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嫁了个假夫君——澹澹
时间:2019-01-24 08:57:21

  一天一夜了,清晓滴水未沾,她像只脱水的鱼,干涸得意志都开始模糊。这碗水对她诱惑不小,可她不敢喝,谁能确定那水里到底有什么。
  清晓怎都没想到穿来后第一次出门便遭遇绑架。
  那日巧笙未归,清晓出去寻,然一开门便被击晕,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关在这了。这密室封闭得连光都透不进来,门外几个持刀大汉守着,她插翅难逃。
  她盼着有人来救她,可这么久了,都没从绑匪嘴里得到一点关于家人的消息。
  她想镇定保存体力。可托着这副病身,哪里来的体力可保留。寒气侵体,旧疾复发,她一直在咳。不知道还能不能拖到家人寻她的那一刻……
  小腹有如刀搅,疼得她浑身的冷汗把衣服都浸透了。
  噗通!清晓从椅子上摔下来,蜷缩成一团。
  自己不会又要死了吧。
  前世浑噩,为了所谓的前程,实现所谓的自我价值,争分夺秒,忙的焦头烂额,最后过劳猝死,连亲人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孤孤单单地离开了。如今好不容易重活一世,竟还是逃不脱相同的命运。
  都说死过的人不畏死亡,荒谬,那是他没经历过。清晓可知道死亡有多可怕,肉体的痛楚不重要,当意识飘散灵魂堕入深渊时,四顾茫茫,无边无际,想逃逃不走,想闯闯不出,那才叫真正的恐惧。
  就在她意识迷茫之际,耳边听到了呼唤声,如穿越之初挣扎在死亡边缘,言氏抱着她一句一句地唤着,撕心裂肺悲痛欲绝,又如何都不肯撒手。是言氏那强烈的舐犊之情将清晓感动,把她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她当初没放弃,这一次也不会。
  门好像又开了,冷刃相击之声传来,清晓努力睁开眼睛,光影斑驳,青光冷烁,几个黑影在眼前晃动,还没等她看清,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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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亲人
  是不是欲望太强烈便会出现幻觉?
  浑身冰透的清晓感到融融暖意,还有淡淡的檀香味,温热的气息扑面,有人在唤她。
  “清晓,清晓?”
  这声音是林岫?!
  清晓头痛欲裂,强忍着睁开双眼,果然是那张熟悉的脸。只是目光中少了平日的清冷,多了份焦灼。
  “可算是醒了。”他叹了一声。
  话一出口,周围热闹起来。言氏扑上来,双唇颤抖,含泪打量着女儿,抚着她的小脸。突然,一巴掌拍向她,呵斥道:“你个讨债鬼,你要吓死为娘啊!”
  清晓缓过来,明白自己获救了。
  看着言氏一股冲动腾胸,清晓扯着嘶哑的嗓子大喊一声“娘”随即便嚎啕起来,好像要把穿越以来受到的所有委屈都发泄出一般。
  有亲人真好。
  女儿这一哭,言氏心口闷疼。泪水哗然落下,也跟着嚎了起来。
  “……娘不该让你出去,娘对不起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还怎么活啊……”
  越说越激动,几日不眠不休,体力透支的她撑不住要倒,赵嬷嬷赶紧搀住,扶她坐下。
  清晓拉着母亲,瞥见她身后的父亲,眼睛顿时溢满了惶恐。
  “父亲,歹人抓住了?”
  阮知县凝眉摇头。
  “他们是想用我来威胁您。父亲可答应他们的条件了?到底出了何事?清河县禁兵刃,那些人皆跨刀持刃,看上去非盗即匪!”
  听了这话,言氏吓得呼吸一窒,瞪大了双眼望向阮知县,惊恐中带着满满的怨意。
  阮知县却是平静得出奇。他点了点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女儿安慰道:“为父知道,莫要着急,会查清的。你先安心养着,一切都待身子好些再说。”
  天已晚,阮知县吩咐下人照顾好小姐,便搀起床边的言氏,带她回去休息。
  言氏拉着女儿的手不肯走。林岫劝道:“清晓醒来便没事了,岳母放心,有我在呢。您若再累倒了,岂不更让清晓难过。”
  话说得是,再不舍也得回了。
  众人皆散,林岫摸摸清晓的额,还有点热。“要不要喝水。”
  清晓点头。
  林岫托她起身,一手拥她在怀,另一手端着茶钟送到她唇边喂了她一口。
  “再喝点?”他给她擦着唇角问。
  清晓摇头。
  林岫把茶钟放在小几上,抱着她的手始终没撒开。清晓也没力气躲了,靠着他阖目问:“我怎么回来的?”
  “县衙捕快把你带回来了。”林岫给她提被子。
  “是他们救的我?”
  “他们在南轩坊的玉皇庙找到你。你昏迷不醒,应是被丢在那的。”
  清晓想起来了,自己失去意识的那刻,看到了一个身着黑衣手持锐刀的人,是他救了自己吗?既然救了怎又把自己丢在玉皇庙。
  林岫告诉清晓,清妤安全,巧笙也回府了,不过因为丢了小姐被言氏罚,关进了浣衣房到现在还没出来。
  喂清晓喝了碗肉糜粥,林岫便让小丫鬟门外候着了,自己坐在床边守着她。
  清晓仰头看着他,他也低头看着她。见林岫双眼微红,略显憔悴,她问道:“我昏迷多久了?”
  “两日。”
  “你一直守着我?”
  林岫淡笑。
  清晓此刻不止身子暖,心也暖了。
  林岫哄她入睡,然她睡得并不安稳。侵寒兼发烧,胸口憋闷一晚上没停了咳。每每都是他起来为她拍背,折腾了半宿。
  清晓躺在床上,看着给她倒水的林岫。他外衫未着,中衣裹体,宽阔的脊背和健美的腰线一览无余,瘦削却不单薄,有种蓬勃的力量感。清晓恍惚,好熟悉的背影……
  “我失踪那日,你去哪了?”她乍然问了句。
  林岫斟水的手一顿,放下茶钟,径直转去八仙桌捧来一葵瓣朱漆盒,放在清晓面前打开是水晶饼。
  “你不是要吃三品居的点心吗,我去买了,可却回来晚没能保护你。对不起。”林岫声音低柔道。
  就知道自己想多了。清晓摇了摇头,拣起一块便要吃,林岫制止。
  “时间久了,不要吃了。”
  清晓绕过他的手,咬了一口。“你的心意,我怎会不吃。”说罢,弯眉甜笑。
  看着她唇边的点心渣,林岫眼底溢笑,不由得伸出手去拈。清晓略慌,忙放下点心躲闪道:“母亲又不在。”
  林岫笑容一滞,终了还是擦干净了。温热的手指碰到她微凉的脸颊,清晓心颤了颤。面晕春影,眼神躲闪,却无意瞟到了他小臂上的伤。她猛然扯住他衣袖颦眉问:“怎么受伤了?”
  林岫平静应道:“给清昱扎风筝划的。”
  “给他扎风筝?”
  清晓一脸的不可思议,他佯做无奈道:“你不在,总得有人哄住他啊。”
  闻言,清晓哭笑不得。“何必呢,清昱虽顽皮却非不通情理,和他讲清了,他都懂。你伤可还疼?搽药了没,仔细可别发炎了……”
  话说一半,清晓突然意识到他应该不懂何为“发炎”,于是搜寻替换词,却听林岫道了句:
  “你是个好姑娘。”
  额?这思维有点跳跃,清晓都不知该如何回应。沉默半晌,忽而一笑,反问道:“那你呢?可是个好人?”
  她不觉得这问题有多难,却着实把他难住了
  方才还笑意浅淡的林岫,忽而英眉微蹙,落拓与不羁在那一瞬消失,整个人清冷得像远山云雾似的,看不清,摸不透。
  不过顷刻间,他又邪笑道:
  “善恶哪有那么容易区分。若论起行恶,我倒也不是没做过。五戒除了一条,我条条皆犯,你说我可还算个善人?”
  挑逗意味颇浓,清晓知道他在开玩笑,可还是认真答道:
  “善恶本就是一体两面,佛曰善恶皆发乎于心,而不在形态和模式。你心底向善,那必为善。万事皆有因果,若恶行为因,善举为果呢?从辩证的角度看,若你所为是权宜之计,为了利益的最大化,那便算不得恶了吧。”
  清晓不确定他听懂没。虽然知道他有秘密,可直觉告诉她,他并非“恶人”。
  林岫颇是吃惊,他没想到在完全不了解彼此的情况下她道出了他的心结。
  他盯着她,恍若又见到了新婚那日容颜清淡的小姑娘,水莹莹的明眸眨动,樱唇微抿,憔悴得让人心疼,却又美得撩人心弦。
  林岫乍然意识到,原来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印在自己心里了。
  他眼神澄澈,目光绵长,带着温度似的。看得清晓脸一红,干脆翻身躺下睡了。
  林岫给她掖被子,她又瞧见了他手臂的伤。带伤还要照顾自己,思虑须臾,朝里挪了挪,轻语道:“你也躺下歇歇吧。”
  背后人沉默片刻,随即床动,他躺下了。
  二人不语,房中寂静得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一闭眼,被关时那股巨大的恐惧感侵来,清晓心里慌得厉害。她抓紧了被子,叹道:“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语气柔弱,甜软得像在心头撒了蜜,揉搓着。身后人呼吸一窒,蓦然翻身,伸臂从背后抱住了她。
  清晓惊鄂
  她只想感喟一下当时的绝望,难不成让他误会了。
  “……不是,我是说还有我爹娘,还有清昱,还有……”她一边解释,一边挣脱。
  然越挣他抱得越紧,二人紧贴,林岫身体燥热,贴在她耳边道了句:
  “别动了,不然最后一条戒律也要破了。”
  清晓一怔,不得不安静下来……
  其实她不是怕他,她只是没准备好。
  穿越到这不是清晓的选择,但对命运不能妥协。如果这个男人值得她托付,她不会拒绝。如果不值得,那她也不会委屈自己。
  不过细想,林岫确有很多特别之处。本以为他为利益入赘,然除了偶尔装模作样并没其他非分之想;一直觉得他不学无术,可发现他不仅懂医,头脑也颇清晰。
  沉静淡泊,气质出尘,好似一切于他而言皆是云淡风轻。
  可偏这样的人,一直守在身边照顾着自己……
  清晓缩了缩身子。林岫怀里暖融融的,身体的寒冷和心底的恐惧渐渐消失,她一夜无梦,许久都没睡得这么安稳了。晨光透过窗格耀进帷帐,一片温馨恬逸。舍不得睁眼,她拱了拱,寻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位置找到了,感觉却不对。
  腰酸腹痛,身下这感觉再熟悉不过了,怪不得前几天长痘腹痛心情烦躁,原真是到日子了。
  清晓惶恐。
  生理期不可怕,可怕的是她此刻还在林岫的怀里。她抬头看看他,见他眼皮睁开,忙低头缩进被子里。阿丑文团队独家整理,所有版权归作者所有
  林岫低头问道:“醒了吗?”
  清晓窘迫,佯做刚醒,伸了个懒腰自然而然地从他怀里挣了出来,翻到一侧,和他保持距离。林岫轻笑,起床了。
  他应该是没察觉。趁他穿衣,清晓跟着小丫鬟去东稍间净室了。
  陪清晓用过早饭,林岫被阮知县叫去前院书房。
  言氏请大夫来给清晓把脉,言道:小姐旧疾未愈,经此劫更是气血损亏,不过好在救得及时,细心将养定会好转。
  听了这话,言氏大喜,谢天谢地谢大夫,赏了他好些银两。
  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清晓之前已调养得疾患将愈,只是装病重罢了。如今这一遭又将她推回到了两个月前。
  虽怨,能保下一命也实属不易。
  在鬼门关晃了一圈,她明白一件事。母亲对子女的爱是无私的。自己对言氏陌生,不等于言氏对自己的爱会少一分。于她而言,自己就是她的女儿。
  那个拼了命从死神手里把女儿抢回来的母亲,再一次给了她精神支撑,让她挺了下来。
  这些日子,她是强迫自己做了很多事,包括成亲、和林岫相处、偏袒林岫,其实都为了自己。她对女婿好,说到底是怕他委屈了自己。
  不管过程和结果如何,母亲用心良苦,清晓觉得自己应该感恩,更不应仅仅因为巧笙是她手里的人便对她产生怀疑。
  还有什么比骨肉至亲更重要。
  清晓从来没有这般温暖过。无论如何她都要守护这份亲情。
  清晓看着坐在床边,正数落小丫鬟不知冷热,给小姐端来凉水的母亲,心里一片柔软。她伸手抱住她,贴在言氏怀里,撒娇道:“我想吃母亲蒸的蜜糕。”
  言氏稍顿,随即点了点她额,嗔道:“都嫁人了还撒娇,好不知羞。”随即抿唇一笑,带着嬷嬷去小厨房了。
  她一走,清晓登时冷若冰霜,对小丫头道:“去前院把巧笙叫来!”
  作者有话要说:林岫:别动了,再动最后一条戒律也要破了。
  清晓(惊):……别杀我。
  林岫(笑):给你讲个故事。我三岁时偷过我父亲的一只小金鱼,父亲责问,我撒了谎,一紧张便给它捏死了……
  (佛教五戒: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淫,四不妄语,五不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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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断案
  巧笙额角挂伤,一进门便泪盈余睫,满目惊忧地看着清晓道:“小姐,你可还好。”
  “托你的福,我还好。”
  清晓唇角冷牵,笑意不明。
  巧笙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见清晓在理腿上的被子,赶忙上前,帮她掖严实了。
  清晓打量她的伤,看来不轻。
  “你这伤可也是绑匪施暴?”
  巧笙神色惘然,将那日的事道了来。
  她出门找二小姐,在天井对面的楼梯看到人便跟了上,不过才登几步,便被击中后脑,踉跄从楼梯上摔落,不省人事了。等她再醒来时,天已黑,自己身在桃花林中。
  清晓淡笑点头,语气却陡然一转,冷道:“同样昏迷,为何你回来了我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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