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了反派的老婆——锦橙
时间:2019-01-22 09:39:15

  林随州浓眉一挑,大步过去把他抱起:“张嘴。”
  初一听话张嘴。
  林随州的手指穿过缺口,忍不住笑了两声,望着儿子那受伤的眼神,林随州急忙别开视线,轻咳声收敛了笑。
  “换牙是很正常的,你看弟弟也换了。”
  初一声音低低:“他掉的si里面的……”
  看不出来。
  不像是他,说话还漏风。
  “我不要去学校了……”初一搅着手指,模样委屈的像是立马要哭出来一样。
  林随州眉眼慈爱,轻声道:“身体的变化是成长的证明,每个人都会经历,你应该开心,不必为此自卑,我相信你的同学不会因为换牙就取笑你,毕竟初一这么优秀。”
  “真的吗?”他仰起头,眼神中带着不确定,“他们不会取笑我?”
  “当然不会。”江糖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把,“你放心演讲,爸爸妈妈会在下面看你的。”
  经过两人劝说,初一总算愿意去学校了。
  开学典礼这天,学校门口停满车辆,家长三三两两而入,热闹至极。
  待林随州那辆线条流畅,价值不菲的劳斯莱斯停在门口时,顿时惹得行人驻足观看。
  林随州率先下车,又抱下了初一。
  一家三口颜值逆天,其中有两人还上过电视节目,这让路人在惊喜的同时又有些意外,本以为有钱人家的孩子会上贵族小学,没想到会和普通人家的子弟坐在一个教室。
  家长师生接二连三进入大厅,全部入座后,灯光暗下,正式开始了典礼。
  “各位师生,家长们早上好,我是校长,就让我给大家讲两句……”
  江糖笑着扭头:“肯定不止两句。”
  果不其然,校长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在台上喋喋不休讲着。
  江糖听得昏昏欲睡,也不知过了多久,讲台上传来了林初一这个名字。
  她猛然惊醒,瞬间坐直身体。
  讲台上,初一穿着熨烫整齐的校服,校服宽大,显得他更加瘦小。初一脊梁笔直,乌黑的头发笼罩着一层昏黄的灯光。
  他长得极其精致,台下的家长不由举起手机朝他拍着。
  看着台下攒动的人头在,初一略显紧张的攥紧小拳头,他张张嘴,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各位老师,各位家长,各位同学晚上好,我si一年级一班的林初一……”
  刚开始演讲,坐在第一排的同学就注意到了初一的豁牙,他们指着初一就大笑起来;“妈妈,他门牙没了!”
  一群人哄堂大笑。
  初一抿抿唇,看着嘲笑的人群,顿时无措起来。
  岩浆唐上的初一眼神茫然,孤立无援,全然不知道下一步要如何走,江糖眼皮子一跳,脾气立马上来,她正要起身过去时,手腕一把被人拉住。
  林随州冲她摇摇头:“初一能解决。”
  江糖有些不服:“可是……”
  “没什么可是,他是我的儿子,未来的继承人,必须学会独自承担一切。”
  嘲笑也好,讥讽也罢。
  他都要一个人去扛,一个人去应对。
  初一感受到内心的血液在沸腾,有什么东西隐隐想要冲出来,突然间,一道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初一眼睛一亮,低低呢喃了他的名字。
  [阿无。]
  欣喜过后,初一镇定下心神:[你一直不理我,我以为你生气了。]
  [没关系,我不怕的。]
  说完,初一深吸了口气,他闭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是风平浪静。
  “各位老师,各位家长,各位同学晚上好,我是一年级一班的林初一,很高兴能站在这里为大家做开学演讲。”
  每当他发“是”那个音时,台下总会传来笑声。
  初一眼神垂下,平和面对着取笑他的同学:“我不认为换牙是一件可笑的事,如果你们愿意听我说话,不如摆正姿态,坐直身体。”
  家长脸色一变,急忙堵住了自己孩子的嘴。
  大厅总算安静下来。
  初一挺胸抬头,字正腔圆的做着演讲。
  此刻初一像是太阳,周身散发着光,不住吸引着别人视线。
  望着洋溢着笑脸,自信耀眼的初一,江糖心中莫名涌至出失落。
  孩子们会长大,会离开父母,会成为独当一面的大人,那个时候,她会欣慰,更会难过。
  “想想呀,他们以后成家立业,我一个孤寡老人还挺寂寞的。”
  头顶的灯光微亮,她小半张侧脸隐在阴影中,唇畔带笑,瞳眸中倒映着初一身影。
  林随州抿抿唇,一把拉起了江糖。
  愣怔中,他已带着她出了大堂。
  “你带我出来做什么?”
  林随州紧紧拉着江糖的手,学校空无一人,寂静无声,他牵她出了学校,悠闲漫步在鹅卵石铺制而成的小路上。
  路两边的香樟树茂盛,翠绿的枝丫遮挡住不算炙热的阳光,光线折射地面,将两人的影子暧昧牵扯。
  “不寂寞。”他说,“我们两个在一起,顶多算空巢老人。”
  江糖微微抬头,男人的侧脸英俊,眉眼一片缱绻柔和,她心中微动,肩膀往过贴了贴。
  两人慢悠悠走着,树叶飒飒,风声作陪。
  “回头,我们去拍一张全家福吧。”
  “嗯?”
  江糖仰眸轻笑:“留着老了看。”
  他眉梢低垂,说:“好。”顿了下,“拍照前不如先把婚复了。”
  “……”
  *
  初一第一次演讲进行的非常顺利,去幼儿园接上梁深梁浅后,江糖决定带他们出去庆祝一下。
  梁深早上走得急,还不知道哥哥掉了牙,如今知道了,在车上笑的前俯后仰。
  “初一,你现在好丑哦。”
  梁深仗着初一宠他,什么话都敢往出说。
  浅浅好奇的摸了摸初一的牙床,大眼睛小心张望:“哥哥,你会疼吗?”
  初一摇摇头:“不疼。”
  浅浅依旧拧着眉:“那牙牙会疼吗?”
  初一耐心回答:“牙牙也不疼。”
  看着妹妹那揪心的小模样,初一轻声开口:“你觉得哥哥丑吗?”
  “不丑。”浅浅回答的毫不犹豫,“哥哥最好看了,浅浅最喜欢哥哥,浅浅要和哥哥结婚。”说着,她像小兔子一样滚到了初一怀里。
  她软乎乎的,声音像是含了蜜一样,初一笑容加大,缺掉牙齿的牙床完全露了出来,他拍拍浅浅的小脑袋:“那欧阳怎么办,你以后不是要和欧阳结婚吗?”
  浅浅身子陡然一震,惊愕瞪大眼睛。
  很显然,她早就把“未婚夫”忘的一干二净了。
  正开车的林随州不忘煽风点火:“没关系,欧阳哥哥也把你忘记了。”
  浅浅的表情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难过起来,她挣扎着从儿童座椅起身,委屈巴巴看向林随州,不住控诉:“欧阳哥哥才不会忘记我,爸爸你不准胡说!”
  林随州专心开车,目不斜视:“可是你都要忘记欧阳嫁给哥哥了,欧阳肯定也忘记你和别的女孩子‘订婚’了。”
  浅浅没回话,一脸悲伤的缩在座椅里啜泣起来,任凭梁深和初一怎么哄都不肯好。
  看着后座陷入低潮的小女儿,江糖恨林随州恨的牙痒痒,最终没忍住,抬手掐了一把林随州胳膊,低骂道:“吃饱了闲的啊你。”
  他笑,不甚得意。
  此时,位于美国中西部的一个小镇上。
  穿着小西装的少年独自坐在树下看书,在一群金发碧眼的白种人中,黑头发黑皮肤的欧阳显得格外出众。
  正孤零零坐着时,身材高挑,眉眼温和的女人走了过来,她是学校的老师,更是一名华夏人。
  “阳阳,不和他们玩儿吗?”
  欧阳摇摇头,认真背着上面生涩的单词。
  看着那专心致志的小模样,柳老师爱怜的揉了揉他的小平头:“学习急不得,你都看一天书了,去和小朋友玩儿一会儿吧。”
  欧阳继续摇头,神色固执:“我笨,不能玩。”
  比起初一来,他笨得很,脑子不灵光,东西记不住,如果初一在,这些单词轻轻松松就记住了吧。
  “欧阳真的好用功,你以后呀,一定是个很出色的男孩子,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的。”
  欧阳眨眨眼,猛然抬起了头,他看向柳老师:“不行。”
  “嗯?”
  欧阳一本正经:“我以后要和浅浅在一起,不能让别人喜欢的。”
  浅浅这个名字经常出现在他嘴里,柳老师早就习惯,不由笑道:“可是等你长大了,她忘记你了也说不定。”
  “忘了就忘了。”欧阳满不在乎,“我记得就好。”
  他会记得那日盛放的彩虹。
  也会记得为他送行的女孩。
  更记得离开时,她的笑和模样。
  就算时间都忘记,他也会记得。
 
 
第116章 
  从外面回来已是八点左右。
  江糖带着孩子刚进门,就感觉气氛略显怪异,管家接过外衣,朝客厅处示意一眼。
  江糖眸光微闪,换下鞋子进入客厅。
  沙发上,林爱国姿态优雅,正冷漠听着面前的女人诉苦。
  妇女蓬头垢面,穿着随意,哭哭啼啼抱怨个不停,林爱国双腿交叠,单手托腮,一双眼半眯,脸上没任何表情。
  看到两人瞬间,孩子们脸上的笑容消失,梁深和浅浅对视一眼,叫了声奶奶好后,一溜烟冲回了楼上,背影活像是逃难的兔子。
  “奶奶好。”初一不怕林爱国,上前乖巧唤着,他视线又落在了一旁,顿了片刻,“外婆好。”
  那声外婆叫的颇为冷淡。
  江糖面无表情:“初一,你先上去吧。”
  初一点点头,转身离开。
  江糖居高临下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乔秀莲,她的内心很是复杂。本以为之前的警告奏效,没想到这个名义上的母亲这么快再次出现在了她面前。
  看到江糖,乔秀莲快速低头,神色之中略带尴尬。
  “您回来都不说一声。”林随州随手把外套递给小高。
  林爱国抬起眼皮:“我以为你习惯了。”
  林爱国整天满世界的跑,半年不回家一次也是正常,他的确习惯了。
  林随州无奈叹气,对母亲稍加打量,发现她削瘦不少,深陷下的颧骨更显眉眼锐利。
  “随州,糖糖,你们回来了啊。”说着,乔秀莲站了起来。
  看着对林随州一脸唯唯诺诺的乔秀莲,又想起之前和她要钱,扇她巴掌的刁蛮之相,江糖心里格外不屑,更多的是厌恶,她就知道这种市井小人不会轻易放过林随州这条大腿,当初承诺的再好,现在还不是屁颠屁颠过来讨钱了。
  林随州冷冷淡淡嗯了声,便没再做任何回应。
  乔秀莲有些尴尬。
  她今天到这儿的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
  虽说乔秀莲从林随州哪要了不少钱,还承诺过再也不打扰他们的生活,事实上她的确用那笔钱过了一段好日子,只可惜乔秀莲赌性难改,没多久就输了老本,还欠了三百多万。
  三百万,那可是一笔巨款!
  就算乔秀莲担保过,此刻也不得不厚着脸皮再过来找女婿。
  “你来做什么。”江糖表现的很是冷漠。
  林爱国晃着脚尖:“亲家母遇到点难事,我本来想接济点,可我的钱都是洲洲的,做不了主。”
  林爱国不喜欢乔秀莲。
  这女人鼠目寸光,唯利是图,为了钱不择手段,不然也不会把青春年少的女儿送到别人家床上。后来三番五次过来要钱,就算心里有意见,也不好替儿子做决定,何况也都是点小钱,便也由着了。
  只是不巧,这次和她撞了个正着。
  “糖糖……”乔秀莲死死攥着指尖,耷拉着眼角不敢看她的脸,“上一次、上一次妈妈不是故意打你的。”
  江糖不为所动。
  “你能原谅妈妈吗?”她抬起头,眼神小心翼翼。
  江糖依旧冷漠。
  “我上次太冲动了,毕竟、毕竟你一声不吭就带着孩子们搬出去,我身为母亲肯定会担心啊,现在你想开了搬回来真是太好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啊。”
  她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江糖安安静静听着。
  等乔秀莲说完后,江糖总算看了她了:“没了?”
  “嗯……”
  “管家。”江糖微一抬手,“送客。以后不要让不三不四的人进来。”
  不三不四……
  乔秀莲脸色立马变了。
  她瞪大眼睛,瞳孔中倒映出江糖那无情的背影,乔秀莲胸口剧烈起伏,终于忍不住大吼出了她名字:“江糖——!”
  乔秀莲正想要冲上来的时候,管家及时过来拉住了她:“抱歉,请您离开吧。”
  “江糖,我是你妈!”隔着管家,乔秀莲对着江糖的背影开始骂,“养一条狗都会看家,我养你了十几年!现在你妈都没钱吃饭了,你不接济就算了,竟然这么和你妈说话,还要赶我走?我怎么就养了这么个女儿,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江糖拧眉,心烦意乱。
  没等江糖说话,一旁的林爱国便开口了:“乔女士,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既然糖儿嫁过来,那就是我女儿,当初我家给了你家不少钱,那些钱就当是糖儿十几年的生活费了,算算也撇清了,你从中还赚了不少,现在你再过来纠缠倒没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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