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裙下臣(穿书)——禾息宁
时间:2019-01-23 09:36:20

  为什么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总是不知半分矜持。
  见邓如衡放过了她,邓筠溪可谓是如临大赦,毕竟这厮气场太强,就算是亲兄妹,可到底还是瘆得慌。何况她还是个冒牌货。
  解决完那块甜出新高度的枣泥酥,邓筠溪这才有时间打量四周。比赛过不久要开始了,然而到现在还不见沈将离的身影。
  沈将离莫不是跟她一样都睡过头了吧?邓筠溪心里暗想道。
  “邓家姐姐可是寻隋尚书?”谢安姻见她左顾右看的,不禁出口询问一句。
  她们之间的座位隔了一条走道,距离不近不远,仅一臂之宽。先前邓筠溪一路上都与邓如衡交谈,她无法插话。
  邓筠溪听到她的话,差点没忍住想翻一个白眼,幸好,她给忍住了。
  不好拂了人家面子,邓筠溪对她莞尔浅笑,用完美的挑不出一丝毛病的语气道,“尚书忙于朝政,又怎会上心这雅赋会,谢家妹妹多想了。”
  谢安姻似乎才反应过来,便了然一笑道,“那便是妹妹想的不周到了。”
  接着又问,“邓家姐姐你觉得这次雅赋会会是谁夺魁呢?”
  邓筠溪摇摇头,道,“若谢家妹妹对这感兴趣,可移驾长廊那道摆街的,他们此时正下注讨论,想必他们总结出的猜测会比我有意思。”
  “是吗?”谢安姻笑了笑,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里,那只垂落在身侧的手正紧攥起袖子,似乎是气的不轻。
  邓筠溪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予以回复,之后便别过头,试图搭话她身旁的玄衣男子。
  两兄妹正拌嘴着,忽然嘹亮的钟鸣响起,一长一短,交接相叠,尚有回音可聆。是比赛开始了。
  人群的言语声也随着钟鸣而压低、沉寂了,四周变得安安静静的。
  邓筠溪却如坐针毡,开始急切起来,因为沈将离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她表情纠结,这没道理啊,按照书中剧情,沈将离这会儿也该来人了。
  “午见安,我是白悦姝。”那莲花般的柔美女子礼貌道,音如天籁,咬字清晰。
  “此次,雅赋会已进入大家最为期待的决赛段,三个项目,字谜,辩论,对诗,此前会进行一次抽签,哪方项目占比多,便按此进行比赛,或许抽到的项目会是你所擅长的,也或许会是你感觉最棘手的。”
  “缘分天注定,公道心中量。请初赛胜出的选手一一上台抽签吧,……宋明叙,代龄,孟九晚,吕虔初,沈将离,邓筠溪。”
  听到邓筠溪的名字,邓如衡捏着枣泥酥的手指忽的一顿,偏过脸,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邓筠溪,“深藏不露啊这是。”
  邓筠溪则没好气的白一眼他,“这叫扮猪吃老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懂不?”
  “哦……就像你昨晚没脸没皮的当众表白隋君清一样吗?”说话间,邓如衡面上笑意渐敛,甚至连语气的掺了几分寒意。
  “……”邓筠溪瞬间语噎,他是不是打算跟她在这个话题上死磕到底了。
  不给他继续纠缠的机会,邓筠溪飞快的说了句“我要去抽签了”,之后便溜之大吉了。
  上了台,邓筠溪随缘抽签,摸到哪根算哪根。其实心里也是急如火烧眉毛,因为她们都快抽签完了,而沈将离依旧是迟迟未来。
  妈呀,作为本书女主你能不能稍微靠谱点!?
  “哎……似乎少了沈小姐。”白悦姝方才一直专注的看抽签情况,等大家拿完签各自站好时,她才发现缺了个沈将离。
  “既然这样……”
  “等等!”邓筠溪连忙打断她,“将离她她她……”原谅她编不出一个好的借口。
  就在白悦姝见她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禁也要开口打断她时——
  “我来了,不好意思。”
  这声音落在邓筠溪耳里真是如同仙乐啊。毕竟雅赋会夺魁之事太关键了,若这环没有女主支撑走下去的话,她怕接下来的剧情会歪得很离谱。
  好在,值得欣慰的是,沈将离如约而至,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还没有公布比赛项目,所以沈将离也不算迟到。
  “你怎么这么晚才到?幸好你来了,不然我都就找不到借口帮你拖延时间。”沈将离抽完签便站到邓筠溪身旁,这下她才有机会低声盘问她。
  沈将离十分不好意思道,“抱歉啊,因为昨夜淋雨回去着凉了,晕晕乎乎的状态下就迟了。”
  他们拿了签并看完后,白悦姝便一一收回,“字谜3人,辩论1人,对诗2人,看来此次的决赛项目便是字谜了。”
  话音刚落,便有几个壮丁上台布置现场,与初赛不一样的是,此次字谜是选手都可答,但要写在纸上。
  像素日考试一般,在规定时间填写答案,之后会有老师进行审核。
  字谜难度困难,随机出题,一共十五题。
  各自落座。
  白悦姝开始念题了。
  “第一道,‘不是冤家也碰头’。”
  邓筠溪支肘,觉得这字谜格外熟悉。咬了咬笔头,在思忖着,这终究是没下笔。
  “第二道,‘存心不善,有口难言’。”
  “第三道,‘不善始终,恶贯满盈’。”
  “……”
  “第十五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
  邓筠溪听完最后一道字谜,差点没气的摔笔,大爷的,这一至十五道字迷题,有哪一个字眼不是针对她邓筠溪的!?
  道道皆是讽刺她接近他们的心存不良,还有欲扭转格局的愚蠢。怎么以前看的时候没觉得不对劲,现在亲历了,当真是心堵得慌。
  邓筠溪简直要被气笑。                        
作者有话要说:  这些文人弯弯绕绕且还文绉绉的比赛有什么好看的。真香。
 
  ☆、琉璃盏灯飞蛾舞
 
  一声钟鸣突兀响起,选手渐渐回过味来,脸上扔挂着苦恼的寻思,可惜时间到了。
  白悦姝一一将纸张收了上来,之后交予一名留有山羊须的中年男人。
  按照剧情描写,女主沈将离以字谜满分夺得女子魁首,赢五百两赏银,一时风光清安城,加上容貌昳丽,更为扬名。
  国君答应赏赐的神秘奖品,每年都不一样。雅赋会魁首两天后要一齐进宫面圣,彼时国君会根据对其印象,而赏赐物件,倘若对物件不喜者,可提出更换。
  女主夺魁面圣,得国君赏赐,赏的是一盏上好的琉璃灯。灯饰雕花繁美,镂空一只展着双翅的飞蛾。
  女主端看许久,觉得颇为好看。
  可男子魁首却不一样了,他得到了绫罗绸缎……
  犹记那日国君高位居上,滚金黄袍衣角龙,气宇不凡仁慈相。眉峰一压时,不怒而威。这贵作天子,与生俱来的帝皇之气总是叫人觉得压迫。
  长相仁慈,言笑晏晏,哪知其心狠铁腕,毕竟帝皇向来无情,有谁不知?是故,男子魁首虽不大喜这布匹,却也只能受着,不敢提出物件更换,毕竟谁也不想得罪一国之君。
  邓筠溪撑着腮,回忆剧情。
  忽然,白悦姝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神,她要开始宣布得分了。
  邓筠溪勉强打起精神,其实自己那一张字谜答案,她只填了五道,百无聊赖着,她还偷偷画了个画,也不知道那个山羊须看到会不会炸毛?
  邓筠溪在心里正偷着乐,忽然觉得有一道视线特别的灼人,循而回望,发现是邓如衡挑着眉瞪她。
  撇撇嘴,邓筠溪敛起笑意,端正坐好了。
  “宋明叙对十四道,吕虞初对八道,孟九晚对十一道,代龄对十二道,邓筠溪对五道,沈将离对十五道。”魁首昭然若揭。
  众人齐呼,掌声如雷,议论纷纷起。
  台上,邓筠溪站起来,过去立马给了沈将离一个大大的拥抱,高兴道,“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
  相反,沈将离的反应倒是平淡,她拍了拍邓筠溪的背,好笑道,“当着那么多人面前搂搂抱抱的,合适吗?”
  邓筠溪蹭了一蹭,嘟囔起,“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可是好姐妹。”
  好姐妹……
  沈将离一阵恍惚。
  “行了行了。”邓筠溪轻轻推开她,语笑嫣然道,“既得魁首,若不今晚天字楼摆酒一袭,当做庆祝?”
  “好啊。”沈将离答应下来。
  “那你可记得把隋君清带上~”邓筠溪眨巴眨巴眼,疯狂明示。
  然而这一次沈将离没有那么快答应下来了,她目光闪了一闪,不大对劲。
  “怎么?太为难了吗?”邓筠溪懊恼的纠起眉头,十分抱歉道,“要是为难的话就算了吧,反正是你的庆功宴……”
  “既然是庆功宴,肯定少不了我哥的,放心吧。”沈将离拍了拍她的肩头,浅笑说道。
  于邓筠溪,她终归还是狠不下心。
  就这样说好后,两人一齐下台了,期间邓筠溪邀请她共进晚餐,沈将离委婉拒绝了,说闲王准备从宫里回来了,那时他必定会心烦意燥,所以她要过去陪他谈谈心。
  邓筠溪唔了一声,那劳什子闲王在国朝廷不顺心,回来心情定会极差,这的确需要谈心。
  ……
  清安城,夜晚依旧热闹非凡,盖因雅赋会的热度尚未降下,高山流水之间也尚且难分难舍。
  凉春,雨后清新。
  灯火通明,伴有长夜疏星。
  天字楼,云中阁。
  朱红色的圆桌上,摆着一碟碟丰富的菜式,其色香味俱全,叫人垂涎三尺。
  但摆了这么多菜,实际围桌而坐的只有五个人。
  “咳,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和我哥,还有知一的发小——江南岸。”沈将离指着坐在她对面的那个儒雅君子说道。
  说儒雅是真儒雅,长相清秀,嘴角总挂着一抹浅笑,看起来平易近人,模样也像个白面书生。
  他眼尾有点耷拉下垂,温和,不具攻击性。目光平静,与隋君清看人疏离的不一样,他的是真的平静,如同古潭般波澜不惊。
  江南岸……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其实提起他的名字,她会忍不住联想到那个女装大佬谢春风,也是他江南岸后来去姜川城处理公事时惹上的大尾巴狼。
  那叫一个萌点满满!基情满满!邓筠溪看到这一块时可激动了,然而最好玩的莫过于这两人的名字了,……春风又绿江南岸。
  “你好。”邓筠溪说道,“我是邓筠溪。”
  “久仰了。”江南岸嘴角含笑,眸光柔和。
  邓筠溪奇怪,“何来‘久仰’一词?”
  然而江南岸只是回以一笑,便不作声了,其意指,大家都心知肚明。
  顷刻反应过来,邓筠溪神色有尴尬几分,她摸了摸鼻子。
  咳……除去之前对杨知一的一片赤子之心经街坊八卦纷纷,再到闹得满城皆知的刺杀失忆,最后是雅赋会的奔放表白,邓筠溪这种种,的确是配的上别人跟她说“久仰”二字。
  于是她讪讪一笑。
  “好了好了,吃饭了,再不吃的话菜就要凉了。”杨知一最先忍不住说道,于是一点也不客气的就拿起筷子夹肉,放进嘴里咀嚼起。
  “这道菜不错,阿离你多吃点。”说话间便给沈将离夹了一块肉。
  “谢谢。”她笑道。
  “咱们俩都谁跟谁了还这么客气干嘛?”杨知一嘴一咧,跟着一笑。
  邓筠溪假装看不到他们两个的眉目传情,拿起筷子,往碟中一探,夹起了一块嫩香的鸡翅。
  “诶,隋君清。”她叫了一声坐在她旁边的隋君清。
  听到她叫他的名字,他便偏过头看她,脸色冰冷,目光不善。
  邓筠溪见状,简直是哭笑不得,她都还没怎么呢就用这脸色看她了。
  无视他的不耐烦,邓筠溪把鸡翅放进他空空如也的碗里。
  “你知道这鸡翅要怎么吃才算好吃吗?”邓筠溪笑得殷切。
  “我不吃。”隋君清冷淡道。
  “呐,当然我夹给你吃啦。”邓筠溪自动屏蔽他的不善,“其实更好的是我喂你吃。”
  “……”见识到她的厚脸皮,隋君清干脆回过头不理她了。
  压根没动那块鸡翅,隋君清挑别的菜吃。邓筠溪在家里吃多了零嘴,倒是不饿,于是她就很放心大胆的看着隋君清。
  她看《当有长明时》这本小说就很喜欢隋君清这个角色,因为正经的人一旦被调戏起来,那真是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有趣。
  她这么做,倒也不怕隋君清恼火,而且事实上,隋君清也极少会有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所以她更是乐于在他抓狂的底限试探,这实乃一大乐趣啊。
  人人对他避之不及,唯独她,偏爱去招惹人家。
  隋君清口味刁钻,胃小,一般不会吃得太多。食不言,吃相优雅,再配上这丰神俊朗的容貌,实在是赏心悦目极了。
  江南岸看到这小姑娘目光发神的看着隋君清,不禁失笑。
  小的时候他就见过邓筠溪,彼时他是作为闲王杨知一的伴读。那小姑娘也像现在一般胆大,执着,偶尔犯呆的时候也是可爱得紧。
  那时她像个甩不掉的牛皮糖,天天爱黏着杨知一,不管他去哪她都要跟着。后来长大了,也更变本加厉了,性格也更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犹记那时,关于‘将军大小姐对闲王的痴缠之心’的话本,都不知道已经说了几套。
  然后她失忆了,不过……好像并没有之前那么的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了,这反而像她小时候那样,那该是她最可爱的性格了。
  只是世事难料,令人唏嘘,她竟对隋君清生了心思,而将杨知一忘得一干二净形如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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