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秘书会捉鬼——信用卡
时间:2019-01-13 09:55:00

  “这后面是空的。”韩向柔拿没有过的黄表纸将自己的鲜血收起来,这才敲了敲墙壁,转头和顾柏然说道:“这应该也有一个阵法。”
  顾柏然过来按了按墙壁,轻声问道:“要用破阵符吗?声音太大的话恐怕会被外面的鬼差察觉。”
  韩向柔将阴气和功德之光一起凝聚在手指上,飞快的在墙壁上画了一道复杂的符。在符成的瞬间,一道白光一闪而过,墙壁上出现了一个木门,木门上刻着一条盘旋向上的龙,只是龙的头上没有眼睛。
  顾柏然的视线落在龙头上,原本应该画眼睛的部分是两个圆坑,他伸手试探的去摸了摸:“这里应该就是阵眼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阵?”
  韩向柔略微一沉思倒是想到祖师爷曾经和他提过的一件事:“祖师爷说地府有蟠龙坠入地府,被挖去双目,改名阴龙,镇守地府。这阵法便是以阴龙为原型所设,要想让门打开,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用混元之气画龙点睛。”
  “混元之气?”顾柏然怔住了:“混元者,记事于混沌之前,元气之始也。现在怎么可能有混元之气。”
  韩向柔转头看向顾柏然轻笑了一声:“混元之气就是地府也不可能有,只要可以蒙混过去就可以。”韩向柔转过头看着龙头轻轻的说道:“男阳女阴,黑白二气交错运转,也可称混元,只要合乎自然之道即可。”
  顾柏然怔愣了一下,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见韩向柔朝他走了一步,两人的距离仅离半步之遥。顾柏然立马明白了韩向柔的意思,他缓缓的伸出自己的右手轻轻的握住韩向柔的左手,两只手十指交缠在一起,只有食指竖了起来。
  韩向柔抬头看着顾柏然的脸,深吸了一口气:“我说三二一后你将体内的阳气从食指里输出来,注意一次不要太多,直径半厘米即可。”韩向柔说完有些担心,顾柏然满打满算才入门不到两个月,她担心他对阳气的控制没有那么娴熟。这混元之气必须阳气和阴气一样多才行,哪怕是伪造的也不能有细微的差别。
  顾柏然自然知道韩向柔担心什么,他用自己的左手扶住韩向柔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气:“这阳气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控制阳气和我使用手脚一样,没什么差别,你放心就好。”
  韩向柔点了点头,带着顾柏然走到木门前面,缓缓的抬起握在一起的手:“准备!3、2、1!”当数字“1”刚从韩向柔的舌尖吐出来,至阳之气和极阴之气分别从顾柏然和韩向柔的食指里同时钻了出来,两股气流瞬间融为一体。
  韩向柔和顾柏然立马抬起手,飞快的在龙头眼睛的位置点了眼睛,只见一道金光闪过,阴龙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将身子抬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打量了两人一番,轻轻的摆了下尾巴一抬头从门上一跃而起,从旁边的墙壁钻了出去消失不见了。
  没有了阴龙阵法的木门和旁的门没有什么差别,韩向柔轻轻的一推就开了,小纸人的气息终于清晰的传了出来。韩向柔感应了下小纸人的位置,顿时松了口气:“她们就在这里。”
  两人一先一后走了进去,这才发现里面居然是一座监牢,韩向柔沿着小纸人的气息朝里面走去,很快在靠墙的一个牢房里看到了花恬恬和韩玥的身影。
  韩向柔立马走了过去,轻声喊道:“恬恬,玥玥!”
  花恬恬惊喜的抬起头,看着韩向柔眼泪都要出来了:“掌门,你来救我们了!”
  韩向柔点了点头,一挥手设了一个结界将整个监牢围在了里面,随即掷出一张烈火符。烈火将困住花恬恬和韩玥的幽冥之气燃烧的一干二净,两个鬼从草垛上站了起来扑到了韩向柔的怀里,激动的直抹眼泪。
  韩向柔伸手揉了揉花恬恬的头,又摸了摸韩玥的脸,又惊又气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城隍爷怎么把你们关在了这里?”
  “我没有把她们关在里面。”话音刚落,就见角落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我才是真的城隍,外面那个是假的。”
 
 
第101章 
  两人两鬼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顺着声音看过去才发现对面的墙壁里面居然还有个牢房,若是不留神还看不出来。这城隍庙的监牢常年就点着两三个火把,也就略微有些昏暗的光亮,基本起不到照明的作用。而那个监牢又恰好在墙壁的角落里,即便是韩向柔这边的小月亮也照不到那边,一眼看过去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
  韩向柔转身一挥手,悬在她头上的小月亮立马飘了过去,将里面照的亮亮堂堂的。韩向柔走过去打量着牢房里的那个自称是城隍爷的鬼,那个鬼看起来五六十岁的模样,留着山羊胡,头发披散在肩上多数已经花白。他身上没有穿着城隍爷的官袍,只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坐在草垛上,双手被反剪在身后。脸上垂着一条细长的封带,估计是用来堵住他的嘴的,却不想一边掉了下来。
  韩向柔站在监牢外面并没有贸然放他出来,而是怀疑的打量着他:“看你的模样不但衣服被抢了,鬼力也被封了,若是城隍爷的话估计官印也没了,你要怎么证明自己的身份?万一你不是城隍而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恶徒,我贸然把你放出来岂不是犯下了大罪?”
  城隍轻笑了一声:“你说的对,我官袍官帽及官印都被那假城隍抢走了。不过他虽然抢的走这些外物,却抢不走我积攒了五百多年临海百姓对我的信仰之力。”
  韩向柔虽然才回临海半年多,但也听说过临海市城隍的故事。传说临海的城隍爷叫朱新,在大理寺任过职,也当过巡察御史,以为官清廉、善于断案著称。俗话说富贵无三辈、清官不到头,朱新也没有逃过这个宿命。他性格太过刚正得罪了不知多少人,在他四十五岁那年被人设套判了一个错案,直到犯人被斩首后才真相大白,朱新因自己错斩了人一夜之间头发白了大半,留下绝笔信后拔刀自刎给被误杀的人偿了命。
  朱新的上峰失去了左膀右臂,愤怒的将此事上奏给明成祖。明成祖对朱新的为人早有耳闻,心里痛惜失去了一位正直清廉的好官,不但下旨彻查下套一案还特意询问了朱新的后事,这才知道朱新是祖籍是澜海省临海府的,家人已经变卖了宅子准备扶灵回南了。明成祖便赐下了一笔银钱,还下旨封为朱新为临海的府城隍,并责令临海的知府为朱新建一座城隍庙。
  因为是明成祖亲自下的旨意,临海府的城隍庙不仅建的辉煌气派而且在当地的香火十分旺盛,甚至传说当地官员若是遇到棘手的案子都会城隍庙上香,恳求城隍爷朱新能在梦里指点一二,据说相当的灵验。
  城隍爷朱新的信众都是世代相传的,老人家从小就带着儿孙去上香,一代传一代不仅香火一直旺盛而且城隍庙保存的也相当完好。到了运动时期不能再搞封建迷信,城隍庙也属于四旧的一种要被打砸。老一辈的人不忍心看着将近六百年的城隍庙被那些年轻人毁了,自发找了些破砖烂瓦或者泥浆将城隍庙的院门堵的死死的。
  城隍庙的院墙本来就高,再加上临海多雨潮湿,一夜之间城隍庙的院墙上就长满了青苔,不管多灵巧的年轻人也翻不过去,就算是拿梯子都倚不住。年轻人折腾了几次都没翻过去便也没了耐性,都奔着容易打砸的庙宇去了,顶多在城隍庙的院墙上贴贴大字报什么的,五百多年的城隍庙就此逃过了一劫。
  等改革开放以后,政府把这里重新清理出来,定为文物单位。此时只有些老人还记的城隍爷的庇护,时不时的来上柱香,而年轻人都将满腔热血都放在了时代机遇上,压根就不信仰什么城隍,那些年城隍庙十分冷清。一晃又过了十来年,城隍庙成了旅游景点,来玩的游客信或是不信都会点上一炷香拜一拜,城隍庙的香火这才又旺盛起来。
  若牢里的这位是真的朱新,那他的体内积攒的信仰之力确实十分庞大,只要一看便能辨别真伪。韩向柔一挥手将监牢破开,走到了城隍爷的面前。朱新虽然此时毫无反抗之力,但他面色坦然丝毫没有畏惧的神色,反而面带笑容的朝韩向柔点了点头。
  韩向柔走了过去,将手放在他的心脉上,将神识探了进去。顾柏然生怕这不知真假的城隍爷会突然暴起伤害韩向柔,手持天蓬尺抵在他的颈部,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韩向柔的神识从朱新的胸口探进去,先看到的是空空如也的经脉,等顺着经脉到了丹田之处,才发现那里被强行嵌入了一把铜锁,将所有的鬼力都锁了起来,可就在铜锁的下方信仰之力浩如沧海,漂浮在丹田之中宛如一片片在阳光照耀下的带着金边的洁白云彩。
  信仰之力也分颜色,这种洁白的带着金边的信仰之力是最纯正的一种且有功德之光,像邪神也有信仰之力,但这种多半是灰色和黑色,天生带着污浊的邪气。
  韩向柔睁开眼睛,有些不解的看着朱新:“锁你鬼力的假城隍没发现你的信仰之力吗?”
  朱新爽朗的笑了:“你再看看?”
  韩向柔闭上眼睛再一次将神识探了进去,只见那浓郁的信仰之力飞快的往一起挤压,不过几秒钟的功夫,云海般的信仰之力被挤压成珍珠大小的珠子,藏匿在丹田最底部的位置,若是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珍珠的存在。
  韩向柔将手收了回来,有些不解的问道:“以你体内的信仰之力,完全可以解开鬼力从这里逃离出去,为何甘愿在这里做劳呢?”
  朱新淡然的一笑:“我的信仰之力是百姓给的,理应归还给百姓,哪能因为我的一己私利而去消耗它。”
  韩向柔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正是因为朱新的这种性格,所以当初才能做下为枉死的犯人抵命的事:“那你就不怕假城隍祸乱一番,造下大祸?”
  城隍爷神色淡然的说道:“他既然要假冒我,不仅要骗过都城隍,也要骗过下面的八司阴差,这才有机会取而代之。而且他们所谋事大,假城隍不过是个棋子,他不会轻举妄动。”
  韩向柔一把将朱新脸上贴的封条拽了下来,顾柏然见状也将天蓬尺收了回来,但脸上依然带着警惕的神色:“既然要假冒你成为城隍,他为什么不杀了你,这样岂不是一劳永逸?”
  朱新冷笑道:“他们倒是想,只是我若魂飞魄散地府自然会察觉到,反而会打乱他们的计划。相对而言,锁住我的鬼力将我秘密关押起来,由另一个鬼化成我的模样假扮城隍反而对他们的计划有利。”
  韩向柔自打见到朱新丹田里带着功德之光的信仰之力便相信了他的身份,她手腕一翻珠串落了下来化成一把木剑一跃而起,悬在朱新的头顶。察觉到木剑散发的雷霆威压,朱新不但不惧怕反而喝了一声:“好法器!”
  韩向柔微微一笑,朝着木剑点了点头:“去把锁链砍断。”木剑绕到朱新的身后落了下来,只一剑便将那长长的锁链砍断,锁链化成阴气消散在空气中,而朱新的手终于回归了自由,手腕上带着一圈青紫色的痕迹。
  韩向柔掏出一张符箓:“我帮你把铜锁取出来。”
  朱新客气的笑道:“那就有劳你了。”
  韩向柔将手掐法决将符箓拍在朱新的身上,符箓一闪钻进了朱新的体内紧紧的将铜锁缚住,韩向柔手做出抓的姿势猛地往出一拽,只听哐啷一声,被符箓包裹着的铜锁被拽出了朱新的丹田掉在了地上。
  韩向柔将铜锁捡了起来,笑着在手上颠了两下:“这个东西不错,就给我当报酬了。”
  朱新被取出铜锁后感觉到魂体里的鬼力正在迅速的恢复,不由的爽朗的笑了起来:“理当如此。”
  将铜锁收起来,韩向柔问道:“那假城隍很厉害吗?居然把你这个真城隍给拘禁起来了?”
  朱新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加城隍拿着半块官印,鬼力无边,我打不过他。”
  “半块官印?”韩向柔愣了一下,立马追问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官印吗?不瞒您说,阳世最近几个事件都与地府的官印残块有关,有几个自称是什么大人的手下,用官印的残快豢养厉鬼。”
  朱新的神色也便的凝重起来,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官印被一团阴气笼罩着,我看不清上面的字,若是想知道只有一个方法……”
  韩向柔转头和顾柏然对视了一眼,明白了朱新话里的意思,那就是和朱新联手除掉假城隍,拿到那块官印。只是那假城隍有官印做依仗,两人又是凡人,必须得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动手。
  朱新现在的鬼力才恢复了十分之一,贸然动手也只有吃亏的份,两人商议了一番,打算先暂回阳间,等准备好了再下来拿假城隍,只是这之前不能让假城隍看出破绽。
  韩向柔从包里掏出几张黄表纸,随便撕了个纸人的形状递给了朱新。朱新一看就明白韩向柔的意思,他从指尖逼出一点心头血抹在纸认的眉心上下一丢,一个反剪着手被锁住的朱新出现在草垛上,朱新从地上捡起封带贴到纸人朱新的嘴上,笑呵呵的说道:“我噘了一年的嘴才把这封带给弄掉,我觉得我的嘴唇比当初厚了一倍。”
  韩向柔呵呵了两声:“没事,胡子挡着呢,看不出来。”
  朱新的鬼力虽然才恢复了一成,但造个牢笼还不成问题,只见他两手一挥一个和以前一模一样的栏杆出现在墙壁的位置,将纸人朱新锁在了里面。韩向柔又如法炮制,又撕了两个纸人假扮花恬恬和韩玥,只是她俩修行之间较短,没有身体更没有精血一说,韩向柔随便弄了些阴气便能以假乱真了。
  朱新一挥手又造了一座一模一样的监牢,韩向柔上前伸手摸了摸监牢的栏杆,笑着摇了摇头:“这栏杆也不过如此。”
  虽然这话挺让朱新没面子的,但他依然实话实道:“被关进来的基本上是锁住鬼力的厉鬼,这栏杆足够挡住他们了。再者说就是侥幸掏出这个监牢,外面阴龙那关他们也过不了……”话说道一办,朱新猛地住了嘴,不敢置信的看着韩向柔:“你是怎么过了阴龙那一关的?”
  韩向柔虽然相信朱新的身份,但和他没那么熟不想暴露太多底细,反而问道:“你们平时是怎么开门的?”
  朱新毕竟当了一辈子的官,人情世故还是懂的,他微微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追问,反而解释道:“我们一把钥匙,只要放进阴龙的嘴里,木门便可以打开。”
  韩向柔愣住了:“不用给阴龙画眼睛吗?”
  “画眼睛?”朱新不解的问道:“阴龙本来就是没眼睛的……”
  韩向柔和顾柏然彼此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懵逼的神色,朱新意识到什么猛的转过身几步跑到监牢门口,看着空空的木门顿时傻了眼:“我的阴龙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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