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他身后的其余人,则都噤若寒蝉。
是啊,有什么区别呢?
同样是被削去了军政权力,只是表面功夫罢了。
短暂的寂静过后,张新再度硬着头皮说道:“二爷,放眼军界,再没有人比您更出『色』,更有把握援战了,相信您也不希望我们国家,损失太多士兵的,对吧?”
傅如均挑起眉心:“嗯,所以呢?”
顿了下,他又说道:“你不妨直话直说,省的我们浪费彼此的时间。”
张新抿了抿唇,随后,沉声道:“好,那我就直话直说,中央的意思是,希望您可以即刻回军区,带领着士兵前往非洲援战!”
闻言,傅如均忍不住讥笑出声。
“他们说停我的职就停,说让我去非洲援战我就要乖乖的去,那我岂不是太没尊严了?”
张新觉得,傅如均的这番话说的很有道理,也很有骨气。
若真是这样,堂堂战神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他斟酌了下,试探着问道:“不如您提个可以复职的条件?”
蓦的。
傅如均合上了书。
他深邃的黑眸里湛着一层寒光,淡淡的道:“我要举办军婚!”
……
傅如均重回军区,复职征战的消息,很快就传开。
温水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临走前的一夜,傅如均将她按在床上,凶狠又不知餍足的做了她很多遍,直到两个人都筋疲力尽,才结束这场欢爱。
一如从前那般,他抱着温水进浴室洗澡。
一番仔细的沐浴结束,细心的为她穿好睡衣,抱着她入眠。
温水这次被折腾的实在太累了,浑身酸软到连动一动都觉得疲倦。
傅如均的头埋在她的白皙馨香的颈窝里,好半晌,才缓缓的道:“小水,我要去非洲援战了。”
闻言,温水怔了怔。
好半晌,才哑着嗓子问:“什么时候走?”
“天亮的时候,柏木就来接我了。”
这么突然……
温水有那么一丝不知所措,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她抿了抿唇,最终说道:“你要平安回来。”
傅如均下意识的认为,她会等他。
他唇角勾了勾,低低的笑道:“嗯,等我回来后,我会给你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
“好!”
浅浅的月光从落地窗里透进来,温柔且清冷的照在两个人的身上,将他们紧密抱在一起的姿势给展现出来。
这一幕,傅如均铭记于心。
以至于,他后来怎么都不相信,温水这一刻的柔情竟然是装出来的。
……
傅如均离开的匆忙又急迫,甚至除了温水,没有和任何人说再见。
从那以后,因为时差和战争,两个人的联系明显的少了很多。
温水总是可以从情报网里,晓得傅如均在战场上的状况,幸好,他一直都平安无事,且一步步的迈向胜利的终点。
这天,是正月底,一个阴雨绵绵的天气。
司晓楠在温水即将下班的点,敲响办公室的门,优雅从容的走了进来。
温水关上电脑,淡淡的看向眼前的贵『妇』:“傅夫人,找我有事?”
司晓楠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缓缓的道:“无事,就是想和你一起吃个饭。”
温水的眼眸稍稍眯了下,接着,唇角便勾起一笑:“好啊!”
……
希悦尔餐厅。
格调优雅的包厢里,四周不断有宁神静心的轻音乐,层层叠起。
服务员将所有菜肴都上全后,便退了出去。
司晓楠优雅的举起红酒杯,对温水笑道:“我们喝一杯。”
随后,两个酒杯轻轻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音。
两个女人将杯里的红酒尽数喝下后,温水开门见山的道:“傅夫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等会还有事。”
闻言,司晓楠眼角的余光湛了湛。
接着,她放下酒杯,浅浅的笑道:“好,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
她优雅的叠起双手,线条优美的下巴抵在手背上,一字一顿道:“我和我先生,想要你主动离开如均。”
这句话,在温水的意料之中。
但她还是骤然锁紧了眉心,沉声道:“傅夫人,我想啊均当初已经和你们表态的很清楚了吧?在家人和我之间,他只会选择我!”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强大的底气中,又蕴含着丝丝缕缕的委屈。
显得司晓楠在欺负她似的。
然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司晓楠仍维持着笑容可掬的样子,只不过嗓音低沉了许多:“小水,你不觉得你这样做,是在拆散我们的家庭,让所有人都感到为难吗?”
温水掀了掀眼帘,故作惊讶的道:“啊……我以为从始至终,都是你们在拆散我和啊均,为难我们呢?”
顿了下,她又垂下头,低低的道:“原来,我在受了那么多的伤害后,还被你们当做恶人啊……”
这番话,显然是在打司晓楠的脸。
没错,当初确实是他们合力拆散的傅如均和温水,也是他们害了温水。
可那又能怎样?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和如均在一起!
司晓楠看着温水这幅委屈的模样,淡淡的道:“小水,当年的事情确实是我们对不起你,可老爷子也因此付出代价了不是么?”
“你还年轻,可以找到更好的归宿,不应该执着在如均的身上,毕竟你们之间隔了那么多的仇恨纠纷。”
“小水,你若是放聪明点,我们皆大欢喜。”
温水仍垂着头,低低的问道:“那要是我不想聪明呢?”
司晓楠挺了挺腰板,缓缓的回答:“那么,就要看你能不能熬得住我们的手段了。”
这句话,威胁的意味十足。
温水猛地抬起头,看向司晓楠的眼睛里,满满的全是讥讽:“威胁我?想再像五年前那样对我下毒,要我的命?”
大概是温水的眼神才锐利,以至于司晓楠有那么一瞬间的畏惧。
她心头惊了下,没想到这丫头现在的气场,竟然也如此强大了。
紧接着,温水再度说道:“傅夫人,我小叔对我说过,他会护我周全,也会为我遮风挡雨,我相信,他不会再让你们伤害到我!”
她站起身,拎起自己的名贵手包,嗓音冷了下去:“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她转身,抬起步伐就走了出去。
然而,在开门之际,司晓楠低沉的嗓音再度在她背后响了起来。
她说:“相信我,小水,你会为今天的决定而后悔的!”
温水果然顿了下。
她眯着眸子,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傅夫人,但愿最后,你不会被打脸。”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司晓楠侧目看着温水的背影,很久很久,才收回目光。
她『摸』出手机,看向窗外的霓虹夜景,播出了电话。
接通后,她缓缓地道:“按计划行事吧!”
……
温水回到蓝湾别墅后,率先去隔壁找了舒辛。
彼时,舒辛的佣人刚做好晚餐,温水恰好蹭了顿饭。
佣人离开后,舒辛便主动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闻言,温水皱了皱眉:“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舒辛喝了口水,慢悠悠的为自己澄清道:“我可没这个意思,你可别栽赃诬赖我!”
温水白了她一眼,又吃了几口饭,才放下筷子,郑重的道:“我后天凌晨要亲自去一趟罗马交易,你收拾收拾东西,和我一起。”
闻言,舒辛蹙了蹙眉心。
“什么样的买家,值得你亲自出马?”
实际上,温水从开始到现在,都很少亲自出面交易,除非买家是重量级的人物,否则,她向来把生意都交给孟怀东打理。
所以,舒辛很好奇,这次交易的买家究竟是什么来头。
温水抽出纸巾,慢条斯理的擦着嘴唇,道:“是南美那边最恶名昭着的毒贩,想要从我们这里一次『性』购买十亿美金的军火,怎么着,我也应该亲自去看看。”
闻言,舒辛感慨了一声:“一次『性』买这么多的军火,贩毒的果然有钱!”
温水淡淡的嗯了一声,紧接着问道:“听说小白找到结婚对象了?”
舒辛连忙点头道:“没错,是布鲁斯家族的小女儿,菲欧娜。”
布鲁斯家族,是名声赫赫的英国贵族,且家族势力极其庞大,令人很多人心生垂涎。
尤其是小女儿菲欧娜,更是绝『色』的西方美人,多少富商名流对她青睐,却都博不到佳人一笑。
没想到,萧白竟然拿下了她。
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不过话说回来,以萧白的背景势力,配菲欧娜也实在是绰绰有余。
可若是届时,萧墨真的来抢婚了,岂不是要和布鲁斯家族结仇了?
蓦的,温水觉得自己当初的主意,真是造孽!
两个人又聊了些时候,直到傅如均打来了电话,温水才离开。
她走出去后,为舒辛关上大门,才接通电话,软软的发出了嗓音:“小叔?”
接着,男人低沉有力的嗓音,便在漫天的夜『色』下响起。
“嗯,怎么这么久才接,要睡觉了吗?”
温水阔步朝自己的别墅走进去,回道:“没,我在小辛家里吃饭了,现在正要回去。”
电话那端,男人低低的嗯了一声。
温水抿了抿唇,问道:“你呢?这两天怎么样?”
“我还是和平常一样,只是这场仗,不是那么好打的,我可能要好几个月才能回去了。”
温水看着自己映在地面上的影子,低低的哦了一声,紧接着又嘱咐道:“那你要注意安全,我不想要你受伤。”
实际上,她说的这番话有些可笑。
身在战场,即便傅如均是将军,只需要在幕后指挥,但若是有突发情况,还是会亲自到战场上。
战场上的生死,从来都是听天由命。
温水走进别墅后,直奔卧室里,将空调给打开。
她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又和傅如均聊了会儿天,才恋恋不舍的挂断了手机。
接着,她从衣柜里翻出内衣和睡裙,冲进浴室洗澡。
……
两天后的凌晨。
温水和舒辛踏着夜『色』,搭乘直升机离开了云城,向罗马出发。
开直升机的是阿兰,孟怀东的一个得力助手。
舒辛喊了她一声,问道:“嗨!孟哥也在罗马吗?”
阿兰沉稳的控制着直升机,目不转睛的回答:“是,老大早就在罗马那儿等你们了,这次交易,会陪着你们一起!”
舒辛竖起了ok的手势,接着,便安静的坐着闭目养神。
而温水,则始终磕着眼帘,静静的沉思着些事情。
时间一晃,四个多小时过去,她们也到达了目的地。
因为时差的问题,彼时的罗马,正是夜晚。
冷风袭袭,寒冷孤寂将这座城市给包围着。
几个人下了飞机后,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高大男人,就朝她们走了过来。
是孟怀东。
深沉的夜『色』下,他的身躯挺拔高大,一张俊逸的脸庞线条明朗,深邃的五官宛若刀雕般,『迷』人又英俊。
远远的望去,他浑身所散发出的气势,矜贵且清冷,神圣的不可触犯。
他站在温水的面前,勾起唇角笑道:“好久不见,想我没?”
温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想你个鬼!”
舒辛:“……”
阿兰:“……”
孟怀东:“……”我他妈不要面子的?
大概是察觉到了孟怀东的心理活动,温水又几乎补刀道:“你在我面前,有面子可言?”
……
孟怀东:卧槽!
——
几个人很快就到了交易的地点,位于郊区的一处高档隐秘的会所里。
温水一如既往的穿着黑衣,戴上面具,『露』出的那双眸子里湛着冰冷的光芒,浑身都散发着一种神秘且冷漠的气息。
而舒辛,也同样如此装扮。
只是相较于温水,浑身的戾气没有那么重。
几个人走进包厢里,一眼就看到买家坐在沙发里,和几个摩登女郎肆无忌惮的调情。
尺度甚至过分到,女人几乎快要衣不蔽体。
温水这些年早就见惯了这些作风,此刻,心绪毫无波澜,宛若在看野兽发情。
阿兰清了清嗓子,喊道:“维摩先生,晚上好!”
闻言,男人这才慢悠悠的抽身,顺势拍了下女人的屁股,惹得她们娇嗔出声。
维摩坐直了身躯,狐疑的目光,一一扫过眼前的几个人,最终定格在了温水的身上。
他开了嗓子,一口流利的英文随之溢出:“你就是黑狐?”
由于带了变音器的缘故,温水的嗓音是那种刺耳的沙哑声,她淡淡的道:“是!”
话音落下,维摩和他的人,都皱了下眉头。
他毫不遮掩的问道:“你的声音,怎么像年迈的老头子那样?”
温水的身躯向后倾,恣意的倚靠在沙发里,双腿交叠在一起:“很明显的声带损伤,这你都听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