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没事去打你的小腹……”宿筝忍不住嘟囔道。
封鸿顿了顿,想了一下,确实,好像每次都是自己作大死的时候,她才会挥动着麒麟臂,使出天马流星拳。
晃了一下脑袋,他将跑远了的思绪抓了回来:“还有,最重要的是,我单身。”
宿筝脸上好不容易散下去的热度又有了回笼之势,结结巴巴地问他:“你……你单身跟我说干什么?”
封鸿沉默了一会,心想我都说到了这个地步了,你是不是傻啊?
没事我跟你说我单身做什么?让你知道我每天都很空虚寂寞冷?
“……所以就是今天对你做出的那些事情,不是在耍流氓……”
宿筝截住了他的话:“就是在耍流氓!”
什么关系都没有,就做出那样的事情,怎么不是耍流氓了?
她还在那胡乱想着,耳边就听到了一声嗤笑。
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他,她就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力量给推倒在床上,惊呼声都没有溢出,一具火热的身子就压了上来。
“要不要我亲自告诉你,怎样才是真的耍流氓?”
第33章 宿筝,我爱好你
封鸿来势汹汹, 左腿支在床下, 右腿横在宿筝两只腿中间, 两只手撑在她额发两侧,将她整个人笼罩在怀里。
宿筝整个人都被他抵在了身下,双手撑着他的胸膛, 感觉自己使劲了力气,都不能够推开他半分。
就像一座大山一样, 任尔云卷云舒,他自岿然不动。
也就是在此时,她才知道, 平时自己能够挥肘攻击他的小腹,可能是因为趁着他不设防,以及,他是在让着自己。
“你……你干嘛?”宿筝就像一只烫熟的虾子一样,从头顶一直红到了脚掌心,圆润的脚趾也因为太过于紧张,全部勾着蜷缩在一起。
她觉得自己的心,在那一刹那停止跳动了一秒, 然后又像是响起的密躁鼓点一样,在胸口不停地四处乱蹿, 做着无规则的分子运动。
封鸿垂眸看她, 觉得她这个样子可爱到不行, 无论是平时张牙舞爪的她, 还是现在这样如同一朵娇艳的花一样, 绽开在他身子底下的她,都可爱到不行。
他眼神愈发地幽暗,自喉里溢出了一声轻笑,慢慢地低下头,朝她又靠近了一些,两人的距离近到几乎不分你我。
“你不是说我就是在耍流氓么?”他将薄唇凑到了怀里的小女人的耳边,两片唇瓣在她耳垂上若有若无地试探着,每每有一丝碰触之后,又旋即离开,挑逗着那一只泫然欲泣的小猫。
“我这人向来是不愿意吃亏的,既然你都定了我的罪,那我肯定是要落实到底的。”
怎,怎么落实?
宿筝已经被他灼热的气息袭击得有些迷迷蒙蒙,微微发红的眼圈沾染着水汽,疑惑地看着他。
原本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打算到此为止的封鸿,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她这样一副欲拒还迎的表情。
这个时候,还能忍得住的话,封鸿就不是男人了。
没有让她有一丝一毫偏头躲闪的机会,封鸿空出一只手来,擒住了她的下巴,温柔,而又不容拒绝。
下一秒,柔软湿热的薄唇,已经压了下去。
轰地一下,宿筝觉得自己的头顶响起了一束又一束流光溢彩的烟花绽放的声音,她怔怔地望着封鸿垂下的眼睫,感觉到他双唇抿起,在自己的下唇瓣上吮吸逗弄,一下又一下,带着她难以承受的灼热。
眼里的氤氲越来越大,她半眯着眼睛,因为被钳住下巴而被迫仰头承受着他的全副气息,连她都没有意识到,她的嘴里发出了如同撒娇一般的嘤咛。
听到她的声音,封鸿身子一僵,头微微移开了半分,一双幽深的眼眸尾端上挑,内敛的神光不停地在里面翻涌,他喉结上下动了动,握着她下巴的手慢慢地下挪,顺着她纤长的脖颈往下滑,到了精致的锁骨处,一下一下地用拇指摩挲着。
“宿宿,乖,张开嘴……”他唇角微扬,轻启着唇,在宿筝的耳边低声劝诱着。
宿筝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耳朵听到他的话之后,压根就没有办法将这个指令传递到脑子里,只能呆呆地看着他,一动不动,神色恍惚。
封鸿微微眯起双眼,直直地看了她一会,突然低声笑了起来。
抵着他胸口的双手感觉到了低频的震动感,宿筝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笑了起来。
不懂就要问,她张开了双唇,一个“你”字还没发出声,达到自己目的的男人再次埋下头来,迅速地将舌尖探入,搅动着内里的一片香舌与自己一起缠绵共舞。
因为经验不足,封鸿的动作有些粗暴,坚硬的牙齿甚至还磕到了她的下唇瓣,让宿筝吃痛了一下,意识也因为痛感而开始回笼,抵着胸腔的右手开始下滑,伸到了封鸿的腰侧,死死地掐了一下。
“嘶——”封鸿被她掐得皱起了眉,终于松开了她的嘴,单手用力撑在床上,跟她隔开一点距离。
“干嘛掐我……”他倒是恶人先告状,嘟囔了一句之后,左手将她还放在自己腰侧的小爪子给抓住,“啪嗒”一下按到了他的背后,让她扶好。
就像是宿筝主动抱住了他一样。
宿筝简直要气笑了,他倒是身体力行地告诉了自己,怎样才是真正地耍流氓。
她哼哼了两下,右手拍了一下他的腰背,语气凶狠:“赶紧起来!”
但刚经历了一场唇舌共舞的她,发起脾气来就像是被毛线团缠绕住的小猫一样,自顾自地转着圈,全身炸毛,在旁人看来却觉得可爱得不行。
“别啊,我都还没有完全教会你怎么耍流氓。”他依旧懒洋洋地支在自己上方,慢条斯理地说着话,声音里带着低哑的笑意。
!!!
这只傻二狗怎么今天变成了这么不要脸的大尾巴狼!
宿筝深吸了一口气,定定地看他:“你这是什么意思?觉得逗我很好玩是吗?”
白天那样对自己就算了,她都打算当没事发生忽略而过,结果他大晚上地翻窗过来又来了一次!
甚至比上次还要恶劣!
看到她微恼的样子,封鸿终于敛起了笑容,静静地垂眼看她。
“不是逗你玩。”
“我是认真的。”
“认真地自我介绍之后,告诉你,我封鸿,性别男,爱好你。”
“你觉得呢?”
宿筝听了他的话,褐瞳里闪过了一瞬间的失神,傻傻地盯着他。
她这是——
被封鸿——
告白了?
What??
她是在做梦吧?
封鸿看似淡定寻常,其实内心紧张到不行。
生而为单身狗二十余年,他第一次说出这种话来,喉间哽到几乎要呼吸不畅,微绷着身子,等待着身下人的回答。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心想,如果她答应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
如果她不答应的话,那他就再亲一次,亲到她改口为止。
结果,他刚美滋滋地做好了两方面的准备,下一秒,他的脸颊,就被一只小手,扇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很是明显。
封鸿:“…………”
“痛吗?”宿筝小心翼翼地问他,又扬起了手,有种打算再打一遍的蠢蠢欲动。
闭了闭眼,封鸿舔了舔唇,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你——”的脑回路能不能正常一点。
话还没说完,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咚咚咚三声。
以一上一下的姿势保持了很久的封鸿和宿筝,同时瞪圆了眼睛,僵直着身子不敢乱动。
“宿宿?你睡了吗?”
是毛毛妈妈的声音,带着一丝试探。
宿筝咽了咽口水,伸手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一边眼神示意他:你快翻回去!!
封鸿:“……”不要理她,装睡着了就好了!
他都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怎么可能翻回去!!
宿筝也觉得这个时候翻回去是来不及了,只能继续在那装尸体,一动不动。
门外的闻霭“咦”了一声:“隔壁的封先生也睡了,你们都睡得这么早的吗?”
隔壁的封先生眨了眨眼睛,绷着身子憋着气:“……”
“唉……还想跟你们说一下明天去幼儿园的提示的……”闻霭的声音有些失落。
十秒之后,房间的门“唰”地一下被打开,宿筝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她:“刚才在阳台看夜景,依稀听到外面有声音,原来是毛毛妈妈你啊……”
闻霭愣了一下,看着她头发凌乱,面色绯红地站在房里,呀了一声:“大冬天的,你在阳台吹什么风?看你的脸都冻红了!”
宿筝:“……”
真不是冻红的。
“毛毛妈妈,是有什么事情吗?”宿筝笑了笑,扯开了话题。
“哦对对对,这个,毛毛今晚睡觉前灵感迸发,随便用铅笔画的一个地图,我觉得说聊胜于无吧,虽然比那个在书房画了一个下午的蜡笔画要随意的多,但你们也是可以用来参考一下的。”闻霭将手上拿着的一张卷起来的纸递给她。
宿筝抓了抓下巴,不抱任何期待地接过来那张纸,一边客气地说道:“哎呀,多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让毛毛重新画一份——”
她说着说着就顿住了,看着白纸上用铅笔随意勾勒出来的街道以及路旁的小房子,眨了眨眼睛,将那张纸迅速折起来,然后朝闻霭深深鞠了一躬:“麻烦毛毛妈妈帮我重谢毛毛。”
闻霭挠了挠头,有些不懂她的意思:“就是随便画的而已……没有到重谢的地步……”
“不,毛毛妈妈,我有一个真诚的建议,要不你让毛毛从学蜡笔画转到学素描如何?”
闻霭:“…………”
“行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明天早上见咯。”闻霭朝她笑了笑,又招了招手,最后又有些犹疑地问道,“宿宿啊,你嘴上一块红一块粉的,是怎么回事……”
已经打算关门的宿筝,眼神往后瞥了一下,伸出手抚着还有点火辣辣的唇,愣了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刚才……心血来潮……涂了一个……咬唇妆……”
在冰凉的床底躲着,取暖纯靠发抖,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封鸿,听到她的话之后,微微一怔,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
在送走了试图跟自己讨论起化妆的毛毛妈妈之后,宿筝轻柔又不失迅速地关上了房门,并将门锁扭到了极致,才转过身去。
“你,翻回去,立刻,马上。”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的男人。
听到她的话,封鸿选择闭着眼睛装死:“你没回答我之前,我手脚发麻,动不了。”
回答什么啊!
今晚的所有事情,她都没来得及消化,包括手上这张清晰明了,不像是幼儿园小朋友画出来的小毛毛【随手一勾】的地图。
“没有回答,明天还要早起,赶紧给我麻溜溜地回去。”宿筝拍了拍脸颊,让自己尽量清醒一些,然后坐到床边,伸手推了一下他。
结果还没收回手,就被他一把抓住,用力一扯,宿筝反倒被一把拉到了他身上。
“封鸿……!”宿筝不敢吼太大声,手支在他身上,身子不停地挪动着,想要从他身上起来。
封鸿的铁臂紧紧地桎梏在她的纤腰上,感觉到身体的摩擦,他咬了咬牙,声音如沙一般喑哑:“安分一点!”
宿筝也是经历过女生宿舍夜谈的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所以在感觉到他身子绷直之后,微妙地懂了什么,一动不动地趴在他身上,乖乖地。
很安分。
“如果你需要时间考虑的话,我可以给你。”在她乖乖躺好之后,封鸿的声音也稳了下来,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宿筝“唔”了一声:“多少呢?”
“就明天录制完之后给我答案吧。”封鸿偏头想了想,定了一个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很晚的时间。
宿筝:“…………”
似乎觉得自己也有点太过分,封鸿妥协了一步:“那要不后天给我答案好了,我明晚十二点整去按你家的门铃怎么样。”
宿筝:“…………”
不怎么样。
“至于现在,”封鸿将她从身上搂了下来,放到了床上,长腿将脚边的被子一勾,“我们需要好好适应一下,为以后的生活做好准备。”
温温软软的被子盖在身上,怀里是同样温温软软的小人,封鸿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过这种满足感。
宿筝:“……”
被子和身前的男人都很暖,闹了一天,她也没有力气再挣扎,小脸在他胸口蹭了蹭,宿筝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心里一边找着理由——
才不是为以后做准备,她只是懒得动而已。
“你怎么不穿上次我看到的那条睡裙?”宿筝几乎已经睡着了,然后就听到封鸿闷闷的声音响起。
宿筝皱了皱眉,心想你什么时候看到我的睡裙了,在杂乱的回忆里搜刮了一会,她伸出手,在他的腰侧死死扭了一下:“你闭嘴!”
封鸿“嘶”了一声,将她的小手握在手里,乖乖地闭了嘴,下巴搁在怀里小人的额头上,忍了又忍,还是很想很想给她一个晚安吻。
似乎听到她呼吸开始变得平稳,他低头望了一眼,看到她紧闭双眼,已经睡得香甜,因为耷拉在小脸上的几缕发丝,她还不时地皱皱鼻子,嘟囔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