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寻就是这样,即使淋了一场雨,浑身冷得不行,都冻得直哆嗦了还是不愿意将就。
“我回商场去买新的,你先洗澡。”谢延生开口。
说完他就朝外走,姜寻喊住了他:“哎,你去前台借把伞再出去。”
窗外的雨由大转为淅淅沥沥地下着,织着雨帘垂在外面。
浴室是旧得不行,一拧开水龙头,铁锈混着自然水刷得一下冲出来。
姜寻脱掉湿得不行的衣服,站在一边等水流干净再去洗澡。
简单地冲洗了一下,热水漫过皮肤的时候,姜寻感觉难得地舒适。
冲完澡后,姜寻擦完身上的水珠,穿了条内裤就这么走了出去。
她一直有这样的习惯。
姜寻趿拉着一双男士拖鞋,走到房间那张椅子上去翻衣服。
她来得匆忙,衣服没带,包里塞得都是给谢延生的礼物。
幸好,刚在在学校的时候她让谢延生多带了他的两套衣服。
姜寻正在翻着,“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谢延生看到姜寻背对着他,赤.裸着身体,露出少女独有的线条,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内裤,后面还绑了一条蝴蝶结。
姜寻一回头看见谢延生眼里情绪不明,她故作生气地喊道:“闭上眼睛!”
谢延生顺从地闭上眼睛,姜寻在他面前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
“好了,你睁开。”
谢延生睁开眼后,看也不看她一眼,默不作声地把新买的床单铺上。
姜寻以为他生气了,从后背包住谢延生的腰:“阿延,你是不是生气了?”
两片柔软贴在谢延生后面,他的身体动弹不得,良久,他的声音隐忍:“你别招我。”
谢延生洗完澡后,穿了一件黑色T恤,白色裤子出来。
白毛巾搭在他头上,刚洗完头,水洗顺着他冷硬的下颌往下滴水,湿了地板一地。
“你快闭上眼睛!”姜寻说道。
谢延生有些无奈,但还是闭了眼,不知道这会她又整出什么花样来。
“啪”地一声,谢延生感觉灯被关了。得到应允后,谢延生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一幕,她就笑了。
姜寻捧着一块小蛋糕,上面插着蜡烛,她走到谢延生面前:“祝你生日快乐啦,快许愿。”
后来姜寻问了谢延生许了什么愿,后者死活不肯告诉她,说要是说出来就不灵了。
其实谢延生许的愿望是,想早点毕业,早点把这个小姑娘娶回家。
姜寻送给谢延生的礼物是一块天文限量版的纪念徽章。
男生都有一个星辰大海,与之比肩的梦。
这份礼物是花了姜寻近一个月兼职的薪水。
这枚天文徽章一直被谢延生放在银行保险箱里,与他那些财产放在一起。
在他看来,姜寻送他的东西是无价的。
姜寻买的是草莓蛋糕,她让谢延生吃,他摇了摇头,抿唇:“我不喜欢吃。”
“不行,我买的你一定要吃!”姜寻在他面前一直蛮不讲理。
谢延生低低地笑出声,拉住她的腰扯到跟前:“那你喂我。”
姜寻用手直接沾了一块给谢延生嘴里送去,她是想趁其不备直接将奶油糊他脸上的。
谁知道谢延生一张口,将奶油卷进嘴里,接而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葱指。
姜寻感觉指尖都麻了,一股电流蹿掉到心底。
“你……你干什么?”
谢延生一把扯过姜寻,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他捧住姜寻的脸吻了下去,灵活地说撬开她的牙关。两人唇舌交缠之际,他将奶油渡过姜寻嘴里。
姜寻被动地吞下去,甜的。
姜寻被亲得迷迷糊糊的,她穿着谢延生一件灰色的衣服,领口敞开,露出一道沟壑,谢延生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探了进去。
大掌覆进去的那一刻,还作恶似的捏了捏。
姜寻一个激灵,稍稍撤离,一根银丝还黏在两人中间。
“你干什么呀?”姜寻瞪他一眼。
谢延生没有答话,下腹支起来的帐篷顶住了她的大腿。
姜寻后怕地想离开,谢延生把脑袋就搁在她肩窝里,吸了吸气,声音暗哑:“别动,让我摸一摸。”
那个时间真漫长又觉得短暂。
谢延生所有生理期的冲动都来自姜寻。
女朋友不远千里跑来看他,还精心为他准备惊喜。
如今她穿着他的衣服,为他笑,怎么能让他不冲动,想把她占为己有。
谢延生的五指纤长,轻而易举地就将那——覆盖。
他使坏地揉了一下,温柔又酥软,根本不舍得松手。
“哎,不行,”姜寻推开他。
然后整个人跳到床上,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谢延生扯了扯了嘴角,去卫生间解决了一会儿才出来。
两人相拥而眠,可是到了后半夜,隔壁动静太大,发出那些直白而刺激的字眼。
隔音效果不好,床的震颤已经在耳边。
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吻在了一起。谢延生剥去她的衣服,又吻又咬。
酥麻传遍全身。
谢延生前戏做的很足,憋了一额头的汗得到姜寻应允才慢慢进去。
不疼是假的。
姜寻边哭边骂,让谢延生出去。
谢延生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哄她。
姜寻从一开始的抗拒变出了细碎的咿呀声。
抱住谢延生肩膀那一刻,姜寻透过他看到了窗外的月亮照了进来。
温柔的,有着着绿光棱的月亮,朝房间洒在一捧清晖。
姜寻感觉自己是大海里的一叶孤舟。谢延生的凶猛似风浪,她被抛上去。
转而又被细磨缓慢悠悠向前驶去。
谢延生只是觉得又紧又舒服,被柔软紧致的海水包裹,仿佛溺在温柔乡里。
乐园在前方。
月亮忽然破了一个角。
她真正属于他了。
谢延生趴在她耳边,低低地喘气。把命给她也愿意。
——
谢延生今晚确实要值班,有台手术需要他亲自操刀。
等他忙完已是深夜,想发短信给姜寻,想来又怕姜寻睡着了,索性了事。
姜寻等了一晚上谢延生的电话,连睡觉着都捂着手机,怕他突然来电,谁知直到睡着,也没瞅见谢延生的电话。
姜寻气得不行,有什么了不起的,还追她?晾着她才是。
剧组换了导演,又陆续复工,姜寻也跟着进了组。
开心的是呢,姜寻不再是闲人一个,而不开心的呢,她又得碰上文施施了。
一连两天,姜寻没有收到任何谢延生的消息。
她待在剧组终于憋不住给谢延生发了消息:今晚我拍戏,下班后我们一起吃个饭?
良久,谢延生简短地回复:有约了。
姜寻盯着这三个字冷笑,呵,谁再主动谁就是狗。
这边她气愤不已,导演又急急地喊姜寻去拍戏。
姜寻与文施施对戏,后者心不在焉,一直不在状态,被导演喊了好几次“卡”,让她重来。
“导演,这条能不能放到明天这场拍,我……”文施施商量道。
这位导演不向之前的那位导演暴脾气,人是温和的,说话却带着刺:“那你拍不拍了?”
“拍,我拍,”文施施咬着嘴唇权衡了一下,主动跟导演道歉,“对不起,导演,我一时糊涂了。”
好不容易拍完这条,文施施又得化一个新妆拍下一条。
姜寻也是。
本来呢,剧组里主角是有各自的化妆间和化妆师的,其他人是共用化妆间,排队等化妆的。
姜寻时间卡得比较好,除却正在化妆的,下一个就是她。
文施施这会儿急匆匆地闯进来,南心凑到她耳边低语:“她化妆师生病请假了,估计又来抢占资源了。”
文施施的助理抽了一张凳子给她,文施施坐下不停地盯着手机看时间。
“施施姐,别急啦,谢先生约定好了和你见一面肯定会等你。”助理说道。
文施施甜甜一笑,似有似无地看了姜寻一眼:“也是。”
姜寻表面上一脸平静,内心早已骂了起来。
这是还没断掉的意思?谢延生,你真是了不起。姜寻心里想到。
这时,前一位演员化完了妆,轮到姜寻了,文施施一把上去揽住化妆师的手“老师老师”地叫着不知道多亲热,还扭头说:“寻寻姐,麻烦你让一下我,很紧。”
按平时姜寻无所谓的性子,她肯定持随便的态度。
可这会谢延生不仅晾着他,还背着他和文施施苟,心里的怒火和酸意一并上来。
姜寻抱着手臂,眉毛一挑:“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凭什么先让给你?”
姜寻话一落,诺大的原本吵闹的化妆间忽然静了下来。
大家都惊讶地看着姜寻。因为姜寻做为前辈,平时里不仅对她们温柔,在其他事情也是一种无谓的态度。
不像是会正面抬杠,非要争个高下的那种。
文施施有些不知所措,正要回话时,一段清晰的敲门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一扭头,谢延生长身玉立,穿着剪裁良好的西装站在门口,他手里捧着火红的大马士革玫瑰。
文施施一脸惊喜地说:“你怎么过来直接找我了?”
姜寻抬眼扫过去,冷冷地看着谢延生,人模狗样,斯文败类。
谢延生看了文施施一眼,毫不留情地说:“关于酒店居住是否存在问题,你提出要面谈,我的助理已经在餐厅等你了,”
谢延生掀起薄薄的延皮,看着姜寻,嘴角向上扯出一个细小的弧:“我是来接我女朋友下班的。”
第51章
谢延生话说完后。文施施的脸刷地一下变白了。
讥讽又好笑的眼神落在文施施身上。而谢延生在众目睽睽下只看着姜寻, 眼神专注又炙热, 险些让她站不住。
姜寻的脸有些烫,她急着想带谢延生走, 跟文施施说:“你不是急着要化吗, 那你先。”
可在文施施眼里,这就是赤.裸裸的炫耀。
姜寻已经顾不得其它, 急匆匆地推着谢延生往外走, 将他带到一间空的休息室。
“你怎么来了?”姜寻问他。
谢延生手里还拿着一捧玫瑰花,眉眼含笑:“怎么,你不是一连发了好几条短信给我?”
姜寻有些撇然,她脸皮不薄, 但谢延生话里调侃的意味说得她很想他似的。
“不要脸。”姜寻不甘示弱地骂他。
谢延生扬了扬冷峻的眉毛, 也不生气:“最近一直在出差, 一下飞机就赶来见你了。”
姜寻嘴角的弧度忍不住上翘,她骄傲地抬了抬下巴:“那你先在这等着, 等我拍完下一条。”
谢延生说等是真的等,他一个日理万机的大忙人, 在片场耐心地等了姜寻两个小时,一句怨言也没有。
姜寻收拾好同谢延生一起下班。谢延生开车带姜寻去吃饭,姜寻坐在副驾驶上, 怀里抱着玫瑰花, 凑前去使劲闻了闻。
谢延生偏头看了一眼姜寻的动作,心里暗自觉得这回是问对人了。
问蒋雁池那败家玩意儿,他当时绝对是脑子不好使。
姜寻以为按往常的习惯谢延生会她去高级的餐厅吃饭什么的。
毕竟他从小家境优渥, 而且对生活标准要求较高。
所以说,姜寻都觉得自己出现在他生命中是个意外。
姜寻没想到的是谢延生带她来吃的是路边摊。
“你怎么带我来这里?”姜寻有些困惑。
谢延生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声音高冷,耳根泛红已经泄露了他此刻的表情。
“因为你喜欢。”
姜寻心里甜得不行,像是一直习惯性地喝着苦茶,其实发现慢慢会回甘的。
她快步走上去拉谢延生的袖子:“你确定要吃这个吗?我们去吃其它的也行。”
最终谢延生还是坚持带她去她喜欢吃的路边摊。
红色的油布帐篷由褪了漆的白杆撑起,红塑料凳,小方桌,大圆桌,客人的笑骂声混在啤酒碰杯的声音中,热闹地组成了夜市。
路边的小吃街一向以香味吸引人。香芋被切成小块摊在锡纸上发出滋滋的声音,慢慢变成金黄。
老板穿着汗衫站在烧烤架前一手拿着一把羊肉串不停地翻烤,另一只手撒上葱花和孜然,冒出阵阵香气。
姜寻熟练地点了常吃的几样东西,扇贝,烤香芋,羊肉串,爆炒小龙虾……还点了两份红油抄手。
谢延生帮她烫着筷子,姜寻知道他有洁癖,用纸巾帮忙擦桌子擦了好几个来回。
东西上来之后,姜寻递了一串肉给他:“好吃的,你试试。”
谢延生没有去接,而是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
怎么说,意外地好吃。
姜寻开吃前扎好头发,埋头大吃,谢延生看着她吃得香也食指大开。
夏夜晚风吹来,夜色温柔。几只飞蛾朝路灯撞去转瞬燃断翅膀。
姜寻吃得开心,还喊老板来了两罐啤酒。
一抬头,谢延生看见姜寻唇角有东,用指腹轻轻揩去。
指腹的糙感接触到嘴唇的那一刻,姜寻感觉半张脸都麻了。
她稍微退开,想起了什么提醒谢延生:“刚在片场你说我是女朋友,我可没答应你。”
谢延生低头认真帮她剥虾,不可置否地:“嗯,很快就是了。”
姜寻回想之前的场景,忍不住皱眉:“你还和文施施有联系。”
“一般都是她发,我不回。”谢延生说道。
“你微信里不会还留着她吧?把她给删了。”姜寻不满地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