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不老娇妻——研研夏日
时间:2019-01-18 10:40:35

  她着实没想到,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出手竟然如此的大方豪气,一整套的头面,她说送就送了。那一套头面少说也值几百两银子,那东西哪里来的?肯定是属于谢嘉柔的东西!
  想到这些事情,陈氏狠狠的攥紧了拳头,打碎了一整套的茶具。
  等丫鬟们进来收拾完之后,陈氏眯了眯眼睛,说道:“去把大爷叫过来。”
  “是。”
  没过几日,惠和长公主就给谢嘉语下了帖子,邀她四月十五一起去皇明寺礼佛。因惠和长公主四月初八便已经在皇明寺住下了,是以,谢嘉语打算四月十四一早带着丫鬟们过去。
  陈氏正愁找不到相对稳妥的法子,这可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具体的一些细节,又跟谢吉耀和赵氏悄悄的商议了几回。
  因为要在皇明寺住上一晚,谢嘉语准备了许多的东西。
  青嬷嬷从外面进来之后,无意间提起道:“刚刚老奴又看到大老爷去福寿院那边了,这已经是最近的第二回 了,看起来行色匆匆的样子,不知道又有什么事儿。”
  冬雨正在给谢嘉语准备出行的东西,听到青嬷嬷的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道:“嬷嬷也看见了啊?我昨天也看见了。大老爷看到我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我何时惹他不高兴了,莫名其妙。”
  夏桑听后,看了冬雨一眼,低声道:“慎言。”
  冬雨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摇了摇头,瓮声瓮气的道:“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虽然她们同样是谢嘉语身边的大丫鬟,但也有地位高低之分。夏桑和秋叶是皇上赏赐下来的,地位比这府中的任何一个丫鬟都要隐隐的高上一头。再加上,她们见多识广,自有一番气度在身上,大家也乐得听她们的话。
  青嬷嬷年纪大了,又是府中的老人,还知道所有的秘密,所以倒无需考虑这些,忍不住跟谢嘉语低声道:“真不知道这些人又在搞什么鬼。说好的要禁足,这还没到三个月呢,就又热闹起来了,这和没禁足有什么区别?”
  谢嘉语笑了笑,道:“大嫂总归是这个府中的女主人,在外是文昌侯夫人。若是真传出去因为我被禁足了,我还不知道要被人说成什么样子。她如今落了这么大一面子,已经算是对她的惩罚了。”
  青嬷嬷嘟嘟囔囔的道:“侯爷也太心软了。”
  谢嘉语笑了笑没再说话。她大哥,的确是非常心软。只是,若非心软,说不定他们文昌侯府早就不复存在了。真跟她父亲似的一起站队,哪还有今天?
  四月十四一大早,谢嘉语吃完饭之后,便准备启程去郊外的皇明寺了。
  只是,饭还没有吃完的时候,赵氏便派人过来跟她说车已经准备好了。这无端让人觉得怪异。谢嘉语也没多想,吃完饭之后,便带着春桃和夏桑去了前院。
  掀开车帘,谢嘉语眼前一亮,这马车似乎跟之前的不太一样了。放上了崭新的软垫不说,就连小桌子都是新的,上面摆满了谢嘉语爱吃的零嘴儿。
  赵氏笑着道:“这是刚刚给姑姑换上的,去皇明寺有些远,姑姑路上也能舒坦一些。”
  谢嘉语看着赵氏殷勤的模样,笑着道:“劳你费心了。”
  赵氏笑意加深,道:“应该的。”
  青嬷嬷看着赶车的车夫和外面跟着的两个护院,皱了皱眉,疑惑的问道:“这几个人老奴怎么感觉从未见过?”
  这个问题青嬷嬷本来是问的下人,赵氏不知怎么想的,赶紧转过头去回应道::“这是刚刚买进来的人,一直放在外院。”
  青嬷嬷又看了几眼低着头的车夫,低声抱怨道:“刚买进来的人也不知道车子驾得稳不稳。”
  赵氏又心急的说道:“没问题的,前几天我出门就用的他,很稳。”
  谢嘉语疑惑的看向了有些不对劲儿的赵氏。可想来想去,谢嘉语也从没想过赵氏想要害她。毕竟,在她看来,他们是一家人,平日里也无冤无仇的,没什么理由会想害死她。
  青嬷嬷在府中待了那么多年,虽然一直在前院伺候着谢嘉语,但后院这些人的心性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自然也没想到这些人想要害谢嘉语。
  所以,虽然大家有些疑惑,但也没能往最坏的方向去思考。
  赵氏察觉到谢嘉语的目光,稳了稳心神,道:“姑姑放心,肯定没问题。”
  谢嘉语淡淡的点了点头。
  很快,马车就从后门驶离了文昌侯府。
  的确如赵氏所说,车子非常的稳,而且软垫也非常舒服。因为去皇明寺需要一个时辰左右,所以,谢嘉语看了一会儿书。中途又吃了几颗梅子,喝了几口茶,然后闭上眼睛打算休息一下。
  不曾想,渐渐地,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谢嘉语是被一阵刺痛疼醒的,醒过来之后,看到的就是夏桑焦急的神色。随后,是一阵颠簸,谢嘉语又摔倒在车壁上。
  “小姐,您终于醒了,我们的马疯了。”夏桑着急的说道。
  谢嘉语瞪大了眼神,问道:“怎么回事?”
  夏桑快速的说道:“奴婢刚刚觉得茶水似乎有些不对劲儿,赶紧用簪子刺破了大腿,这才清醒过来,结果醒过来却发现车夫和护院皆不见了,只剩下一匹癫狂的马在前面跑着。”
  说完,夏桑又拿着簪子把春桃刺醒了。
  “现在怎么办?”谢嘉语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问题,虽然自从她醒过来之后,遇到了几次差点丧命的事情,但是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遇到。
  说着,马车又是一阵颠簸,几个人四仰八叉的摔倒在马车里。
  夏桑道:“马跑得太快了,跳下去不死也得残废。只是不知前面是什么,马儿是否会跑累了停下来,或者撞到什么东西停下来。”
  春桃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拉开车帘子看了一眼,有些惊恐的回头道:“不好,小姐,奴婢曾经来过这边,前面不远处似乎是皇明寺后山的悬崖。”
  “什么?”谢嘉语心凉了一截。
  说完,谢嘉语不死心的往外面看了一眼,马车时不时的颠簸一下,谢嘉语抓着门边的框才没被甩出去。
  跌回马车之后,谢嘉语沉思半晌,快速的作出结论:“跳吧,至少还能有一线生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如果我今日不幸摔死了,你们若是有人有幸活着,记得去跟我皇……算了,跟我大哥……算了,活下来不要去报仇。”
  她本想说去跟皇上或者她大哥说替她报仇,可是又有什么用?
  跟皇上说的话,她大哥会不会受牵连?如果跟她大哥说的话……她大哥如今也老了,这样做,只会让他妻离子散。她都已经死了,再这样,只能让大家都痛苦。
  她本来就是像是偷过来的生命一般。
  不过……若是她今日能活下来,那些想要害死她的人,一个也别想跑!!他们这是把她的好脾气和不计较当成是好欺负了,只是,泥人尚有三分火气,她也定要让那些人看清楚欺负她的后果,后悔今日所做之事!
  想着这些,谢嘉语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
  夏桑和春桃本想着拉谢嘉语一下,结果抬了抬手,又放下了。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我先跳。”谢嘉语再次掀开车帘说道。
  还没等夏桑和春桃说什么,谢嘉语突然发现不远处渐行渐近的两个人,她的眼中瞬间迸发出来希望的色彩。或许,今日她命不该绝!
 
 
第38章 威胁
  “外面有人, 快呼救。”谢嘉语快速的说道。
  主仆三人喊了几声救命之后,骑马的那两人也渐渐的离得近了。等到看清楚那人的容貌, 谢嘉语口中的“救命”却再也喊不出来了。
  这人一定是阎王过来催命的鬼!每次她遇到危险都能遇到他,而毫无例外,这人从来没救过她!
  “别喊了, 那人不会过来救我们的。”谢嘉语绝望的说道。
  第一次遇到危险的时候, 春桃虽然跟着,但当她下来的时候裴之成已经走远了,所以并没有看到。第二次遇到危险的时候, 夏桑已经快在池子里窒息了, 所以也没有看到裴之成。
  谢嘉语曾猜测过裴之成的身份, 但却一直没有头绪。有心想要问问身边的人,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难不成跟人形容裴之成的长相吗?万一被人误会了怎么办。
  此时,虽不明所以, 但听到谢嘉语的话, 夏桑和春桃都住了口。
  谢嘉语看着飞速往后退的风景,再次有了跳车的打算。这会儿再不跳, 等到了悬崖边就晚了。
  今日,裴之成带着东海来皇明寺办点事情。结果,远远的就看到一辆失控的马车在奔跑。马车上并没有车夫,一开始也没看到里面有没有人。
  直到谢嘉语露出头来,他才知道, 原来有人被困在里面了。而且, 还不止一个人。拜自己的好记性, 以及好眼力所赐,裴之成一眼就认出了谢嘉语。
  “东海,去救人。”裴之成淡淡的开口说道。
  “是!”
  话音刚落,只见一名骑着棕色马匹,穿着紧身黑衣的男子便策马朝着谢嘉语马车的方向奔了过去。
  就在谢嘉语一闭眼准备跳下去的时候,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瞬间,她就睁开了眼睛。只觉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她的面前。
  在仔细一看,并非是什么东西,而是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
  黑衣男子很快就干净利落的控制住了失控的马车。虽然马儿依然处于亢奋状态,但是马车至少不再朝着悬崖方向狂奔了,而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速度也稍微减弱了一点。
  谢嘉语感动的快要哭出来了。夏桑和春桃一左一右的扶着她,春桃甚至流出来眼泪。
  东海听到里面的动静,侧头看了一眼,提醒道:“小姐小心,坐稳了。”
  说着,只见东海驾着马冲向了一旁的树林,朝着一棵树撞了过去。此时,马车也开始剧烈的颠簸。马儿被撞了几次之后,终于停止了发狂的状态,渐渐的停了下来,摊倒在一旁,口中吐出来白色的泡沫。
  惊魂未定。
  谢嘉语被夏桑和春桃一左一右的扶着下了马车,几个人的腿都有点抖。
  看着躺在地上,身上有些血迹的马儿,谢嘉语有点胆寒。夏桑和春桃也被马儿的惨状吓得不轻。
  东海见状,解释道:“马应该是中毒了,还被人捅了一刀才会发狂的。若是不这么做,可能停不下来。”
  谢嘉语稳了稳心神,紧紧咬住自己的牙齿,以防继续打架。她明白,今日若不是马死,就是她亡。看来,背后之人是想置她于死地,一丝余地都没有给她留下。
  “多谢。”谢嘉语由衷的跟东海说道。
  她早已认出来东海,是前两次跟在那个冷面男人身边的仆从。
  虽然前两次那个男人没有救她,可这次终归是救了她。她向来恩怨分明。救或者不救,都无可厚非。前两次没有救她,她虽然心里存着怨气,但也知道自己没什么可以指责的,谁又规定一个陌生人必须救她呢?就因为她长得好看?世间没有这般的道理。
  “小姐客气了,一切都是主子的吩咐。”东海看了一眼树林的不远处说道。
  正说着呢,谢嘉语就听到身后传来了马蹄声,回头一看,正是那个两次对她见死不救的男人,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匹马,显然是仆从的。
  越走越近。
  只见那名男子今日穿了一件玄色的袍子,腰间系着一条银白色的腰带,腰带上系着一枚通透的玉佩。整个人坐在马上,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眼前的情景,面上带着微微的不悦。
  “走吧。”一出口便如冬日北风一般的寒冷。
  虽然声音意外的好听,但这不带任何温度的话却只让人觉得冰凉而又产生距离感。谢嘉语能发自内心的对东海说出一声感谢,然而对着裴之成却难以说出口。
  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实在是太冷了,而且是一种冰冷。那不带任何感情的一瞥,让她仿佛看到一条毒蛇在冲着她吐着红色的信子。
  东海听到裴之成的话,立马从马车旁边走了过来,默默的上了自己的马。
  谢嘉语见二人要走,看着空荡荡的树林,突然有些害怕。
  此时,春桃也在一旁扯了扯谢嘉语的衣袖,小声的道:“小姐,怎么办?”
  谢嘉语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下,在裴之成转身之际,道:“等一下!”
  裴之成抬眼看向了谢嘉语,眼神中有着浓浓的不耐烦,似乎在问她还有什么事。
  “你这次为何会救我?”谢嘉语脱口而出最想问的话。
  裴之成听了这话,眼中的不耐烦似乎减轻了一些,但,另一种新的表情又渐渐的浮现在他的嘴角,讥讽道:“怎么,难不成你想死?”
  谢嘉语一时有些语塞,没有人想死,她也不例外。
  看着谢嘉语的反应,裴之成脸上的讥诮之色更重,瞥了她一眼之后,便打算离去。
  谢嘉语此时终于想到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急切的走上前去,拦住了裴之成的马,道:“等一下,你们不能就这么走了。”
  “为何?”裴之成眯了眯眼睛冷冷的问道。
  谢嘉语看着裴之成冷硬的表情,危险的眼神,忍住心中的害怕,道:“这里荒郊野岭的,只有我们三个弱女子,太不安全了。而且,我们也不认识路。”
  裴之成看着谢嘉语的表情,心中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心软救下她来了。果然,女人就是麻烦。而且,越漂亮的女人越麻烦!仗着自己的美貌,想要得到一切想要得到的东西。仿佛天底下的男人都要怜香惜玉,若是不怜香惜玉就像是犯了什么大罪过一般。
  “关我何事。”裴之成不怒反笑,淡淡的说道。
  “你……”谢嘉语很想出口反驳裴之成,但却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啊,面前的这个冷血男人今天刚刚救了他,而她此刻却又要求对方继续帮助她。似乎,要求的有些太多了。他们萍水相逢,对方为何要救她呢?
  夏桑也从旁边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坐在马上的裴之成,福了福身,道:“裴大人。”
  裴之成的眼神微微分给了夏桑一些,着实没想到竟然有人认识他。
  夏桑说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裴大人,奴婢曾是乾清宫的奉茶宫女,在皇上身边见过您。奴婢如今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到我们家小姐身边保护她。我们家小姐是皇上亲口承认的表妹,也是太子以礼相待的表姑。我们此次来皇明寺是和惠和长公主约好了一起礼佛。求您带我们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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