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坏——瑾余
时间:2019-01-16 10:58:25

  沈夏时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自己的烦心事儿搞得大家都不开心,她从沐则怀里起来,摆手说的十分潇洒:“我没事,你们别哭了,像个什么样子。”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杨谨立刻哭得更加汹涌澎湃了,抽抽的都有些喘不过气了,沈夏时给他扔过去一盒餐巾纸,听他继续鬼哭狼嚎:“难以想象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我还时常说你被人包养,我真是嘴贱!”
  说着,他开始甩自己的巴掌,沈夏时瞅着他:“得了得了,还没完没了了,赶紧擦擦眼泪吧,你眼妆花了。”
  “啊?”杨谨从兜里掏出个照镜子端详自己的脸,沈夏时翻了个白眼,无奈的坐回来沐则身边。
  三人哭了一阵,沈夏时也耐着性子好好安慰,吃过了饭,大家又去了检察院。
  从大厅走过的时候,沈夏时看见了电梯外的蔚西洲,他穿着检察官袍子,正低头看资料。
  算算时间,未成年性骚扰案件的一审应该已经结束了,沈夏时本想问问庭审情况,又见着慕璨禹和一群富豪从法庭出来,个个脸上带笑,勾肩搭背的就差称兄道弟了,再看蔚西洲一脸愁容,想来情况不容乐观。
  慕璨禹追上了蔚西洲:“蔚检察官,刚刚法庭上多有得罪。”
  电梯门打开,蔚西洲合上文件夹走进电梯,站在角落也不说话,慕璨禹觉得有些没面子,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呢,突然腰上一痛,他被人一脚踹得老远了。
  慕璨禹又痛又懵,抬头就看见了上次打他的那个男人,对方一身的黑衣打扮,个高腿长犹显挺拔,耳朵后面别着一根烟,脸上很不耐烦,冷冰冰的扫他一眼,吐出几个字:“别挡了老子的道。”
  沈夏时瞥了一眼慕璨禹,沉默的走进电梯,沐则随后而进,他不想让沈夏时站在蔚西洲身边,拉着她的胳膊往旁边带了几步,长腿一迈站在了电梯中间,手臂勾住了沈夏时的脖子带进怀里。
  电梯门快关上了,慕璨禹这才回了神:“沈夏时…你有种!竟敢找野男人打我!”
  沈夏时蹙起眉,迅速用包包抵住了快关上的电梯,两秒后,电梯门重新打开。
  她从里头走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慕璨禹,对方瑟缩了一下脖子:“干什么!”
  沈夏时从包里掏出一截短短的棍子,慕璨禹嗤笑:“怎么,想用你那东西打我?”
  下一秒,沈夏时手里那根短棍被她拉长了好大一截,她在掌心垫了两下:“网上买的,可以伸缩长短,方便省心,专打你这样的贱人!”
  话音落下,她提起棍子一顿猛揍,慕璨禹在地上乱爬,爬到哪儿她追到哪儿,穿着高跟鞋的脚时不时还踹两下,不少人愣在当场围观。
  沐则拿下耳朵后面的烟点燃,烟雾里眯起了双眼,目光时刻追随着沈夏时那彪悍的身影。
  她打完后收回了棍子,踩着高跟鞋优雅的走过来,路过沐则,他笑问:“怎么突然打人?”
  沈夏时哼了一声:“谁让他骂你。”
  沐则盯着她摇曳身姿的背影,仰起头吐了一口烟圈,侧身把烟摁在垃圾桶盖上,两根手指轻弹,烟头稳稳飞进了垃圾桶。
  有这么个女朋友。
  生活也太他妈带劲了!
 
 
第34章 
  一晃眼一周过去,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街头巷尾挂上了红灯笼,夜灯下跳耀着微红的光,没多久小风一吹,晃得树叶和碎草沙沙做响,深夜里听来,挺瘆人。
  沈夏时呆坐在床上看着楼下那一团乌漆麻黑的树,很容易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以前倒也罢了,她从未觉得害怕,最近不知怎么的,总有些心绪不宁。
  犹豫了一会儿,她最后还是裹着被子下了床,两只脚丫子啪嗒啪嗒的踩在地上,打开门就朝沐则的房门跑去,咚咚敲了几下门,里头许久没动静,沈夏时又把手从裹着的被子里腾出来,正要敲,门就开了。
  沐则裹着一条浴巾,明显是刚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湿答答的,水珠顺着他硬朗的下颌线条低落,宽厚的胸膛和腹肌上也湿漉漉的,随着他的呼吸,水迹深浅不一的流过,慢慢往下,钻进了他松松裹腰的浴巾里头。
  沈夏时看得脸红,嘿嘿笑了一下,大着胆子伸出手在他腹肌上摸了一把,沐则似笑非笑:“手感怎么样?”
  “挺硬。”她老实说。
  沐则猛又把她抱进怀,她双脚悬空只得勾住了他的腰,沐则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宝贝儿,我身上还有更硬的地方。”
  沈夏时脸上潮红翻涌,赶紧埋进了他胸膛里,沐则低笑出声,瞧见她身上的被子,挺满意:“还知道照顾自己了,乖。”
  他说:“我得奖励你。”
  刚说完,沈夏时比他更主动,她扒拉着他的脖子往上凑,轻咬上他的唇,舌头滑进他嘴里,几乎是吊在他脖子上,吻得又急又凶。
  沐则愣了一下,小丫头还挺野。
  他用脚带上门,将沈夏时压在另一边的墙上,亲吻的攻势比她更显猛烈和热情,这情侣间亲密,一不小心就容易干柴烈火了。
  沈夏时从他的亲吻中寻到一丝呼吸的机会,被吻得有些气喘,说话的嗓音听来尤其可怜:“我一个人害怕。”
  沐则呼吸一窒,觉得自己迟早死她手里。
  他忙将人抱得更紧,粗哑的嗓音柔下几分:“不怕,我在这儿。”
  哐当敲门的声音又响起了。
  沐则眼中杀意波动,并不想理会。
  斩春外头喊:“头儿,上次捡的流浪猫给送来了,您看看满不满意,满意我给嫂子送去。”
  门挺隔音的,能听见斩春这声音,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少劲儿朝里头喊,沐则觉得自己这帮兄弟打架利索,办事利索,就是他妈没长眼睛,情商太低,得找个空好好教育。
  外头开大会似的,仿佛聚了几个兄弟,嚷着要找人打牌喝酒,一群人都是糙老爷们儿,扯着嗓子叫叫嚷嚷的,搅了屋里热火朝天的俩人。
  沐则将她放在床上,蹲在她跟前儿握着她的手一阵阵亲:“委屈我宝贝儿了,你等着,我待会儿灭了他们几个龟孙。”
  沈夏时被逗得一乐:“咱们有的是时间,先去看猫?”
  沐则盯着她:“回来还一起睡吗?”
  问的挺直接,沈夏时知道他的意思。
  她挑眉深思,并不答话。
  沐则都快被她这小模样磨死了,最终拧起她下巴重重亲了一口:“以后都跟我睡,就这么决定了。”
  “我得考虑考虑。”她歪过头眨着眼睛,一副狡黠耍赖的模样。
  沐则拿过衣服穿上,指节轻刮她鼻尖:“听话。”
  “不听。”
  他回头,黑眸盯着她沉沉笑道:“找死?”
  沈夏时又裹起被子,越过他的时候负气的抬高脚踹了一下他的屁股,结果被蹦得往后退了两步,等站直身体,她裹着被子挺委屈:“你屁股好硬,还不给踹!”
  沐则都有些哭笑不得了,他过的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就一糙汉子,的确是浑身上下哪哪儿都挺硬。不过,她一把将她拉过来:“这种程度就吓着了?还有更…”
  “老大!!”斩春外头嘀咕:“你到底还看不看了!”
  去你妈的!
  沐则大力摔开了门,门撞在墙上弄出了不小的声响,兄弟几个原本外头聊得挺嗨,见着沐则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再瞧见一旁的沈夏时,立刻明白刚才迟迟不开门是为哪般了。
  哥几个笑意僵在嘴角,要哭不哭的,看起来贼难受。
  大家指望着沈夏时能救命,结果她提着地上装猫的盒子下了楼,轻飘飘来了一句:“保重啊各位。”
  沐则转身进了屋,大家艰难的迈开脚跟随,等关上门,里头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打斗声音。
  门再打开的时候,兄弟们鼻青脸肿的下了楼…
  沈夏时正和朋友几个在给猫想名字,客厅里人一多,场面就热闹起来。
  斩春摸着脸上的伤,疼得呲牙咧嘴:“要不就叫止痛药?”
  他现在贼需要这玩意儿。
  “去你妈的止痛药!”许岑反呛:“叫旺财,听起来贼拉风!”
  “还拉风,你可拉倒吧。”江凉摆手说:“要不叫水落石出?”
  最近的案子挺邪门儿的,江凉觉得这名儿应景。
  沈夏时:“……”
  是什么伟大奇迹构造了几位的脑子?
  竟然如此骨骼清奇。
  她想了一下,看猫咪正在玩球,翻来翻去挺乐呵,伸出一根手指挠了一下它的头,看向沐则:“要不,就叫果冻?”
  “切~”大家不太看好。
  沐则撑着手臂静静看着沈夏时,目光里的波澜十分柔和:“挺好。”
  众人连忙倒戈,一拍手竖起了大拇指:“这名儿,妙啊!”
  后半夜,沐则终究没能如愿和沈夏时睡一间屋子。
  她那几个损友拉着人往自个儿卧室里拽,姑娘家总有一些说不完的话,杨谨这个娘娘腔被扔在客厅,这时候他总算记起了自己还是个男人,想跟沐则说两句话,一开口,那音调就拐着弯儿的乱跑,比个女人还柔媚。
  听得沐则一阵厌烦,杨谨被沐大佬眼刀一甩,立刻闭了嘴,扭着腰追上了沈夏时几人。
  客厅里安静下来,槐江的人打开别墅里暗阁拿上武器,沐则只别了一把匕首在腰间,低沉的声线说:“你们边儿上看着就行,老子今天弄死他。”
  出门前,沐则去了一趟厨房,交代了一句:“明天赶早给沈小姐做早饭,清淡点,她喜欢甜的东西。”
  沐则转身出去,二四从桌上抓了个馒头当宵夜,听见几个厨子小声嘀咕:“这沈小姐挺受宠啊,没见爷这么惦记谁。”
  “那可不。”二四指着根手指头吩咐:“把人当祖宗供着准没错,那是咱爷的老婆,能不宠吗?”
  厨子们唯命是从,二四心里哼了一声,觉得自己说的没错,自家老大还真有点把沈夏时当祖宗的感觉。
  别墅外头几辆车一字排开,酷炫吊炸天,哥几个等着二四上车,见他慢悠悠的晃过来,骂骂咧咧:“你他妈能不能快点儿!跟个娘们似的。”
  二四不要命来了句:“跟咱嫂子学的,她走路不挺优雅的嘛,我不优雅迷人吗?”
  副驾驶上坐着的沐则,扭头看他一眼,嘴里咬着根烟,烟雾缭绕里眯起了眼睛:“再给老子说一句?”
  跟沈夏时在一起,他一向挺温和,现在这模样才是真实的,浑身戾骨,满是乖张,轻飘飘一句话像带了刺,如千斤压顶,沉沉就往人心头压。
  被他盯着看一眼,二四喉间一干,忙道歉:“头儿,我错了。”
  跟沐则久了,大家都知道他脾气,暴躁大爷一枚,一句话不对就干架,拳头总能让你听话,只是遇见沈夏时后,他收敛起所有的戾气,大家这段时间也跟着嗨翻天,忘了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沐则收回目光时,二四的背脊骨已经浮上了一层汗,车里安静的很,沐则轻弹了一下烟灰,语气淡:“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都给老子记住了。”
  “是。”哥几个回答的挺齐。
  等他抽完一支烟,胖子才开始开车,似乎是因为沐则心情不佳,气压越渐低走,氛围不太好,胖子难耐的扯开了脖子上的纽扣:“头儿,您为啥突然要去对付神秘人?”
  “看他不顺眼。”
  淡淡答了这么一句,沐则闭着眼睛不说话了。
  这当然是其中一个理由,不过更多的原因是,那个兔崽子让他姑娘辛辛苦苦熬了几个通宵,她本就瘦的小身子骨,这两天抱着更轻了,他越想越不得劲儿,决定出手了。
  原本他和那个人约法三章,从此再不管他们内部的事儿。
  但这关系到沈夏时,什么狗屁约定,见鬼去吧!
  神秘人居无定所,不过查到他在哪儿,对槐江的人来说实在太容易不过。
  车子开进一个寂静的小村子,狗吠声和鸡叫声一阵一阵此起彼伏,仿佛一场拉锯赛,两个家禽梗着脖子就是要比一比谁的嗓子更能嚎。
  槐江的人迅速从车上下来,掏出武器包围一间小屋,沐则将烟头扔在地上,脚底轻碾,火星子泯灭在泥土里,烟味儿被风吹散。
  他吩咐:“别开枪,扰了街坊四邻的不好。”
  大家没吱声,心想您还怎么还有这闲工夫惦记别人呢?
  像是知道众人心里的想法,沐则说:“我宝贝儿是个检察官,别给她丢脸,记住了?”
  没人说话,但都记在了心里。
  屋里的人似乎是察觉到有人来了,本想跑,但四周都被包围了,干脆从屋里出来,他直挺挺站在门前,笑得贱:“沐则,不要告诉我你是来捉我的。”
  “猜对了。”沐则也勾唇笑,眼如霜降,冷得冻人。
  神秘人打量他的神色,没找到一分一毫的玩笑,心底徒然冒出几分慌乱,好在脸上的情绪还能稳住:“你不要忘了你跟那个人的约定。”
  沐则啧了一声,从腰间扒出了匕首:“少他妈废话,陆桥,咱们兄弟多少年没切磋了,今天咱俩比划比划。”
  “兄弟”两个字被他说出口,有点阴森森的,陆桥也摸出了腰间的短刀:“你一向重承诺,为什么要违背约定?”
  话还真她妈的多!
  沐则浓眉微皱,答得坦荡:“承诺在老子女人面前都是屁,谁让她不爽,老子就让谁不爽。”
  陆桥:“……”
  劲风吹来,沐则的匕首划破黑夜杀去。
  *
  “啊!”
  沈夏时又从噩梦中惊醒了。
  她一把掀开了被子,顾不得穿鞋就跑到沐则门外一阵猛敲,半天没人应,接着又光着脚跑去客厅四处找。
  沐则正从外头进屋,叫她神色焦急,还以为出了什么时,忙过去:“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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