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道送命题——条纹花瓶
时间:2019-01-17 14:00:09

  小和尚就是家食,杜氏是野味。
  小和尚提议的姿势略想一想……就很不得了了。
  谷郁欢最开始没注意到这个小厮,现在见他如此行事,恍然才想起来。《初刻》有些个章节里头,提到某某身边陪伴的少年,夸一句标志,必然不是白夸。比如有一节《西山观设箓度亡魂开封府备棺追活命》里头写寡妇吴氏见西山观知观黄妙修身边跟着两个年少的道童,都生得唇红齿白,清秀娇嫩。又被那黄妙修有心勾搭,却不得入港,晚上一个人独眠暗地里心想:此时那道士毕竟搂着两个标志小童,干□□了,我却独自个宿。
  这吴氏也没有乱想,作者确实描写了黄妙修在床上想着吴氏白日的光景,只得把两个道童用来出出火气,弄得床板格格价响。
  当时谷郁欢还小,觉得人生观和世界观都受到了冲击,按她受的教育,性忠于爱,这本就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的事情。多一个男的,多一个女的,这事就不成。
  渐渐长大了之后,发现还真不全是这样。
  现在看张大官人荤素不忌,又想起这是书中的套路,也无甚奇怪的。只是因为文字上的东西再是写的生动,也不如当面看到的冲击来得大。
  谷郁欢脑仁疼,见俩人勾勾搭搭、咬咬掐掐的走了,她翻了个白眼,正要关门,就见门口守着的丫鬟伸进来个脑袋。一见她这动作,谷郁欢就觉得头皮发麻。
  “又有谁来了?”
  丫鬟:“大夫来了!”
  谷郁欢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松到一半气又提起来了,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搁古代就该是上床睡觉的时间,哪有大夫这个时候还来看诊的,莫不是个女大夫才不避讳?
  可提着药箱走过来的确实是个男的。
  谷郁欢那精准无比的预感又来了,往往她有预感,都绝不是什么好事。
  那大夫生得高大清俊,进门之后未看谷郁欢一眼,高声呵斥了丫鬟:“不要关门,你们都远远的退开。”
  那丫鬟道了一声‘是’,居然乖乖的走了。
  谷郁欢心里腹诽,到底谁是你们主子。
  大夫:“又不舒服?”
  那大夫给她把脉,起初是很规矩的,渐渐的就从手腕上往下滑。他手上是有老茧的,摩挲着她手腕内侧,弄得谷郁欢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自从进入副本以来,起鸡皮疙瘩那是常事,却绝没有一次不是因为预感到危险,而是被一个男人带着情se给撩起来的,吓得她赶紧将手抽回来。因此,谷郁欢也明白了,自己扮小杜氏是真扮不了的,起码在她这些情人处是扮不了的。
  果然个个不是善茬,轻易根本打发不了。
  谷郁欢:“我没事,没有不舒服。”
  面对谷郁欢的拒绝,每一个情人的态度都不一样。
  苏玉郎拂袖而去,张大官人寻小厮泻火,这第三位情人不以为意,冷凝的眉眼化开,闷笑起来:“我的个乖儿,不是你上次说要扮冷俏大夫浪寡妇的吗?我这冷着脸在这坐了半天,你却不来勾我一勾,这戏要怎么唱?!我早想剥了娘子的衣衫,将你压在那冰冷的石凳上玩耍一番,保管叫你快活,如了我的意吧!”
  角色扮演?
  ……室外那啥?
  任是谷郁欢有千般的聪明,但这真不是她擅长的领域,一时有些懵。
  这大夫见她眉眼冷冷的,只觉得是改了戏本子,今日要玩的是另一场戏。当即,他换了副面孔,笑道:“我乃是黑风寨山大王,今日下山见了这水灵灵的小娘子,心中喜欢。小娘子若肯从了我,叫你做个压寨夫人也使得,今日若是不从,我亦有千万般的手段。”
  说着,他扑过来。
  谷郁欢前两次躲过了,后头那次没有躲掉,被他按住了。这人冷着一张脸,骂她不识抬举,口里说着少不得要用强了。这演技,放现代给他个影帝都是配得上的。
  一个山贼必然是粗鄙的,对待姑娘家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这大夫全然是按照山贼行事,就要来扯她的衣服。谷郁欢只能尽量压住自己的衣襟,不敢使劲的反抗,因为山贼凶起来,一个耳光打过来那这具娇弱的身躯多半是受不住要晕过去的。
  晕过去之后发生什么事情,就由不得她做主了。
  谷郁欢‘嘤嘤嘤呀呀呀’的叫了几声,脸都憋红了,可‘石榴裙下’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都不算□□吗?药丸药丸!
  ‘山贼’都撩起衣摆了。
  谷郁欢无法,只有使用了道具芒果蛋糕。
  ‘山贼’方向一转,扑到床榻的被子里,又亲又摸,将一床上好的被面扯烂,拿起床头的角先生,慢慢往被子下方送。
  “乖乖!原以为是个好人家的姑娘,却不过是个sao答答的小ying妇,枕边还摆着角先生,是否早想有人来粜一粜?”
  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想是因为脑子都集中在下半身了,居然让芒果蛋糕给迷惑得与那一床被子完了一场□□。刚刚大夫舍了角先生,亲身上阵的时候,谷郁欢就避到外面去了,听得里面不一会居然起来抽打声,想来是玩了什么新花招。
  等一切事毕,那大夫也穿得整整齐齐,谷郁欢才进门,一看那被子的凄惨模样,直叹小杜氏真是厉害……要不是经过系统认真的‘病歪歪、娇美人’,就看她能应付这样一位,也是不信她真的‘从小先天不足’。要知道这还只是情人中的一位,直弄了一个多小时。
  剩下两位与他比起来,虽各有各的喜好,但时间都一样的不短。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很令人钦佩了。
  谷郁欢将幔帐放下来,将大夫敲晕,过了一会才取消了芒果蛋糕的效果。
  大夫是夜里从软塌上醒过来的,屋里只有昏暗的灯光,他好容易看清了坐在凳子上的谷郁欢,笑着说:“是我的不是,竟然睡着了。”
  谷郁欢:“我睡不着,近日总梦到老爷。”
  “他活着的时候,你提起他便是火气,他去了倒没那么大怨气了,也算是全了夫妻情分。我给你开点助眠的药物吧,老睡不着如何能成!”
  谷郁欢:“我心里怕!”
  大夫又说:“乖乖!与你说了多少次,我那药只能使他浑身无力,害不着他性命。他去了,是他福薄命薄不信天师之言。当日你嫁给他,为他冲喜续命,后来稍好了一点,便要休弃你!对救命恩人如此,怪不得该他殒命。生生死死都是他命中注定,与你无干系。”
  谷郁欢:“他真死了?”
  大夫吓了一跳:“你是犯了癫了?人都去了百日了,还有得假。娘子啊!他对你无意,你不必怜他。照我说当日就该药死他,你若不是拦着,他尚不能多苟延那么多时日,已经够本了,娘子对他是仁至义尽。”
  ……脑仁疼,信息量有点大。
 
 
第85章 第二十三题(7)
  这也就是说, 奚见柏死前,已经有意休妻。夫妻俩人的关系可能确实如丫鬟所说的相敬如冰,奚见柏会接受这个乡村里来的女人做妻子,是因为两人的夫妻关系起源于‘冲喜’。那么, 小杜氏也算对他有一份救命的恩情在。或许这相敬如冰的情况是可以一直维持下去的, 但是小杜氏找了情郎不算,情郎还当着他的面跟小杜氏那啥!
  ……情郎还是自己的表弟。
  这是个男人就不能忍了。
  小杜氏当然不愿意被休弃, 故而联合她职业为医生的情郎用药让奚见柏下不了床, 但是没有下杀手。
  这也不对呀!按张大官人说的话,可以认为是小杜氏利诱他杀害了奚见柏。
  难道是小杜氏不想自己动手杀人, 故而诱哄张大官人。
  好像是说得过去, 但这里面总有些让人觉得违和的地方。
  谷郁欢问他:“你觉得他往日对我如何?”
  大夫义愤填膺:“不过是当个泥塑的菩萨供着, 也是他不晓娘子的好,叫你这样的大美人守活寡似的过日子。”
  大夫的意思是, 自从小杜氏生下了儿子之后, 两个人都开始分房睡觉, 再也没有同寝。也就是那时候开始, 小杜氏和前来替她看诊的大夫勾搭在一起了, 两人已经密切来往了不短的一段时间。
  大夫是想要同谷郁欢一起睡了的,谷郁欢哪里肯。她要是不愿意, 大夫当然不可能留下来,走的时候很是担忧:“我知道你平日里也无趣, 但身子为重, 还是要好生将养, 不可太过劳累。”
  谷郁欢起先没有懂什么意思,见他离去了,一个健仆从院子里闷闷的走进来,与大夫错身向谷郁欢走来。
  “夫人”
  健仆跪在地上,给谷郁欢磕头。
  “小人不愿意服侍夫人的姐姐。”
  他脸上带着抗拒,但看向自己的目光分明是缠绵的。
  谷郁欢刹时就懂了,原来这也是小杜氏的情人之一。大夫明显是知道她有这一位情人的,怪不得刚刚一见到健仆进来,就跟她说什么要‘节制’之类的劝告。
  这健仆的皮肤是谷郁欢见到的小杜氏的四位情郎中最黑的,身材也是最健壮的,脸上身高也最高,短掛根本遮不住他鼓鼓囊囊的肌肉。说起来,小杜氏四个已经出现的情人都全不是一个类型的,单从身材长相来说却具都是男人中的精品,可见这一位是个有本事的人,也不滥竽充数,哪怕是偷情,也要是这个行当中的佼佼者。
  这人身份低于谷郁欢,是奚府的奴才,别说不敢对她用强了,甚至是她问什么就得说什么。几乎一打照面,谷郁欢就认定了他是最好套话的人。
  这一位,也正是杜氏看中的那个健仆,可见两姐妹的眼光都差不多。
  小杜氏喜欢苏玉郎,杜氏也是喜欢的,换到这个健仆身上,也是一样。
  杜氏生得貌美,这健仆却不愿意,‘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又说:“小人心甘情愿服侍夫人,却不愿意陪夫人的姐姐。”
  既然他不愿意,那这事就休了。一开始,谷郁欢就和杜氏说好了的,不能强迫人,就是杜氏闹到她面前来也没什么好说的。总不能为了杜氏的快活,威逼利诱下人吧?这本就是两厢情愿的事情,要威逼利诱的成了杜氏也不一定会觉得有趣。
  这简直是对她女性魅力的一种侮辱。
  谷郁欢应允了,健仆才站起来。
  这健仆姓平,名唤十八,比谷郁欢还要早进奚府,虽然不比大管家风光,但府里的许多杂事都要从他手上过,也算是在奚府中极有权威的一个。又因为能近身伺候小杜氏,若没有什么大事,连管家都不愿意得罪,在整个奚府中,说是如螃蟹一般能横着走也不为过。
  这些是后来从丫鬟那里打听到的,就说现在,平十八一得了谷郁欢的准话,从地上站起来,殷勤的给谷郁欢倒了一杯热茶。
  “小人伺候夫人换寝衣?”
  妇人一般在室内的时候都会换上更轻薄舒适的衣物,比如说今天下午杜氏沐浴之后穿的那种肚兜加宽松的长外套,就是这样一种打扮。这种衣服一般是在屋里穿,是不会穿出去的。
  平十八熟门熟路的从柜子里取出一件粉色绣并蒂莲的单薄布料,将之抖开,又取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这哪里是寝衣,根本就是情qu内衣好伐?
  这可能换?
  谷郁欢摇摇头:“不用了,你过来坐,我有事问你。”
  平十八有些泄气,怀疑是夫人不喜欢他了,乖乖坐下了。谷郁欢坐下之前,他还在凳子上放了一个软垫。这一位确实是时时刻刻的注意着谷郁欢有什么需求,说是女干夫真不恰当,毕竟偷qing的双方地位基本是均等的,你情我愿。这一位就不一样了,更像是花钱包的解语花,又贴心又合意还能随自己耍弄,这小杜氏也真是个‘妙人’,太会享受。
  谷郁欢问的无非是那几个话题。
  第一,奚见柏是不是真的死了?
  平十八的回答和其他人的回答没什么不一样,都确定奚见柏是死了,死的透透的,装棺材里面已经下葬了。他倒是把下葬的地点说了个清清楚楚,这对谷郁欢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信息。
  第二,小杜氏和奚见柏的夫妻关系到底怎样?
  平十八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谷郁欢,说:“东门集市上杀猪的屠夫有了几个钱都要纳一房妾,老爷是镇上一等一的大财主,既无解语花,也从不那些个地儿,就守着夫人过日子,应当是心里有夫人的。”
  谷郁欢:“那是他身子弱。”
  奚见柏已经过世了这么久,房间里都还有散不尽的药味,证明他从前是药不离手的,张大官人又叫他病痨鬼。可见明奚见柏在生前就已经身体不好了,连小杜氏这一房妻子都是为了冲喜才娶回家的。
  什么时候需要冲喜?性命垂危的时候。
  平十八:“老爷的身子骨也没有差到那个地步,自从夫人嫁过来之后,已经渐渐好了,您二位是有子嗣的。况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弄一两房美人来,趟使是看着也好哇。说句良心话,可直到老爷知道夫人与表少爷的事,都未起过这样的念头。”
  谷郁欢:“他要休我。”
  “天地良心,”平十八差点没有跳起来:“老爷说的那是和离,和离和休弃能一样吗?”
  和离!
  平十八:“老爷未过世时,夫人和离之后带着钱财只管去嫁人,不怕找不到好的。成了寡妇之后再嫁,那根本不是一回事。”
  这听起来,好似奚见柏对小杜氏是仁至义尽,心里不是没有她的,到死都殚精竭虑的为自己这方冲喜的夫人在考虑。
  第三,奚见柏是怎么死的?
  平十八:“老爷福薄,害病死的。”
  害病死的?
  平十八又说:“老爷是个再慈善不过的人,觉得拖累了夫人,早有自绝的意思。小人说句不当说的,夫人膝下有小少爷,小少爷玉雪可爱,又是个天生聪慧的,说不得以后能光大门楣。您守着小少爷,不比去屈就张大官人好?那做□□的和做人妾的能一样?”
  谷郁欢这才知道,原来那位张大官人家里是有正妻的,他年纪不大,先头已经丧了两个正头娘子,现在取的这一位已经是第三房,还是正经人家的女儿,今年为他生了个儿子,如今在张大官人家里已经站稳了脚跟。小杜氏说得好听是‘嫁’,说得难听点就是被‘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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