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逍遥道——谢青
时间:2019-01-14 10:16:05

  春暖花开,随着气温慢慢的回暖,异族们也要育肥牛羊,渐渐的退去,林予倒是享受了一段日子轻松的日子。而就在这时,皇帝下令,令征西军的将领班师回朝,皇帝要为他们举行庆功之宴。
  这一道命令看似普通,实则内里大不寻常。
  与异族的战事连绵数年,双方各有胜负,或许一开始还有庆功这一说,但到了后来都麻木了,自然就只当做平常了。
  而召征西军的将领回朝,就更是古怪了,李家父子虽常年驻扎在边境,但每隔个三年都会回朝述职,三年之期将近,李家父子本就会回朝,也无需皇帝特地下一道喻令,所以这道喻令实在是古怪的紧。
  再联想到皇帝近年来身体越发的不好,诸皇子之间你争我夺,互不相让的朝政格局,若说这其中没有古怪,只怕军中这一些大老粗都不会相信。
  在林予到达军中主帐时,帐篷里正在进行激烈的争吵,李将军正坐在主位,下首一个个身材巍峨的将军们大声的嚷嚷着。
  其中一个满面通红的将军拍桌而起,“去她娘的去,这道圣旨还不知道是谁写的呢?万一将军去了京城中了谁的埋伏,还能不能回来还是说不准了!”
  另一位面上有道疤的八尺大汉声如洪雷,“什么叫还能不能回来,你别动不动就咒将军!”
  旁边站着的清隽文士赶紧上前劝架,“好了好了,二位将军,事情还没商量个章程出来,可别你们先吵上了。”
  说完,文士就看上了上首的那位虎目顾盼的老将军,“将军意下如何?”
  李将军听到帐外传来轻巧的脚步声,看向了那个撩开帐篷走进来的人,“林予你认为如何?”
  林予知晓在帐篷外也听了一耳朵,她认真的思考了片刻,随即缓缓的说道,“去了恐有变故,不去又算是抗旨,去与不去皆不好应对啊。”
  虽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但那是指在行军打仗方面,现在战事已停歇,这样明晃晃的抗旨等于是直接将把柄与人。
  李将军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东边的方向叹了叹气,“不知京中的情形到底如何了。”
  林予看着这位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将军,沉思了片刻,又说道,“陛下想来是无事的。只不过这道喻令是不是陛下颁发的就不知道了。”
  李将军又沉默了起来,李家世代忠于帝皇,但现如今皇帝有疾,太子未立,李家也需要表明姿态了,所以此次是否前去就至关重要,而回到京都见了什么人也至关重要。可京中局势波澜诡谲,李将军能不能回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看着他们二人如同打哑谜一般的对话,站在下首的将军们都不是很明白,一位性急的将军更是直接问道,“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你说该怎么办?”
  这几年来,林予俨然成为了一个智囊形的人物,深受各位将军的信任。
  林予淡然自若的一笑,“喻令上只说要求征西军的将领前去,可没说一定要将军前去。”
  是这个理,众人纷纷的反映了过来,那该谁去呢?他们又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李将军看着下首哄乱的局面,拍了拍桌子,浑厚的声音直接让众人闭上了嘴,李将军再次看向了林予,“那你认为该让谁去呢?”
  林予双手握拳,直接的说道,“末将不才,愿去。”
  李将军深深的看了一眼林予,然后点了点头,“好!”声音豪气四溢。
  林予抬起头来,两人对视了一眼,目中各有深意。
  李将军本就想让林予前去,林予也就顺水推舟的应下了此事。这些年,林予与李家早已不可分割,在世人的眼里,林予就是李家的人,所以林予代替李将军前去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李家也庇护了林予这么多年,若不是李将军几次三番的回护,林予早就遭了八皇子的毒手,所以让林予前去也是甘愿的。
  这些年来,八皇子屡次对林予下手,当初的小冲突早已变成了生死大仇,所以八皇子一直想要除去这个威胁,只不过八皇子的手无法伸到军中,才让林予屡次立功,现在林予独自前往京都,真是他下手的好时机,所以说,林予此次的行程危险重重。
 
 
第284章 天下安澜
  在林予临行前,李将军压下了想要一起回京都的李子松,李子松不甘的问道,“父亲,你明知林予此次前往京都凶多吉少,你为什么还要让她去?”
  李将军一双虎目不见半点浑浊,凛凛有神,他看了一眼儿子,“除了我父子之外,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她,不然你想让谁去?”
  李子松紧紧的握着拳头,“我去就是了。”
  李将军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叹了一口,道,”我知你爱慕她,可她必须去!”
  “为什么,父亲?”李子松执着的问道。
  他丝毫不好奇父亲知晓自己爱慕林予,以父亲的精明,看不出来才奇怪了。
  李将军将皇帝颁发的喻令扔到了桌子上,卷轴展开,正是召征北君将领会京的字样,他威严的声音在帐篷中回响,“你看出来了没有?”
  李子松拿起喻令,皱着眉头上下查看了一眼,然后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他的父亲,显然是没有看出来什么。
  李将军又深深的叹了口气,面上的皱纹都仿佛更加的深邃了,“这道金印与以往的印玺不同,少了一横。”
  李子松看向开国玉印旁边的皇帝金印,果然少了一横,他惊道,“难道是有人假传圣旨?如此为什么还要让林予去?”
  李将军看着这个不开窍的儿子气的胸闷,“少了一横不代表就是假的圣旨,传闻中开国高祖在熔铸金印时曾铸了两印,一印完好无损,一印少了一横,完整的一印归当朝帝皇,残缺的那一印则归国师,象征着国师仅次于帝皇的权利。这一道喻令想必是国师发下来的。再想想林予的来历,你还不知道是谁想要林予回去吗?”
  “真有此事?”李子松持怀疑的态度。也难怪,国师的手中也持有金印的事世所罕闻,李子松没听说过也平常。
  李将军点了点头,又用恨铁不成钢个的眼神看着这个脑子少了一根筋的儿子,“你妹妹与你说了那么多,你竟是什么也没听进去!”
  李子松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林予的来历,各个家族的秘闻,朝政的分析,李子兰确实认真的说给了他听,但他天生对这种事少了一根筋,即使记住了,也无法把他们联系大一起。
  李将军看儿子这个模样,眼中的失望更深了,他连连叹道,“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李子松一清二楚,无非是可惜他妹妹不是男儿身,他半点不嫉妒他的妹妹,事实上他自己也十分的可惜,如果他有一个聪慧绝伦的弟弟,父亲也不会一个劲的训斥他了。
  李将军转过了身去,摆了摆手,声音里透着一种沧桑,“好了,你走吧。”
  李子松看着父亲依旧挺拔的背,犹豫了半响,最后还是开了口,“父亲……”
  李将军沉稳的声音让帐中的烛火不住的摇晃,“你放心,国师还需林予帮她完成一件事情,必然会保住她的性命,她此次前去必定无恙。”李子松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听着脚步声的渐渐远去,李将军这次回过神来,他悠悠的一叹,性命无虞,但今后再见就难了。可这个就没必要和他的傻儿子说了……
  林予率领着队伍与众人道别,大碗大碗的酒喝下去,让林予清秀的脸上升起了一团红晕,那双清透的眸子此刻升上了一层薄雾,让人无法窥见其中的内容。
  李子松站在队伍的最前面,看着容貌秀丽的林予,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与担心,但思及父亲所说的话,他还是放下了心来,上前与林予道别。
  林予看着这几年历经战场的风霜而更为耀眼的青年,举起酒杯,笑着说道,“李兄,我敬你一杯,谢过你多年的庇护。”
  李子松眼神复杂,他喝下了那挽酒,然后上前抱住了林予,放开后,眼神中就只剩下了祝愿,“早日归来。”
  林予虽然好奇李子松突如其来的拥抱,但还是将他放在了心外,“保重。”她抱拳说道,然后就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旁观这一幕的人众多,许多人以为这只是兄弟间的一个拥抱,但也有一些明白人用担忧的目光看着李子松,他们清楚地知晓这一行程的危险,现如今,少进军对林予情根深种,若是林予回不来,叫少将军如何自处,毕竟林予是代他受过啊!
  李子松看着那渐渐远去的人影,目光一瞬间变得悠远。
  他起先只当林予是一个值得结交的兄弟,后来在父亲处得知林予是女子,惊骇万分,之后更是有意无意的躲避着林予。
  但在之后的相处中,他渐渐地看清楚了这一个人,她智慧果然,她温和从容,她坚韧顽强,她深谋善端。这种种都让李子松心折,他既认可林予作为一个兄弟的身份,又忍不住以女子的目光就审视他。
  当那丝隔阂消除之后,李子松又发现了她的另外一面,她明眸善睐,她狡黠善变,她聪慧灵秀……这种种都深深的吸引着李子松,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一点,在靠近一点,最后,深深的爱慕上她。
  他不知晓林予对他是何种看法,始终无法向她表明自己的心迹,所以一直都徘徊在林予的旁边,既想要坦白,又害怕坦白之后连朋友都不能做,所以他就在矛盾纠葛中度过了这一段时光,直到林予要前往京都。
  李子松看着消失在远处的人影,目光一瞬间变得坚毅,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想要的就勇敢的去追求,磨磨蹭蹭的行事不过是徒添烦恼,等林予回来后,他一定要向她表明心迹,迎娶她做自己的新娘!
  ……
  临仙殿中,长离把玩着一方小巧的金印。那有些暗沉的印玺在长离的手边显得有些粗陋。他随手将金印放下,又不知从哪里寻来了一方帕子,轻轻的擦拭着手指。
  这方金印之上的缺点可不仅仅是少了一横。昔年高祖铸印的时候可是特意交代了工匠在金印之中掺杂了一些小东西……
  虽然事后那些工匠全部被诛杀,可长离依旧知晓了此事,所以这方金印一直放在临仙殿的库房里落灰,直到今日才被长离翻找出来。
 
 
第285章 天下安澜
  长离目光遥望西北的方向,良久之后才淡淡的说道,“终于来了啊……”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几日前,御书房中,皇帝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周围的侍人们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在浓重的夜色下,一个人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御书房中。
  他环视着在夜色下显得有些寂寥的书房,动作潇然的仿佛魏晋名士,那轻松而随意的步法,就好像不是走在这天底下最尊最贵的地方,反而像是走在小街陋巷,这一处的风光配不上他的风华气度。
  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皇帝的床边,看着那皮肤苍白,脸上却浮现出诡异的红色的皇帝,相比起几年前这位陛下的一意气风发,现在的他就仿佛一个油尽灯枯的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耗尽那最后一点心血。
  长离的目光在皇帝的身上扫视了片刻,心中就已有了数。他伸出苍白的手指,在床头一块凸起的浮雕上轻轻的按了下去,一道干脆利落的咔嚓声传来,然后浮雕就这样陷了下去,一道暗格穆然出现,在暗格之中,就放置着一道金色的卷轴。
  长离随意的将卷轴拿出,完全忽视了卷轴之上附近暗藏的机关。
  自他出手到拿到卷轴,不过几息的功夫,如果是其他的人想要拿到卷轴必定不会那么简单,但长离轻轻的按那一下实则是在手上凝聚了巨力,一瞬间就摧毁了卷轴旁边的机关,才能这么顺利的落入长离的手中。
  长离直接将卷轴之上的封口打开,就看到了那上面清清楚楚记载的喻令,封三皇子为太子,其他的皇子封王,打发到各地,而八皇子被废除皇子的身份,处死。若是这一道喻令流露出去,大概会激起千重的波浪。
  这是皇帝的遗旨,被隐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只等皇帝大行之后在宣召,没想到这卷遗旨就这么随意的拿在这人的手中。
  长离看着就那么倒在榻上的皇帝,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他又轻轻地将卷轴合上,然后看着榻上的皇帝,随意的说道,“陛下,你不打算睁开眼睛看一看吗?”
  早在长离按下机关的时候,皇帝就被那近在咫尺的声音所惊醒,但御书房是何等机要的地方,寻常守卫的人不知凡几,这人能够这么有恃无恐的待在这里说明他有绝对的把握,为了自己的安全,皇帝陛下在经过了一系列的挣扎之后还是决定静待结果。
  长离听着皇帝的呼吸声从惊慌到急促再慢慢的恢复平缓,自然知道皇帝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毫不在意的戳穿了皇帝,声音轻柔的恍如拂过明月的一束风,却仿佛沾染了明月的神性而变得高高在上。
  在被长离戳穿之后,皇帝的呼吸骤然的一急,然后他缓缓的睁开了眼,就看到了风姿高绝的长离,他的眼中又一瞬间的恍惚,然后逐渐的变得清明。
  他张了张口,嘶,啦,嗬这几个浑浊的字眼缓缓的吐出来,却始终无法说出完整的话语。
  长离看着憋得满脸通红的皇帝,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意,这抹笑意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那么的朦胧与不可捉摸,却带着一分让人心安的宁和,可长离说出的话却与这抹笑意完全不同,“陛下,早年,你为了保八皇子不惜违背先祖的誓言,可八皇子似乎并不领您的情啊。他甚至将您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说这是不是另外一种惩罚?”
  昔年八皇子冒犯了长离,皇帝为了保下他只能在表面上驳斥他,并把他打发到宫外,明面上看八皇子是失了宠幸,可实则若皇帝不这么做,等长离追究起来就又是一番生死了。
  可八皇子显然没明白其中的深意,他只以为是父皇厌弃了他,让他从一个众星捧月的皇子变成了一个被灰溜溜赶出皇宫的皇子,因此心中怨恨频生,对权利的渴望也一日胜过一日的强大,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给皇帝下毒。
  皇帝听到这话双眼穆然的睁大,那凸出来的眼珠子上布满了血丝,就像是一条条吸人精血的血蛭。
  长离没有在意皇帝的丑态,他依然轻飘飘的说道,“陛下,你看,你现在连想要说一句话都做不到,你还能怎么样呢?就算这道喻令宣召了出去,八皇子也可以说是三皇子谋害了您,假造喻令,然后杀了三皇子登上皇位,您中意的太子人选被杀害,其他的皇子们互相攻讦,八皇子登上皇位,这样的结果您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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