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别爱我——左融融/丸勺
时间:2019-01-27 10:37:54

  “……”抿唇,他知道,这难以相信。因为,从头到尾,忍足那个胆小鬼没有出现过。
  “侑士么?为什么会是他?”迹部的不回答默认了一切,忍足杰士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双手抖动的撑在办工桌上,以致于来支撑整个身体。
  迹部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话。其实他只是想说:为什么不能是忍足侑士那个该死的家伙?
  “景吾,侑士现在在哪里?那个家伙……太荒唐。”理智战胜丝丝若隐的悲伤,忍足杰士急切询问,一把抓起桌上的电话。
  器械的女声从听筒里传出,那是理应出现的结果。现在,那个家伙会在那里?做些什么?迹部大概能猜到。等他想通了,明白了过后,或许就会回来了吧?
  “景吾,告诉我,那个小子现在哪里?那个……女孩……有可能是艾滋病毒携带者……所以,必须要找到他……”
  顾及不了一个医生不应该有的猜疑,事关重大到忍足医生不得不说出疑虑。
  可是,他的急切让迹部皱起了眉头:“浅上唯嗳不是那种人,不要将她想成以前那些忍足身边的女人。”心底隐隐的不安被迹部给忽略了。他不允许有人这样污蔑那个女人,即使对那个女人真的不怎么了解。
  “景吾。”
  不理会迹部为那个女生辩驳的话,忍足杰士突然大吼。认真的眼眸警告似的盯着迹部。
  “景吾,你是侑士最好的朋友,你那么关心那个女孩子,一定不会希望他们出事的对不对?”
  忍足杰士的声音听起来无比认真,不是嘲讽更加不是什么别的。
  迹部收紧瞳孔,无比惊恐的看着忍足杰士扭曲的脸:“您……说的是真的?”那样认真的表情让迹部不确定了。问话的声音也开始变得颤抖。
  “我不确定,那个女孩的种种迹象确实是潜伏期过后的症状。我,希望不是。”
  “所以,是要检查吗?连带着忍足……”会是无法让迹部相信的又一个事实么?再来一次这样的事实……他怕自己无力承受。
  “嗯,迹部,你知道一些什么……请求你务必告诉我。”侑士和眼前的男孩那样的关系连什么情况也不了解么?那个女孩……到底是为什么牵扯了这么多的人?手冢,迹部,自家的侄子忍足谦也和忍足侑士,甚至于还有那个真田家的木头少年。
  摇摇脑袋,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问题。
  “迹部,暂时……别让侑士的父亲知道好吗?我,需要时间去确认。”
  根本听不清忍足杰士说的是什么,迹部只是一味的猛点头,脑袋里是混乱一片。空空的,像是听懂了什么,也像是什么也没有听懂。
  ……艾滋
  浅上唯嗳,忍足侑士……
  都是些什么呀?头痛,心痛,全身的每个角落都在痛。
  完全不知道……也不知道怎么了,不安的情绪盘旋在心头久久不散,好像在预知着什么事情,回过头的时候,却又不能确定了。忍足杰士的话就是像是长满了荆刺的藤条,包裹住他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抽打,鞭策般落下血痕。好疼!
  吞噬骨髓的时候差不多就这般疼的吧?
  失魂落魄的人忘记了自己是怎样从办公室里出来的,也忘记了自己当时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浅上唯嗳从他身边跌跌撞撞走过的时候,好半天,他才回过神。
  那个女人又无视他了。
  只是,这时候,他已经没有了以往的骄傲。
  唯有,微微苦笑。
  手冢没有跟在那个女人后面,她没有穿病服,简单的挂了套头外头,外套松松垮垮的有些大,穿在她身上就好像偷穿某个大人的衣服,头发也乱乱的,根本没有打理过吧?
  四下张望,迹部没有发现手冢的身影,大概是乘着手冢去买吃的时候偷跑出来的吧?这个女人,刚刚清醒又要作践自己么?
  皱起眉头,迹部加大步划想要一把扯住她的身体将她拖回病房。
  可是,伸手的瞬间,他已经失了力气。稳稳落下手掌,迹部来不及抓住她的一丝气息,指尖只轻触到她飘扬而去的发丝。
  收紧指掌,空空的手心是一片凉。
  忍不住打了个寒蝉。眼见着那个小小的身影越走越远,重重咬下嘴唇。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指尖迅速从眼角划过,然后跟上了她的脚步。
 
 
第63章 背后
  一路走走停停,迹部始终与她保持着一米的距离。不是害怕她发现自己,依照自己的了解就算是真的发现了自己,那个女人也会当做陌生人一般别过头的。他,只是害怕自己稍稍一走近她,就会控制不住想要吼她的冲动。
  他的脾气很坏的。
  走了有多久,迹部不知道。只觉得时间不长,然后终于看见她停下脚步的时候是在一栋宅子前,铁门上是清晰的‘浅上’字样。
  这里便是浅上家了吧?
  原来她还记得……没有忘记自己是姓浅上的。
  迹部讽刺的想着。可是,刚收拢最嘴角,他再也笑不出来。那个女孩,索瑟着身体,在风中站在自家门前不是开门进屋,不是按门铃或者别的什么。而是仰头留着无声无息的眼泪抱紧了整个身体。
  那么冷么?浅上唯嗳。
  冷的话,进屋去不是更好吗?冷的话,不要作践自己不好么?
  傻瓜,是想家了么?想念那个无法面对的家?还是,这个家给了你太多太多想要逃避,无法逃避最终却以最狼狈的方式逃避的事情?突然间想起了那个下午,那个,自己怒气冲冲去质问她为什么不参加考试的下午。那个时候,她是不是已经设想了今日的局面?只是,这些远比设想的要悲惨的多……
  那个时候,她一个人面对了,承受了,所有的悲伤啊。连一个指责都没有留给忍足那个家伙。那个家伙……现在想起,曾经对她的鄙视也一定像现在的自己一样后悔连连罢?
  别哭了,好难看。
  想要这样告诉那个哭着的女孩,想要扯着她肩膀指责她的作践,想要紧紧将她拥进怀抱,像手冢自然握住她的手一样拥有她的全部。可是,他算什么?假装成一个悲天悯人的强者安抚的用最圣洁最纯洁的同情去拥抱她?
  抱歉,他大少爷做不来。
  这种矫情的事,不适合他的华丽美学。
  所以,也注定了,他只是站在身后的那一位。
  因为他有他的骄傲。都说,骄傲的人不适合爱一个人。是啊,他无法毫无保留的爱一个人爱到自作孽。这也正是他输给手冢的原因,同时,也是他战胜的缘由。他至少是不用那么痛的。
  比起,手冢,自己的伤口会很快愈合的。
  总是这样麻痹自己,也总是这样哄骗自己。或许,终有一天,真被自己给蒙对了。
  这样存在侥幸。迹部再一次妥协的停下了脚步。
  浅上唯嗳,哭着难看。但是要是心理舒服的话,就哭到晕厥,哭到失忆好不好?
  怀抱着样的心思,浅上唯嗳想起了那个孩子,和那个孩子的亲生父亲,当然,还有爱着那个人的姐姐。
  父母……姐姐……这些字眼,就像是阔别了好几千年了呢。
  从以前的时候开始……自己脑海里就没有这些字眼,有的也只是外公外婆,偏远小镇,还有自己平静恬淡却松懈不了的生活。回到东京,那些个东西就真如同母亲说的一样,逝去了。是啊,那个时候,她便有了父母,姐姐这些个字眼,这些个牵挂。到了今时今日……她还有什么?曾经的几个月,好似有几年长的时间里,她有了手冢,有了宝宝。可是……现在,她什么也没有。什么都失去了。
  回不到从前的自己,没有了现今的手冢……
  嚎啕大哭不出声,于是,只有泪流满面,再一次,控诉,老天爷。你太残忍。
  好恨,好憋屈。恨的事情太多,也找不到可以恨的人。憋屈的是自己。自己不够坚强,自己不够爱护宝贝……
  宅落里,依稀听见了某个清脆的声音。
  姐姐——
  那个声音是浅上唯伊罢。到死也忘记不了的人……
  开门声响起。
  浅上唯嗳仓皇退后,到后来,来不及逃离的时候,毫无形象的拔腿跑开。狼狈的样子,像极了偷了什么重要东西的小偷。
  浅上唯伊清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那个身影跑得只剩下一个黑点。
  其实,她真的不擅长跑步的。明明已经喘息如牛。还是不愿意停下脚步。
  就像,那个夏天,阳光普照的某一个午后。她收到她决绝的短信那样疯狂的奔跑着。恨不得自己有一双飞毛腿。
  奔跑的样子也好丑。迹部皱起了眉头,为她的逃离,还有狼狈缓慢的身形。
  望了眼毫无知觉的浅上唯伊,迹部厌恶哼声。有点讨厌。浅上唯伊那样神清气爽的样子让迹部讨厌。
  如料想的一样,自己很快就追上了她的脚步。因为一个本身就不擅长跑步刚从手术中活命的人,能跑的速度也只是龟速而已。浅上唯伊没有发现也只是,因为是反方向罢了。
  当迹部随着跟上她脚步一米之距的时候,那个累得气喘吁吁的人已经弯腰在拼命喘气。
  是了,这便是那个骄傲的浅上唯嗳。迹部的心忽然再次抽痛。酸涩的液体浓浓填满了整个胸腔。
  涨的有些痛。
  抽搐的心脏好似变得不像是自己的。
  伸手,捶打着不听话的心脏。闷闷响了几声,迹部只好任由了。改变不了,只有任由。
  就在原地爬起,明明累极痛极的人,迈着沉重的脚步再次行程。
  这一次是比较远的地方,是真的遥远到怎么也扑追不到的地方。那个午后,那个有陌生少年手冢守护的午后,多想再次回到那天。
  那日的阳光下。
  疲惫了的她倒在木椅上睡着。
  那天做了很好的梦,梦中有清新的薄荷味。也是因为那次,她开始贪念那味道。直至……血肉模糊。
  还记得,是夏天吧?阳光下曾偷偷眯起眼睛打量过那个坐在旁边的木椅上的少年。少年雕刻般的容颜那个时候就像是真正的阿波罗让她记忆深刻,烙印一般,携刻在心底。
  因为安心于少年的守护,她沉沉的睡过了一个下午。那天下午的课,很重要。
  回不到从前了呢。如今即便只是妄想也好,让她将那个逝去的孩子,纪念在这个她贪念上的地方。
  木椅后面有一棵高高的梧桐树,那个午后为她遮过刺目的光。如今,已不再那么光鲜了呢。
  不过也足够遮掩那些她回忆不起的回忆了。
  在树下,她挖了一个小小的,小到不能再小的坑。她不确定宝宝这个时候应该有多大,只能凭着在身体上的感觉,挖掘了个小小坑。从怀抱里,拿出为了孩子出生而准备的小木偶。放下。那是手冢在轻井泽的时候弄的,用刀雕刻的,说是他为宝宝准备的一份礼物,那些,她一直戴在身上。
  很小的一个木偶。
  这便是自己全部的回忆……
  回忆真的好少……少到这么小的坑已经是绰绰有余。
  填埋,用树叶覆盖。没有人找得到她的回忆了吧?任何……回忆。现在的自己是空白的,空白到什么也忘记。
  这样便‘失忆’。
  了无牵挂,多好。
  做完这一切,那个累极,伤口也痛极的人,慢慢一点一点側倒。还好她够聪明,先是在附近的木椅上坐下后才任由自己疲惫的身体落下。
  她的样子并不痛苦,只是累极而已。
  身体太差。
  迹部腹诽,不忍心上前去叨扰,却更担心她手术后的身体。迟疑了片刻后,才移动脚步。终于靠近她身边,她微弱的呼吸声此时如天籁般悦耳。
  是累到睡着了么?
  蹲下身,伸手将她眉宇间的褶皱抹去。就像,曾经在喷水次那次一样,迹部多希望她同样的睁开眼睛,满含笑意的望着自己。嘲笑自己。
  可是,这次,真的不会了。
  是奢望了。
  这么冷的天……会感冒的。虽然,她红红的脸颊已经证明了她病了很久。
  脱下外套,即便是里面只着一件薄薄的V领衫衣,冷到索瑟也要盖在她身上。
  寒风呼呼吹来。冻僵了迹部脸颊和颤抖的捏着手机的手掌。
  犹豫,犹豫——
  最近总是在犹豫,犹豫过后终归是要做决策。狠下心,拇指按下的那个键已经换了。
  忍足侑士,至此一次机会。赎罪的机会……
  电话嘟嘟的想起,奇迹般的居然通了。也被接通了……异样的情绪,从脚底蔓延。也不知道是因为拨这通电话而后悔了还是怎的?电话被接通那一刹那,迹部已经起了挂掉的心思。
  可是,他的行动缓慢了大脑的运行。
  那边电话已经被忍足接起。
  “迹部?”嘶哑的声音有理由让人相信此时那个人也备受折磨。
  “……”沉默了良久,双眼再次不由自主的望向木椅上的女孩。她已经卷缩起自己了。像是筑了一层外壳来保护自已一般。
  “东大侧门门口,十分钟以内过来吧。”十分钟以后,要是没有到,他不会再给任何机会。
  即便只是一个忍足自己并不愿意获得的赎罪机会。
  没有说清楚原由,迹部只匆匆说了一句,便将电话挂断。
  然后,拿掉落在她脸庞的一张树叶。毅然决绝的转身……躲进,那个让人看不见的龟壳。
  十分钟。漫长的十分钟,迹部注视着那个位置,一动也不动。明明已经冻到想要卷缩……却好似没有知觉,连哈出热气的空挡他也不给自己,任由着寒冷袭击而来。
  最后一分一秒……
  失望了呢。失落了呢。
  那个家伙从一开始出现便注意到了木椅上的她了。
  忍足侑士……本大爷做不了的,现在帮本大爷做了吧。这是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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