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问一下现在小姑娘的脑袋里都装的是什么?
丁冬从包里拿出口香糖,放进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嚼着,不一会儿又鼓着脸颊吹起了泡泡。
迟野开车的间隙看了她一眼。阳光刚好透过车窗折到她脸上。
丁冬那张年轻的脸在太阳的照耀下轻盈又鲜活,隐约可以看见上面细小的绒毛。
“你吃口香糖吗?”丁冬问迟野。
“不吃。”迟野冷冷地扔下两个字。
丁冬没说什么,她低头把粉红色的包装纸拆掉,她俯过身去,手里拿着薄薄的草莓味的口香糖塞到他嘴边。
不料,细嫩的指尖擦过那温热的嘴唇,似有电流带过。
丁冬一下子就怔了。
迟野一个愣神,眼看车子就要错过拐道,幸好他及时打方向盘。
车子发出尖锐的刹车声,轮胎碾住石子而过。
迟野黑着一张脸,打开了车门,走过另一边把丁冬从副驾驶上拎了下来。
丁冬跟姜寻谢延生挤在一块,她又见不得两人腻乎,干脆帽子一扣,眼不见心不烦地闭眼装睡去了。
他们在下午两点抵达白镇。迟野驾轻就熟地带着他们去了一家客栈安置下来。
老板同迟野是老朋友,也承接当地的旅游项目,说几天开车带他们好好玩玩。
客栈里的阿姨是纳西族人,长相和善,对他们也十分客气。
迟野站在前台做人员登记的时候,下意识地问了一下谢延生他们:“你们是标间还是大床房。”
谢延生还没开口,姜寻就抢先道:“标间!”
谢延生舌尖顶了一下,看着一脸警惕的姜寻笑了。
标间就标间,反正是在同一个房间,不急这一时。
晚上,客栈的阿姨做了一桌好菜招呼大家吃喝。
阿姨给谢延生倒酒时,被姜寻拦住了,她说道:“他背上有伤。”
是一顿很愉快的用餐,大家从天南海北来,因为缘分聚在一起,推杯换盏之际,说的都是真心话。
全场只有谢延生被姜寻管着,不让他喝酒。
有人管,谢延生也乐得自在,他倒是没听桌边的人讲什么。
全程趁其他人不休注意,对姜寻动手动脚的。
不是把手在她腰上,就是握住她的手不停地把玩。
自从姜寻的作品提名电影大赏后,她整个人像是完成个大半任务般,松了一口气。
她整个人都明亮鲜活起来,说的话也多了,不停地喝酒。
谢延生见她高兴,也没拦着。
谢延生提前离开了饭桌,他去了后院回到房间,给姜寻放了洗澡水。
谁知道一转眼的功夫,等他回来时,姜寻已经喝醉了。
谢延生叹了一口气,忍着身上的伤口一把将姜寻抱起来。
回到房间后,谢延生开了灯,他抬了抬下巴:“衣服给你找好了,水也放好了,你进去洗澡吧。”
姜寻歪着头“嗯”了一声,两只脚灵活地蹭在一起,迷迷糊糊地穿了谢延生的黑色大拖鞋进了浴室。
谢延生坐在床边,抬手解掉领口的扣子,手腕处的表时,一偏头。
姜寻居然又出来了。
可是这一看,谢延生眸子暗了下去。
姜寻显然醉得不轻,她进去脱了衣服,澡也没洗,就这么出来了。
她全身只剩下黑色的内衣内裤,白得跟玉一样的身体在暖色的灯光下散发着无声的诱惑。
“老公。”姜寻眼神涣散,拖长了声音喊道。
这一声千转百回,软得不行,酥到了骨子里。
谢延生的喉结上下不自然地滚动了下:“嗯。”
“我给你跳舞好不好嘛?”姜寻软着声音说。
“好。”谢延生看着她移不开眼,嗓子发干。
姜寻显然是喝醉了,她第二天醒来肯定要为自己今晚的错买单。
姜寻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她拿出手机放了一手节奏较快的英文歌。
前奏一响,姜寻踮起脚尖,扬着头往前飞了一步。
节奏越来越快,她整个人的身体跟蛇一样扭动灵活。
一阵轻颤从她的指尖,传到手臂,再传到肩膀,这样一来回,形成诱人的波浪。
最精彩的部分,就是姜寻站在他面前,红唇动人,踩着节拍,抖着肩膀往后晃动,性感又迷人。
姜寻跳累了,白皙的额头上沁了薄薄的一层汗。
她走到谢延生面前,毫不犹豫坐在他大腿上,吐气如兰。
“老公,我跳得好不好?”姜寻冲他眨了眨眼。
“好。”谢延生捏着她的下巴,呼吸加重。
男人喜欢的是什么?想吃吃不到的时候,偏偏对方送上门来。
谢延生捧着她的脸,含住她的唇瓣亲了又亲,舌尖灵活地扫进去,与她交缠了不到半分钟。
姜寻脑袋一歪,靠着他睡着了。
得,谢延生无可奈何,不仅得自己泄火,还得帮姜寻洗澡。
次日,姜寻早上十二点醒来,头疼欲裂。
“我昨晚喝酒了啊。”姜寻喃喃自语。
“嗯。”
谢延生正人君子一般睡在另一张床上,他睨了姜寻一眼:“要不是你昨晚一口一个老公叫得亲热,我就撒手不就管你这个酒鬼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姜寻整个人脸上热得不行。
昨晚的事情断断续续地出现在大脑前。
她这个四肢不调,同手同脚的人还在谢延生面前跳舞?
还叫他老公?
靠,完全不是她的风格。
“昨晚跳的舞……”谢延生摸了摸下巴。
“你别说了。”姜寻扔过去一个枕头。
姜寻洗漱后,又喝了谢延生煮的解酒汤才稍微好一点。
中午,姜寻钻进厨房里,跟客栈阿姨聊了好久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十分热络。
吃饭完后,一行人商量傍晚去白海浅滩吃烤鱼,开篝火晚会。
谢延生因为有要事要打电话处理,他就让姜寻先同丁冬他们一起去。
谁知谢延生处理完事情后赶去白鸟滩,却发现姜寻不在。
“她人呢?”谢延生敏锐地扫了在场的人一眼。
迟野正在生火,他自然而然地开口:“姜寻说你不在很无聊,她不是说要折回去找你吗?”
谢延生脸一沉,大步流星地折了回去。
一回到客栈,问老板,问其他客人,都说没看见姜寻。
回到房间,谢延生发现房间什么东西都没动过,但姜寻下午出门的时候带了一个包出去。
谢延生的心莫名地慌乱起来。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姜寻又一次把他扔下来了?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谢延生拨了一个电话,让人查姜寻在机场是否有进出境记录。
万幸的是,她没有离开。
谢延生的心稍定,这会儿却担心她会发生什么事来。
他抄了桌上的手机和钱包,匆匆出门。
谢延生借了老板的车去寻人,找了两个小时。
无果。
打她电话又是冰冷的关机声。
谢延生回到客栈后,不到十分钟,外面下去了瓢泼大雨。
晚上,谢延生烟抽得一支比一支凶,浑身散发着阴沉的气息。
他不喜欢这种掌控不了的感觉。
找不到姜寻,也束手无策。
一颗心七上八下,是否姜寻真的抛下他。
又或是说姜寻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不敢去想后果。
谢延生越来越焦虑。
二十分钟后,有人敲响了房门,谢延生咬着烟去看门。
外面站的是被雨浇透了的姜寻,谢延生一把扯她进屋,力气大得她险些摔倒。
谢延生心里的那串火苗子上来,教训的话劈头盖脸地朝姜寻砸了下来:“人去哪也不跟我说一声,手机也关机,让人担心的滋味很爽是吗?你他妈能不能不要老是玩失踪!”
姜寻被骂懵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把手里的东西砸到谢延生身上。
“我放着好好的篝火晚会不去玩,听阿姨说她们附近山上有一种止疼药效果很好,我看这里条件也不好,自从你受伤后每天晚上喊疼,就跟着阿姨去了。”
“手机没电是我的错吗?我膝盖,手都被刮伤了!”姜寻觉得委屈,瞪着他,眼泪掉下来。
姜寻一言不发地转头就要往外走,谢延生慌了,一把从背后抱住她。
“宝宝,对不起,我道歉,我是太担心你了。”谢延生抱住,脑袋埋在她肩窝上。
“都是你的错。”姜寻没好气地说。
“嗯,都是我的错,”谢延生哄她,“但是你不要走,怎么打我骂我生气都成。”
第71章 正文完
听到谢延生紧张又小心的声音, 她的委屈消散了一大半。
姜寻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破涕为笑:“我能去哪?”
“刚才我要走的话,你知道我去哪吗?”姜寻问道。
“去哪?”谢延生下意识地收紧了她腰间的手臂。
姜寻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是打热水给你换药啊。”
原来是这样。
两个人闹了一顿之后, 谢延生又不老实, 掀起她衣服的下摆,手探了上去。
谢延生从背后亲她的脖颈, 细细地啃咬。
空气一下子热了起来, 姜寻连连推他,有些透不过去气来:“我先去洗澡。”
姜寻洗澡后出来,她穿着谢延生的白色体恤,雾气弥漫在她身上, 透露着淡淡的粉色。
谢延生本来是帮她擦头发的, 不知怎么, 她被谢延生压在门板上。她刚洗完澡,洗完头。
乌黑的头发湿哒哒滴地往里下滴水, 大滴水珠顺着锁骨往下滴,胸前的白体恤湿了一大片。
姜寻今天粉黛未施, 偏偏嘴唇是天生的红润,胸挺臀翘的,介于清纯与风情之间。
谢延生呼吸加重, 捏着她的下巴一路吻了上去。
旋即重重地把她抵在门板上。
……
……
社会主义精神文明。
次日, 他们即将返程,返回望京。迟野和丁冬一路将他们送到机场。
然而哭笑不得的是,迟野暗自替丁冬买了一张机票。
丁冬急了, 急着要去退票。她拉着迟野的胳膊,撒娇耍赖:“不行,我就要留在这。”
谢延生和姜寻都过安检了,趁这间隙回头,看见丁冬还在那同迟野软磨硬泡,后者一脸的不为所动。
这是遇见大魔王了啊。
——
谢延生携姜寻返回望京,姜寻也一起把东西暂时先搬到了他的公寓里。
白天,谢延生去上班,姜寻就猫在家里剪片子。
晚上等他下班后,两人在一起吃饭散步。
偶尔姜寻心血来潮也会在家开火,但她每次都把厨房轰炸得不成样子,最后谢延生跟在她后面收拾,再重新做饭。
两人吃完饭后,姜寻窝在在沙发上看电视。
谢延生一把把她抱在怀里,手捏着那温软就要亲。
姜寻推开他的脑袋,喘气有点重:“我已经回来好多天了,不用……去你家看家长的吗?”
姜寻指一直对她不满的何清蓝。
提起这个,谢延生顿了一下,语气轻描淡写:“不用,等着她来求你。”
谢延生这句话信息量实在太大,姜寻有些没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之后无论姜寻怎么问他,谢延生都一副冷淡脸,闭口不谈。
谢延生见姜寻实在好奇,一把抱住她往房间里走,说出来的话是惯有的资本家的狡猾:“先说说给我弄多少次?”
关上门,轻笑声与低喘声混在一起,一室云雨。
放眼这个城市的夜晚,星光点点,总有一盏亮起的灯火是属于谢延生和姜寻的。
三天后,中国电影大赏在华东大厦举行。
灯光璀璨,衣香鬓影,红毯长铺。电影大赏上,各路女星衣着华服,男性西装革履,力求在镁光灯下闪耀那一分钟。
姜寻挽着谢延生的手臂下车,一走上红毯,夺去了众人的眼球。
姜寻穿着金色的鱼尾裙,上面的细片闪着亮光,收身束腰的裙子将她的身材趁得曲致婀娜,走起路来顾盼生姿。
一举一动,皆成风情。
而她挽着的谢延生,黑西装,黑裤子,身材玉立,神色镇定,面容冷峻。
两人男俊女靓,站在红毯处,记者纷纷举起手中的摄影机就拍。
而惹人注目的是,姜寻脖子上戴的那块价格不菲的祖母绿玉石,一根细细的银链串着,将她的皮肤衬得更如玉一般白。
记者在下面小声地议论着:“看来两人真的是结婚了,谢家家母的玉她都戴上了。”
姜寻在摆姿势时有些惊讶,她怔了一会儿。
刚才在车上,谢延生不是说随便买的吗?
谢延生察觉到了她的分心,揽着她的腰,在她耳边呵气:“宝贝,看镜头。你这么美而不自知的镜头,忍不住让我想……”
姜寻悄悄瞪了他一眼,谢延生扬了扬眉毛,唇边的笑意不减。
在记者看来就是打情骂俏,你浓我浓。
来到内场,姜寻和谢延生按着名牌名字坐下。
晚会开始,持续了半个小时。谢延生发现一向无比淡定的姜寻,握着他的手,掌心居然出了汗。
谢延生有些诧异。按姜寻的性格,她不争不抢,也不会多过多期待,顺其自然就好,只是这会儿怎么紧张上了。
迫切想要一个奖呢?
谢延生捏了捏她的手,凑到她耳边:“如果没拿到奖,我去订做一个给你。”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姜寻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