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暴君他娘——碧云天
时间:2019-01-25 09:23:25

  而灵玉是蔚博的字,他从小自视甚高,只是家道中落,乱世中为了糊口不得不出家为僧,乌有渝擅长画人物,灵玉却是擅长书法,他的字后世赞誉极高,唯一的一副画居然是一副仕女图,许多人都说那是乌有渝的丹青。
  无论怎么样,蔚博结局很惨,建文帝亲政之后第一个杀掉的人就是蔚博,罪名是他心怀不轨谋逆造反,而且还是车裂致死,尸体被丢去喂了狗。
  余青一开始不太相信蔚博和太后乌有渝的私情,但是想着到底是什么让建文帝的恨的这般浓烈,而且一个和尚如何造反?所以觉得十有八九是真的。
  对于蔚博的死,后世许多人都觉得惋惜,因为蔚博是一个有名的文学家,留下的著作不少,其中最出名的就是白寺见闻录。
  这本书余青也读过,写的各式各样的人和故事,短小的合集,一下子就把那个时代的人物和生活风俗,价值观,文笔细腻婉转,十分的有趣。
  虽然是一本古书,但是也让出生于现代的余青看得津津有味。而现在这个蔚博居然在青学堂。
  一个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妇,一个又是未来儿媳妇的奸夫,余青想想就觉得很是无语。
  但是要让她做个什么,她又觉得不至于,如今的廖秀章已经和史上的那个人不同,在她和廖世善的爱护下,茁壮成长。这么一来,廖秀章的婚事是不是也会不一样?
  余青想来想去,她不能干涉这件事,乌有渝也好,蔚博或者自己的儿子也好,都有权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但是余青还是想看看这位后世鼎鼎大名的蔚博,就叫人去喊了他过来。
  这时候的蔚博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穿着一件半旧的青学堂长衫,个子挺拔,略显消瘦,但是站姿如松,眼眸清澈,干净而温润,让余青想起了少年如玉四个字来,他显然有些紧张,紧紧的攥拳头,但是还是没有失礼的行了礼。
  余青笑着让他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问道,“是什么时候入的青学堂?”
  “回夫人,是两年前。”
  余青见他说话的就要站起来,笑着说道,“坐着说。” 又去给他倒水,她自己喜欢和玫瑰花茶,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待客的时候用的是碧螺春,但是今日来的是青学堂的学生,在余青眼里还是个孩子,就拿了专门给儿子留着的杏仁露。
  蔚博看着那奶白的杏仁露,一时愣住。
  “那不是刚开了青学堂,你就来了?那你的父母……” 如果后面入学,还有可能只是因为家里贫困的原因,但是前期来求学的孩子都是孤儿,史上没有对蔚博父母的详细记载,只说出身世家,但到底是哪个谁也说不清,还有人说是为了抬高蔚博出身而杜撰的说法而已。
  蔚博神色一黯,“死了。”
  余青很是怜惜,这个时候的蔚博还是个纯真的少年,在青学堂里,在那些先生们的爱护中,慢慢的成长。
  “这幅画是你画的吗?”余青不想勾起蔚博的伤心事,这才问起另外一件画作的事情,“画的很好,是跟谁学的?”
  青学堂也有画画课,但是蔚博这画显然功底深厚,可不是一二年才能有的成效,她又想起蔚博留存于是的画作,仅仅就是一副,既然他画功不差,为什么没有留下其他的画作品呢?
  蔚博沉默了下,艰涩的说道,“是家母所教。” 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我家在湖州,母亲出自湖州的林家,父亲在守备府任职。”又道,“那一年湖州被土匪围,那些人闯入家中,见我姐姐生的美貌,就要欺凌,我母亲无奈,为了保名节……但是又舍不得姐姐,只好抱着她一同跳井了,再后来父亲回来之后,还没过一个月的孝期,我母亲和姐姐尸骨未寒,爹爹就纳了个继母,后母待我十分苛刻,我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
  蔚博说道这里看了眼余青的神色,急急的解释道,“在我眼里,只有母亲和姐姐才是亲人,而父亲,只当他死了。”
  蔚博说着话,显然想起了母亲和姐姐,抑制不住的落下泪来,说道,“夫人,我来了这里之后就想,管什么男女大防,管什么女子的清白,只要娘和姐姐活着就行!”
  这显然是蔚博藏在心中的事情。
  湖州被围?那不是她上次去买棉花逃出来的时候?想想当时她们自己也是十分的危机,要不是遇到了顾芳,还真是难以逃出来。
  只是被留在湖州的其他人显然没有那么幸运了,特别是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为凄惨的,不是被蹂躏就是被当做负担丢掉。
  余青安慰,说道,“早晚有一天,所有的地方都会像这里一样的。”又去温柔的拍了拍蔚博的肩膀,说道,“你也要好好学习,待你学业有成,就到军中一展抱负,现在实在是太缺人了。”
  蔚博从议事厅里出来的时候,唇舌上还沾染着杏仁露的甜滋味,没有散去,如同多年前在家中,母亲最喜欢让厨娘细细的研磨出来,抱着他坐在抱夏,跟着姐姐一同饮用。
  一阵冷风吹起,蔚博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却发现寒意并没有如往常一般渗入骨髓,身上披着厚厚的天青色的素面披风,正是余青见他穿的太过单薄,拿了廖秀章的给他。
  蔚博明朗的笑了笑,大步的向前行去。
  回到住处,蔚博铺开纸张,研墨,在上面认认真真的写了三个字,穹山书。
  ——
  廖军兵强马壮,又有廖世善亲自领兵,他本就是少见的悍将,无人能及,根本就没有敌手,不过十几日就已经把元洲给占下来了,廖世善留了宋志武在元洲整顿,自己先回了穹山,大家都知道余青有了身孕,这是廖世善心里着急。
  余青还是什么都吃不下去,倒是和顾芳成了难兄难弟,两个人时常凑在一起,主要还是顾芳差不多到了发动的日子,余青不放心,就一直陪在身旁。
  但就是这样,顾芳还是依然没有中断公务,我行我素。
  余青心里是真的佩服了,她想问问刘义坚的事情,两个人虽然分开了,但其实也没有和离,听刘忠庆说,刘义坚行商去了北边。
  “你看,你临盆在即,是不是要喊了我哥回来?”
  顾芳见余青说的小心翼翼,忍不住笑着,说道,“夫人,你不必这般,我已经想通了,会好好抚养孩子的,至于通知夫君,我已经写了信过去,如果不出意外,应该能赶得及。”
  余青这才松了一口气,想问问两个人到底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她想等着到了合适的机会,肯定会告诉她的,现在不说肯定是觉得不是好机会。
  外面,有人喊道,“夫人,大将军得胜归来了!”
  两个人高兴的一起出了议事厅的门,军中十分的热闹,听到众人喊道,“大将军威武!”又有人欢呼,气氛很是热烈。
  廖世善看到余青略显消瘦的面容心疼的不行,想着幸亏是提早回来了,晚上费了一番功夫给余青做了晚饭,只是余青只是不舍的廖世善忙碌,才勉强吃了两口,倒是来蹭饭的顾芳吃的很香,弄的廖世善很是挫败。
  陈夫人就笑廖世善,说道,“这种时候心急也没有用,再过段时间就好了。”
  廖世善无奈,过了几日又去出征,慢慢的把附近的土匪清理掉,或者招揽过来,等着到了下第一场小雪的时候,顾芳的也发作了。
  余青早就请好了稳婆,虽然陈大牛医术高明,但是术业有专攻,他毕竟是男子,确实是不方便,而且也不是擅长妇科。
  那稳婆也是宁谷郡的人,知道顾芳的大名,对她很是敬佩,所以一直都很尽心尽力,顾芳这会儿疼的不行,却是气道,“夫人,凭什么大将军做饭那么好吃,这都胖了一圈了。”
  余青本来看到顾芳的难受,很是心疼,结果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起来廖世善心疼她,只要在军营里就会下厨做饭,但是她没什么胃口,却是让孕晚期的顾芳过了个嘴瘾,毕竟这时候最是嘴馋的时候。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个?”
  其实顾芳根本就不胖,这是有些圆润了而已,因为稳婆说过,吃的太好不好生,所以一直控制着,但到底廖世善做的饭菜太好,还是贪嘴了。
  经过一天的折腾,夜里,顾芳诞下了一个儿子,顾芳有些惋惜,说道,“本来想生个女儿的,毕竟小子太淘气了。”
  余青看着小小的孩子,觉得可爱的不得了,说道,“小子就挺好,等着我生了闺女,正好跟你定个娃娃亲,你且等着。”
  顾芳就期盼的看着余青的肚子,笑着说道,“那就说好了。”
  余青又问道,“想好叫什么没有?”
  顾芳想了想,说道,“既然是小雪出生的,那就单名一个寒字,顾寒,夫人觉得如何?”
 
 
第118章 
  “姓顾?”
  顾芳笑了笑,爱怜的摸了摸孩子,说道,“是我跟夫君商议好的,说好我们的第一个孩子随我的姓。”
  当时顾芳根本就没想过,怀孕,生下,再去是多么费心的事情。
  余青还当顾芳想要一个人抚养孩子,所以直接把孩子的姓给改了,原来他们之间早就约定,不过对于刘义坚的迟到,余青还是有些在意的,说道,“我哥在哪里?到底什么事居然耽误这么久?没赶上你生产。”
  这时候生个孩子很危险,所以男人除非天大的事情,肯定要在场的。
  余青见顾芳因为困顿睡了过去,而躺再顾芳床边的顾寒也睡了过去,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来,就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刚到了门口就看到一身风尘仆仆的刘义坚。
  他穿着一件褐色的莲蓬衣,罩住头,上面雪就落了一层,显然是站了许久了,余青一愣,说道,“哥,你回来了怎么进来?”
  刘义坚问道,“她还好?”
  余青就奇怪的说道,“你怎么不自己进去看看?”
  刘义坚磨蹭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道,“我明天就要出门了,你把这些交给娘子。”又道,“至于孩子的名字,说好娘子取的,不过我给她取了个小名叫圆圆。”说着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屋里的方向,就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外走。
  余青打开手里的包袱,里面放着百宝的金锁,沉甸甸的想来是足金的,而且手工十分的精致,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心里头想着,这两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一想到那个刚刚出生的顾寒,眼睛圆溜溜的,就好像是被水浸润过的宝石,那么天真无暇,就一阵的心烦意乱。几步过去,喊道,“哥,你回来,我有话问你。”
  外面还下着雪,余青又穿的单薄,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刘义坚见到就急忙拉着余青往回走,说道,“出来也不知道多穿一点,一会儿妹夫看到又要叨唠了。”
  俩人来到了门口,刘义坚就要脱下自己的莲蓬衣给余青,又闻了闻味道,觉得有点难闻,赧然的说道,“回来还没洗漱过,别是熏着我外甥了。”
  两个人就去了旁边的厢房,刘义坚就问道,“你是不是要问我和娘子的事情?”说着叹了一口气,满脸的郁结,原本举起茶杯要喝的,又放了下来。
  屋内烧了暖坑,很热,刘义坚就靠在椅背上,他连着几日赶路,又是在门外站了许久,早就疲惫不堪,一时闭上眼睛养养神。
  “是,我本想着,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不该去问,但是孩子还那么小,你就这么狠心不管了?”余青摇头,“我不相信哥是这样的人,所以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义坚睁开了眼睛,苦笑着说道,“娘子说根本就没看中我,当初只是觉得不想节外生枝,而且女人都要成亲,跟谁不是结?还不如嫁入刘家,以后跟妹妹还是一家人,能更加牢固的和廖军绑在一起。”
  余青,“……”
  “我虽然猜出来,但却觉得,既然都结为夫妻,总是要好好过日子。”刘义坚目光悠悠,虽然和余青对视,但是显然心不在焉,说道,“可是她非要拿掉孩子,我恨的不是她这么做,而是她根本不在乎。”
  “我知道她是个要做大事的人,我和孩子,以后都会是她的累赘。”
  余青总觉得这件事和她有关,要是没有推行男女平等,或许顾芳还会压着心中的想法,继续跟刘义坚过日子,毕竟就像是顾芳说的,嫁谁不是嫁?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即使女子一个人也可以自立门户,立个女户,自己抚养孩子。
  这让顾芳不愿意再忍耐了。
  可是难道顾芳真的就对刘义坚没有一点感情吗?
  “你跟娘子说下,要是她不愿意抚养孩子,就交给我。”
  “那你们以后要和离吗?”余青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到了这会儿,其实已经不用说了,两个人闹的这样难看,顾芳又说了这么多伤人的话,差不多已经是走到了尽头了。
  结果刘义坚却是摇头,反而说道,“妹妹,我和旁人不同,小时候娘就要给我定亲,是我自己不愿意的,又蹉跎了这么岁月,也没成亲,娘子是我唯一欢喜过的,恐怕一辈子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人了,我们只是还太年轻了,不知道什么是夫妻之道,不知道如何养育子女,但是我会等,总有一天,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余青很是动容,她没想到刘义坚居然这般豁达。
  刘义坚说道这里,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妹妹,别是笑我没有骨气就好。”又道,“你上次不是要组建个火炮营?一直找不到地方买,我这次就给你带了个工匠回来,你要如何谢我?知道我费了多少劲儿?”
  以前是不知道有火炮,如今知道了,余青肯定是不会放过的,但是真正想要去买才发现,不仅是价格高的离谱,而且没地方买!
  这才知道当初杨九怀为什么只有两门火炮。
  她正愁着这件事呢,最近廖世善在剿匪,那些金银珠宝都是一车一车的拉回来,又把仓库给堆满了。
  不得不说,在掠夺金钱上,谁都比不过那些土匪,但是不缺钱了,却还是找不到地方买,余青就给刘义坚写了信,让他帮着留意下,谁知道这么快就见成效了。
  “哥,你真厉害。”余青忍不住高兴的说道,“我就知道没有什么事能难得住哥哥,你怎么这么能耐呢?”
  刘义坚显然是很是受用,享受着余青崇拜的目光,哈哈笑着说道,“你知道我还给你们弄来多少战马吗?有这个数。”说着伸出五根手指头。“五千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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