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嫁了个假夫君——澹澹
时间:2019-01-24 08:57:21

  夺回来,她本来就应该属于自己,若不是江岘的出现,他们可以生活得很好,为何他要一次次闯入他们的生活……还有父亲,他明明知道自己喜欢清晓,明明知道清晓嫁给江岘不会安稳,可他还是选择了江岘!
  为何老天总是要夺去本就该属于他的一切,他永远都是那个孤孤单单的人。
  一时间,感激,怨恨,混在一起扰乱了清让的心。他一个转身,离开了……
  ……
  是日,归晚刚用过早饭,便听下人抱,世子夫人的兄长来了,她赶忙请进了望岘院,见到兄长,她颇是开心,可思及前日归宁发生的事,免不了有些别扭,总是不敢直视。不过清让倒是坦然得多,亦如往常,温和地关切道:“我今儿来,可有些唐突了。”
  “哪里的话,大哥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清让笑笑,又问:“世子呢?”
  “啊,他入宫了。”
  “入宫?”清让端着茶杯,纳罕问。“他可说何事了?”
  “没啊,他的公事我都不问的。”清晓不好意思笑笑,“再说我们成婚也没几日……”
  清让点头,面色渐渐淡了下来。他问道:“他待你如何?”
  清晓有点怔,怎又问上这个问题了。她笑道:“好呀,他宠我,顺我,生怕我受一点伤害,怎么可能不好。”
  怕她受伤?曾经伤她至深的就是他!“那你呢?你待他如何?”清让又问。
  这会儿她好像有点明白兄长的意思了。清晓脸色平静下来,淡然微笑,从容道:“大哥,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我也一直想要告诉你,不管曾经发生什么,我如何说又是如何做,但内心我对江岘的感觉都没变过,我是真的喜欢他。只要见到他就开心,待在他身边就安心,说句没臊的话,每天早晨,我最怕的事便是睁开眼睛看不见他了。”
  她声音甜软极了,可话说出来却如千金重压在清让心头,压得他抵不住了,心如流血。“这世上对你好的不止他一个,宠你顺你的也不止他一个,怕你受伤的更是不止他一个……”
  “可能让我悸动,让我永生相伴的就他一个。”清晓接他的话道。这话听似无情,可对清让,她只能如此。“我知道,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应该是大哥了,你比父亲对我还亲,可我们是兄妹。”
  “我们不是!”清让低嘶道。
  他吓了清晓一跳。她蓦地站了起来,眉心紧蹙,冷言道:“大哥,你说这话又有何意义?你可想过我的感受。是,我不是你妹妹,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所以你不拿我当妹妹,你体贴爱护我,是因为你喜欢我。可是对我呢?因为你的体贴爱护,我把你当至亲,始终没有怀疑过你的身份,只把你当做兄长来看。可到头来,你告诉我,你不是,你对我的情义不止于兄妹,你让我如何接受!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清让沉默了,渐渐冷静下来,冷道极致,自嘲道:“原来错的是我……”
  这话好不凉苦,听得清晓心里难过极了。她真希望能回到从前,他还是她大哥,她可以抱着他安慰他,但是这层窗户纸已经将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大哥,命运就是这般,我不敢说如果我早就知道你这份情义的话,会做出什么决定,可我们已经错过了,我生命里偏出现了这个重要的人……我知道,因为曾经的苦难,你心疼我,可感情的事就不是对等的,就算江岘千万个对不起我,就算我把她恨到骨头里,可埋在心里的还是爱啊!”
  说着,清晓情绪如潮涨般涌起,许是想起了她和江岘的辛苦,许是心疼兄长的付出,也许是感叹命运弄人,他泪簌然而下。
  清让看着她长叹了口气,平静地走了过来,如小时候那般,揽着她肩哄道:“我知道了,都知道了,是大哥不好,不要哭了……大哥明白你的心思了,往后……”他痴痴,这话在嘴里打转如何都说不出口。
  放下一份执念,哪有那么容易……
  然就在这时,他突然看见正堂后窗闪过了一个人影,下意识唤了一声“谁?”
  还没待门口的小丫鬟应声,只见江岘信步迈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争取近期内写完。
 
 
第56章 锦芸
  然一入门, 便瞧见了这一幕, 妻子在清让的怀里哭着, 他揽着她肩安慰。清晓抬头,泪眼婆娑地见是江岘, 连个犹豫都没有,扑了过来。江岘一把将她抱住, 捧着她小脸问道:“为何要哭呢,难不成在和兄长哭诉,抱怨我?”
  清晓愣住,也意识到尴尬, 赶紧抹了泪, 笑道:“哪有埋怨你。”说着, 她瞥了眼清让。
  江岘也跟着看了眼,淡然笑笑, 问道:“兄长何时来的?”
  清让望着他漠然无声,气氛尴尬,清晓赶紧圆场,笑道:“才半个时辰,难得兄长来看我们,好在你回来的及时, 不然兄长就要扑个空了。”
  江岘揽着她, 点了点她小鼻尖道:“就怕你等得急,我办好事便回来了。”
  “我才没急呢!”清晓赧颜,撇起的唇角却噙着笑, 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兄长。
  江岘宠溺地掐了掐她小脸。
  清晓笑着哼了哼。
  二人说笑,自然得不得了,清晓的那种轻松,甚至在清让身边都未曾有过。他竟不知道妹妹还有这样的一面
  说是落寞也好,说是妒忌也罢,在未曾见到时,清让以为自己可以放手,然果真见到时,他心空落落的。那种空,不是无以添补的空,而是一种本就是生命中一部分生生被掠夺,被割掉的痛。他的清晓被人夺去了,她再不属于自己了。
  清让沉默,脸色差到极点。清晓察觉,看着他苍白惨淡的脸,问道:“大哥,你怎么了?”说着,她拉他坐下,动作太急,椅背碰到了他背,他眉心深蹙,唇微不可查地抖了抖。自己的兄长,他的脾气她再清楚不过了,她问道:“你可是受伤了?”说罢,便朝他身后瞧,清让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不叫她动。
  二人对视,他眸色越发地深,深得如诡异的幽井,想要将她深深吸入一般。于此同时,他捏着她的手也越发地紧了,紧得她白皙的小手能看到隐隐青色的血筋。
  “大哥……”她隐忍喃喃,怕江岘多心,不敢多语。可江岘还是瞧出来了,上前掰开了清让的手,将妻子拢入怀里。她手腕都红了,他疼惜地揉着。
  清让似乎也反应过来,漠然起身,朝清晓靠近。见江岘将妻子朝怀里扣了扣,拦在二人之间,他垂目凉苦地哼了声,道了声“抱歉”,便转身离开了……
  不管发生什么,不管再如何尴尬,那毕竟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兄长,她的至亲,她没法怨恨他。清晓想要去送他,却被江岘拦住了。江岘懂她的心思,安慰地笑笑,代他去送清让了。
  大门外,江岘唤住了他。“兄长!”
  清让回首,江岘平静道:“清晓已经嫁给我了,你若是真的喜欢她,应该成全她,便是为了她 ,我希望这声‘兄长’我还可以一直唤下去。若是不然,我便无需待你留情了,我会护好她不叫她受任何伤害,请你远离她!”
  好一个远离!清让讽笑。这不正曾经自己警告他的话吗?“护好她?江景行,你确定你能护好她吗?我知道你心思没那么简单,你以为你所做的事,陆崇谦都看不出来吗?他将我留在身边的目的便是针对你,你早晚要败在他手里的,到时候你拿什么护她?”
  “他是我师相,不管他如何想,我始终拿他当老师。”江岘镇定道。
  清让冷笑,“好好好,好一个师相,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清晓我都不会放弃的。就算有一日你没有败在他手里,我也会让你败在我脚下!”说罢,他转身离开了。
  江岘望着他良久,深沉地吸了口气,回去了……
  他回了,而有人也跟着回了,不过是回了她所在的西院。
  江锦芸一入西院正房,也不顾小丫鬟阻拦,急呼着母亲,匆忙地便往稍间去,刚迈进稍间瞧见正慌乱理着衣衫的父母亲愣住了,赶紧捂着脸退了出去。二爷江琚皱眉,怨道:“挺大的姑娘了,怎还这么冒冒失失,没个分寸!”
  钱氏瞥了眼门外,心里的怨气比他还大呢!夫妻两人好不容易亲近亲近,却被这个女儿这个冒失鬼给冲撞了,他心里留了怨气,也不知道晚上会不会去那个狐媚子陆姨娘那。
  到底是被撞破,江琚除了稍间,见到女儿本想要呵斥,却如何都开不开口,忿忿甩袖走了。
  钱氏跟了出来,看着也女儿也不知是臊红还是兴奋红的脸,哼了声。“你个催命的,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时候回!”
  锦芸委屈巴巴地,撇嘴道:“哪有大白天那……”她说不下去了,钱氏闻言抬手便要打她,还没下手,又听女儿道:“母亲!我是有急事要跟你说啊!”
  宝贝女儿,钱氏哪就真舍得打,高起轻落地拍了她一下,呵道:“什么急事,你倒是说来听听,若是找借口,看我不拧你耳朵!”
  锦芸赶紧拉着母亲去了稍间,母女二人坐在罗汉床上。“你不是让我多和二嫂走动吗,我今儿去了,走的望岘院后门,赶巧二嫂娘家兄长来了,就是那个阮清让,你见过的!”
  “我知道,现任都察院经历,听你父亲说,他不就就要升任四品左佥都御史了。啧啧,真是英才啊,这么年轻就任四品大员,往后入内阁还不是囊中取物!”说着,钱氏眉毛一挑,神色变了,佻笑道。“怎地,你不是瞧上他了吧,我女儿眼光不错啊!这还真能考虑考虑……”
  “母亲!”锦芸蹙眉喊了声,“你说什么呢!”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听说他亲事未定,这样的人才,不可多得啊!”钱氏一本正经道。
  “是没定亲,可人家有心上人了!”锦芸冷笑,不屑哼道。
  钱氏好奇,问道:“谁?”
  锦芸撇唇笑了,贴在她耳边轻轻道了声:“阮清晓……”
  ……
  当日夜里,整个淳王府都惶惶不安,正堂里,淳王坐在主位上,怒瞪着跪在地上的淳王妃,她满面泪痕,脸色有怨有怒,然更多的是憎恨。她几次想要傲然想要起身,却都被身边淳王的侍卫给按下了,她对着他们怒吼道:“我是淳王妃!你们也敢碰我!”
  “从现在开始,你不是了!”淳王阴森地喝了声。
  王妃愣,没哭,没闹,唯是点着头,冷笑道:“好啊,好啊,她在的时候,我抵不过一个活人;就是她死了,我也一样抵不过一个死人!”
  闻言,淳王倨傲地仰头,靠在椅子上,漠然道:“你配和她比吗!”
  王妃惊住,这话彻底让她崩溃了,较了这么多年的劲,原来在他心底,就是这般看自己的,她居然连比都不配!她放声嚎啕起来,大吼道:“宋元正!你小人,我才是你的结发妻子,是那个狐狸精勾引了你!你居然为了她要抛弃我,我原谅了你抛妻之举,可你是如何待我的!便是你对我冷漠,对我无情,我依旧无怨无悔地了你这么多年,可眼下你居然为了一个死人要休我!你凭什么!”
  “呵,说得真好听啊,你‘原谅’了我?你的‘原谅’方式就是将她赶走,且派人暗杀她?你真是‘大度’啊!我若是知道当初是你害了她,别说休妻,你信不信我一刀杀了你!”
  “杀啊,您现在也能杀了我!”王妃嘲讽笑道。
  淳王双目微眯,盯着她,见她越笑越猖狂,他一个箭步上前,拔出她身边侍卫的刀,手腕一翻,不过眨眼间刀便已架在了王妃的脖子上!
  王妃登时呆住,整个人如石像一般,一动不动。只觉得一股细密的恐惧沿着她接触地面的双膝,上爬,上爬,爬过了双腿,越过了心脏,冻结了意识,她头顶一阵阵发麻……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当初若不是你使手段,设计落水,裸.露于我面前,又倚着你父亲的权势让父皇指婚,我如何会娶你这个毒妇!我一早就该让你那池塘的水淹死你!今日,我不能再教自己遗憾了……”说着,冰凉渗骨的刀又朝她颈脖移动了两分,她甚至感觉到一丝刺痛……她的皮被利刃割破了……
  “不行,你不能杀我!”王妃吓得喃喃道,“你杀了我,皇帝不会原谅你的!我父兄也不会放过你的,我可是延安侯的女儿……我……啊……”随着淳王刀起,就在砍下的那刻,她尖叫起来,接着冷刃相击之声在王妃耳边响起,是淳王的护卫曹肃用刀鞘拦住了他
  “淳王,不可啊!”他急迫劝道,“延安侯世子手握重兵,陆崇谦本就在笼络他,这紧迫拾起,您这样做,不仅失了份支持,想必他会与您反目啊!”
  淳王顿了一瞬,就在这刻,王妃瑟瑟发抖地爬了出来,躲在了博古架后,还拉了个小婢在面前。她知道淳王什么都干得出,她不敢再威胁了。
  “嗖”的一声,淳王将刀回鞘,力度之大,震得曹肃握着刀鞘的手发麻。淳王盯着王妃冷哼道:“行,我今儿不杀你,你不是倚仗你父兄吗?我就让你看看,你父兄是怎么死在你眼前!”说罢,他一面遣人捆了王妃关起来,一面唤曹肃暗中召唤了几位在京的党羽。
  曹肃觉得事情不对,却也不敢多说,只得应声去了……
 
 
第57章 前夕
  清北的话江岘没有告诉妻子, 他不想妻子为之矛盾, 徒生愁郁, 便让他还是她心里的好兄长吧。
  江岘如是想,然清北却不然,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隔三差五还是会到靖安侯府来, 可每每都被江岘拦住了。然江岘拦得住他的人,却拦不住他送来的东西。
  乳柑,旋炒银杏,梨条, 牙枣……更种果干点心不停地朝府里送, 起初清晓还以为是江岘买给她的, 可久而久之,她更是收到了小时候香袋儿, 面花儿,鹁鸽铃,这东西都是江南小孩子常玩的东西,虽清晓没玩过,感觉却很熟悉,每每触碰, 都会激起小时候的记忆, 温馨无比……而往往这段记忆里,都有清北的面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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