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度假。”安托尼特回答,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人。
“所以你们两个……”班吉顺着视线看过去,瞬间露出了八卦的嘴脸,两根手指指着他们两个人。
“不……”
“亲爱的,差不多了我们还有事儿。”康斯坦丁这时候突然失去了耐心,他走过来拍了拍安托尼特提醒她。
“哦哦哦,你们两个继续……玩的愉快。”班吉自以为了解的对安托尼特眨了眨眼睛,完全无视了她已经张开的嘴。
安托尼特闭上了嘴,然后挣开了康斯坦丁的手,往班吉那边走了两步,抬起手,在对方以为他要打下来并且瑟缩的时候,她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然后班吉听到她压低了声音问“计划是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班吉抬起一条眉毛,惊讶,然后意识到自己太大声了,目光左右看了看,并且好像在听着什么指示,过了一会儿他说了一句不是对安托尼特的话“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第19章 科学技术19
赌场六层是顶层,上面被分割成一个个房间,康斯坦丁直接走向最尽头的六号房,在里面有一张桌子,已经坐着的两个人在他们走进来的时候抬起头。安托尼特一瞬间看到两个人一闪而过的全黑眼球,明显不是人类。
“康斯坦丁。”其中一个坐直了一些看着他们,活动了几下面部肌肉才挤出一个看着诡异的微笑“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诺林。”安托尼特没想到康斯坦丁还和对方有交情,这会儿居然直接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了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我听说你搞到了一些好东西,一块小小的罗盘。”
“有趣。”对方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几乎要笑出声“那么你拿什么来下注呢?”
康斯坦丁摸了摸兜里翻出一盒烟,慢条斯理的倒出一根点上,用下巴挑了挑窗外“神秘屋。”
窗户外他们平视的角度,一间古老的房屋若隐若现。
另外一个原本瘫在椅子上对对话毫不关心的人也坐直了,他和同伴对视了一眼,再次扭回头来眼里满是诡计,几乎迫不及待的拍在桌子上“成交。”
安托尼特不喜欢赌场,通常情况她尽量避免这样,因为即使再尽量避免,她那天才的大脑依旧在无意识里记牌和算牌。而当她想赢的时候,输就变得很难。
她回忆着之前瑞德在闲暇无事的时候跟她提起过的一些关于出牌技巧和转换公式,不知不觉面前的筹码越来越多。
就连坐在她对家的康斯坦丁都向她投来惊讶的目光“我还不知道你擅长这个。”
“理论上来说,这都是数学的一部分。概率,加权,函数可能还有点心理学。”安托尼特一边将所有的筹码推出去。
康斯坦丁看了看她,摇着头笑了笑将自己的牌扣下了,他这一手烂牌只能凑个对五毫无竞争力,但是他一点也不慌。诺林看了看自己的手牌又看了看场上的局势,他的同伴已经没剩什么筹码了只能靠他自己,这让他看起来有点纠结。最终当康斯坦丁掏出一把钥匙在手指间转的时候,贪婪占据了上风。他和上牌再捻开,最终伸手将筹码全部推出去。
现在局面已经明朗了,安托尼特将扣在桌上的五张牌反过来一张张摊开,同花顺,这是一副几乎已经站在巅峰的牌,怪不得她有自信将所有的赌注压上。
然而诺林笑了,依安托尼特看起来有点猥琐,他坐起来,靠在桌子边缘,将一副牌甩到牌桌中心,刚刚好摊开的五张牌按照顺序排列出一副皇家同花顺。
场面一时变得安静异常。诺林得意洋洋的看着康斯坦丁和安托尼特对视,后者摇了摇头,于是康斯坦丁确认了一番转过头来“诺林,诺林。”
安托尼特百分之百确认他们不可能凑出这副牌,他们只用了四副牌进行游戏,而且为了方便并没有采取用一半丢一半的防算牌方式,在游戏进行到现在的时候,这让安托尼特对扣着的那些牌里有什么几乎测算无疑。
康斯坦丁在她这里得到了作证,于是他摇着头手敲着桌面“你的眼神可能不太好,我建议你去看看眼科。”
那一副牌的牌面如同一层迷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离,最后只留下了一对A。
“地狱没有眼科吗?”康斯坦丁伸出手,放在诺林桌边的小盒子飞到他的手里。
“你使诈!”诺林站起来,他那个高大两倍的同伴也跟着站起来。
康斯坦丁依旧靠在椅子上,他打开盒子确认之后重新合上拿在手里把玩“技术上说我们都使了些手段,但是真正使诈的是谁?”他抬起眼睛“当谁没见过地狱魔法?”
诺林涨红了脸,他单手在桌下一抄,厚重的实木桌子整个飞起来越过他们的头顶砸在身后的墙上。
头顶那阵疾风让安托尼特收到了点惊吓,或者说面对这样的场面她本应该害怕,但是她的内心毫无波动反而有点跃跃欲试。
康斯坦丁看了她一眼,依旧稳稳坐着“我要是你我就算了,诺林。”
显然对方并不是什么善茬,对他这点听起来像是挑衅的小贴士毫不在意,向前塔拉两步举起手。
然而,无论他和他的同伴想要干什么,都止步于此,定格在他举起手的样子。
时间像是拉停了一般,在这一个瞬间连之前扬起的烟尘都悬浮在半空中再也不动,只有安托尼特一个人在活动。她伸手从同伴的外衣兜里摸出烟和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根斜叼在嘴边,另一只手慢条斯理的在兜里翻出之前康斯坦丁硬塞给她的弹簧小刀。
下一秒时间又动起来。诺林注意到了她与上一秒不同的细节停下了脚步,但他的同伴没有停下,继续走过去,伸手拎起安托尼特的领子。
她的手一扬,一道蓝色的光从掌心亮了一下,就有一具尸体倒在地上。下颚到头顶一道烧焦的贯穿伤清晰可见。
诺林震惊的抬起头看着这个之前并不起眼看起来柔弱的女孩,后者手一扬,她手上握着的那把小刀的刀柄,几道蓝色光铸线条顺着刀刃延伸,一直向上直到半米的长度,然后闭合形成刀刃,一把细长的光铸战刀在她之间转了一个圈。
诺林眼中的震惊变成了恐惧。
他后退了一步,迅速的仰起头张开嘴,一团黑色的烟雾从嘴里钻进出来,向着壁炉而去想要逃跑。但安托尼特比他的速度更快,她蹲下来空着的手拍在地上。从她手掌下拍击的地面,涟漪一般的波纹扩散开去。黑烟版的恶魔撞在壁炉的墙上,转了一圈无路可去只能回到那具身体里。
女孩丝毫并没有理会他,她顿了一下,似乎在倾听什么,一秒以后收起了手上的武器。走到窗户边,捻着之前点好但是一口未抽所以只燃了一点的烟,在路过时顺手踹了一脚诺林,后者的头撞在地板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她将烟夹在两根手指之间,举起手臂瞄准楼下。
好像是为了呼应她的的准备,赌场的下层隐约传来了混乱和枪声,几秒钟以后一个人从赌场跑出来,推开人群。
瞄准他,指尖一道光飞弹出去,准确的在目标的膝盖上打出一个洞。
伊森在三秒钟以后追出来,擒住了摔倒在地上的人。
而她收回手臂,指尖上空无一物。
“啊,将一支烟转化成动能子弹,精彩。”康斯坦丁站在她的身后,为这精准的控制拍手。
“你计划好的。”女孩转回头来看着同伴,眯起眼睛,不爽自己被算计。
而康斯坦丁摊开手想要说点什么,刚刚张嘴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房间外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是敲门的声音,康斯坦丁下意识回头答了一句‘请进’。但是外面的人好像没听到一样,继续持续不断的敲门。直到过了一会儿才推门进来。
他们刚刚在屋子里搞了这么大的动静,门外进来的却只有一个人,还是一个个子不高也不强壮的中年人。这个人穿着一套黑色西装,一只手还端着高脚杯,一只手插在兜里,环顾四周,对房间内站着的三个人熟视无睹,他走到尸体旁边,左右端详了一番,发出啧啧的惊奇圣,过了一会儿继续抬起头环顾了一圈四周,表明来意“我听说这里出了点骚乱,但是我不想惹麻烦,所以能不能赏脸谈谈条件?”
他操着一口浓重的苏格兰腔,插在兜里的手摊开来表达诚意。
那看起来像是一个会讲道理的生意人,娜塔莉认得这种人,从眼神就能看出来,所以她收起了手,波纹从外聚拢回来,像是刚刚的倒放。
原本站在房间中间的人看得见他们了,他发现自己和女士站的有点近,于是礼貌的后退了两步,对站起来她点了点头,上下全方位的打量了她一番点了点头“刚刚是亚空间,我猜?”
他又侧过头看了看对方手里瞬间抽长的武器“魔法投影武器……至尊法师门下的标配,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至尊法师的弟子出现在社会了。”
“……”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让对方有点难受,他伤脑筋的挠了挠头说“你看,我是个规矩的生意人,今天已经有足够的乱子要我收拾了,我不想招惹一个至尊法师的弟子。”
“我看可以。不如就这么干。”秉承着得了便宜就卖乖的原则,康斯坦丁不失时机的点头同意。
然后他被同伴白了一眼,这个能打的同伴转回头看着面前的赌场老板,最后屈尊降贵的开口“你的名字,恶魔。”
“克劳利,法师小姐,愿意为您服务。”
第20章 科学技术20
安托尼特猛然睁开眼睛,坐直了一点,手肘搭在车窗边缘理着头发掩饰自己的失态。她又不知不觉睡着了,并且在梦中还试图寻找昨晚那个梦的后续。
她昨晚的梦牌桌从在她头顶飞过时醒过来。之后再睡觉也只有一点模糊的印象,朦朦胧胧。
她看着副驾驶一侧的后视镜,对上了那双遗传自她爷爷,她父亲,她的兄长也有同款的蓝色眼睛。
“昨晚没睡好?”驾驶座正在开车的亚伦·霍奇纳抽空瞥了一眼身边的女孩,关切的询问。
“昨晚看了一部电影,辛德勒的名单。”女孩从副驾驶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脸,含糊的回答,还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并且向窗外看着问“快到了吗?”
“到了。”霍奇点了点头,简要的回答。
安托尼特顺着他的视线抬起头,看到了道路尽头伫立着的铁栏杆大门。于是她收起了摊开在腿上的档案,那是一份旧档案,封面上盖着结案的印章,昨天霍奇给她的时候就已经通读过了,她本来想在车上再检查一下避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在他们踏进这座监狱的时候,安托尼特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们来的时候并不是放风时间,所以妮蒂广场上没有什么人,绝大部分的人都在自己的牢房里待着。就像艾其他人说的那样,这座位于弗吉尼亚州的监狱关押着精神变态的罪犯,连环杀手居多,这些人的绝大多数精神都不正常导致这里看起来像是精神病院和监狱的混合体。
即使安托尼特没与其中任何一个交流过也能感受到这里压抑扭曲的疯狂氛围。
而经过第一区的口哨和冷笑的骚乱以后,他们走上三楼,那里因为铁门的设计改变变得非常安静,相比于空无一物的死寂不同,妮蒂能明显感觉到每一扇门之后的危机。她快走了两步,差一点撞上霍奇,但是她的长官只是扭头看了她一眼,对她跟着如此紧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他们来到走廊尽头的质询室,坐在桌子的一段,看着狱警将罪犯带过来,手铐锁在桌子上的固定装置之上作为保险。
“看起来今天是我的幸运日。”霍奇今天来探访的罪犯懒洋洋的坐在那里,摊开双手身体前倾,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她。那是一个40多岁的男人,开始提早谢顶,所剩不多的三毫米头发花白,眼睛在不加掩饰的上下打量着妮蒂的时候露出贪婪的光。
安托尼特不得不与其对视,抑制自己跳起来逃跑的冲动,甚至不敢眨眼。她知道率先移开视线会将控制权让给对方,这能极大的满足对方的变态心理,不利于他们的谈判。
“赖斯。”霍奇拯救了她,他适时的发声让对方不得不看向他。
“霍奇纳探员。”赖斯只看了他一眼,懒洋洋发出一声虚假的惊叹好像他才注意到有另一个人在场“许久不见,看起来你升职了。是因为我吗?”
“我升职是为了更好的帮助那些被你这类人伤害的人。”霍奇耿直的回答不带有任何意思喜或悲的情绪。
“哦,正义凛然。”对方兴趣缺缺的回答并且打了一个哈欠“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是你叫我来的,赖斯。”霍奇绷直了嘴角,容忍着对方无礼的行为,他是一个经验老道的心理学家,不会因为这一点冒犯而生气。
“哦,对。”赖斯这会儿突然又对他自己指甲缝发生了兴趣,低着头抠着指甲点了点头“有这么一回事,我只是想……反正我快没了,不如见见我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些人,比如你。”他说着然后抬起头,再次转向了一边的女孩。
安托尼特将带来的材料在对方面前摊开,上面罗列着赖斯案的所有疑似受害者的照片,其中一些找到了,还有一些依旧失踪。
“哦,你们还记得这个,还没放弃?”赖斯低头看着推到他面前的照片夹,手在其中一张上摩擦了两下“我欣赏你们的工作……但是谜语就是这一点比较好玩。”
安托尼特低着头摆好了录音笔并且准备好了纸笔,她听到方黏腻的笑声“这样才有像你这样的宝贝愿意来看我。”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对面的椅子拖动的声音响起,一阵风从她面前扫过,原本坐在桌子对面的罪犯已经站起来半身探过桌子来到她面前。当她抬起头看到那张几乎贴上来的脸时一瞬间一动不敢动。而后者闭着眼睛闻着她的头发。
“漂亮的蓝眼睛,我甚至闻到了海洋的气息,完美。”赖斯在空气中嗅着,露出陶醉的表情。
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空气凝重好像时间停止一样。莱斯的脸歪向一边,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霍奇站起来将莱斯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但在霍奇来得及之前,安托尼特先动了,她抓起对方的头发,简单粗暴的将赖斯的头撞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