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们之前,这一家人也曾找过其他高人帮忙驱除两个小鬼,不过明显没有什么用处。很可能是他们以为那个小鬼虽然是鬼,但是不是恶鬼,所以那些人才不给力,因此就弄出了这么一出。
能养出这样孩子的家庭,监护人的责任也是非常大的。虽然有的孩子天生情感缺失没有同理心,而会导致他们真正心理扭曲的,往往和环境有着密切的关系。
“根据她的表现,很大可能是事实。”容黎道,“她的关注点都在消除恶鬼身上,至于怎么来的怎么沾染上的,并不在意,这是不正常的。”
很多人尤其自己孩子受到伤害的时候,不仅仅会要解决掉目前面临的问题,还为了避免以后再遇上,都想要知道前因后果,如此才能避开。
而这位母亲如此疼爱自己的孩子,却恰恰相反,一直不希望他们多问,只想把鬼给除了就行。别人多问几句,还觉得太过麻烦。
面对自己孩子被鬼上身这件事,也并没有太大的担心,虽然也会提起,但是都是为了强调把小鬼驱除而已。
她们想要多了解几句,她都不是她愿意她回答。
谢铎南脸色发沉:“这样的父母真是不配为人父母!”
他也是有女儿的人,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送到女儿面前,可他也绝对做不出来这样的事。尤其孩子还小,这样不是爱,而是害!
“他们的孩子把人杀了不说,现在都成鬼了,而且样子那么惨,也不想要放过,真的是太恶心了!这样的人不能这么放任下去,必须要为死去的人讨回公道!”
李晓宁愤怒不已,恨不得现在就想要去把那家人给剁了。
“我们先去查明真相,如果属实,再说其他。”
想要让两个小鬼安然的离去,只有完成他们的心愿,消除他们的执念,才能顺利将鬼魂送走。
第二天,三人先一同前往四岁小男孩的家里。这个村子属于城市附近的小村庄,生活还算殷实,交通也很便利。
容黎三人一同入村,在村口他们并没有看到小男孩所说的池塘。
“咦,怎么没有呢?我们没有弄错地方吧?”李晓宁疑惑不已。
谢铎南指着村口一个小卖部,道:“我们过去问问吧。”
三人走到小卖部,并不急着询问而是买了雪糕,并且在门口坐了下来。小卖部的老板娘是个热心,看到三人长相都非常出众,尤其其中两个跟明星似的,上前搭话。
“你们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地方的吧?以前都没有见过。”
李晓宁笑道:“大姐,每天你这店面人来人往的,还能记住脸啊?”
“别人我不一定记得住,你们长得这么好看,我肯定记得住。尤其这个小伙子,长得可真精神,特别想那个谁,一个演员,我老爱看他的戏了。”
谢铎南虽然做了伪装,不过对容貌改变并不大,只是让人视觉上和感官上出现一点偏差。
李晓宁硬是把想要炫耀的心压下来,问道:“大姐,问你个事,我记得以前村口有个池塘,现在怎么没有了?”
“好几年前就已经被填平了。”老板娘说这话的时候,深深叹了一口气,“原本这口池塘养鱼可赚钱了,是我男人大兄弟家的,他们会养鱼还养水鸭子,每年靠这些就赚不少钱。而且我们这里距离市里又近,村子环境不错,不少城里人周末的时候就喜欢过来钓鱼玩,他们还搞农家乐饭馆啥的,一年赚得可是不少,不比城里白领差。”
李晓宁不解:“既然这么赚钱,怎么就给填了?而且我看上面也没种东西,也没干啥的,不是浪费吗?”
老板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因为这家人的小儿子落水死在里头了,你说遇到这种事,看到这池塘不得多伤心,哪里还有心思靠它挣钱。”
三人眼神撞到一起,这个事对上了,那个小男孩并没有说话。
“啊,那这也太惨了,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啊?”
“谁说不是呢,现在谁家的孩子不是个宝?”老板娘语气里透着惋惜,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觉得可惜极了。
“那个孩子也才四岁,长得特别的好看,做个明星都是够格的。而且又听话又懂事,村里的男孩一个个上房揭瓦的,他就不会,小小年纪还知道帮家里的忙。那么个小不点,还会背好多书呢,算数算得贼溜,我们都说指不定以后是清华北大的料。”
“也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家的人对他特别的放心。村子里的孩子,都是撒野的跑,不会拘在家里。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竟然一个人跑到池塘边,正好那天下点毛毛雨,也没什么人在那垂钓,结果不小心就掉进去,再也起不来了。
当时我们全村找了好长时间,还以为他是被拐子偷走的,压根没想着他会跑池塘边玩,因为平常他不会一个人去那里的。这人命到了,真的是挡也挡不住,哎。”
这话听得容黎三人都不是滋味,容黎问道:“现在那家人呢?”
“出了事之后,他们就到城里住了。他们家里有钱,原本也是打算等孩子上小学了就到城里读书的,还买了最好的学区房,结果什么都没了。后来又生了一个,这家人才稍稍缓过来。不过再生一个再好也不是之前那一个,这家人自从离开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也是怕看到心里难过。”
“你有他们现在的地址吗?”
老板娘顿时警惕:“你们是谁?想要干嘛?”
李晓宁拿出自己的官方对外证件:“我们有些事要找他们,或者你有他们电话也行。”
老板娘查看了一番,就把一个手机号码给他们。
“哎,他们也是不容易,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法忘记从前。”老板娘看了看四周,道:“他们啊,总觉得自己孩子死得蹊跷,可又查不出什么,孩子确实是溺水死的。刚开始他们家也不愿意填平,后来实在查不出什么,就干脆一了百了。”
“你们村以前是不是有个叫做卢锐的孩子?”容黎又问。
“卢锐?”老板娘怔了怔,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不过又觉得很是耳熟,她朝着里头喊了一声,“妈,你知不知道咱们村哪家孩子叫卢锐吗?”
一个老太太从里屋走出来,道:“不就是老卢家的孙子吗,就是被两老宠得没边的那个孩子。不到十岁吧就杀了人,现在全家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造孽啊,这么小个孩子咋能这么残忍呢,要我说都是他们家里人太宠了,所以才养成这么混不吝的性格。”
老板娘恍然大悟:“原来是这孩子啊!我就说咋这么耳熟,平常都叫小名,一时没反应过来。”
“可不就是这杀千刀的吗,这家人不厚道,也不知道有没有死在外头。那孩子把人杀了,他们家就给跑了,钱都不给人赔。那家女儿就惨了,被被害的孩子父母找到,日子可不好过了。那家人都算是厚道了,看她实在不容易,也就放过她了,否则早就被人撕了。”
卢锐的姑姑也是个命苦的,同样是孩子,她从小因为是女孩给家里当牛做马,还没有灶台高的时候就开始给全家人做饭了。
后来他哥哥也就是现在的牛亚军娶媳妇,聘礼钱就是把卢锐的姑姑卖给个老头子换回来的。
如果说卢家人没钱,这么干虽然也不厚道,闺女也是自己的孩子,不能这么办事的。可在贫困的乡下地方,也不算太稀罕的事。
可这卢家人其实并不穷,相反日子过得还是挺美的,可还是这么干了。就是觉得辛辛苦苦把闺女养这么大,总不能白给人养了。
被害小孩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知道这件事跟姑姑没关系,还知道她也是受害者,也就没有找她的麻烦。
“正因为这件事,咱们村的名声都给带坏了!现在年轻人一介绍对象,就被人问是不是那个出了个孩子杀人犯的地方,一听都不乐意。生怕咱们这里的人都是坏的,嫁过来或者娶了这里的姑娘,以后自个也落不着好。”
老太太忍不住抱怨,这件事确实太过恶劣了,令人想到觉得害怕。
因为卢锐小小年纪就非常的心狠手辣和具有心机,他将那个受害的孩子约到偏僻的地方,而且还让他不告诉别人。不仅如此,竟然还知道避开监控。
他捅了受害孩子十几刀,手脚都给砍断了,手段极其的残忍。
而且做完这一切,他非常的冷静,将那受害孩子藏好,若无其事的回家了。刚开始那孩子消失,受害人父母疯的到处找人,还报警了,有警察询问他的时候,他还非常的淡定,一直在撒谎。
直到后来尸体终于被找到,根据现场勘查以及法医鉴定,证据确凿卢锐没法再撒谎,他才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的表情一直非常的平静,并没有因为自己做错事感到惧怕,只说自己是看电视学的。
老板娘也深深叹了一口气:“你们说这好人咋就没好命,坏人反倒可以逍遥法外?这么可怕的孩子,搬到哪里就是祸害到哪里啊。现在的孩子很小就懂事了,怎么还能像以前那样对待呢?就算不杀死,好歹要关起来别祸害了别人啊。听说也没啥矛盾,看不顺眼就把人捅了。我孩子也就那么大,一想到我孩子跟这样的人做同学,我晚上都得做噩梦。”
李晓宁问:“那家人也彻底没有音讯了吗?”
“没了,不知道搬哪里去了。之前那孩子在村子里住过一阵子,你们不知道他爷爷奶奶那叫个宠啊。孩子之间磕磕碰碰不是正常的事吗,有时候明明是他们孩子欺负人,其他人也不过是还手,就被骂得狗血淋头。有一次他爷爷还想上脚踹其他孩子,要不是旁边有人拦着了,就给成了。你们说这样的家,能养出什么好东西?”
老板娘一说起这个话题,停都停不下来。
“直到现在,那家被害的都没有听到一句道歉,你说说都是当父母的,换做自己真的得恨成什么样子?说起来,这个孩子离开这个村就是我男人大兄弟孩子淹死的时候?当时淹死没多久,他们一大家子就去了城里了。”
老板娘打量着眼前三个外乡人,眯着眼道:“你们突然跑到这里来问这些,是不是他们之间有啥联系?”
她并不是胡乱猜想,而是那大兄弟一家一直觉得自己孩子是被人害的,只是苦无证据。其实最怀疑的就是卢家的大孙子,因为平时这孩子性格最是阴郁乖戾。
之前就曾经和人玩耍的时候,想要将其他推下水,只是被人看见提前被拦着了。当时那孩子家长还去找说法,结果被那家人骂得头都快飞了。
这家人最是厉害,年轻时候那老爷子就是村子里一霸,老太太那一张嘴能把死人都给骂活了。越老了越是厉害,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消停。
一般人根本不敢招惹,不小心招惹上就跟沾上一堆屎一样恶心。
那天孩子出事的时候,确实有人看到这个孩子一个人从池塘那边走出来。根据法医鉴定死亡时间,确实是在那个时间段的。
不过当时也没有注意,所以并没有确切时间,只有个模糊的时间而已,并不能证明什么。而且卢锐一直否认,再加上他爷爷奶奶他们的帮腔,根本拿他们没有办法。
事关人命,什么都要讲证据。即便觉得疑点重重,可也不能靠这种推测和模糊的时间段去证明什么。那个池塘就在村口,并不是什么偏僻地方,很多人都经常路过。
即便那孩子是被人害的,也不一定就会是他。可大家心底难免会嘀咕,别的人不会想太多,可他们家跟那家人关系好,所以对这家人也会连带着觉得问题。
现在突然来几个陌生人问起往事,老板娘一下子就觉得这事是不是真的有蹊跷。
容黎顿了顿,道:“你猜的没错,那个孩子的死和这个卢锐有关系。”
“真的假的?!你们不是骗我的吧!”老板娘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有着胖乎乎身体没有的灵巧。
“胡乱造谣而且还是这种事,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当然不会乱说。”
“天啊,天啊!”老板娘在原地打转,过了一会激动道:“不行,我得赶紧打电话给我男人,让他给他大兄弟说,必须要给孩子讨回公道……”
话没说完,整个人就冷静了下来,苦笑:“讨回什么公道啊,人都不见了,找谁去啊!而且就算找到了能怎么办,那小恶魔害死人的时候,比后来杀人的时候还小呢!”
不过这么一说,又没有证据,他们总不能去干犯法的事吧。到时候因为这样的人进去了,这也太不值得了。
可若是什么都干不成,心底哪里能平得下这口气。
说起来她也是那孩子的干妈,啥都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了不做点什么,白瞎了以前孩子叫自己这一声。
老板娘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不过能拿得出公家的证件,肯定不会乱说的。她决定把这件事跟自个男人说,然后再做决定。
老板娘是个风风火火的人,就跑到后面去给自己男人打电话,说起了这件事。
“容大师,你为什么要跟他们说出真相呢?后面很容易招惹很多麻烦。”李晓宁不解问道。
毕竟没有实际的证据,鬼魂作证在法庭上是不成立的。虽然他们的身份不会惹事,会有专门人解决,可还是非常的麻烦。
“争取公道的人越多,对那家人怨念越大,才更好去解决这件事。”
不是死人的怨气就有作用,活人的也有。
这个事件有些特别,涉及未成年人,处理方式也会考虑更多的因素。
“原来如此,那个孩子确实不能这样放任下去。他天生恐怕就是那种反社会反人格,现在又开始虐杀动物,这样的人已经没法改造了。虐杀动物往往是个开始,只要有机会,魔爪肯定又会伸向人的。他杀了两个人,结果一点事都没有,以后更不以为然的。”
容黎道:“这个案子我们既然接下,就会给它一个公道。”
这个还是老板娘走过来了,道:“你们能不能在这里等一会,我男人很快就过来,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我男人这就电话给他大兄弟,让他们过来一趟。这个事他们一直过不去,如果知道真相,虽然没法改变,好歹不继续被蒙在鼓里。”
“可以。”谢铎南道。
老板娘热情的招待他们,快要到饭点还给张罗午饭,把自家养的大母鸡都给杀了。
老板娘的丈夫很快回来了,看到三人先是微微一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