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裙下臣(穿书)——禾息宁
时间:2019-01-23 09:36:20

  月色微凉,一个白玉冠面的青年正懒懒的倚着窗,一只腿屈起,并将手搭在屈起的膝关节上,手背白皙,十指修长,搭着膝上的手也不安分,正是有节奏的勾动着,则另外一条腿垂落在外边,漫不经心的晃悠晃悠着,看起来十分闲暇散漫。
  青年微仰头,看着天幕上皎洁的弯月,嘴唇轻勾含着浅笑。
  对于萨纳尔的话,他没有多加什么解释,“你只需要按照我们所说的去办就是了。”
  萨纳尔对于他的态度有点恼怒。
  似乎感受到他的不满,青年神色不动的继续说道,“你若想回到自己国家称帝,必少不了殿下的帮忙。至于沈表小姐,你也不用理睬她了,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接下来你只需静观其变做好自己份内事即可,因为后面几天……皇宫可能不会太平。”
  萨纳尔一嗤,“是吗?那本王可要期待期待才是了。”
  踱步走向窗台边,萨纳尔看着那人如玉的脸庞,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忽然皱了皱眉头,“前任大祭司不日便赶来京师问安城,他叫你跟谢明纯去天字楼找他,据说有要紧的事情。”
  谢明悦忽然嗯了一声,挑起眉梢,“我师父?”
  萨纳尔点头说是,“那天他急急忙忙的跑回来拦我轿子说了这一句就一溜烟又不见人了,不知去干嘛了,疯疯癫癫的。”说到后面他声音低了不少,尤其是那句‘疯疯癫癫’。
  谢明悦神色不明的沉吟了一下,许是在思量着什么。他这个师父说起来当真神秘,来无影去无踪的,整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这会儿突然这么急急忙忙的要找他跟他妹妹,真是有点让人好奇。
  收敛脸色,谢明悦对萨纳尔拱拱手,“谢过王子了,明悦还有事便不在此多做停留,告辞。”
  萨纳尔鼻音一哼,“快走吧。”
  谢明悦走了之后,没有回到靖王府,而是直接去了天字楼。天字楼一层二层是用餐楼层,则第三层是住所宿居。思忖着是哪间,谢明悦才轻轻巧巧的越窗而入。
  在里头的人听到风声,警惕性的一扭过头要作出备战状态,结果看清楚后发现是熟人,立马撤下姿势,表情不禁疑惑道,“这么晚了,你怎么突然过来找我了?”
  谢明悦抬步走过来在她面前坐下,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口吻嫌弃道,“还不是我们师父要来了,还叫我们去接他呢。”
  一口饮尽冷茶,谢明悦忽然看着她而促狭一笑,语气揶揄道,“我听说你跟那个江南岸走得蛮近的呀,现在怎么样了?”
  谢明纯听他如此直接的说起,作为女儿家自然是会忍不住羞赫一下。到底是江湖人,还当真不拘小节,谢明纯又羞又恼的瞪了他一眼,“你这么关心我的事情干嘛?还不如想想你自己吧。”
  谢明悦满不在意的切了一声,微扬起下巴作出一副潇洒不羁的表情,“儿女情长只会影响你哥哥我行走江湖。”
  两兄妹因为各自的事情许久没见面,这一见面就是拌嘴,拌着拌着又聊了许多。
  此时此刻,如果邓筠溪在场的话恐怕又要惊叹一句“蝴蝶效应”,因为原著里谢明纯是叫谢春风的,而且这人还是个带把的女装大佬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剧透一下这个师父,……如果你们还记得久远的31章的话,虽然还是有点小玄幻,但我觉得穿书也是小玄幻,所以这些又算什么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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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宫惊风楚歌声
 
  天光微曦,皇宫上下皆充满肃杀之气。
  大殿内,横陈着两具盖上了白布的尸体,则旁边还站着小越王杨知川,以及九公主的侍女灯遥。大臣们一上朝见到这样的情形,纷纷不解但又不敢大意揣测。
  这时殿内传来有力的脚步声,听声音似乎是很急躁的。大臣们循而望之,见到的是一名华服冷面男人,面色愠怒,单手负在背后,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他的后面还跟着一个青年,青年人面容与他有七分相似,他的表情也是冷冷的。
  “川陵侯爷跟小侯爷来了。”万公公在国君旁边提醒道。
  国君心不在焉的应了声嗯,似乎是有些疲惫,他捏了捏鼻骨,于是才端正好自己的坐姿,调整自己的情绪,他沉声道,“昨晚宫宴结束后,发生了一件惨不忍睹的事情。”
  随着他的这句话说出,大家的视线瞬间就移到了那用白布盖着的人身上。
  恰好是这个时候,杨知川忽然拱手而抬步向前,他脸色很差,且眼下的乌青也十分之明显。
  先是下意识地看了看那白布,他方才说道,“宫宴临近结束的时候,我因为喝了太多酒,所以才想着出去透透气。然而这时,我就看到了一个宫女鬼鬼祟祟跑过去,她好像是从恭房那边的方向跑过来的。因为好奇,所以我就跟了上去。”
  说到此处,杨知川顿了下,悄悄用余光去看了一下川陵侯谢傅堂的脸色。
  他发现谢傅堂正盯着那白布的方向看,脸色冷的悚然,被宽大的袖子遮住一半的手正握成拳,袖子抖动的弧度不大,但杨知川却觉得他在颤抖,他现在应该十分愤怒,但一直在竭力的控制着。
  不动声色的敛回视线,杨知川的思想似乎挣扎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跟着宫女进到清心殿,穿过拱门,因为不打草惊蛇所以我没有跟得很紧,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我走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发出一声惨叫,而等我跑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披着白色斗篷的姑娘的跑进了拐角的地方,她跑的时候身上还发出泠泠的声音。”
  “那个人跑的太快了,等我赶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不知去哪了,而且清心殿也很暗,我不太能看清周围有什么,忽然灯遥喊我,我就应了她几声,等她来了我们就一起走向前,还没走几步路,我就听到那边发出有铃铛一样的声音,声音很频繁。”
  听到‘发出有铃铛一样的声音’时,大臣们的脸色微变,有点微妙。
  “我跟灯遥走近去看,看到了之前那女人跑走的地方出现了一条金色的蛇,不仅如此,我还看到了地面上躺了两个人……”杨知川忽然吞咽了下口水,眼神有些悲痛。
  “灯遥拿着剑,叫我去喊巡逻的人过来。在杀死的蛇的时候,提灯照明,我才发现地面上躺的两个人,……是我刚刚看到的宫女,还有……谢、谢大小姐。”
  听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谢傅堂忽然握起拳头砸向旁边的柱子上,心中悲痛无比,他的表情因为隐忍而逐渐有了几分狰狞。
  与其父不一,谢安舟倒算冷静的,他抱着双臂,目光在白布上游弋一圈,语气不无讥诮的指出毛病道,“好端端的皇宫中怎会出现毒蛇?”
  杨知川眨了眨眼,没回。
  这时国君眼尾一挑,示意万公公回答,接到会意,万公公举起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先抛出一个问题,“谢小侯爷可还记得白石溪那铃铛心镯子的一事?”
  闻言,谢安舟只是挑了挑眉梢,其实这事发生的时候他还在姜川城。不过回来倒也听父亲讲过,虽然没深入了解,却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现场遗留的那个镯子,正是那个铃铛心镯子。”万公公接着道。
  “嗯?”谢安舟尾音一扬,随即反问道,“万公公这句话,莫非是想说舍妹正因为撞见了所以才会被灭口?”
  现在是什么状况都未知,谢小侯爷这问题实在不好回答。万公公沉默了须臾,似乎是在想着怎么回答,随即才缓缓道:“其实并不排除这个可能。”
  万公公脸色一板,“首先是那个宫女,小越王说见她是鬼鬼祟祟的从恭房的方向过来,又去了清心殿,在此之前我好像知道邓大小姐离席过,就是跟这位宫女去的。此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宫女去清心殿必定是汇报事情给谢大小姐。”
  谢安舟听到此处,忽然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忍不住嗤鼻一笑。
  被如此打断,万公公也不恼,只是轻睨了一眼过去后,他便如常地继续说道,“清心殿位置特殊,它不仅临近庆云宫,还临近西阁。而且清心殿向来无人居住,空荡冷清,所以二人才敢选在这里吧。再说一次那铃铛心镯子,它是被谢大小姐紧攥在手中的,但是大小姐与宫女的死因,是蛇毒无疑。”
  “白石溪一事,也有蛇出现,而这一次,也有蛇,所以咱家推测这镯子恐是驭蛇的。”万公公蓦然沉吟。
  一番话下,大臣们似乎也陷入了沉思。
  “所以谢大小姐是因为什么才被那人驭蛇杀死呢?而且那人又为什么会在清心殿呢?”一位大臣拱手出列,语句犀利的点出,“以及,皇宫为何会有毒蛇?就算是驭蛇,可也不能短时间就叫来一条毒蛇吧。”
  这两个问题抛出,以及最后一句的质疑,让大臣们的猜想逐渐变得大胆,国君的脸色已然不是很好,毕竟这件事情实在棘手,而他显然也因为此事而弄得烦不胜烦了。
  撇眼示意万公公,让他斟酌好话语去回答。然而没等他出声,这站在杨知川旁边沉默已久的灯遥,针对这问题便主动上前说道:
  “可能是因为撞见了那人在转移赃物?谢大小姐手中握着那东西,此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一概不知,但我们可以知道的是谢大小姐看到了她并且认出了。其次我之所以说转移赃物,是万公公也说了这清心殿向来无人,空荡冷清,离庆云宫近。那么这个人我们锁定参与宫宴的女子,还是有那件素色披风的女子。”
  一番话下,大臣们若有所思的同时又觉得脑仁突突,因为昨天参与宫宴的素衣女子何其之多,找到本就不易。
  而这时,杨知川又纠结着出声补充了,“其实我来的时候,那个大小姐她…她还没有……死绝,可能是因为我喊人的声音太突兀了,所以谢大小姐才会摇响手中的铃铛心镯子,那会儿我还听到谢大小姐她说她看到了人,让我快跑,我问她看到了谁,她发了个气音就……”
  杨知川的声音渐渐弱下去,谢傅堂顿时气息不稳,抬头瞪着那白布时眼底还充着血,布满了红血丝。
  再一次怒砸柱子,谢傅堂咬牙切齿道,“一定要找到那个人,找到她之后,我非得扒了她一层皮不可!”
  大臣们见状,纷纷眼观鼻鼻观心。
  谢安舟过去扶了一下谢傅堂,眸光闪烁,没有说话。
  万公公嘁了一声便一挥拂尘,没有说什么。
  谢安舟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端倪,他的形容渐渐带了几分意味不明,“选择在清心殿转移赃物吗?可为什么会在选择在清心殿?这个人定是对皇宫的情况有一定了解。”
  谢安舟说完后,杨知川忽然抬眸看了他一眼,手指绞着绞着,似乎在为难什么,这时灯遥忽然扯了一下他,作了个摇头的动作,似乎不赞成他这样做。
  “而且,毒蛇这一事我觉得吏部侍郎说得无错,毒蛇是不可能在短时间被叫来,那么唯一的可能的就是……那个女子在养毒蛇,可能还不止一条。”
  这句话掷地有声,骇人听闻,大臣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议论纷纷。
  隋君清思忖着,还是拱手上前补充道,“若是要与白石溪一事的纵事女子划上等号,臣不知各位是否还记得‘女子半边面具,衣着不似常人’这一句话。衣着不似常人,是怎样的不似常人?是异族服装么?”
  这句话实在是让人浮想联翩,异族异族,这皇宫里不正好就有异族人吗?还不止一个……
  今日的早朝在一片密云的笼罩下而结束了。隋君清出了大殿的时候,杨知川跟着灯遥都追了上来,其次最属杨知川,他的脸色真的很差很差。
  三人会意般的谁都没出声,而是先一同齐步走了,谢安舟回过身,正好看到三人并排的背影,他的神色忽然略有所思起,不知想着什么。
  谢傅堂掀开那盖着的白布,映入眼帘的是两张女子秀丽的面容,她们的面上皆泛了一层青色,其中有一位长相颇美的女相,她的脸,从额角到唇上,有一条歪歪扭扭的血线,裂开一道伤口,血肉模糊。虽然如此但是不难看出她本来面目,她与谢傅堂有七分相似的面容。
  她正是谢安姻。
  谢傅堂伸出手落在她脸上,不住颤抖,神情满是悲痛。
  隋君清回了隋府后,心情一点也不轻松,因为杨知川给他塞了一张纸条,他一直握在手心,宽大的袖子落下,正好可以遮住他的手。进了马车内,他才将那张纸条展开一看,这一看,直叫他深思不已。
  杨知川给他的纸条,写的内容是什么他看不懂,因为纸条上的文字都是奇怪又歪扭的文字符号。
  不过这纸条上的文字符号,他好像是在哪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卷了!!!!撒花!我觉得在我放寒假之前我就能完结这本了!
 
  ☆、长夜漫漫何由彻
 
  入夜。
  邓筠溪专门去了一趟尚书府。
  尔今的天气真是越发闷热了,这坐在轿子里头最为明显的感受到,撩开了帘子也只是有几缕微风吹进来,绵绵柔柔的,极其温和。
  轿子在府前落下,邓筠溪毫不犹豫的就从闷热的轿子里头出来了。走至大门前,在门两旁候着的护卫见清来人,就恭敬的称呼了句“邓大小姐”,紧接着另一位就要转身进去通报,见状邓筠溪便拦住了他。
  “不用去喊了,我自己进去,给他一个惊喜!”她牵动嘴角戏谑一笑,满脑子的坏主意。
  沉姜见到这笑,不由得以手无奈扶额。
  于是两人就在偌大的尚书府转悠了一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到了哪。府内的丫鬟小厮无不眼熟这位将军府的大小姐,但大家只是偷偷的打量揣测,并不敢多加造次,同时心里也不知这位大小姐在干嘛。
  “小姐是想去哪?”跟她漫无目的的晃悠了一阵,沉姜终于忍不住询问起了。
  被问到的邓筠溪此时正环顾着附近的亭台楼宇,须臾,她才恍若刚刚才听到一样,不紧不慢的回道,“沉姜没看出来吗?我在熟悉尚书府啊。”
  闻言,沉姜眉宇一拧,短促的呃了一声。
  两人之后就只是跟着府内的一位丫鬟去到了大堂内,刚坐下没几会儿,邓筠溪就待不住了,随便胡诌了一句话让沉姜在这里等着裴尧过来,她就拂身出了大堂。
  拐了个弯,邓筠溪轻车熟路般的往书房奔去。其实在尚书府,她最熟悉的地方就是隋君清的书房,因为她过一次,而只有这一次,她就牢牢记住了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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