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还把她抱到床上来了,难道才在一起就要做了那个吗?这么快的啊,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呢。
陆之恒欺身而下,嘴角噙着一抹清浅的笑,体贴地说,“在床上亲,免得我家暖暖的腿又软了。”
“可我们不是刚亲完吗,”时暖困惑地眨了眨眼,脑子里像是灌了浆糊,还是恍惚的,不大清醒,“怎么还……还要亲啊?”
“嗯。”陆之恒用郑重的口吻温柔道,“之前要的是本金,但你欠我的时间太久了,所以现在我收回利息。”
若真论起胡搅蛮缠不要脸,时暖是永远比不过他的。
只是亲着亲着,她就被他压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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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黑的头发如海藻般在四处散乱,披在她身上的那件外套不知何时没了踪迹,只剩下那件吊带的睡裙。
这也正好方便了陆之恒,他环着她腰的一双手渐渐上移,揉在渴望已久的温香软雪上。
真软啊,想用力,但不舍得,怕弄疼了她。
陌生又奇异的感觉,时暖心中慌乱,嘤嘤地叫出声,“陆之恒,我还没、没准备好。”
“别怕。”陆之恒声音喑哑,极力隐忍住,克制地停了下来。
他手抽离开,轻轻地吻在她眉眼上,像是在安抚,“我不继续了。”
时暖气息不稳,嗓音娇软甜腻,“那你松开我吧……”
两人现在还紧紧抱着,贴得近,一切的触感都被无限放大,所以她也能明显地感觉出,他那个地方好像……起了反应。
再这样抱着一起,多难为情啊。
“再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他低低地,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像是带了恳求,“暖暖。”
他声音好温柔,宛如三四月吹绿了江南两岸的那阵春风。
很多人这样叫过她的小名,但从来没有人叫得有他这么的好听。
他只要说了这两字,她就可以为他一退再退。再抱一抱,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啊。
时暖总算是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原则性好像太不强了,但对于自己深深爱着的人,怎么可能硬得下心肠呢。
“好啊。”她回应似地搂住他,轻笑着说,“想抱多久都可以。”
陆之恒也真的抱了她很长时间。如此珍贵的宝贝,只要得到了,哪里舍得轻易松手。
房间里静静的,时暖听出他的呼吸慢慢平缓了下来,然后,她听到他说,“对不起。”
咦,怎么好好的还说起对不起来了啊?
“对不起什么啊?”她问。
对方没有说话。
时暖用了些力,从他怀里挣出,用手撑着下巴,仔细想了想,猜测着说,“陆之恒,你是不是终于意识到,当时拒绝我是一个很错误的决定了。”
她继续分析,觉得自己越说越有道理,嗔怪似地横了他一眼,“我向你告白的时候,你都没有深思熟虑好好地想过呢,就直接干脆果断说了不。”
“现在再想,你是不是觉得当初的行为很不对,害我白白伤心一场了,所以感到很对不起我。”
陆之恒点了点头,没有否认,态度还十分诚恳,“对,都是我的错,让你伤心了。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其实他道歉的原因不全是这个。
更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觉得她太好了,好到不该和自己在一起。可他到底为了一己私念,太过贪念她的温暖,抓住了她便不肯再放手。
正如见过了阳光,就不愿意再忍受黑暗,他感受了她的好,就再也不想回到孤身一人的时光。
时暖笑了起来,大度道:“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反正,她也从来没有真正地怪过他。
亲了两次,脸上的妆估计都花透了吧!时暖想起身去卸妆,可刚一坐起来,就被陆之恒拉着躺了下来,还重新抱在了怀里。
“我要去卸妆了呀。”时暖轻声说。
陆之恒却不松,严肃地教育,“暖暖,你要懂得言而有信。”
时暖愣了愣,莫名地“啊”一声。
陆之恒环住她的手收了收,抱得更紧,“你说过的,想抱多久都行。”
“还要抱,还没有抱够。”
时暖:“……”怎么还听出了幼稚园小朋友撒娇的感觉?
不不不,一定是她幻听听错了!
-
时暖完全不知道昨晚他们两个抱了多长时间。
陆之恒一直没有松手,她后来困意上来了,就直接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而且还睡得非常安稳舒服,一觉无梦睡到了大天亮,连他几点钟离开的都不知道。
早上起来照镜子的时候,时暖发现自己不仅嘴有点肿,锁骨那还留着几个浅红色的印痕。
她皮肤白皙,看着也就格外明显,像一片白茫茫雪地上落了几朵红梅。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吻痕吗?昨天他们到底是亲得有多激烈啊?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拿粉底和遮暇在这上面盖了一层。
倩倩过来送早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脖子后面,用狐疑的语气问,“暖暖姐,你后面怎么红了一块啊?”
百密一疏!
时暖心里一惊,又十分疑惑,陆之恒什么时候还亲了自己的脖子,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时暖伸手往脖子后摸了摸,欲盖弥彰地解释,“可能是蚊子咬的吧,你不说我还没察觉,说了以后我才感觉有点痒。”
“都十一月了还有蚊子?”倩倩纳闷地说了句,“你快吃早饭吧,我去酒店前台给你要瓶花露水。”
倩倩出去后,时暖坐在餐桌前,拿起一块土司面包,心不在焉地在上面涂了层草莓酱。
心愿终于达成,但时暖却总担心昨晚的事是一场短暂的美梦,还好陆之恒在她身上留下的几个痕迹时刻提着她――
她现在有男朋友了,男朋友还是陆之恒,是自己一直好喜欢的男人。
咬了一口面包,草莓酱很甜,但她心里更甜。
时暖乐不可支地笑出声,拿出手机,打字问:【陆之恒,现在我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吗?】
虽然他们亲了也抱了,但为了严谨,还是要最后确定一次嘛,万一他是穿上裤子不认人的男人怎么办呢?
那边直接打了电话过来,“一觉醒来就忘记了吗?看来我昨晚还是亲得太少了。”
亲了两次,加起来有半个小时了,哪里少呀……
时暖脸微红,小声解释,“不是,我只是想找你确认一下,免得产生误会了嘛。”
陆之恒低低笑了下,“下次我一定多亲几次,让暖暖对我们的关系有一个更加深刻的印象。不过……”
稍一停顿,他继续,“我家的暖暖太敏感了,下次亲的时候,千万记得抱紧我,免得腿软又摔了下去。”
他声音如陈年的酒,又一本正经地说着羞答答调戏人的话,一通电话打完,时暖在大白天又晕晕的,如同要醉了一样。
倩倩拿了瓶花露水上来,要帮她擦在被蚊子咬了的地方,时暖忙摇着头拒绝。
“不用,你给我吧,我自己来就好。”她从倩倩手中拿起花露水,去了梳妆台前,照着镜子装模作样抹了点花露水。
倩倩无心提了句,“暖暖姐,不是去片场再化妆的吗?你怎么自己擦了腮红啊?”
时暖:“……”
她没有擦腮红,她只是找了一个好会调戏人的男朋友。
有没有可以让脸皮变厚一点的方法啊?在线等,挺急的。
时暖后来去了片场,摸着脖子后面的几个吻痕,还很不解,没记得他亲过自己这里啊,难道被亲失忆了吗?
第二十八章
时暖上午去了剧组, 殷湄也回来了。
两人关系原先就算不上好,经过前几天的事之后,几乎可以说是公开撕了。
而时暖又知道殷湄是一个跋扈嚣张, 半点气都受不得的性格。
所以开始拍摄前,时暖已经做好要费一番功夫, 说不定还会吵起来的准备了,可没想到正式和她对戏时, 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
而且时暖还意外地发现, 殷湄对她貌似还挺……客气礼貌的?
和她说话时, 都不似之前那一副扬着下巴不拿正眼瞧人的模样, 声音语调都变得轻柔多了。
简直匪夷所思。
殷湄对自己的态度为何突然间天翻地覆,时暖思考了半天都没思考出一个答案。
虽然这让她想得脑仁疼,但也算是一件好事。
因为拍得顺利,她可以早点收工回去休息了。
时暖比平常提前一个小时回酒店, 开门进去后, 她发现吴丽莎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她了。
“Lisa姐, 你怎么忽然过来了?”
“你代言的那个口红品牌让你下星期出席一个慈善晚会的活动。”吴丽莎把手里的合同拿给她。
“这是他们罗列的一些注意事项。我正好有事路过这儿, 就拿过来给你看一下。”
余光一扫,她瞄到时暖脖子后的几个显眼的红痕上,担心问道:“你这儿怎么红了,不会是过敏了吧?”
时暖眼中迅速闪过一丝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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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已经涂了遮瑕膏吗, 难道这么快就脱妆了?要是被发现是吻痕什么的也太丢脸了吧……
都怪陆之恒, 亲就亲吧,做什么要留下印子呀!
她眸光微闪, 强作镇定地重复了一遍早上的理由,“这是我昨晚上被蚊子咬的包。Lisa姐,没事的,我擦过花露水了。”
“这个天还有蚊子吗?”吴丽莎警惕地察觉出不对。
走近几步,吴丽莎伸手撩起时暖的头发,又仔细地看了看。
她眼睛微微眯起,透露出一种洞察所有的精明,“我都三十二了,你当我还没有过性.生活,还分不清吻痕和蚊子包吗?你这种话,也就能骗过倩倩那种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小姑娘吧。”
时暖:“……”好吧,是她大意了。廿 一 %牛@勿…獨 咖 證 裡~
想起昨天看到的报导,吴丽莎紧皱起眉,严肃道:“你这里是沈律聪弄的吧!你忘了我昨晚是怎么和你说的?”
时暖觉得她想得太偏了,飞快地摇头,又羞又急地说,“不是沈律聪弄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是谁?”吴丽莎眉皱得更深,怀疑地看着她。
“是……”时暖脸红了起来,她原本没想这么早告诉别人的,毕竟他们才确立关系才不到一天呢。
可是不说吧,时暖觉得经纪人肯定会越想越偏的,所以她只好如实交代,“是陆之恒。”
“什么?”吴丽莎瞪大眼,似乎比刚才还要惊讶,“你和他睡过了?”
“……”时暖脸颊出一抹艳丽的酡红,“没,我们就亲了下。”
吴丽莎闻言,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
他们要是真睡了,那很可能只是男女间的一夜情,日后也没什么盼头了,但如果只是单纯地亲了的话,那……
“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她紧张地问。
时暖眨了眨眼,略微羞涩,但高兴的心情掩不住,语调都是欢快的,“就是……男女朋友的那种关系啊。”
吴丽莎听了后比她还要兴奋,面上露出十足的喜色,但也不忘再确定一遍,“真的?陆之恒他亲口承认过了?”
“嗯。”时暖点了点头,他早上的话应该是承认的意思了吧……
“这可真是太好了!”吴丽莎高兴地似中了彩票,把手里的合同交给她,“你看看,这是下个月的活动,上面列举了品牌方写的一些注意事项,你找个时间好好看一下。”
“暖暖啊……”她咳了一下,开了个口,却半天没说话。
时暖不解地望向她,“Lisa姐,怎么了?”
吴丽莎觉得自己接下来说的话有些多余,但不说又放心不下,主要原因还是她和手下别的几个艺人不太一样。
太纯了,给人一种小绵羊的感觉。当初签进公司的时候也问过了,还真一个男朋友都没有谈过。
虽然,她很高兴时暖能和陆之恒在一起,但总觉得像是把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绵羊送到大灰狼嘴里,然后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不对!吴丽莎很快在心底否定自己的这个想法――
陆之恒可是千载难逢,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优质股啊!怎么能用大灰狼形容呢?
“我就是提醒你一句,”吴丽莎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她,“你们以后那啥,你千万要注意做好安全措施。”
她在这一行做了十多年,带过不少艺人,红起来的有,一直默默无名最后黯然退圈的也有。
有几个找了个富二代,不管是想借着孩子逼宫上位,还是由着男方的意思不做措施,最后的结局都是对方甩一张支票,让她带着去打胎。
冰冷的机器从下面伸到身体里,掏出血淋淋的肉,成了型的小孩可怜,大人也遭罪死了。
想到这些,吴丽莎唏嘘不已地拍了拍时暖的肩,郑重地说,“做这事时,你们最好是戴套,如果他不愿意,你事后一定记得要吃药。有些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时暖脸红了一大片,他们不过才在一起第一天,哪里有这么快啊……
“Lisa姐,我、我知道的。”她小声道,“现在还早,我们还没到这一步。”
吴丽莎看她心里有数,便也不再多说了,恰好手机响了,她拿着去阳台接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