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六零反派妈妈[穿书]——远芳古道
时间:2019-01-15 09:47:40

  东升这边将医院的诊断书,孙家邻居的调查证词,孩子的意愿,等等,都作了详细的汇报,也将这些证据都上传给了法官。法官将这些证据一一看了,公正无私的法官们,都被这些证据看得怒从心起,这简直就是禽.兽,畜生!
  东升的这些证据,没有丝毫的添油加醋,只是陈述实情,没有增一分也没有减一分,力求把事实的真相还原,只希望法官不但从情上出发偏向他们,就是于理都能够站在他们这一边。孩子真的不能再回到孙家,否则迎接他的将会是孙家更残酷的伤害和报复。
  “我不同意!绝不同意!我要见天天,我要见孩子!”孙德富喊。
  天天是他的儿子,那是老孙家的根,绝对不允许判给苏家,不能断了他和苏然之间的联系,否则他就真的跟她没有关系了。他不同意,死也不同意。
  “见天天?你有什么立场去见天天?天天都差点被你害死了,他不会同意见你的。”苏然冷冷地说。
  孙德富却一直在那说着,他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当时他是喝醉了酒,他怎么可能会打自己的儿子,孩子身上那也是流着他的血啊,怎么可能会去伤害他?不停地说着,眼泪终于忍不住下来了,他也是真心疼爱儿子的,当时只是被酒精控制了大脑而已,那真的不是他的本意啊。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是真的后悔了,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可以向他们保证,向法官保证,只要不把天天从他身边夺走,他以后再不会打孩子,他可以起誓。
  “被告人想要见孩子,原告可同意?”法官问苏然。
  苏然拒绝:“我不同意!他对孩子的伤害有多深,大家或许想不到,孩子现在一到晚上就做噩梦,梦到的全是他毒打孩子的场景。如果让孩子来见他,孩子又会再次想起这种伤害,我们已经让这种伤害减到最低了,请求法官能考虑我这个做母亲的心情,求你们不要让孩子出面。”
  几个法官相互讨论了下,最后审判长决定,驳回孙德富的请求。因为这关系到孩子的心理健康问题,所以驳回了。反正在这些证物里,有一份孩子的亲口诉说的语音证词,主要证明孩子的立场与选择。
  “我不愿意回爸爸的家,爸爸不是好人,我要跟着妈妈!”法官打开录音机,孩子的声音清晰可闻,在法庭上响起。
  孙德富震惊,他没有想到孩子竟然会那样害怕回到孙家。
  所有听审团,在听到这个录音的时候,也都沉默了。
  孩子受到的伤害,多严重,他们在听审的过程中都了解到了,现在孩子亲自出来选择了苏家,孙德富就是再不愿意,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况且,孙德富已经被抓,马上就要被公安局以伤害罪起诉,迎接他的将会是牢狱之灾。他都要进监狱了,还怎么去承担起抚养天天的责任?至于孙家二老,早就被法官剔除了出去,人家亲妈在这呢,爷爷奶奶又算得了什么?何况两位两人,也没有直接的经济来源,能不能一力承担抚养孩子的重任都让人怀疑。何况,孙家现在是黑类家庭,本来就是跟人民为敌的。
  最后毫无悬念,天天的抚养权被苏然收了回去,法院的判定下来,孙家就是再反对,也没有用。
  孙德富不停地喊:“我不服!我要上诉,我要向上级法院提出上诉!”
  对于他的叫嚷,没人理会。上诉是他的权利,自然没有人剥夺,但能不能重新判决,还是会维持原判,这就不得而知了。但是苏家会让重新判决吗?答案显然是不可能的。
  苏然从法庭上出来,只觉得压在身上的压力终于减轻了。在法院门口的时候,她再次和孙德富碰上,这个时候孙德富冷静多了,再没有在法庭上时那样的歇斯底里。他很冷静地跟苏然说:“苏然,我知道错了,我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能好好对待天天,我对不起孩子,孩子他不能再受丁点的伤害了。”
  苏然冷笑:“孙德富,你说这话是不是很可笑?既然你那么不想孩子受到伤害,当初又为什么要打他?你可知道,孩子躺在抢救室,生死示知的时候,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可知道,孩子当时差点就醒不过来了,孩子身体上遭受的伤害,还有心理上的,是个人看到都会为之落泪。可就是你这个做父亲的,竟然能下此狠手!你的心不会痛吗?你的心是铁做的吗?你还是人吗?我当初是瞎了眼,才会跟你结婚,你不是人!”
  她一声声地控诉,沉重地打在他的心上,她眼里的恨意,让他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他最害怕的就是苏然恨他。
  苏然收回了自己眼里的泪水,再不理他,也不再去看他脸上那伤心欲绝的表情,还有那后悔不堪的神情。后悔又怎样,伤害已经造成,无法再去原谅。
  苏然跟着东升一起回家,却见到了天天在那哭,太奶奶他们怎么哄都哄不起来。一问才知道,天天以为妈妈又不要他了,正伤心地哭着呢。自从苏然将他丢下过一次,天天就再没有安全感,要把这种安全感再慢慢培养回来,需要时间的证明。
  看到她出现,天天还保持着脸上滴泪的表情,扑过去将苏然用力抱住,他喊:“妈妈,我以为你又丢下我了。”
  “妈妈在这呢,妈妈没有走。妈妈怎么可能会丢下天天,你是妈妈的宝贝。”苏然心疼极了,不停地哄着他。
  对于天天的反应,没有人觉得他这样不对,反而更心疼他,遭遇过那样的伤害之后,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完全能够理解。
  苏芝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天天平时那是好说话的很,但就是在他觉得妈妈可能不要他的时候,就会慌乱,大哭不止,谁哄也哄不下来,那脾气是真的倔,很倔的。
  在苏然的安抚下,天天终于止住了哭,也安定了下来,最后倒是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
  虽然县医院的医生说天天已经无碍了,但是苏然还是不太放心,和东升一起带着天天去了市医院找了专家医师,给天天作了全面检查。检查的结果很理想,不管是内科还是外科,全部健康,她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天天的身体健康,苏家人都放心了,接下来就是户口的迁移工作。
  东升的动作很快,法院刚把判决判下来,他就已经着手把天天的户籍从孙家迁了出来,甚至把姓都改了,在苏然的同意下,名字也改了,改名为苏天逸,小名依然是天天。
  户口的变动,孙家二老自然是不同意的,但是不同意又能如何?这是法院的判决,孙家想要改变这个决定,也是不可能的。最后,孙老婆子大喊一声造孽,昏倒在地上,引得孙老爹急忙过去搀扶。
  当时孙兰也在,她狠狠地说:“你们别得意,总有你们吃苦的时候。”她也只能这样骂骂,其他什么办法也没有。
  落户到苏家村,天天的心境也好了许多。特别是在苏芝的影响下,心里的阴暗面在慢慢地减少,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
  苏芝慢慢地发现了,自己身上的一点小变化,这还是因为天天的原因才发现的。
  她一早就知道自己的笑容有魔力,小的时候就发现,只要她对着别人笑,对方就是再恶意,也会慢慢被感化,变得亲近她。现在她又发现了,这个笑容似乎有升级的倾向,似乎威力越来越大,那就是还有着治疗心理疾病的作用,这一点还是在天天身上试验出来的。
  但这个她只在天天身上试验过,并没有在其他人的身上试验,是不是真有此异能,还有待挖掘。她打算,以后再去试试别人,才能得出最终的结论。
  最近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训练行针,跟苏爸爸学习穴位。学了有几个月,一直都没有成果,行针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这让她很苦恼。
  苏家村的风头松了许多之后,她就又去找了姚老。
  自从那天被苏老七差点识破之后,她有好久没有找过姚老了,主要还是怕给姚老惹麻烦。姚老已经被下放到苏家村改造了,如果再给他惹上一身的麻烦,那就真的要出大事的。
  牛棚那边又来了一个劳动改造的人,那是从省城过来的,竟然是一个首长。之所以下放的原因,跟他妻子有绝对的关系,他的妻子是一个资本家小姐,早年参加革命,就跟陈首长有了革命伴侣的情义,结成了夫妻。
  大革命开始之后,有人劝他放弃他的妻子,这样才能明哲保身,甚至连他的妻子都劝过他,但是他怎么也不答应。当陈妻被批.斗之后,他也被连累了,一起被下放到了苏家村,已经来了有个把月了。
  苏芝过来找姚老的时候,陈首长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对她也十分的喜爱。能在农村里见到这样聪明善良又可爱的小姑娘,实在不容易。
  姚老越看苏芝越觉得喜欢,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了,悄悄地问苏芝:“芝芝啊,姚爷爷跟你商量件事情。”
  “什么事情啊,姚爷爷?只要芝芝能办到的,尽量都帮你。”苏芝没有把话说死了,而是留了点余地。
  姚老欲言又止,最后终于一咬牙:“芝芝啊,姚爷爷实在喜欢你,你在医学上天赋又那么高,你做姚爷爷的关门弟子好不好?”说完,他的眼睛不停地看着她,不肯放过她脸上的表情。
  苏芝在这一刻怔住了。
  她没有想到,姚老竟然会看上她,想让她做他的关门弟子。这可是她心里最想做的事情啊,如今从姚老的嘴里说出来,她兴奋得都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表达了。正是因为太兴奋了,以至于她的表情呆呆的,但是在姚老的眼里,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层意思了。
  他以为是苏芝不愿意,紧张地搓着双手,他喃喃着说:“芝芝啊,爷爷知道这个消息对于你来说太突然了,而且爷爷也有点儿强人所难。实在是爷爷太喜欢你了,爷爷本来也是不打算收关门弟子的,我已经有七个徒弟了,个个都是非常的出色,我也曾经下过决定,不再收徒。但是……”
  姚老咽了咽口水,接着说:“但是我不想看着你那么高的医学天赋,就这样浪费在这黄土地上,我就是想把你培养出来,将来能有一个大出息。我能够想象得出来,你将来的成就肯定不小,可能比我七个徒弟还要高,他们的天赋都比较一般。芝芝啊……”他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但是他是真的想要收苏芝为关门弟子的。
  “我知道,以我现在的身份,想要给你当师父,你得承担着很大的风险,但是我……我真的忍不住啊。”
  苏芝说:“姚爷爷,我没有别的想法,刚才是太惊讶了。我很愿意跟姚爷爷学医术,我从小就喜欢学医,真的。”
  姚老一听,心里激动得不得了,他激动地想要上前抱住她,但又停下了动作,他说:“芝芝啊,这么大的事情,你得跟你爸爸商量。如果你爸爸同意了,咱们再商量拜师的事情,怎么样?”
  苏芝很想告诉他,阿爸肯定会答应的,但是她知道这事还是得先跟阿爸说一声,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就是个小孩。她用力地点着头,最后还是把这事告诉了苏耀宗。
  苏耀宗一听,乐了。这是多好的事情,芝芝能得到姚老的指点,那么一点皮毛,都比他毕生教养来得好。
  但他还是跟家里人说了这件事情,太奶奶当场拍板:“这是好事,芝芝能得到小姚的指点,多好的事情。拜师,为什么不拜?”
  拜师这样大的事情,最后还是悄悄进行着。现在这特殊的情况,不能把这事宣扬出去,否则不但会给姚老带来危险,苏家也是一样。
  拜师的场面也是很简单,苏家挑去了一些粮食,苏芝简单地给姚老敬了茶,姚老给了她见面礼,这算是成了。
  为此,姚老还叹息地说:“芝芝啊,师父不能给你办拜师宴,等到师父能够出去了,一定给你补上。如果师父的冤屈平反不了,也会让你七个师兄给你办一个会师酒。”
  “师父,芝芝不在乎形式,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我能天天过来看你,咱师徒就在这天野之间,无拘无束,挺好的。”
  姚老觉得委屈她了,但是条件有限,只能如此了。但是在心里,他还是暗暗地下了决定,只要将来他能够出去,一定给小徒弟办一个风风光光的拜师宴。
  从那之后,苏芝开始了跟姚老学医的日子,风雨无阻,每天都会去姚老那里报道。当然,每次去报道的时候,她都很小心,怕被人看到。
  其实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苏二伯和苏一行的眼里,但是这两位村干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不知道。
  在姚老的教导下,苏芝的医术突飞猛进,下针之神,比她父亲苏耀宗还要厉害。
  当然这中间,也有一段小插曲。苏芝刚刚学行针的时候,怎么也扎不好,准确度不高,手指也总是颤抖,总是会出些小差错。这些小差错,对于一个医者来说,是绝对不能出现的问题。
  这个时候,姚老告诉她一个方法,那就是刺绣。
  “刺绣?师父,为什么是绣花?”苏芝觉得行医和刺绣,这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为什么师父会把这两者混为一谈?
  姚老说:“你可别小看了刺透。刺绣对于手指的灵敏度要求很高,小小一根绣花针,要出神入化,在布上雕花,谈何容易?同理,针灸也是一样。别看他们似乎是两种事物,其实原理是差不多的。当你能够把刺绣练上去之后,那么针灸也一样能行。”
  苏芝在那想着这件事情,一想还真可能行。但是问题来了,她不会刺绣啊,这可怎么办?
  她想起了自己的奶奶,她是知道苏奶奶会刺绣,至于水平如何,还真不好说。她把这个想法跟苏奶奶一说,苏奶奶说:“行,奶奶教你。就是阿婆的水平一般,能教你的只有基础,其他复杂的刺绣,阿婆也不懂。”
  苏芝自然知道,苏奶奶的刺绣,是她自己平时自己琢磨的,没有经过大家的教授。能有现在这样的成就,不错了。
  苏芝又开始了她苦逼的刺绣生涯,但是很不理想,刺绣的活并不好干。
  姚老听说她在跟苏奶奶学刺绣,而且学得不怎样的时候,他也是一声叹息,可惜他不会刺绣。当年为了学针灸,也去学过一阵刺绣,那也只是学刺绣,并没有练出什么成就来,只是练了手指的灵活度。
  可惜他也没有认识什么刺绣高手。如果现在还在京城,那么找一个刺绣高手很容易,他在京城认识的人多,但是现在他被下放到了乡下来了,如何还能够帮自己心爱的徒弟找到一个大师?
  为此,他也比较烦恼。在跟老朋友们下棋的时候,他无意中谈起了这件事情。
  “刺绣高手?”陈首长琢磨着,下棋的手停了下来。
  “怎么?你认识什么刺绣大师吗?我告诉你,如果你有认识的,得找个好的,我徒弟以后虽然不会从事刺绣行业,但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随便帮我找一个。”姚老护短得很,在他认为,自己的徒弟那是天底下最好的,只有他让别人委屈的,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徒弟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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