息怒,贤妃娘娘饶命啊,这真不是奴才的主意,奴才只是奉命办事啊……”
“还奉命?”贤妃怒气在心头,压根没注意到小太监的异常,也没仔细去听他说的什么话,见小太监战战兢兢,突然像曾经那般怕她,心底还挺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