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道送命题——条纹花瓶
时间:2019-01-17 14:00:09

  大厨和尚:(○o○)
  感觉这个副本的男玩家已经被逼疯了……
  吃过白水煮白菜之后, 大家各自行动。谷郁欢的口比较重,连吃了两天连一点油都不放的水煮菜, 就觉得口里寡淡,冒酸水。幸好她带了零食来的,那种一小袋一小袋的牛板筋, 她将这种小袋的零食分给在寺院花圃干活的几个稚儿。他们基本都能接受牛板筋的味道,有的还很喜欢。
  “你叫什么名字呀?”
  “神官大人,小人叫太郎”
  谷郁欢:“这位呢?”
  “小人次郎”
  “小人三郎……”
  名字是一定要问清楚的, 什么都可以不知道但一定要问清楚NPC的名字, APP一连三道送分题都是询问的NPC的名字, 简直是在逼谷郁欢……她都在考虑要不要去找僧人们问一问他们的俗家名字叫什么了。
  谷郁欢看着正弯腰给花浇水的稚儿:“那这位是四郎?”
  五郎见谷郁欢语带疑惑, 腼腆的笑了:“他正是四郎,我们的名字都是按照入寺的时间由方丈取的。”
  谷郁欢:“原来是这样……西大寺不是还有一位稚儿吗?怎么没有见到他?”
  五郎:“贤一与智净法师交义,他平时只负责照顾智净法师的生活起居,不同我们一起。”
  谷郁欢从五郎的话语中得知,西大寺的下稚儿其实都是僧侣从民间买来的,相当于仆从。据她了解,一般这种下稚儿除了需要干活之外,还要负责解决僧侣的生理问题的。一般情况下,高级僧侣不会去动上稚儿,但是如果双方你情我愿也可以在一起。
  这种是肉ti的关系,谷郁欢觉得,僧侣和下稚儿在一起相当于是嫖ji,与上稚儿在一起相当于是同居,或者说是pao友。
  ‘交义’又不一样,这种关系既是一种精神关系,又是一种受到大众承认的契约关系,这就有点相当于是‘夫妻’了。
  所谓的‘交义’指的是年少的稚儿与年长的僧侣“结为兄弟”,有时要写“相互忠诚”的契约书,日本曾有很多著名的僧侣留下诗篇歌颂他们契兄契弟之间的“金兰之好”。室町时代诗人、曾任日本著名的禅寺建仁寺和相国寺住持的东沼周岩在他的诗集《流水集》中写下了如下的诗作歌颂他的男色之欢:昨夜同床残夜窗,鸳鸯帐底影双双。只应长贺梦云去,寺似金山扬子江。
  贤一与智净法师就是“结为兄弟”。
  五郎:“我有一事请求施主。”
  谷郁欢:“你说。”
  五郎:“能请神官们在明日换上我们为诸位准备的礼服吗?明日是一年一度的盂兰盆节,诸位的穿着稍有些不够庄重,在集会上会引来注目。”
  谷郁欢:“我会告知他们,明天一早就要下山吗?寺内所有人都要去?”
  五郎:“明天一早就下山,这是大事,按照往年的惯例寺内是不会留人的。”
  五郎很高兴谷郁欢愿意帮他的忙,他要做的事情很多,而神官们往往并不愿意听他的话乖乖换上衣服,这让五郎非常的为难。
  谷郁欢趁机询问了关于进入副本时来迎神官的人选。
  五郎:“由我和四郎分别接待十二位神官,几位女性神官包括您在内都是由我引路的呢!”
  谷郁欢:“那么你要接六个人?”
  五郎:“是的,这并不是多么繁重的活。诸位到来的时间不同,只是需要多来回的走几遍而已。”
  结束和五郎的对话后,谷郁欢又在寺庙里转了两个小时,中途遇到了冉旭,他一个人蹲在假山旁边抽烟,地上一堆烟头。
  “介意吗?”
  谷郁欢:“我介意你就不抽了?”
  冉旭:“不抽是不可能的,没有烟,我精神就直接死亡了,你要是介意我包里有口罩。”
  谷郁欢摆手示意不用了:“你做啥工作的?”
  冉旭:“做策划的,一忙起来,办公室里几乎全都抽烟,就个别女同志不抽。我这烟瘾是戒不了了,随身带口罩给别人用。放心,这口罩没问题。”
  谷郁欢:“还是不用了,现在这情况,谁能放心谁呀!”
  冉旭:“小姑娘说话真有意思,忒直。”
  谷郁欢:“……这算是夸奖吗?”
  冉旭:“我可没那个脸……你是大佬,我是扑街。要是这一轮我再拿不到小红花,下一题就很有可能进入复活赛了!瞧我,说得像自己能够平安出去一样。你要是有情报,我们可以交换。”
  冉旭站起来将烟熄灭了。
  谷郁欢其实也缺人交换情报,她同意了。
  “这种方式你看行不行,我们一人问一个问题,双方问出的问题两个人都要回答。”
  冉旭也觉得行,这样两个人都不吃亏,挺好的。其实也不能说两个人都不吃亏,起码冉旭就知道自己是占了便宜,别看他年纪比谷郁欢大近十岁,人生阅历比她丰富,但是论打通副本的能力高下,冉旭深知自己拍马也不及谷郁欢,她提出来的问题对他来说就是新的思考方向。
  谷郁欢:“你微型智脑投屏中看到了什么?”
  冉旭:“我看到了骨女……”
  谷郁欢的手指下意识的颤动了一下,虽然她已经知道系统不可能送大礼包将杀死骨女的凶手直接投影出来,但人嘛……总是要有点念想。
  “我在画面中看到了一具破碎的白骨从沼泽地里面爬出来,化成了一个女人的模样,走过了很多的地方,最后到达了西大寺门口。”
  果然,跟谷郁欢猜测的一样,画面显示的只是选项人物人生中的一个片段。
  谷郁欢也说了桥姬的片段。
  冉旭:“你觉得凶手是谁?”
  谷郁欢:“智云不可能,因为他跟凶手同时出现过。”
  冉旭:“我觉得凶手的伤还没有好,我们应该从这个方向着手。”
  谷郁欢:“不科学……第一天的晚饭时间,西大寺的所有人都到了食堂。”从外表上看不出哪一个受了伤,总不可能一个一个上手摸吧!
  冉旭:“并不是所有人都在当天到过食堂,据我了解,西大寺一共有五位高级僧人,所有人都一致谎称有两位高级僧人外出了,实际上外出的只有一位……还有一位闭门不出已经几天了,据说是生了重病,他的法号叫做智安。这个人是有作案的时间的,我想去他的房间看看,你要去吗?他的房间并不是很偏僻。”
  谷郁欢:“……走吧。”
  现在已经知道,凶手可以变幻成别人的样子,而玩家之间互相并不熟悉,但这并不代表凶手就可以瞒过玩家。Tony的操作骚是骚了点,但也试探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凶手的认知是有时代的局限性的,话多说几句就要露馅。
  能说这么多,冉旭肯定是玩家。
  智安的房间确实不是很偏僻,作为常驻西大寺的五位高级僧人之一,他房间的位置很不错,但里面并没有人。房间里是有很重的药味,但是据说生了重病的智安大师却并没有在房间里。
  房间的格局几乎和谷郁欢他们住处没什么差别,顶多是多了几卷经书,没有发现有用的东西,两人退出了房间。
  “谁在那?”
  柱子后面走出个清秀的稚儿来,他的样貌并不如五郎美丽,显得有些寡淡,在西大寺的六个稚儿里容貌属于末等,但他的仪态比其他的五个稚儿都好,大约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中稚儿的缘故。
  这个男孩子就是贤一。
  两人都认得他,昨天晚饭时间他在食堂出现过。
  “神官大人”
  冉旭:“你在这里干什么?你到了多久了?”
  贤一:“智净法师让我到屋内取卷经书,可我有些害怕……我比两位神官先来一会,本不想惊动两位!”
  谷郁欢:“你害怕什么?”
  贤一眼眶微微发红,轻颤说:“这里毕竟闹过鬼怪……”
  ……
  两个人在贤一的带领下,找到了不在房间的智安。贤一说智安受到了骨女的诅咒,已经被移出去了,没有见到智安之前,他们还不懂这句话的意思,见到他之后就明白了。昨天晚上郑学义和赵春花两人受到骨女的诅咒,整晚上的叫着疼,直到强制睡眠时间才停歇。
  智安同样受到诅咒,哪怕是得道高僧也无法抵御**的疼痛。五位高僧的房间排成一排,智安要是忍不住了呼疼,一定会吵到其他的僧人,只能移到偏僻处。
  明明受诅咒已经好几天了,智安还没有死……当然离死也不远了,他的骨刺已经刺破了皮肤钻出了体外,即使能止住血,伤口也会感染。
  谷郁欢三人到的时候,智安的房间还有其他玩家,魏腾和司徒大少,这两个人居然在一起,不是一见面就吵起来了吗?
  魏腾:“是你杀死了骨女?”
  智安盘中在地上,叹了口气:“……她认错了人。”
  司徒大少:“你是傻瓜吗?我要是没凭没据说你杀人了,你承认不?……霍欢欢,大佬~大佬怎么过来啦?”
  谷郁欢站在门口没说话,她在想智云昨天在十二边形房间里面说的话——近日,我寺有骨女作乱,被骨女下咒的人每个关节都会长出骨刺,这些骨刺将疯狂的生长,直至人死亡为止。要想消灭骨女,必须要让她内心的怨恨得到平息。
  谷郁欢还以为被骨女下咒会长出骨刺是这个世界的常识,没想到是因为寺内有被下了咒的人,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对前来调查此事的神官隐瞒呢?
  魏腾:“我去,断气了。”
  谷郁欢蹙眉,她没想到智安死亡得这么赶巧:“看看他的背。”
  魏腾愣了一下。
  为了方便上药,智安穿得单薄,衣服还剪掉了袖子。魏腾用力一扯就把布料扯破了,露出了智安干瘪的后背。
  字迹是慢慢出现的……
  【百鬼夜行定律四、他曾是桥姬的丈夫。】
  司徒大少:“怎么会?NPC背后怎么会有定律?”
  现在要把定律出现的条件扩充一下——在西大寺死亡的人背后,都会出现定律。
  司徒大少有点咋咋呼呼的,魏腾和冉旭这两个成年男人更关心另一件事:“这个智安是凶手吗?”
 
 
第40章 第九道选择题(6)
  系统没有提示。
  虽然大家都知道骨女不可能自己就将玩家的任务给解决了, 但还是不免有点失望。
  谷郁欢揉了揉眉心,有些烦躁:“我去找方丈。”
  三个男人互看了一眼, 决定跟谷郁欢一起去。
  没想到他们还没跨出房间,方丈就带着智净大师、智空大师过来了。
  谷郁欢:“方丈, 我想你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方丈脸皮发红:“阿弥陀佛,家丑不可外扬。”
  胆小的贤一被吓得瑟瑟发抖,脚软走不动路, 智净大师搂着他在台阶上坐下, 细心的用手拍打贤一的背部, 缓声说:“这是师兄未出家之前做下孽, 佛家讲究因果, 他从前种下的因,现在是果。杀死骨女的凶手已经偿了这段冤孽,诸位请早些离去吧。”
  谷郁欢:“智安大师并不是杀死骨女的凶手”
  智净:“你为何如此说?”
  因为APP是不会有错的。
  当然,谷郁欢不能说。
  “凶手意图阻止我们追查骨女的事, 曾袭击我们,结果被我们的同伴伤到那……”
  谷郁欢指了指智净的两腿之间。
  “只要观智安大师那一处,就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凶手了。”
  智净:“你这是亵渎……”
  “这是为了智安大师的清白,总不能让一位高僧含冤而死,”谷郁欢脸都不变一下,大声说:“再说骨女就不会杀错人,找错杀她的凶手吗?不见得吧!我们的两个同伴被骨女咒杀了, 这怎么解释?难不成他们都是杀害骨女的凶手?智安大师几天之前就遭受了骨女的诅咒, 身体疼痛难忍, 他怎么做到忍痛来刺杀我们的?这么多明显的疑点在这里,你们还说智安大师是凶手的话,要嘛是你们都瞎了聋了,要嘛就是你们在包庇这个凶手。”
  司徒大少对谷郁欢竖起了大拇指。
  谷郁欢没有理他,而是在细细的观察在场每个人的面部表情,贤一伏在智净的胸口,看不到脸,他从头到尾身体都在微微颤抖。智净一脸的愤慨,谁被怼到脸上,心里都不会高兴,他还是个得道高僧,估计平时也没什么人跟他这样说话,愤慨也正常。
  方丈智云大师露出了微微挣扎的神色,唯一毫无波动的是从头到尾没有说话的智空大师。
  最终,方丈还是同意了检查智安大师的尸体,不出所料,智安大师的□□是完好的。方丈明显松了一口气,如果传出西大寺的高僧皈依佛门之前是个虐杀女性的恶棍的话,对寺庙的声誉会有很大的影响,这也是方丈瞒着前来调查的神官的原因,寺庙里所有的僧人都一度认为智安是凶手。
  否则满寺庙里这么多人,为啥只有智安一个人受到了骨女的诅咒?
  智安大师活着的时候百口莫辩,死了倒是恢复了清白。
  ……
  谷郁欢打了个哈欠,将画好的人物树状图丢到一边。真正开始分析谁是凶手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本事还差了点。从前谷母写作的时候经常会跟女儿商量,谷母擅长模拟杀人方式,让案件本身尽量的没有明显的逻辑漏洞。
  谷郁欢擅长揣摩凶手的杀人动机,去深挖杀人的原因。
  谷母曾经说过:“能站在凶手的角度去想问题,是一种很了不得的才能。”
  现在仅有的线索很少,谷郁欢只能以最发散的思维去乱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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