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许喜欢我——何缱绻
时间:2019-01-25 09:18:08

  爸爸突然在后出声,隔着半扇门,林蔚差点没听清,听到爸爸的确在叫她,就又把门拉开。
  “你跟川川,春节之后结婚怎么样?”
  *
  林蔚欢欢喜喜地开门坐上车,一路都在哼小曲儿,哼来哼去不知道到底哼的什么,许嘉川见她心情不错,唇角也不自觉地染上笑意,“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没事儿。”
  林蔚笑着,觉得这一刻的自己简直要幸福的冒泡泡了,满眼都是粉色的云,看到白皑皑的雪地,竟也是粉色的。
  太神奇了。
  “哦,有好事不跟我说?”
  许嘉川还未发动车子,转头对她笑,然后目光顺着她纤细的腿滑下去,看到她穿着一双高跟靴。
  “路上这么滑,不怕摔跤?”
  “有你扶着我,我怕什么?”她眨着眼说,“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也不怕。”
  “嘴真甜。”他说着,俯身吻上来,满足地笑,“我尝尝有多甜。”
  她出来时正好含了块儿糖,这会儿他确实尝到甜味儿了,先是一怔,随后一颗心跳得更加热烈,吻她更深。
  末了,她勾着他,笑得俏皮。
  “甜吗?”
  “甜死了。”
 
 
第73章 跨年夜 ...
  跨年夜, 海湾广场有彩灯和冰雕展出,虽是凛冽寒冬, 行人不减。
  吃过饭后, 许嘉川载着林蔚来到这里。
  在林蔚的一再要求下, 来之前在路边超市买了一打罐装啤酒。她说一个人在国外的这些日子, 很少喝酒, 馋了, 跟他跨年的时候想喝点儿。
  林蔚知道自己酒量差, 不敢多喝。许嘉川也知道,所以一开始他三番阻挠,然而后来还是耐不过她软磨硬泡。
  许嘉川妥协了,反正有他在,不会有什么事情。
  他们本来决定一起回家跨年。
  路过海湾广场, 海湾大桥上, 一溜的彩灯, 蜿蜒逶迤。
  雪花飞扬, 黑蓝色的海面上白雾腾腾, 灯塔的光线朦朦胧胧地浮于海上, 偌大的广场上, 灯火璀璨, 每隔几秒就会变换一次颜色。
  林蔚喊许嘉川停车,要去转转。
  林蔚甫一下车,立刻奔到停车坪对面的一个驿站式的房屋门前。
  那是个广场周围随处可见的便利店,门口有个卖糖葫芦的老爷爷, 鼻子冻的红红,瓜皮帽,面容和蔼。
  林蔚买了两串糖葫芦再过来,顺手递给许嘉川一串,咧嘴笑着:“给你。”
  “……”许嘉川下意识地皱了眉头。
  他不喜吃甜,尤其是糖葫芦这种酸中带甜的,他牙齿也不好,吃了就倒牙。
  林蔚的脸颊冻得红彤彤,鼻尖儿也红着,脸上一道白一道红,就像裹着糖衣的山楂似的。
  她两眼清澈,眨也不眨地望着他,始终笑着,还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许嘉川迎上她的目光,温润地微笑,接过糖葫芦,把她冻得冰凉凉的小手捏住,放在自己羽绒服的口袋里,牵着她向广场走。
  路上人来人往,大都与他们往一个方向去。
  天气实在冷,林蔚拿着糖葫芦的那只手冷冰冰的,指节发僵,渐渐没了知觉。她的另只手塞在许嘉川的口袋里,被他温热的手掌包裹住,暖烘烘的,手心都生了汗。
  走过一个路口,许嘉川突然绕在林蔚另一侧,抓过她拿糖葫芦的那只手,淡声说:“换换。”
  林蔚笑着看他一眼,然后乖巧地换了只手。那只冻得冷冰冰的手被他的另只手塞到另一侧口袋,渐渐温暖,知觉恢复。
  林蔚注意到许嘉川始终没吃,转头问:“你怎么不吃?”
  她的那支已经吃了大半。她一向喜好酸甜口,最好这一口寒冬腊月的糖葫芦。
  她以为是他嫌拿出来吃冻手,把自己的递过去:“你吃我的吧。”
  许嘉川怔了怔,慢慢俯身下来,很轻地咬了一口。冰糖外衣咬碎了,黏在唇舌上,山楂的酸涩味道经过咀嚼自舌尖向齿根逸散开去。
  居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倒牙还难吃。
  “好吃吗?”她问。
  他眉心微拢,唇角弯着,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说了假话:“不好吃。”
  “不好吃吗?”她很小心地探身过来,踮脚,扳过他的脸,在他唇上细细地吻,然后站定,神情严肃地点头,“很好吃啊。”
  他感到好笑:“糖葫芦好吃?”
  “你比较好吃。”
  他轻笑,在她唇上亲了口,牵起她继续向前走。
  广场熙熙攘攘的,摩肩接踵,他们在外围看了会儿灯光,觉得无聊,林蔚指了指游乐场那边,想去看看。
  海湾广场有个占地面积不大的开放式游乐场,标志性设施是个巨大的摩天轮,贴着黑沉的夜空慢悠悠地转着,还有蹦极等项目,不过夜晚并不开放。
  “想去坐吗?”许嘉川问。
  林蔚抬眼望去,眼见着刚上去的那一对情侣从最底的座舱缓缓向上,越升越高,她缩了缩脖子,“我有点儿恐高。”
  “那算了。”许嘉川拉着她要走。
  她突然停下,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声音有些胆怯,又有些雀跃:“不如,试试吧?”
  他笑着问:“不怕吗?”
  她没直接回答他,买完票后还要排一会儿队。她要了他的车钥匙,让他等在这里排队,她奔过去,七八分钟后再回来,拿了两罐他们今晚买的啤酒。
  他十分不解:“你这是?”
  “压惊。”
  座舱随着摩天轮的旋转缓慢上升,缤纷璀璨的夜景逐渐下沉,万千灯火在脚下汇成光海,奔涌至不知名的远方。
  升到最顶点时,仿佛头顶苍穹,脚踩银河,便能将今晚灯光展的景象和半片城市的夜景尽数收入眼底。
  林蔚趴在玻璃上,只顾着欣赏夜景,一时忘记他们正处于城市最顶点。看了一阵,蓦然回神之时,她顿时怕了,脚发软,向后贴回座位,小脸泛白。
  “压惊?”许嘉川笑着,将她揽在怀中,食指扣住拉环打开一罐啤酒,故意在林蔚眼前晃了一圈儿,“你这是条件反应,喝酒能压下去吗?嗯?”
  林蔚不由分说地打开另一罐,举起来灌了两口,冰冷酸涩的液体把心底的恐慌一点点压下去,她轻轻喘气,又贴回玻璃上。
  许嘉川一直在笑,笑声久久没有消弭:“压下去了?”
  林蔚没说话,趴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以为她是真的怕了,便也不笑了,“怕了就过来,别看了,我们一会儿就下去。”
  她趴在窗前,很久之后,轻声说:“许嘉川,我好害怕。”
  “怕了就过来啊。”他伸出手臂捞她一把,隔着厚重的羽绒服,揽住她的细腰,要把她拉过来。
  她挣扎了一下,突然扬起手臂,把手里那罐啤酒咕嘟嘟地灌下去。
  他看的瞠目结舌,哽了哽,低声唤她:“林蔚?”
  她不死心地又趴回玻璃,瞪着眼望着下面,按着自己的心口,平静地说:“喻远航跟我说,怕什么就直面什么,这样,久而久之就能克服了。”
  “他又跟你瞎说什么呢……害怕就别看了。”
  许嘉川说着,又要拉她,依然没拉动。她态度很坚决。
  渐渐地,座舱开始下沉,到了最低点,她撒着娇,还要坐一圈。
  许嘉川没辙,又陪着她坐了一圈,又一次到顶点,她把他剩的半罐啤酒也喝掉了,趴在玻璃上,一会儿看夜空,一会儿看脚下,大呼小叫,兴奋了好一阵,然而这股劲头维持了没多久,她又很快安静下来。
  他以为她终于不怕了,叫她一声,她安静得诡异。
  他又揽了把她腰,这一回,她连挣扎都不挣扎了,轻而易举地被他拉过来,软绵绵地坠入他怀中,嘟着嘴,像只鱼似地吐了个泡泡,一脸娇酣,微热的脸颊贴在他耳畔说胡话。
  完了,这是喝醉了。
  雪天路滑,从摩天轮下来后,许嘉川扶着林蔚在人行道上跌跌撞撞地走。他不敢走太急。
  所幸停车坪离这里并不远,隔着条冰溜子似的马路,她又穿着高跟鞋,站都站不稳,后面一段路,是他把她抱在怀中过去的。
  林蔚的酒量比许嘉川想象中还要差,不到两罐啤酒就醉成了这幅模样。而许嘉川也不是第一回 见她喝醉,他暗自叹气,将她放在副驾驶,发动车子前,又尝试喊她:“林蔚?真的醉了吗?”
  她小小的脸埋在厚重的羽绒服里,半句话也没有。
  许嘉川摸了下她脸颊,发烫。他声音大了些,问;“我送你回哪儿?”
  “去你家,还是公寓?”
  “醒醒,蔚蔚——你醒醒?”
  林蔚听到了这几声,微眯着眼,轻轻嘤咛着,被扰到睡眠似的,过了会儿,她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指了指,声音慵倦:“去你那儿。”
  许嘉川提溜起那串钥匙,注意到其中一个钥匙是他原先公寓的。他愣了愣,想到她说她租下了那间公寓,便了然了她想去哪,开车直奔而去。
  林蔚说过,他走后,他的公寓就被她租下来,时不时会去打扫。
  开门进来后,许嘉川才发现,哪儿是时不时打扫,明明是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公寓家具齐全,许多都是八成新,布置温馨。
  不过,也许是她离开的半年里久无人居住,所以稍显冷清。不过厨房明显今天才被收拾过,水池边有未干的水渍。
  林蔚躺在沙发里,醉得七荤八素。
  这间屋子的结构,许嘉川太熟悉了,他找到热水壶烧了热水,又注意到橱柜放着蜂蜜,给她泡了杯蜂蜜水放在茶几上。
  买来的啤酒还剩下四五罐,他替她收到柜中,不敢再让她轻易碰酒。
  “压惊要用酒压?谁教你的?也是喻远航?”许嘉川说着,就没了好脾气,“他那套歪理,你别都听了。”
  林蔚是听得见他说话的,听到这里,她后知后觉地笑了两声,然后手脚并用,像只小猫似地爬过来,蹿到他怀里,撒娇一样,抱着他不撒手。
  “我不听了,以后我只听你的。”
  许嘉川本来想放下她就离开,她这么抱着他,又醉成这样,还撒娇,他登时心软,拥着她,想温存久一些。
  许嘉川打量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心情一时复杂,声音轻了很多:“你之前,一直在这儿住?”
  “有时。”她嗫嚅着,“大部分时候……嗯,在我爸妈那儿。我妈经常会过来收拾一下。”
  他没说话,爱怜地吻了吻她的发,抱了一会儿,他望着窗外。
  临近零点,外头蠢蠢欲动,还没到零点便噼里啪啦地炸起烟花,迎接新一年的来临。
  跨年夜,又要跨过一年,许嘉川也不舍得就这样走,一直陪着她,直到日期数字跳到新一年的一月一日,他才准备告别。
  林蔚又借着酒意开始撒欢儿,扯着拽着,就是不让他走。三磨两磨,他说自己不走了,劝她去洗澡睡觉。
  她说过第二天一早要去新公司面试的事情,他不敢耽误她太晚。
  她被强行塞进浴室,他勒令她去洗澡。
  一开始她根本不愿去,然后与他约法,他亲她一下,她走一步,又停在门口抱着他亲个没完,磨人的要命,最后几乎是被他抱进去的。
  林蔚一喝醉,简直像个甩不开的牛皮糖,她就是不往浴缸里扎。
  许嘉川好说歹说,没法了,进去把她按在浴缸里,冷着脸给她脱衣服,脱到内衣那层,他手停了,她也羞答答地盯着他看,小脸通红,眼波带着三分媚,能勾魂儿似的,惹得他不敢再往下。
  他脸红了,赶紧关门出来,去抽了根烟冷静。
  中途,他越发觉得不对劲儿,把今晚的事情琢磨了一下,边听着里头水声响起,不多时又停了。他听力好,下意识地竖起耳朵,很快听见里面传来她打电话的声音。
  她语气冷静,好像在说明天面试的事情,他差点以为洗浴前后的不是一个人。
  他越听越不对劲儿,走过去,在门外扬高了声调说:“洗完澡就去睡觉,别耽误明天正事儿。”
  “嗯……我喝太多,头疼。”她又恢复了那撒娇似的语气,听起来还醉着。
  “都不早了,明天还要面试。”
  “那我要是,睡不着呢?”
  许嘉川蓦地沉声,命令似的:“睡不着也得给我睡。”
  “哦,给你睡。”
  林蔚在里面颇有深意地笑了笑,又打开了花洒,水声再次响起。
  她笑的这一声,好死不死挠到他最敏感的一丝神经。
  并不是因为这话极尽挑逗的意味,而是——
  蓦地,门被哗啦一声拉开,
  “你老实跟我说,你今晚根本没醉,是不是?”
 
 
第74章 兴趣 ...
  林蔚穿着条藕粉色绸面睡裙, 光着脚踩在浴缸里,两只白皙纤瘦的脚被水没过。
  她穿戴整齐, 倒没什么值得遮掩的。
  “是啊。”她轻轻地说, 然后把花洒关了, 转头对门口黑沉着脸的许嘉川无辜地眨了眨眼, 粲然一笑, “我根本没喝醉, 就那点儿酒, 你也太小瞧我了。”
  “……”
  许嘉川彻底无言。
  他又气又无奈,转身往外走。
  “没醉就去睡觉。不早了,我走了。”
  她从浴缸里光着脚跑出来,飞快地踩过湿漉漉的地板,用力拉着他胳膊将他不由分说地拽回了浴室。
  后面发生的一切无比自然, 水雾腾腾里, 他们在浴室发生了今晚的第一回 。
  为了挑起兴致, 他们把剩得啤酒全都喝了, 窗外的烟花灿烂, 月也皎洁, 更附和今晚的氛围。
  这一次, 她自然是真的醉了, 勾得他路都走不动,把她压在沙发上完成了第二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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