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个黑月光——延琦
时间:2019-01-21 09:15:43

  虽是如此熟悉她,但直到此时,萧钧才知道,自己的新娘,会美成这样。
  这是她第一次以浓妆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呆了许久,才想起开口,试着唤了一声,“月儿……”
  却见他的新娘弯唇笑了笑,打趣道,“殿下不认识我了么?”
  他摇头又点头,简直不知该怎么好,只是傻傻的翘着唇,同她道,“你今天真美!”
  这一句夸赞,倒叫她羞涩起来,抿唇笑了笑,又抬起一双眸子来看他,妩媚动人。
  那一瞬间,萧钧心间狠狠一动。
  周围的婢女也是悄悄笑着,这时,女执事上前,叫人奉上金樽,道,“请殿下与太子妃共饮合卺酒。”
  萧钧这才回神,颔了颔首,接过金樽,与他的新娘一同喝了下去。
  唔,入口辛辣,又饱含着浓郁芬芳,滋味香醇,就如同他的新娘,乃是这世间绝无仅有。
  ……
  合卺礼过,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新房之内,共同吃完新婚的第一次晚膳,婚礼的“重头戏”就摆在了面前。
  萧钧话不多说,由饭桌前起身,直接进了浴房,没有多久,就换好寝衣出来了。
  而后,一双好看的眸子直直的望着她,柔声道,“月儿,你还要不要沐浴?”
  拂清被他看得心肝直颤,赶忙点头道,“要啊,我也出了一身汗,当然要沐浴……”
  语罢,便赶紧进了浴房。
  不知为何,心间隐约有种紧张的感觉,外头的那个男人,仿佛转瞬就会化为狼一样的……
  可这样的时刻,拖延时间也没有办法,待她洗完,回到房中,婢女们便知趣的退了下去。
  而后,就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室中红烛摇曳,平添一丝暧昧的气息。
  男人就立在她面前,仿佛已经等待良久,拂清咳了咳,正想开口,哪知却见他忽然大步朝自己走来。
  而后,她直觉一阵天旋地转,再度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扔到了床上。
  未来得及惊呼,他便翻身上来,堵着她的唇,来了一通长吻……
  唇舌忙碌间,还不忘伸手解她的衣带,动作十分急切。
  拂清被弄得痒了,忍不住笑道,“你怎么这么猴急?”
  却见他抬眸看她,轻轻咬牙道,“你知道我等了多久,才等到这一天?”
  能不急吗?
  语毕,衣带已经解开,他不再废话,直直埋头下去一阵啃咬,拂清唔了一声,只觉得的浑身一阵酥麻,登时再也顾不上说什么了。
  这一夜翻云覆雨,不同于上回的酒后,二人都清醒着尝到了,鸾凤和鸣的滋味……
 
 
第一百一十六章 
  拂清觉得, 为了这个新婚夜,萧钧一定蓄谋已久, 攒了不少体力。
  这一夜浮浮沉沉, 几乎没有停歇过。
  待好不容易歇了一会儿, 还没容她睡够,天已经亮了。
  帐外投进朦胧的天光,想来时辰已是不早,可此时的拂清什么都不想管,眼皮仿佛有千斤重, 抬都抬不起来。
  偏在此时,脸上又落下来一阵亲吻, 轻轻地, 落在她的额间, 腮边,还有唇上, 不似昨夜那般凶狠,叫人痒痒的。
  然她此时并没什么兴趣,懒洋洋的伸了手, 将那薄唇推开, 眼睛也依然不睁,只是道,“好困, 不要来烦我……”
  被推开的太子殿下却一点也不恼, 只勾唇轻笑, 在她耳边道,“我知道你辛苦,但是今日咱们还有些要事,能不能先起,等忙完,再回来补睡可好?”
  被中发出拂清迷迷糊糊的声音,“什么要事?”
  他温声说,“你我今日要去拜见父皇及各宫妃嫔,还有下面的弟妹,要过来拜见你这位新嫂,等这些礼数过完,咱们的婚礼才算结束。”
  这话一出,美人儿终于肯睁眼了,却仍伏在榻上,斜斜的睨他道,“既这么,你昨晚怎么还没个好歹,死命的折腾人做什么?”
  此时的她面若芙蓉,白中透着粉,就算是嗔怪,也只会惹来他的满心爱意,萧钧一点脾气都没有,低下头去,贴在她耳边道,“是我不好心肝儿,今夜一定少折腾一会儿,叫你睡个好觉……”
  话未说完,却见她杏眼一下睁圆,还咬起唇来,捶了他一下,谁料他趁机一把攥住柔手,又垂头,顺势亲了亲……
  才过了一夜,这人的脸皮简直厚得没了边儿,拂清无奈了,而恰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安泽的声音,轻声唤道,“殿下,水已经备好了……”
  ……得,看来是时辰实在不早,连安泽都忍不住催开了。
  拂清一顿,只得瞥向他,而他则扬声道,“知道了。”
  语罢也终于不再腻歪,冲她笑了笑,而后便把人抱起,径直去了浴房。
  也所幸时间不多,没叫他有再使坏的功夫,很快,二人就沐浴完毕,打浴房中出来了。
  换上干净衣衫,又简单吃了些饭,而后,便又分头开始更衣。
  ——严格来说,此时他们的婚礼还尚未结束,今日是朝见长辈家人,依然需穿繁琐的礼服。
  太监宫女们分头忙活着,又是一阵过后,终于将二人装扮完毕,萧钧冕服加身,威仪俊朗,拂清翟衣凤冠,妩媚雍容,彼此互视,目中都透着惊艳,而后一同挽手,出了东宫。
  ~~
  生病之后,因为不能再料理政事,宣和帝早已搬离了启明殿,住进了偕春园,此处安静闲适,比起启明殿中的庄严压抑,很显然更适合养病。
  今日,不止宣和帝在此,众妃嫔与皇子公主齐聚,皆在等着两位新人的驾临。
  时候不久,随着宫人们的亮声通传,就见新婚夫妇迈进了殿中。
  二人先向宣和帝行过大礼,萧钧的俊美自不必说,宫中众人已经对他很是熟悉了,倒是拂清,今日算是正式亮相,难免引人注意。
  当然,从前她做萧钧侧妃的时候,也不是没有露过面,只不过此时着装隆重,远胜那时,所以当众人再度看见她,还是难免惊艳。
  一时间,不管出自真心还是假意奉承,一众妃嫔们纷纷夸赞二人郎才女貌,又有其余皇子公主们纷纷上前恭喜二人新婚,唤拂清长嫂,场面看来极是热络。
  拂清作端庄状,面上又有新嫁娘的娇羞,含着笑一一应了下来。
  依照规矩,本来还该有一场家宴,但宣和帝身体不便,也不喜嘈乱,就叫免了,众人也没什么意见,向他行过礼后,纷纷告退。
  萧钧也原欲打算带着拂清离开,却被宣和帝留了下来。
  他微有些意外,却见父皇颇为费力的张了张嘴,跟他说了句什么。
  他没有听清,只好又去看高贺,高贺帮着译道,“殿下,陛下打算册您的母亲为皇后,在询问您的意见……”
  皇后……
  听清这个词,萧钧与拂清俱是一怔。
  二人相视一眼,目中皆是一片复杂,而宣和帝却目含殷切,等着他的回答。
  萧钧微微斟酌一下,只得道,“父皇,这不是小事,何况关乎母亲,儿臣得先问问母亲的意思……”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若母亲不愿,儿臣也并不能左右她的意见。”
  话音落下,只见宣和帝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又颇为费力的点了点头,再没说什么。
  二人见状,便也行了礼,退了出来。
  一路往东宫行去,拂清想起方才所见,忍不住叹道,“看来,陛下还是没有彻底死心呢!”
  语罢去看萧钧,只见他也叹了口气,停步来问她,“你觉得,母亲会同意吗?”
  拂清摇了摇头,“难呢!人不对,就算当了皇后,又能如何?如今这般情景,师父还能指望陛下怎么样嘛?再说那满屋子的嫔妃,看着都头疼!更何况,师父是那等在乎虚名的人吗?那日都没有原谅他,今后就更不可能回头了。”
  萧钧闻言也点了点头,面上却并不太轻松。
  拂清看在眼中,忍不住有些心疼,安慰道,“你方才说的对,这事要看师父的意思,就算师父不愿,与你也没有关系,你犯不着有压力。”
  她时而狡黠,时而贴心,萧钧看着她此时一脸关怀的模样,忍不住心间一暖,欣然一笑道,“好,现在还有些时间,我们去看看母亲可好?”
  去看师父,拂清自然没有意见,当即点头应下。
  萧钧便执起她的手,与她回到东宫换了便服,而后,又一同坐上马车,赶往麓园。
  ~~
  新婚的小夫妻依偎在一起,乏味的路途都变得有趣多了,仿佛没过多久,就到了地方。
  麓园这里也早已等着了,二人一下车,便去了母亲面前。
  儿子与徒儿大婚,无尘自然高兴,平时素淡已久的人,今日也终于换上了带颜色的衣裳,显得精神十足,拂清与萧钧二人来到面前,问过好后便行礼磕头,如在宣和帝面前一样,礼数毫不马虎。
  无尘含着笑,打量二人一眼,见二人甜蜜都洋溢在了眉眼之间,颔首道,“你们历经波折,如此终成眷属,我也就放心了,今后无论顺遂与否,要时时记得今日,不忘初心。如此,才能长长久久。”
  话语虽简单,却极有道理,拂清乖乖点头,“弟子一定谨记在心。”
  她恭恭敬敬,本也是在师父面前用惯了的语气,哪知话音一出,却见屋中几人都挑眉看她,立在师父身旁的同叔笑道,“傻丫头,都过门了,怎么还不知道改口?”
  “改口?”
  她愣了愣。
  萧钧也咳了咳,握起她的手,道,“要叫母亲才对。”
  拂清反应了过来,不禁有些面红,然而面前的师父,却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她于是顿了顿,鼓足勇气,唤了声,“母亲……”
  不知为何,这一声呼唤出口,竟有些鼻子发酸。
  而再看面前的师父,也是颇多感慨的样子,含笑点了点头,又从一旁拿出一样帕子包着的物件,递到她手上,说,“上回给你的,姑且算是嫁妆,今次的这个,是为娘的见面礼,从今往后,你就我的孩子,收着吧。”
  拂清乖乖接了过来,只见那是对玉镯,内里还刻着小小的“金”字。
  想来,该是当年师父还在淮国王室中时留下来的。
  这可着实宝贵,她有些惊讶,又实在感动,只好重重点头,应了声是。
  自此以后,生命里又多了一位母亲,且是将她从小养大,又传授武艺的人,她真该感谢上苍,给她与萧钧的这段缘分。
  二人一路赶来,时间已是中午,正好有机会叫一家人吃顿团圆饭,三人移步到了饭桌前,和和美美的吃了一顿。
  待用完餐,饮茶的时候,萧钧想起了今日早些时候父皇的话,遂咳了咳,同母亲道,“父皇有意册封您为皇后,今日特意叫我来问您的意见。”
  这话一出,拂清也赶忙看过来,却见婆母却当即淡声拒绝,道,“除过你,我与他早已没了什么瓜葛,这种事情,往后不需要来问我,你自己回了就是。”
  萧钧只好应了声是。
  不过也早已料到这个结果,也并未多想什么。
  哪知却听母亲又道,“我此次出来的时候不短了,你们已经成了亲,我也该回去了。”
  这话令萧钧心里登时一紧,拂清也赶忙劝道,“师,母亲,如今已是冬日,待您回到九云山,那里必定已经大雪封山了,路都不好走,还回去做什么?不妨再住些日子吧。”
  萧钧也在旁附和,他虽已经不是幼童,可分别这么多年,才找到母亲,他实在舍不得再次分离啊。
  同叔是最了解主子的,此时,也试着在旁道,“主子,拂清说得有理,现如今天气不好,就算是现在出发,路上一场大雪,也回不去,不妨在此多留些日子,带到明年开春也好。那萧巍如今已是这般模样,他再不甘心,又能如何呢?有太子殿下在前,不会有事的。”
  眼看两个孩子都灼灼将自己望着,无尘想了想,只好暂时应了下来,“好吧,那我就姑且再留些日子。”
  小夫妻二人这才稍稍放了放心。
  因着这件事情,夫妻二人心头都有些忧虑,母亲虽然暂时答应下来了,可等明年开春,又提到这事,他们可还能怎么挽留?
  但母亲的性格如此,他们恐怕也没什么好办法的。
  萧钧手头还有些公务,不能逗留太久,吃罢午饭,二人便趁着天早回了宫。
  一路颠簸,拂清还趴在萧钧怀中睡了一觉,待到了地方,下车的时候,却见小翠立在门口,似乎有事在等她。
  她奇怪问道,“怎么了?”
  小翠赶忙行礼禀报,“主子,方才宫外传来了消息,安王府出事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安王府出事了?
  这叫拂清有些意外。
  说来, 自打春日的时候,萧瑀中了那奸细的蛊毒, 到现在, 已是大半年的光景了, 虽有御医在安王府里伺候着,但那毒却一直未退,他一直没醒。
  后来,便是萧钧被封储君,而其生母王氏狗急跳墙联合永陵王叛乱, 却又失败,原本作为孩子, 萧瑀必定要受到牵连的, 但因他一直昏迷, 将死不死的,宣和帝也没了什么心思动他。
  而萧钧自然也不屑于动什么手了。
  毕竟, 那已经是一个什么感觉都没有的废物了。
  然而萧瑀的岳丈赵老公爷,却因在太子加冕礼时支持皇后叛乱,被诛了罪, 抄家处斩, 没有落得好下场,时至今日,其门中唯一还落了“体面”的, 就剩了安王妃赵氏了。
  但那也不过是顶着一个王妃的名号, 守着不会说话的傻儿子, 以及半死不活的老公,就那么度日罢了。
  不过,既然安王府里已经是这样的境况,还能再出什么事呢?
  拂清不解的去问小翠,只听小丫头回答,“是晏侧妃出了事,听说她昨日傍晚在园子里散步的时候,不小心跌到湖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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