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淑琴虽然喜欢顾柏然,但听到这话也多少有些担心:“他花了这么多钱,那以后万一你妹不喜欢他,他会不会 ……”
刘淑琴虽然没说完,但脸上的担忧之色却十分明显,韩盛伟见状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胳膊:“肯定不会的,他的人品还是有口皆碑的。再说了,即使感情不成,他也是天一派的弟子啊。”
“那就好。”刘淑琴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又开始琢磨自己这个候选的未来女婿:“怪不得每回来家都这么殷勤,原来存了这种心思,我看他和你妹妹挺般配的,就不知道柔柔怎么想。”
“想什么想,才多大就想这个。”韩平安酸溜溜的说道:“咱家柔柔说不定没那个意思,你们娘俩别跟着瞎掺和。”
刘淑琴知道韩平安的小心眼,便不再提这个事,女儿喜欢的人得她自己选,毕竟过一辈子的人得合她自己心意才好。刘淑琴见女儿的事八字快有一撇了,再看韩盛伟要多嫌弃有多嫌弃了:“你妹都有人追了,你呢?你到底想给我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回来?”
韩盛伟赶紧把剩下的半根油条塞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妈你放心,追我的比追我妹的多多了,等我给你选个好的。”
刘淑琴举着筷子看着他心虚的表情,一脸狐疑的问道:“真的有那么多吗?”
知道一些内幕的韩老头点了点头:“多是挺多,只可惜不是鬼就是妖精。”停顿了一下,韩老头补充道:“盛伟资质虽然一般,但特别招妖精喜欢,这也算特别的天赋了。”
韩盛伟的脸黑的和锅底似的,这种和唐僧一样的天赋,谁会稀罕呀!
——
临海市的表彰大会在当地最大的政府接待酒店的双层会议厅举行,前十排的位置都摆了名牌,韩向柔签到以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居然还挺靠前的。经过领导的轮番讲话后,终于到了颁奖环节,韩向柔自信满满的走上台去,等上了台戴上绶带后脸顿时绿了。绶带是红色的没错,但她忘了上面金光闪闪的大字了,趁着红色的裙子看起来更加显眼了!
看着对自己拍个不停的镜头,韩向柔僵硬的露出八颗牙齿,为了天一派的驻地,她忍了!
会议结束后,韩向柔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腮帮子,觉得在这坐一上午比在公司上一天班还累。看了看表,刚刚十一点半,这会到家正好赶上吃饭。
把红底金字的绶带还给工作人员,韩向柔拎着包正准备走,忽然一个满脸晦气的中年男人叫住了她:“请问您是韩大师吗?”
来这里开会的不是政府的人就是企事业单位思想进步的积极分子,在这种严肃的场合忽然听到大师两个字,旁边的人都投过来惊诧的目光。
那人似乎没想到那么多人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有些尴尬的看着韩向柔,生怕自己的无心之举会惹她不高兴。不过韩向柔却丝毫不介意,对于社会身份,她更看重自己身为天一派掌门人的名号,人家叫她大师是再正确不过的称呼了,她自然不会生气。
现在刚刚散会,所有人都排队离开会场,周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这里实在不是交谈的好地方。韩向柔略微抬了抬手制止了他不停的道歉:“外面有个咖啡厅,一会儿到那再说吧。”
那人闻言立马惊喜的说道:“好的好的,太感谢您了。”
两个人顺着人流走出了会议大厅,大堂的一侧有一个半开放式的咖啡厅,中间男人找了个角落,把咖啡单递给了韩向柔:“大师,您想喝点什么?”
韩向柔这会儿有点饿了,她怕伤胃没有点咖啡,只要了杯牛奶。那个男人见状又给韩向柔要了几样甜品,自己随意点了一杯咖啡,等东西上全了那男人才步入正题:“大师,我叫曾贤良,我名下有个诚勤建筑公司,不知您听没听说过?”
“城勤建筑?”韩向柔顿时眼睛一亮,这个建筑公司她听顾柏然提过,在临海是规模最大质量最好的建筑公司,顾柏然有意请这家公司给天一派建门派。韩向柔没想到自己的地还没选好,建筑商倒自己送上门来了,顿时语气热络了许多:“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曾贤良听到韩向柔语气的转变,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是这样的,我最近无论家里还是公司都特别不顺。前几天我妈从楼梯上摔下去跌断了腿,我爸在小区里遛弯掉湖里了呛了水,就连我老婆出去逛个街都能遇到电梯坠落的事,我的公司开发的新楼盘也接连有人工人坠楼受伤。这种事遇到一件两件还不以为奇,可全家个个都倒霉就太不正常了,这不市里面有个领导和我推荐您,说您的道法高强,所以我想请大师帮忙给看看这事怎么办?”
曾贤良说着将一张支票推到了韩向柔那边:“这一百万是定金,不知大师方便出手吗?”
韩向柔伸手将支票收了起来:“我下午去你家看看。”
曾贤良没想到大师居然这么好说话,立马喜出望外的拿出一张便签纸,快速的写下了家里的地址和自己的电话,恭恭敬敬的递给了韩向柔。
韩向柔接过来看了一眼,到底离自己家不远。不过想想也是正常,韩向柔家里住的那一片依山傍水,风水特别好,附近开发的小区基本上都是别墅,临海的富人基本上都住在那个地方。韩向柔按照纸上的电话拨了过去:“这是我的号码,我下午两点钟去你家。”
曾贤良连忙应道:“我下午两点准时在小区外面等大师。”
韩向柔回家吃了午饭补了一觉,起床正准备出门的时候看到韩盛伟也在家,便把他叫了一起:“今天接了个活,你和我一起去吧。”
学道法很重要,但实践更是不比可少,韩盛伟现在水平普通,碰到一般的孤魂野鬼还能收拾了,但是遇到那种厉鬼就说不好谁输谁赢了。像其他的杂学他见识的更少了,因此韩盛伟只要是有空就跟着韩向柔出去长长见识,比他自己在家闷头修炼强的多。
韩盛伟开车来到便签上留的地址,曾贤良早就在那翘首以盼了,看到韩向柔的车子开了过来,立马惊喜的挥了挥手:“大师,在这里。”
韩盛伟摇下脖子,朝他喊道:“上车吧。”
这种别墅小区一般都得开进去很深才能看到房子,曾贤良也不推脱,赶紧从后门上来,给韩盛伟指路。
这个别墅小区是曾贤良的临海诚勤建筑公司负责施工的,因此他家的房子在小区里的位置很好。韩盛伟将车停在别墅前的车位上,下车打量了下曾贤良家的房子,有些迟疑的说道:“这里的风水应该是小区最好的,怎么现在看着霉气罩顶呢?”
韩向柔点了点头:“应该是被人动手脚了,我们进去看看再说。”曾贤良听到两人的对话心里紧张的直哆嗦,忙不迭的将两人请了进去。
曾贤良的家里很大,但因为他父母妻子都受伤住院的缘故,家里显得颇为冷清。两人从别墅的院子里转了一圈,又检查了所有的房间,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韩盛伟有些不解的说道:“不应该啊,这屋子的风水局摆的不错啊,怎么运转起来居然是家道败落、灾祸连绵的运势?”
曾贤良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无助的看着两个人:“要是我换个房子住会不会好一些?”
韩向柔摇了摇头:“这个局是拿你直接做法的,你住哪儿都是这种运势。”
曾贤良一听都要哭了:“我虽然是个建筑商,但从来不在房屋质量上打折扣,对工人的待遇也不错,是谁看着我这么不顺眼啊?要是我真得罪了谁直接冲我来啊,干嘛拿我家人开刀。”
从面相上看曾贤良确实是个良心商人,要不韩向柔也不会接他的活,见他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眼圈发红的样子确实让人有些不忍,韩向柔说道:“我先帮你把家里的运势改了再说。”
曾贤良是个干建筑的,工地开工前也都会按照老一辈的规矩弄一些仪式的,因此知道这改风水必须用法器,他连忙问道:“大师需要什么东西?我这就去准备?”
韩向柔摇了摇头说:“你家之前有个风水阵,我就用之前阵法的法器就行。”韩向柔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最后站在了一个离窗一米的靠墙位置,说道:“哥,你把客厅那边的花瓶搬到这里来。”
韩盛伟应了一声,走过去伸手将花瓶抱了起来,可刚走了两步就发现有一股阻力似乎在挡着他,让他举步维艰。韩盛伟立马运转心法、脚踏法步,将那股力量硬生生的推了回去。就在花瓶落地的一瞬间,窗外响起了一声尖锐的爆破声,曾贤良顿时觉得屋里的阴冷空气散去了不少。
韩向柔伸手在花瓶上画了一道符,紧紧的将花瓶定在这里,若是有人想挪动花瓶的位置,必须得破了韩向柔的符才行。
“将青铜法器挪到这个位置!”
“将白玉摆件放到这个地方!”
“……”
“……”
随着一个个带着灵气的物件挪动了位置,屋里越来越暖和,等在花园里埋好四块玉器后,一连串的爆破声在别墅周围响起,等安静下来后曾贤良发现屋子里再一次布满了阳光,一直围绕在他身边阴冷气息也退散了,身体感觉轻快了不少。
刚要表达下谢意,曾贤良的手机就响了,他按起接听键就听到手机里传来自己保姆惊慌的声音:“先生,老太太吐血晕过去了。”
第85章
韩盛伟也经历过一些事件了,一听说老太太在阵法破了以后吐血第一个念头就是:“是不是反噬了?”
韩向柔立马朝他使了个眼色,这种涉及到家人之间的猜测,在没有查到确切的证据下最好不要先下结论,免得让事主心里产生嫌隙。好在曾贤良正在心慌的问着老太太的情况,并没有注意韩盛伟的话,等挂上电话后他六神无主的问韩向柔:“大师,我们家风水不是改了吗?怎么老太太又出事了?”
韩向柔说道:“我们去医院看看情况再说。”
曾贤良情绪不稳定,为了安全起见韩向柔让他上了自己的车。在去医院的路上,韩向柔也趁机打听起曾贤良家的情况。
曾贤良把一个企业做到临海的同行业老大也算是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的人,他很快从慌乱中调整好了情绪,冷静的叙述家里的事情:“我有一个姐姐和两个弟弟,姐姐也在临海,是一名律师。两个弟弟在北方,都是做生意的,一般过年的时候会带孩子过来看看老人。我是二婚的,前妻是我同学,大学毕业以后我们俩就结婚了,过了一年生了一个女孩。当时我俩都在国企上班,因为企业不景气养孩子压力又大,我就辞职下海了,一个人到临海打拼,一年到头回不了两次家,等我终于小有积蓄在临海买上房子想把她们娘俩接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妻子已经和她的出轨对象同居了,甚至还给她的姘头生了个孩子。”
想起当年的事,曾贤良依然有些难以接受:“她是我的初恋,我以为我俩能走完一生。”
韩向柔一直不太会安慰人,打量了他一下说道:“我看你应该是命里应有一子一女。”
曾贤良立马敬佩的朝韩向柔竖起了拇指:“不愧是大师,看的就是清楚。我和我前妻离婚后本来想把女儿带走,但女儿对我没印象哭闹着不跟我,我前妻也不同意,我便给了她一笔钱作为抚养费。后来我发达了,除了每年给前妻抚养费以外,也会单独给孩子一些钱,起码买件衣服或者喜欢的东西不用和她后爸开口。”曾贤良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她出生以后我没尽到父亲的责任,现在除了给钱我也不知道还能给她什么。”
曾贤良收拾了下情绪继续说道:“我是离婚后第三年遇到我现在妻子的,其实我现在的公司是我和我现任的妻子从无到有一起打拼出来的,为了公司她五年没有要孩子,直到公司稳定下来才放心回家生产。等儿子出生以后,她把生活重心放在了家里,把我儿子教育的非常好,今年孩子考上了帝都大学。”
韩向柔微微蹙起眉头:“那你儿子最近有没有说他运气不好的事?”
曾贤良脸上一凛,明显又有些慌张:“那倒没有,大师我儿子不会有事吧?”
韩向柔沉吟了下:“你给我他的八字我算一下。”
曾贤良快速的报出一串数字,韩向柔掐指算了一下,在曾贤良紧张的目光中摇了摇头:“有点小麻烦,但问题不大。”
虽然韩向柔只说有点小麻烦,但曾贤良还是不放心的给儿子打了个电话,让他凡事小心谨慎,这几天不要随便外出。好在曾贤良的儿子曾兆阳看起来很尊重他的父亲,虽然很诧异这种嘱咐,但还是乖乖的答应了。
车子驶进了医院的地下车库,三个人坐直接上了曾老太太住院的十七楼,他们到的时候老太太已经疲惫的睡着了,因为身上绑着各种仪器的缘故,带血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
曾家的保姆看到曾贤良来了,立马紧张的站了起来:“先生来了。”
曾贤良点了点头,连忙转头和韩向柔说道:“大师,您看看那边是不是又做法害我母亲了?”
韩向柔和韩盛伟对视了一眼,无奈的和曾贤良说道:“老太太这是被反噬了。”
“被反噬?”曾贤良愣了片刻,终于消化了韩向柔说的意思,他连连摇头:“这不可能,我父母在我家住二十来年了,老太太不是那种事多的人,和我妻子关系也不错,她怎么可能害家里人呢?”
韩向柔说道:“你家无论从住宅的风水还是你家里摆的阵法都没有问题,可运转起来却都是灾祸不断败家破财之相,有个术法和你家的情况比较吻合,叫血泣。简单来说,用两个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之血为引,给你下诅咒。”
曾贤良迟疑的看着床上脸色煞白的老太太,怎么也不敢相信:“可是我妈没理由这么做啊?再说了,她平时也就跳跳广场舞去听个保健课啥的,她也不懂这些东西啊。”
韩向柔伸手摸了摸老太太的紊乱的脉搏,伸手拿出一个符箓来:“先把老太太唤醒再说。”
将符纸点燃放在杯子里,烧成符灰后韩向柔往里倒了半杯温水递给一边的保姆:“把这符水给老太太灌进去。”
保姆都看傻眼了,这老太太身子骨本来就不行还给喝符灰,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她求助的看了曾贤良一眼,想让他阻止这种荒唐的事。曾贤良虽然和韩向柔接触的不多,但却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她的本事,因此十分放心的点了点头:“听大师的,给我妈喂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