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住这间。”
“……”
乔绯怔怔站在门口,闭了闭嘴。
她其实也知道贺承南既然已经兴师动众的搬了过来,这事必定早在他计划之内。自己的抗议对这个男人来说根本没用。
于是,姑娘把推到门口的行李箱又慢吞吞推回来。
嘴里同时怨念:“不住这间难道还住我那间吗。”
贺承南跟长了千里耳似的,忽然从卧室里转身,若无其事看着她:“可以吗?我没问题。”
乔绯:“……滚蛋!”
姑娘闷头回了自己的卧室。
对忽然要跟贺承南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件事,乔绯一时还不太能习惯。
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还是贺承南这个人太过霸道强势,乔绯奈何不了她,两人住在一起,自己就像住在狼窝里的羊,指不定哪天狼来兴致了,羊就被吃了。
乔绯坐在自己卧室里算着小九九,越想越觉得自己需要做点什么。
于是她拿出纸和笔,趴在书桌前陷入了思考。
贺承南在卧室里转了一圈,熟悉自己的新住所,虽然这里的房间跟酒店的总统套房完全没法比,但还算精致整洁。
毕竟和喜欢的女人住在一起,光是这一点,这间小套二就已经是贺承南心中的最佳豪宅。
看了会,他有点饿。下班后忙着搬家,还没顾上吃晚饭,贺承南从房里出来,正准备问问乔绯饿不饿,走到客厅却发现人不见了。
转身一看,小姑娘正伏案在自己房里的桌上写着什么,神情很认真,时不时还咬着笔抬头想会。
隔着不到五米的距离,贺承南看到她映在灯光下的侧脸,就这样静静看着她,仿佛人生就已经圆满了。
贺承南一脸宠溺,轻轻勾唇,朝姑娘走过去。
房里,乔绯完全没注意从外面走进来的男人,她的合住条约才刚刚写到第八条,还在仔细琢磨添加。
贺承南在她身后,稍稍弯腰,眼神瞥下去看。
“第一条,未经同意不得进对方房间(尤其晚上十点后!)”
“第二条,在家里不能穿暴露的衣服(尤其是洗澡后!)”
“第三条,贺承南要控制住自己。”
……
后面诸如什么要节约用水,轮流值日之类的条条框框,已经写到了第八条。
看到那个【控制自己】,贺承南唇角蓦地漾上一点笑,他俯下身,把姑娘圈在臂弯里,然后抽走那张条约。
乔绯一愣,转身去看,差点对上男人迎面而来的唇。
差一点点就碰到一起。
她马上心虚的往后仰,耳根红了:“干嘛…我还没写完!”
贺承南直接将条约利落两下撕掉,而后把乔绯从凳子上抱起来,放到桌上跟自己视线齐平,声音慵懒落下来:
“宝贝,我们现在是同居,你放松一点好不好。”
乔绯坐在桌上,贺承南手撑着她身后的桌面,目光暧昧炙热,气息若即若离。
对上男人的目光,乔绯脸有些烫,呼吸微乱,咽了咽口水,别开脸小声道:
“……你这样我能放松吗。”
小姑娘没什么定力,仅仅刚才对视的几秒钟,都差点沦陷在那双漆黑的眼睛里。
贺承南看着面前一点都不经撩的姑娘,不忍再逗她,抽开身体,清了清嗓,语气正经了几分:“刚才不是说要谢我吗?”
…话是这么说,可刚才是刚才,现在又是现在了。
乔绯犹豫了会,试探道:“那你想我怎么谢你……”
原以为男人会趁机提出什么禽兽要求,没想到贺承南却顿了顿,玩味的勾了勾唇:“不着急,我想到了再说。”
说完他往外走,边走边说:“你要吃东西吗,我让褚焱买点吃的过来。”
“现在?”乔绯被转移了注意力,追着跟上去:“你饿了吗?”
“嗯,晚上下班还没吃饭。”
“天。”乔绯看了眼客厅里的钟,都已经快九点了,他居然还没吃饭!
马上心疼的往厨房跑:“”那我煮面给你吃要吗?让火哥买来还要等。”
贺承南抬眸,半信半疑:“你会煮面?”
“会啊!”
…
十分钟后,乔绯端着自己的拿手面出来,走到贺承南面前放下,揭开盖子:
“尝尝呀。”
姑娘进厨房之前把自己的厨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信誓旦旦拍胸脯保证从自己手里出来的都称得上是人间美味。
然而现在——
贺承南垂眸:“泡面?”
“这是我波波姐独家秘方煮出来的波式拉面,你看啊,有绿色蔬菜,有荷包蛋,还有培根——”
男人淡定:“本质还是泡面。”
“……”
贺承南是个生意人,看问题很诚实,不玩花里胡哨的。
可乔绯辛辛苦苦种的瓜才自卖自夸了一半就被男人一盆冷水打断,顿了顿,马上不乐意了,将碗拿走:“不吃拉倒!”
贺承南看着气鼓鼓背对自己的身影,再看了眼像一盘大杂烩的“波式拉面”,无奈扯了扯唇,伸手去拉乔绯的袖子哄:
“喂,我又没说不吃。”
乔绯转过头,还留着一半的生气,小眼神气呼呼又委屈巴巴的,好像在说——【那你吃啊!马上吃给我看!】
贺承南噙笑将碗拉过来,挑了一筷子,对着乔绯:“过来,第一口喂你,你煮面辛苦了。”
乔绯终于阴转晴的有了笑脸,嘟囔着:“这还差不多。”
她张着嘴凑到贺承南面前,吃进男人喂的这口面,结果有一根面条太长,她慢慢用舌尖舔着往嘴里回吸,正想说怎么半天都没吸到嘴里,贺承南忽然靠过来,眼底闪过一点笑意。
等乔绯再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的唇已经贴到了自己唇上。
霸道撬开牙关,将剩余的半截面条送到她口中。
“傻瓜,吃个面都要我帮忙。”
“……?”
我什么时候要你帮了!!
等贺承南心满意足的在自己唇里流连了一圈后,乔绯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她又被套路了。
什么辛苦了,先喂你。
呵呵,都是这个男人占自己便宜的招数。
乔绯看着面前慢条斯理吃面的男人,忽然就很不服气的想要角色互换一次。
她把碗抢过来,挑起一筷子给贺承南:“你张嘴!”
“噢。”贺承南很坦然的张开嘴,“好。”
乔绯跟刚才一样给他喂了一口,等面条到男人嘴里后,也很霸气的凑上去吻住他。
想要学他强吻自己一样,去撬开男人的牙关,去在他口中捣乱,去骚扰他吃面。
结果人刚扑到他怀里,贺承南就稳稳接住,随后慢悠悠一翻,将姑娘轻松压至沙发上。
“……”又失手了。
男人这时眼角勾着笑,手指得逞的在她脸颊乱撩,口中懒懒说:
“怎么办,你比面香。”
“……”
乔绯从他的眼神已经看出了他下一步的动作,她伸手去推他:
“贺承南!合约第三条!你要控——唔。”
“乖,吻你的时候不要动。”男人再次覆下唇:“不然我真的会控制不住。”
“……”
之后的十多分钟里,小套二只闻两人交缠在一起的热吻气息。
温暖,甜蜜,美好。
合住在一起的第一个晚上虽然被贺承南强行占了好几次便宜,但还好,最后彼此还是规规矩矩的回了各自的卧室休息。
乔绯知道,无论是贺承南还是霸霸哥,在原则问题上,他对自己一直都很尊重。
-
隔日,乔绯想趁有空去看一下群叔。
她七点半起来,看到贺承南的房间门开了,又听到卫生间里传来水流的声音,慢慢走过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倚在墙边偷看。
贺承南站在洗脸池面前,正在对镜往下巴上打泡沫。
男人虽然撕了合约,却很听话,穿上了规规矩矩的睡衣,没有卖弄自己的男.色。
但就算是这样,他姿态慵懒的站在那,依然让人着迷。窗缝里撒下的清晨第一缕阳光笼在他身上,映得他满身都是致命的吸引力。
“看什么?”冷不丁有他的声音。
乔绯吓了一跳,发现贺承南正从镜子里看她,马上心虚的理了下自己的头发:“我…我看你什么时候用完,我也要洗脸刷牙。”
“嗯。”贺承南跟她招手:“过来。”
这样一个爱人和阳光都在的早上,乔绯莫名有些脸红,心里欢喜又羞赧。
心里小鹿乱跳,她慢吞吞走过去:“干嘛。”
贺承南将她拉到怀里宠溺圈住,然后把手里的剃须刀递给她:“你帮我。”
“……”
乔绯握着黑色剃须刀,抬头愣愣看镜子里的男人,“我不会啊。”
贺承南只管把女人搂在怀里,教她:“先打点泡沫。”
乔绯把他指的那瓶剃须膏按了一点在手里,再沾了水,在手里打了一些泡沫出来,然后转过身。
她很新鲜的观察男人隐隐泛着黑色须根的下巴,光看不够,她还用食指小心去戳。
而后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乐了:“嘿嘿,好玩,真的是硬硬的欸。”
“……”男人的胡渣都能玩的这么高兴,贺承南想笑,额亲昵抵上她的,声音低哑暧昧:“哪里硬硬的?”
乔绯一愣,马上反应过来男人又在调侃自己,脸一红,忍不住把手里正在打的泡沫随便抹到他脸上: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真讨厌…”
贺承南捉住她捣乱的手,而后强行抱住姑娘的脸,拉近,把下巴上的泡沫沾了一点给她。
乔绯被弄了一嘴,顿时就嚷嚷起来:
“贺!承!南!你又惹我!”
女孩清脆带笑的声音响在房里,给这个家莫名增添了许多生气。
她跳起来就想把手里的泡沫全涂到贺承南脸上,男人却讨好认错,“好了我错了,不惹你了。”
他态度相当端正,乔绯又天真的信了,很不争气的就原谅了他:“那你站好噢,我来帮你剃。”
姑娘双眸清澈,认真的拿着剃须刀,一下一下剃得很认真。
贺承南眼里全是她的样子,她笑,她闹,她站在阳光下给自己剃须。
这样的画面,他怎么都看不够。
几分钟后。
“你看看,好了吗?”乔绯很细心的剃完,抬起头看他,想要邀功。
贺承南一本正经看着镜子,顿了顿:“还差一点。”
乔绯信以为真,跟着转过去看在镜子里打量半天:“很干净啊……差哪一点?”
她疑惑的转头,就在那瞬间,男人从后面侧头落下偷吻,声音宠溺:
“还差这个。”
乔绯:“……”
两人粘在一起,光是洗漱都花了半个多小时。洗完各自换好衣服后,又一起喝了乔绯昨晚睡前特地煲的杂粮粥,最后十指紧握着出门。
“我送你,去哪?”
乔绯:“我今天要去看我那位叔叔,你呢?”
贺承南看了看手表,今天上午难得有两个小时的空闲,想了会,他说:
“我回趟家,拿点东西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波霸大概是裹了长白山的蜂蜜!!
这种日常你们喜欢嘛,不喜欢我再想想办法让你们喜欢QAQ
第38章 撩三十八式
乔绯后来拒绝了贺承南送她, 两人没有一起出行, 原因是她说:
“我还要去给叔叔买一点新年礼物,你就别跟着一起了。”
贺承南便也没有强求, 交代好司机平安接送乔绯后,就自己先出了门。
越近深冬,天气也愈发冷起来, 他今天要回家拿一些换洗的衣服和日常看的经济杂志。开车回到别墅后,将车停在门口, 佣人正在室外浇花,看到他回来很高兴:
“少爷你回来啦?”
贺承南一身黑色呢子长衣,清爽冷峻, 或许是心情好的原因,和佣人主动打了声招呼,问:
“我爸呢?”
佣人指里面:“老爷刚起来, 在喂鸟呢。”
贺承南进门, 脱了外套丢在沙发上,看到贺枭群正站在阳台一角, 手里抓着一把鸟食,自言自语的跟鸟说着什么, 他慢慢走近, 发现老爷子说的是:
“生个混球还不如不生, 一天到晚就是赚钱,也不知道给我贺家传宗接代。”
贺承南听笑了。
他发现贺枭群自从从公司退下来在家享福后,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些有的没的的家长里短, 人越老越人间真实了。
贺承南还记得自己五岁那年,贺枭群刚刚开始白手起家做KTV的生意,那时不知是挡了谁赚钱,有一晚半夜三更,家里突然被五个凶神恶煞的人砸门进来,找贺枭群的麻烦。
贺承南那时候还小,被妈妈紧紧抱着,然后眼睁睁看着暴戾气盛的贺枭群,从厨房里拿着菜刀就砍过去,一打五,愣是将人打得不敢再动。
所以贺承南身上的狂妄和狠辣完全是遗传了老爷子的基因。
后来,贺枭群凭借这股无畏无惧的勇,在下海风最热的那几年,成功从珠三角的大哥转型为正经商人,在业内成为一个神奇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