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煤老板——老胡十八
时间:2019-01-21 09:17:00

  季云喜咬咬牙,他妈的他还真给的够!
  每年给那么多钱他跟谁说过一句?真是多管闲事!
  见他不出声,徐璐以为自己戳到点子上了,上次戳他痛脚的记忆提醒她,说话点到为止即可,遂收住话题。
  村子背后的亮点慢慢靠近,知道是李国青母子俩,她激动起来,扯着嗓子问:“国青找到没?”
  “没。”
  她的心又跌回谷底。
  季云喜见她又“咄咄逼人”的,也没心思在她身上不得劲了,只隐隐着急起来,大半个中国都找了,可别又在李家村丢了啊。
  遂也不再嘴硬,跟她们身后,同李国青汇合。
  “婶子,怎么办,要不我去找村长和志青哥,咱们多叫些人,黑灯瞎火她应该走不远。”没看见隐在黑夜里的季老板。
  徐璐点头,多几个人帮忙总是好的。
  这年代豺狼虎豹早绝种了,她倒不担心,就怕她看不清路哪里摔了,寒冬腊月又干又冷,可别感冒了。
  这孩子真是……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拔腿就跑,她都想揍人了。
  杨老头不乐意,李国青让他抬着喇叭喊一声,家家户户青壮年都能叫动。他一口咬定那孩子不是李家村的人,不能动用村里资源。
  徐璐也不啰嗦,更不会求他,当场甩出十块钱,把他扩音器借来,再让进芳和国青去请人,她自己先上山。
  她有预感,孩子应该就躲在山上。
  因为前几天俩人挖药的时候,她让季茹别乱跑小心跑丢了,随口提起过上个月有个半大小子被大人揍了,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跑山里,在里头转了两天一夜才出来。
  本意是想警示她,山里很容易迷路。
  可能她就记心里,无意识的模仿了。
  都怪自己。
  徐璐叹口气,看不见季老板,以为是回屋了。心头冷哼,这当爹的,怪不得闺女跟他不亲。
  心急,也顾不上怕了,打着电筒拿上扩音器就进山。她虽然常来,但都是白天,现在天一黑,曾经很熟悉的路就变陌生了。深一脚浅一脚,夜风吹来是真的连骨头里都凉。
  徐璐裹紧身上棉衣,又冷又饿。
  这丫头,她得好好收拾她,还是小孩儿吗?十多岁的人了说跑就跑,脑子怎么长的?
  最近那座山她爬到半山坡了,也没见个人影。扩音器里的“小静”特别尖锐,乘着夜风刮进人耳朵里,说不出的心烦。
  “小静,我是春花阿姨啊。”
  “小静,乖乖的,你二姐做好饭了。”
  “咱们先吃饭,有什么不开心的跟阿姨说啊。”
  ……
  回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她只能把扩音器关了,电池得省着用。说不定季茹在什么地方窝睡着了,一整夜都得有扩音器才行。
  睡着……徐璐突然灵机一动。
  她记得,第一天带她上山,她好像特喜欢一个草坪,铺了一层薄薄的稻草,才一个不留神,小丫头就躺睡着了。
  醒了还说什么“真想一辈子睡在这儿”,那一瞬间,她好像看见她眼里的泪了……当时还感慨可能是家里或者学校不开心。
  对,草坪!
  她也不继续往上了,下到山脚,顺着小路往左边走,再爬个坡就能到。
  刚走下到小路,突然被人从后一把抱住。
  徐璐吓得“啊”一声尖叫。
  “春花儿,别叫,是我。”男人喘着粗气,一手紧紧的勒在她腰间,一手往上,想要蒙住她的嘴。
  徐璐吓得半死,根本听不出是谁的声音,以为是要被杀人灭口了,吓得杀猪似的嚎叫。电筒已经甩出去了,趁手指还能动,把扩音器喇叭打开,“救命”“救命”的喊。
  “嘘,别被人听见,到时候你可没好日子过。”
  刚叫了几声,扩音器就被关了,远远的踢开去。
  男人抱住她,“春花儿,好心肝儿,从了我吧,让我尝尝,我,我都要……”双手已经急不可耐的乱摸起来。
  徐璐脑袋一片空白,荒山野岭,月黑风高……
  突然,“啊”一声,她身上的咸猪手没了。
  一个干瘦的身影不知从哪儿窜过来,狠狠一脚踢在男人脸上,又是杀猪似的嚎叫。
  徐璐跳得远远的,不知道人在紧急情况下是不是能激发潜能,居然能够看出来一个干瘦的人影,他踢哪儿,揍哪儿,她都能大致猜出来。
  掉草丛里的电筒光斜照着,人影左一下右一下的动作显得光怪陆离,一片片的暗影,分不清是树木的,还是男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这种人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57章 057
  趁着打斗, 徐璐爬过去捡起扩音器和电筒, 直直的照在两个男人身上。
  占上风的是季老板, 黑黝黝的后脑勺,在电筒光下, 可以看见他后脑偏右边,耳后一公分的地方有块露头皮。
  不是秃顶那种, 像是直接不会长头发的贫瘠土地。
  咸猪手男人被压在他身下, 一拳拳照着脑门去, 除了“呜呜”声, 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虽然脸已经变形了,但徐璐还是看得出来, 是村长杨老头。
  一想到他那咸猪手还搂过自己腰间,她猫过去冲着他爪子上狠狠的踩了两脚。
  杨德福“呜呜”, 也不知是哭还是求饶。
  季云喜抽空瞪了女人一眼, “过去。”凑什么热闹。
  徐璐觉着他的呵斥和瞪眼……嗯,还挺男人的。
  他虽然瘦, 但真的是一身精肉,有他在,徐璐莫名的觉着安全,好像自己就是兴风作浪也没关系?
  似乎是为了验证这个猜测, 她卯足了劲, 给杨老头胸口上踢了一脚。
  “哎哟!救命呐,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是李家村的村长……方圆几里最大的村子……我……”
  徐璐咬牙切齿, “揍的就是你!王八蛋!”愈发来劲,抡起电筒铁屁股就砸他脸。
  砸了几下,杨老头没声了。
  季云喜拉住她,“得了。”
  徐璐自穿越以来就被他两口子欺负得不行,今儿终于有人撑腰了,自然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不砸脸,就砸咸猪手。
  见身下的人没动静了,她还拉都拉不住的砸,季云喜赶紧站起身来,一把抱住她,“好了,我不会放过他的。”
  似乎是为了安抚她,又叹息着说:“有我在,你放心。”她已经喊救命了,下头还有村里人,他都敢……平时铁定没少欺负。
  徐璐渐渐稳定下来,力气被抽空一般,任由自己靠在他怀里。男人的胸怀真的很宽阔,跟以前爸爸的一样,安全,有力量,温暖。
  因为动作太大,季云喜的西装扣子已经蹦开了,露出里头雪白的衬衫,她后背能感觉到他剧烈的心跳,“砰砰砰”的有力。
  季云喜也不敢抱她太紧,只虚虚的抱着。
  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有山风刮动树叶的声音。
  还是男人先反应过来,低头问:“好点没?”
  呼出来的热气直接扑在她耳朵上,带起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徐璐像被冷到一般,打了个冷颤。
  “冷麽?”不用她回答,季云喜把西装披她肩上。
  地上的男人幽幽转醒,“呜呜”呻.吟。
  季云喜把电筒照他脸上,不止挂彩,还变形,两个眼睛又紫又肿,成了熊猫眼,嘴唇破得像被压路机压过一样。
  怎一个惨字了得。
  徐璐的心情,突然就美妙起来。
  季云喜踢了一脚杨老头,“知道我是谁?”
  “季……季老板……哦再再不庵了,借我十个呕庵也不庵了。”这就是煞神啊。
  季云喜冷笑一声,把皮鞋踩他胸口上,“看清楚,她是谁。”
  杨老头哪里敢看,心知她就是煞神的女人,只一个劲说“是是是,我今天是尾迷心窍,再也不庵了。”
  居然是说话都漏风了。
  有人撑腰,徐璐有恃无恐,“老王八蛋,叫声姑奶奶听听。”
  季云喜嘴角抽抽。
  “呜奶奶,呜奶奶,您是我亲呜奶奶!”
  缓过那个劲头后,徐璐又被激发起了好奇心,怎么说话都漏风了?“你把电筒照他脸上。”
  季云喜照做,徐璐用脚扒了扒杨老头的脸,正中靠左那颗下牙真的没了,右边那颗大门牙也断了一半……怪不得要漏风呢!不知是季云喜揍的,还是她用电筒砸的。
  徐璐高兴起来,故意道:“诶村长你牙哪儿去了?这回去可怎么交代啊?要不,我们把他弄死算了,反正荒郊野外没人知道。”
  黑夜里的季云喜嘴角抽抽,他虽然打人,但还不至于无法无天。反正,让他断手断脚的办法有的是。
  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很想看她心满意足,想看她笑出牙床的模样。
  “好啊,你回去拿刀子,可以砍骨头那种。”
  刀子?她没听错吧,还真要杀了他?徐璐怕起来,她只是狐假虎威吓唬杨老头啊……果真煤老板都是心狠手辣的麽?
  不过,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她喜欢!
  徐璐不知道,自己居然用了“喜欢”。
  要砍骨头的刀,是要把他分尸吗?杨德福吓得屁滚尿流,挣扎着爬起来,跪地下不住的磕头。“啊,饶硬,饶硬,别杀我,我,我不庵了!”
  虽然夜深看不清,但季云喜就是知道,那个女人一定笑了。
  他又踢一脚,“你老实交代,这么多年都干过什么坏事。”
  于是,杨德福把自己六年前翻进林家偷了春花姐一件内衣的事都交代了。
  季云喜冷笑两声,卯足了劲给他胸口踢了一脚。
  果然,他没看错人,这女人并非村里传的那样。
  眼看着村里人快到小路了,季云喜道:“今晚的事你要敢说出一个字……那两个叫杨大满和小满的……”
  “我绝喂不说一饿字,绝喂。”儿子不能有事。
  季云喜往前走了两步,见女人还不跟上,温声道:“走吧。”还要找季茹那熊孩子呢。
  “她不在那边。”
  “走这儿。”她拿起扩音器,走前头带路。
  不一会儿,有人发现村长了,老头只敢说喝醉酒跌倒了,关于徐春花和季老板,一个字不敢提。
  徐璐在半山坡上听见,得意的笑起来。
  再一次感受到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以前,她敢砍王二麻子,敢讹他们,却不敢真跟村长家撕破脸,因为一家子还在村子里,要被为难很简单。但现在,在绝对的力量和金钱面前,她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季老板,我一直想跟您说声对不起。”
  “嗯。”
  然后,山林又重归平静。
  徐璐等了几分钟,他都没有开口,“你就不好奇一下我为什么道歉吗?”
  男人轻轻笑起来,又是“嗯”一声。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天在招待所的事吧。
  其实,她不用专门道歉的,反正……反正什么他又想不出来,已经消了气,没必要再耿耿于怀。
  至于那天想的,再也不搭理她了……当他没说。
  “小心!”男人一把拉住徐璐的手。
  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当是他看见了自己没注意到的危险……也忘了把手拿出来。
  那样干燥、温暖、有力的大手,她真想描摹一下他的形状,是不是也跟看起来一样修长?
  她的手在外头冷了这么久,凉得冰块似的。季云喜皱皱眉,想要帮她搓热乎点,又怕她反感。
  反正,能让他拉手,就是一种进步。
  或许,不久的将来,就不止拉手了。
  但跟以往心猿意马不一样,他现在只觉着心头说不出的热乎,和期待。
  两个人就这么拉着爬到半山坡。
  “应该就在那儿,你先在这等着,我一个人过去。”别又把孩子吓跑了。
  季茹这毛病确实该好好收拾,但先得把她找回去。
  “小静,你在那儿吗?”
  果然,稻草堆里有窸窣声。
  徐璐三步并两步的跑过去,就见草坪上躺着个身影。
  “你这丫头,跑什么,有话也不好好说。”徐璐是真气极了,在她背上使劲拍了几下。
  “你知不知道我们担心死了,你爸也很担心……对了,你还骗我什么父母双亡,有这么说自己爹妈的吗?”她喋喋不休,把季茹给数落了一遍。
  小姑娘也知自己不对,不敢回嘴,安静了一瞬,才哽咽道:“他们……他们才不关心我。”
  徐璐知道自己猜对了,真是弟弟闹的,搂着她道:“傻丫头,父母哪有不关心孩子的?你忘了以前你妈不是常带你吃肯德基吗?你爸虽然不爱说话,却永远记得你的生日和喜好,他连你的朋友都认识……这些是不是关心你?”
  也不用季茹说话,她继续道:“但是呢,跟咱们慢慢长大了会有自己的朋友一样,爸妈也有自己的事对不对?你妈妈要带弟弟,要上班,你爸爸工作更累,这几个月矿上又出了事,急得睡都睡不着……难免就会有疏忽。”
  “但这都是情理之中的,咱们是初中生了,就要学会理解,对不对?”
  小姑娘还是不说话。
  但徐璐知道她听进去了,也不再喋喋不休。
  “走吧,咱们先回去,阿姨肚子都快饿瘪了呢。”
  “对不起,害你们担心了。”季茹翻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草,跟她手挽手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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