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之安好人生——軒十一
时间:2019-01-14 10:19:38

 
    陆玖看着安好的目光有一分极力隐藏的复杂。
 
    面前的这个女孩子,早已经在悄然无息间,成为了他们所有人的中心。
 
    平时还不觉得,但真的遇到像现在这样的意外了,才能看到所有人都牵肠挂肚的样子。
 
    只为了一个人。
 
    安好轻轻点点头,就算陆玖不说,她也会尽力让自己赶快好起来。
 
    因为一闭上眼,她眼前就忍不住闪过裴笙一身湿衣服都来不及换,轻皱着眉目给她喂药的画面。
 
    “对了,阿笙呢,我记得他也淋湿了,有没有事?”
 
    “少爷在厨房煲粥。”陆玖回了一声,“没感冒,只是有点小咳嗽,已经吃过药了。”
 
    话音刚落,卧室外传来一道朝这边走过来的脚步声。
 
    安好抬头看过去,就见到罕见地穿着有些厚实的裴笙提了一个食盒走进来,陆玖站起身,朝素素她们几个小丫头招招手,等裴笙一进门,就带人悄悄地出去了。
 
    裴笙走到安好床前坐下,先伸手摸了摸安好的额头,这才打开食盒,从里面端出一个瓷白的罐子,又拿了一只碗一枚勺子,舀了一碗粥后又盖上盖子,“张嘴。”
 
    “啊!”
 
    裴笙微微吹凉后一勺一勺慢慢喂,“你中午没吃饭,我熬多了点,慢慢吃。”
 
    安好伸手摸了摸他的袖口,“冷?”
 
    “天气变凉了,我多加了一件。”
 
    安好垂眸默默喝粥,在心里道了句:骗人!
 
    喝完粥,感觉胃里暖了些,安好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临睡前,她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中午时候吃的药里,肯定有不少助眠的成分。
 
    安好睡下后,裴笙把食盒整理好,提着出了房间。
 
    李直就在卧室门外静候着,看见裴笙出来赶紧伸手接过食盒,“爷,您······”
 
    裴笙摆摆手,“行了,去刷碗。”
 
    李直动了动嘴唇,还是提着食盒轻手轻脚地走了。
 
    不过转身的瞬间,一个汉子,眼眶微微红了红。
 
    裴笙走到客厅沙发前坐下,过了好一会整个人还跟个雕像似的。
 
    那卡从他口袋里钻出来,跳了两步跳到茶几上,两只小眼睛打量了裴笙一番,又看周围没什么人,果断开口:“喂,你的手?”
 
    裴笙低头,双手在面前摊开,肉眼可见的,那双手在破灭和重生之间来回转换。这一场景如果被旁人看到,就堪称惊悚了。
 
    “你不知道你的身体经不起任何一点刺激吗,居然还敢淋雨!”
 
    那卡看着裴笙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议,这人都这样了,居然还敢这么不管不顾的,就不怕灰飞烟灭吗?
 
    “没事!”
 
    裴笙淡淡出声,双手拢了拢,藏进了袖子里。
 
    那卡目光复杂地看了他好一会,才轻轻哼了一声,“你就作吧!”说完扭头跑没影了。
 
    安好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天明时分了,屋子里拉着窗帘,她打开床头上的灯,去卫生间上了个厕所,回来后刚刚爬上床还没掀开被子,看见另一边被子里隆起来的大包,动作顿了顿。
 
    她探手过去把被子往下拉了拉。
 
    看见那张在微黄的灯光下愈发完美的睡眼,安好伸手,在上面轻轻戳了戳。
 
    触手微凉。
 
    安好一惊,随后整只手都摸上了裴笙的半边脸庞。
 
    正常人蒙着被子睡觉不可能皮肤还是凉的,但安好没有感觉错,她手下的皮肤泛着微微的凉意,根本不像是正常睡觉时候的人类的温度。
 
    她手指微微下移,放到了裴笙的脖子上。
 
    手掌下的脉搏缓慢而匀速地跳动着。
 
    安好几乎是没有任何思索地就做完了这一切,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后背在一瞬间出了一层冷汗。
 
    感冒刚刚好转的情况下,安好也不敢回卫生间洗漱,等心跳平稳下来,安好发现自己没有半分睡意了,只好起床换了一身衣服去了客厅。
 
    刚打开门,一阵潮湿的风就涌了进来,安好抬头看了眼依旧还没有停歇迹象的大雨,转身准备泡壶茶来静一静心。
 
    刚转身,她的步子就是一顿。
 
    隐隐约约在风声雨声里,她好像听到了几声敲门声。
 
    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安好站在原地没动,侧耳又细细听了听。
 
    “笃笃笃!”
 
    敲门声又想了三下,很规律,隔着重重雨幕,进了安好耳朵里。
 
    想到门外可能是来避雨的人,安好抿了抿唇,在客厅里搜索了一圈,找出雨靴雨伞,沿着屋檐走了出去。
 
    院子的雨水大部分都流进了地沟,但往下流的速度远远比不上雨下的速度,安好一脚踏进去,及膝的雨靴已经没了大半,一脚踩下去,水花顿时四溅,安好只好抬起一点点脚,一步步朝大门挪过去。
 
    本来一分钟就就能走完的路程,愣是用了两倍多。
 
    “吱嘎!”门栓放下,大门打开,安好就朝外面忘了过去。
 
    入目的首先就是一把天青色的雨伞,不同于现在的铁骨塑料布,这把雨伞看起来很像一件古董。
 
    油纸布,木伞骨,被一只冷玉般的手握着,随着伞微微上移,安好对上了一双眼睛。
 
    这双眼睛在笑,眼尾微微挑起一抹清冷的弧度,里面的光,让安好联想到了自己记忆里那边浩瀚无垠的星空。
 
    “姑娘,我可以进去避个雨吗?”
 
    安好承认,其实她自己也是一个音控。
 
    明明面前的男人看上去第一眼就让人觉得神秘不可测,但她也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并不排斥邀请这个刚刚才见过一面的男人进门。
 
    惊艳是有,但更多的,是一种对方给她的莫名亲切感。
 
    安好觉得奇怪的同时,微微侧了侧身,留出一半的空间来,“先生请进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客厅,安好把人带到沙发前,“先生请坐。”
 
    再一次抬头看了男人一眼,安好有些异样地皱了下眉,她刚刚好像,一扭头就忘了这位先生的样子。
 
    但只要再次看到,她却能一眼就认出来。
 
    奇怪的体验。
 
    安好回头拿茶具,等待水开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一直静静坐在那的男人再一次开口:“我叫泯螭。”
 
    对方没有解释自己的这个名字到底是那两个字,但安好发现自己居然很自然的就了解了,虽然有点奇怪现在还有人用这两个字当名字,但她的疑惑并没有显现出来。
 
    电水壶烧的水发出一声长鸣,水开了。
 
    现在院子井里的水不能用,安好是拆了陆玖昨天大采购来的两瓶矿泉水,也不知道用来泡茶味道如何。
 
    早晨安好一般都是泡红茶,但现在还有一个人在,安好又询问了泯螭一句。
 
    对方笑了笑,“客随主便。”
 
    安好拿起了红茶罐子。
 
    没一会,氤氲的茶香弥漫了客厅,安好倒满两杯,刚准备给对方递过去,就听到身后房间传来的动静,动作快过思想地回头看了过去。
 
    看到的就是裴笙拢着有些厚重的睡袍站在门口的身影。
 
    她想也没想站起身走了过去。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冷不冷?”安好握住裴笙的手,不出她所料,这双手跟他的脸一样,都带着好似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凉意。
 
    裴笙目光落在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泯螭身上,两个男人目光一对,裴笙面无表情,泯螭笑了笑移开目光顾自拿起已经斟好的茶微微抿了一口。
 
    安好拉着裴笙的手坐在沙发上,“这位泯螭先生是来避雨的,他敲门我至少听到了,就把人带进来了。”她说着把剩下的一杯茶递到裴笙手里,“喝杯茶暖暖。”
 
    最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
 
    三人一时间谁也没出声,默默喝完一杯茶。
 
    泯螭喝着茶的时候一直默默打量着安好和裴笙,他的目光并没有任何掩饰,但平和没有侵略性,所以安好倒没觉得什么,裴笙却是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这位先生好像身体不太好?”
 
    最后还是泯螭一句话打破了客厅的安静。
 
    “哦,泯螭先生还懂得医术吗?”其实要不是真的触碰到裴笙的身体,光看外表是看不出来裴笙又任何异样的,但这位叫泯螭的男人张口第一句话就道出了裴笙身体不好,安好难得有些好奇。
 
    这个人,从头到脚都透露着奇怪的味道。
 
    “略懂!”泯螭的表情和语气都很谦虚。
 
    但那双眼睛里,没有除了自信之外的东西,让对上的人下意识就想要相信他。
 
    安好微不可见地晃了晃脑袋,“那泯螭先生能看出来,阿笙他身体怎么不好吗?”
 
    问这话的时候,安好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毕竟她知道,裴笙的身体不是用寻常意义上的医术就能治好的。
 
    这已经涉及到了某些不符合常理的部分。
 
    就跟小铃铛的存在一样。
 
    “湮灭之体,却又抱九转生死莲,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这九转生死莲,已经帮你渡了七次死劫了吧,九枚莲瓣只余两枚,这倒数第二枚,看样子也快碎了!”
 
    安好敏感地察觉到伴随着泯螭的声音,裴笙放在她掌心里的手微不可闻地一缩。
 
    “泯螭先生,你到底是谁?”
 
    安好看了裴笙抿紧的嘴唇一眼,目光看向了对面拿着一只茶杯把玩的男人。
 
    在这一刻,她有理由怀疑,这个人会来敲响她家的门前来避雨,或许并不是偶然。
 
    但这种听得云里雾里的感觉,安好很不喜欢。
 
    “我是谁现在不重要,重要的难道不是姑娘你身边的这位先生吗,我手里有他需要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
 
    这一次没等安好出声,裴笙先开了口。
 
    “我刚从山里出来······”
 
    “身份,房子,车?”
 
    “这些我都不要。”泯螭很干脆地摇了摇头,这人想赶他走的意图太明显了,他偏偏就不如这位的意。
 
    “我刚从山里出来,孤家寡人一个,很需要······”
 
    就在安好和裴笙齐齐屏住呼吸的时候,泯螭终于结束大喘气,“我需要一个妹妹,娇娇软软会跟我撒娇的妹妹。”
 
    安好见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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