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以冬立即噤了声不敢说话了,祁白觉得自己没什么话好和她说,只能着重加重那句话,“记住,不要轻举妄动,时刻盯紧就可以了。”
“是,祁队。”
“嗯。”说着就想挂掉。
“等等,祁队,你的伤没事了吧?”杨以冬还是叫住了祁白,脱口而出。
“还好,有人时刻在旁边照顾着,不会有什么大碍。”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叶辞的方向,叶辞触到他的目光,抬头对他一笑,这一记笑容简直要把祁白的心都笑化了。
也不管杨以冬说什么了,直接盖了电话,擢起叶辞的下颔吻了上去。
可怜叶辞一脸懵逼只能被动承受着他的亲吻。
今天是第三次了!他却闭口不提打白条的事情,简直无赖!
罗小姐的身份终于揭晓,接下来的事情其实简单了很多,最简单的是问一问罗小姐是否知道她出了什么事情,看看她的肉身是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薛从飞以后可能都看不到另外的世界了。写这一幕想起了自己的爷爷,我爷爷过世的时候我没能回去见他最后一面,所以写这里特别感触。
再则就是两个罗小姐融合那里,其实就是找准两抹灵魂之间的一个卡位,直接卡进去就行了,看不懂那个物理原理的可以不看。
文文做了许多铺垫,但是这些都是实打实的剧情,并没有偏离主题。
明天开始会进入破案和结案,剧情还是有许多。
大家别怕,都能看明白的,我也不会写到复杂到大家都看不明白,那不是一个好作者。
总之,跟着我一起揭晓谜题就好。
第148章
罗小姐一直到晚上8点才醒来, 醒来之后汪大华一如既往离她有一小段距离却又莫名关切地看着她。
这样微妙的表情却矛盾的动作看在祁白和叶辞眼里, 并不难让人猜出汪大华和罗小姐之间肯定有一段鲜为人知的过往。
“罗小姐你觉得怎么样了?”汪大华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华, 你怎么在这里?我又怎么在这里?我是逃出来了吗?!”罗小姐看着这完全陌生的房间,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再看回汪大华的方向,在狂喜过后瞬间发现了问题,“为什么我们的身体都这么透明?这里又是哪里?那个人会放我们出来吗?”
罗小姐的语气里透着不可置信, 已经是惊恐至极, “宝宝, 我的宝宝!”
仿佛是想起了什么那般,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发现自己还在怀孕, 这才稍微定下来。
汪大华不知道该怎样对她说, 只能沉默地看着她, 这憨厚的汉子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还是那般内敛而克制,仿佛他对一个有夫之妇的爱怜就如同世人对他多出来的第六根手指那般, 他爱惜至极,可他们却是敝如鞋履, 他对她的感情是不耻的,以前是远远地看着, 想救她出来,可却无能为力。
他忘记了生前具体的情景,可对她的感情他还是记忆得清楚。
然而他现在死了,还是什么事情都无法为她做到。
生前活得窝囊, 死后……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叶辞看着他们二人,心中有些感慨,汪大华爱而不得,在死了之后也无法放弃,这样的感情兴许真的如同那首歌里说的:一人幻象,如入无人之境。
她忽而想握紧祁白的手,他们现在还能在一起,还有时间做一些他们都喜欢做的事情,这样的时刻兴许平凡而普通,却是最大的幸福。
祁白直接搂紧她的肩,如果不是汪大华他们在,他都想吻她的发顶了。
“罗小姐,我们必须要告诉你的事实是,汪大华已经死了。”叶辞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将事实说出。
“死了?大华你死了?怎么可能?前几天才刚刚见过,不可能死了!”罗小姐语气激动,想要抓住汪大华的手臂看个清楚,却是被汪大华一把避开,他似乎镇定了下来了,又变回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我已经死了,现在我是灵魂体。”
“你死了,我却能看到你,那我是不是也死了?他们是不是也死了?”罗小姐搞不明白状况,看了汪大华一眼,又看向祁白和叶辞的方向,试探性问道。
“你应该没死,但再找不到你的肉身,恐怕离死不远了。”叶辞害怕罗小姐又突然毒-发什么的,决定赶紧问话,“你刚刚醒来的时候说‘他不会放过我们’,你说的‘他’是谁?”
“他……他就是那个疯子!他就是一个疯子!他不相信我!还打我囚禁我!喂我吃药!还想让我将宝宝打掉!”
一连串的控诉从她口中说出来,叶辞和祁白静静地听着,突然祁白问道:“那个人是不是潘敬?”
“你……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他是恶魔是疯子是……”罗小姐表情惊慌,目呲欲裂,捂住自己的脑袋颤抖个不停,她的身躯其实很瘦小,肚子隆起来更显得她无助而凄惨。
叶辞莫名想起了电影《房间》里的情节,或许罗小姐也是被拐卖的受害者之一,所不同的是她并没有那么幸运,能把孩子生下来,还将他养活成人。
因为以她现在的状况来看,她很可能也染上了毒瘾,又是这样糟糕的情况,孩子在她的肚子里是否存活还是一个问题。更不用说将孩子养大成人。
汪大华实在是见不得她这么痛苦,离她近了两步,安慰她:“没事儿的罗小姐,他们都是警察,是来帮助我们的,只要找到他关押着你的地方,你就有救了,再也不用在那里了。”
“大华,你说的都是真的?”罗小姐现在并不相信什么人,戒备心其实也很强,汪大华帮助过她,她才没对他这么防备。
“真的,他们都很厉害的,看到我的死状都完全不怕的。”汪大华点头,眼神真挚。
“……”
“……”
叶辞和祁白突然觉得汪大华非常走心。
罗小姐哭闹了好一会儿终于安静了下来,开始说出自己记得的事情。
“太多的事情其实记不特别清楚,就是记得我被关押在一个只有一扇天窗的小房间里,那个房间潮湿阴冷,常年看不见阳光,他对我也不好,我怀孕了他不仅不想要孩子,还想……”
罗小姐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叶辞知道现在让她认出嫌疑人非常残忍,可她还是这样做了,翻出潘敬的照片来给她看,“是这个人吗?”
“啊——啊——”
罗小姐看到潘敬的面容立即大叫出声,眼神惊惧而惶恐,“就是他,这个人渣!恶魔!疯子!”
“具体记不记得你被关在哪里?”叶辞和祁白对望了一眼,目中尽是了然之色。
“我不记得,我醒来之后就在那里,一直在那里,我不知道他想对我做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我没做错事情,错的是他,对,错的是他!”
罗小姐说着整个人再次陷入疯魔的状态,已经是不知道胡乱说着一些什么了。
叶辞和祁白不再问下去,祁白到了外间,开始打电话布置任务。
不论潘敬是否是这几起案件的主谋,他都要将他逮捕,不然罗小姐就真的是一尸两命。
叶辞则是留下来安慰她。歇了很久一会儿才从里面出来,对祁白说道:“她已经睡下了。”
“好。这就好。”祁白点头,莫名松了一口气,“我已经着人全天候24小时跟踪潘敬了,一有异动立即逮捕他。”
“就不能现在将他抓住然后盘问吗?”叶辞皱眉,总觉得这件事情不能拖这么久。
“现在还不能。”祁白摇头,“一是潘敬的底子本来就非常干净,二是此人非常懂伪装,完全没有露出一丁点儿的蛛丝马迹,他没有任何犯罪动机,我们也没有证据指证他,所以根本不能抓住他。”
“还有的是,潘敬很可能还有同党,这么大一个传销组织不可能只有他一人在,如果我们现在就打草惊蛇了,恐怕得不偿失。”
“你说得都在理。”叶辞暗叹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了。
“现在急也没有用,我们还有2天的时间,好好利用这两天,一切悲剧都可以阻止。”
“对,你说得都对,”叶辞想了想,看了房间一眼,“如果罗小姐能感应到她的肉身就好了,我们可以立即找到她在哪里,那么凶手也无法行事了。”
“她还是不记得她自己被关在哪里?”
“是这样。”
“我们最终锁定嫌疑人最后一次行凶可能会在东方,东方的传销组织并不多,或许载罗小姐去那里兜兜风会有什么线索。”
“现在时间尚早,要不现在安排?”叶辞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晚上9点整。
“还是等她休息一晚再说吧。”祁白虽然也急,然而现在罗小姐神智不太清晰,又是这般状态,让她去那里恐怕也得不出什么结果。
“那好吧,明天就明天。”叶辞这会儿也不急了,收拾衣服去洗澡。
祁白继续和局里的人远程讨论,指挥他们做事。
再等到叶辞出来的时候发现她身上穿了一套可爱的兔子睡衣,非常少女风的粉红色,穿在她身上仿佛换了另外一个人。
“阿辞这是要换风格了吗?”祁白停下手头上的工作微笑看向她。
叶辞非常无奈,左看看自己的袖子右看看衣领,“还不是你妈妈做的好事。”
并不明白祁夫人在想什么,每次给她塞的衣服风格都不一样,虽然都很好看,她穿得也不错,然而这什么少女心炸裂的风格是怎么回事?
真当她是小孩子了?
“过来我看看。”祁白向她招手,笑得人蓄无害。
“我才不过来。”叶辞撇嘴,斜睨他,“我还不知道你想对我做什么?”
“那又怎么样?反正你今晚只能和我一起睡。”祁白也不隐瞒自己的真实意图了。
“隔壁有小床,我去那里睡。”说完就想离开。
“我还没退烧。”祁白忽而说道。
“没退烧那就赶紧休息啊,还这么折腾自己。”叶辞嘴硬心软,但还是毫不留情数落他。
“休息是要休息,但你不在我身边,心里始终不安稳。”这是变相哄诱,装可怜了。
叶辞觉得他们还是不要这般亲密,“祁白,在某些事情被搞清楚之前,我们还是保持一段距离会好一点儿,你都说了,你是成年男子,有需求……”
“饮鸩止渴,之前和你说过的。”祁白打断她的话,直接走过去将她搂紧,嗅着她身上的发香,“我甘之如饴。”
叶辞僵在他怀里,听着他再一次对自己的深情告白,忽而觉得,这冬日真的是格外漫长。
第二天早上还是从祁白的怀里醒来,他的手伤得还是非常严重,并没有丝毫要退肿的迹象。
冯明亮来复查的时候,发现叶辞看向他的目光非常哀怨,不由问她,“小姑娘,你怎么了?我得罪你什么了?”
“你这个庸医。”语气毫不留情。
“咳——”冯明亮轻咳一声,看了祁白一眼,“他不是好好的吗?我怎么就庸医了?”
“人是好好的,可是他的手还没好。”
“才一天你就想他那只破手好?”冯明亮的目光立即变得鄙夷,“有毛病啊。”
“你就是有毛病。”叶辞立即回话。
冯明亮彻底被噎住,恨恨看了祁白一眼,“你还在笑?总不管管你家小朋友?”
“我觉得她说得都对,不需要管。”
“……”
复诊过后,祁白一早安排好的车子便来了,今天还是要带罗小姐去认认路,看看记不记得她被关在什么地方。
本来这种事情祁白不需要假手于人,然而他的手真的伤得太严重,这会儿还是发着烧,冯明亮也勒令他不能踏出医院哪怕半步,无奈只能安排别的人手去跟进这件事情。
罗小姐现在是半灵魂体,想要这件事情安排得名正言顺也是有点困难。
思前想后还是没有惊动局里的人,直接让家里人派了一辆普通大众过来指路。
对外自然是宣称载叶辞去买点日用品之类的,虽然他们还真是没什么需要买的。这话听在别人耳中好像没什么,可是听在知根知底的祁夫人和祁老耳中就真的是惊起了一道炸雷。
大早上的,祁夫人就笑不拢嘴。
祁老在桌前吃早餐看报纸,瞥她一眼,“大早上的你笑什么?”
“哎呀,我们快要有乖孙抱的啦!”祁夫人满脸笑容,脸上都是期待之色。
“什么乖孙?”祁老没反应过来,他现在就只有一个外孙,黎研。祁白那小子还在蹉跎着,总不着急。
“老头子,刚刚祁白让我安排一辆车去带小辞采购一些‘日用品’,他们在医院里的东西我都准备好给他们了,你说还需要准备什么‘日用品’啊?”
祁夫人说得隐晦,但祁老还是听明白了,立即扔了自己的报纸,“这臭小子,丫头这么小他真敢?还在医院里?!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说着拄着拐杖就要起来。
祁夫人立即止住他,“我说你这个人永远都这样的,儿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小辞不挺好吗?我看你也挺喜欢她的,一切事情顺其自然不就好了?”
“这是一码归一码,丫头还未成年!”
“她今年都18了,怎么就没有成年?”
“肯定还差几个月。”祁老一口断定。
“祁白不是大她10年吗,怎么就不是18了?”祁夫人郁闷。
“祁白大她9年零9个月,什么10年。”祁老语气鄙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