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方瑾瑜上前用力地掐住了刘燕子的颈脖,一旁的佣人们忙一起将暴怒的他与刘燕子扯开。
他们在外面怎么打都成,可千万不能在秦家闹出人命,佣人们默契地在心里想着,尤其是不能吓到他们看着就很娇弱的新小姐。
“你在意的根本不是救你的人。”刘燕子咳了几声惨淡的一笑,“这些年来你把我当成金丝雀一样养着,别人都说你宠我如命,实际上你自己清楚你为什么会这么做。你只是不愿意接受自己曾经弱小到需要一个小女孩来帮你脱离险境,你不愿意承认那个无能的自己,所以你才要将那个小女孩养在身边,让她万事都只能依靠你,这样才让你能有有一种满足感。”
白糖酥与何惜面面相觑,没想到看着既毒又蠢的刘燕子竟然在心里看的如此透彻。一番大道理下来,方瑾瑜的脸色难看的没比他病弱的父亲好多少。
“你——”方瑾瑜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旁的秦文瀚不耐地打断了。
“你们这些戏码回去再慢慢说,诚叔送客。”秦文瀚黑沉着脸色说道,他本来是想让方世诚过来好好理论一番他们方家该怎么处理刘燕子诬陷糖酥的事,却没想到除了一场并不算精彩的狗咬狗外什么都没做成。
方瑾瑜恋恋不舍又歉疚的看了白糖酥一眼,可碍于身边一直在咬牙怒瞪着他的方世诚,还是乖乖地离开了秦家。
终于结束了方家的这一场可笑的闹剧,但是这件事情造成的影响还远没有结束。
即使方世诚在回去之后便迅速登报与刘燕子脱离了父女关系,并将方氏大全重新握在手里不让方瑾瑜插手,这些对刘燕子与方瑾瑜的惩罚也改变不了白糖酥的生活已经受到困扰的事实。
华夏的寒假向来都只有短短的二十几天,白糖酥还没来得及解决好所有的事,她便不得不面对着众人误解的目光前往学校报道。
“糖酥这里!”周烁烁与海蓝远远地冲着白糖酥挥着手。
白糖酥展颜一笑,还没走到她两身边,耳旁就忽的传来了几句闲言碎语。
“真不愧是白女神,出了这种丑闻还有人紧贴着当她跟班。”
“这你就不懂了,人家现在可是首富的干女儿,换我我也愿意贴。”
“也是,毕竟是秦家小妈,要是再生个一儿半女的,说不定又可以升级了。”
“糖酥。”飘在身边的糖球担心的看着脸色丝毫未变的白糖酥,“你别自己憋着,我等会和小明一起去好好教训她们。”
“没事。”白糖酥微微摇了摇头,“嘴长在她们身上,我们怎么管得了,再说了,她们眼中的嫉妒都快扎到我身上了,我哪有必要为这些人生气。”
“好。”糖球撅了撅嘴掩下眸中精光,在白糖酥没注意的时候,她的手中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两缕黑线往那两个女生身上钻去。
“糖酥她们说什么了。”周烁烁恨恨的瞪视着那两个女生,像护崽子似的跑过来将白糖酥挡在身后。
“没什么。”白糖酥双眼弯弯,拉着周烁烁与海蓝就往报道处走去。
然而她想放过别人,别人却不一定愿意接受她的好意。
“啧,你看她那心虚的样,她跟班气成那样了,她都不敢跟我们对峙。”
“要我是她我也不敢,不过我倒挺佩服她厚脸皮,要我身上除了这种丑事,肯定都不敢来学校了。”
“你们这几个八婆,整天在背后说别人有意思吗,你们不就是看糖酥成绩好又比你们漂亮心里不甘心?”周烁烁气的握紧了双拳就要往前冲去,却被白糖酥与海蓝死死地拦了下来。
“糖酥!”周烁烁气红了眼眶,“她们这么说你,你都不在意的吗。”
“乖。”白糖酥揉了揉周烁烁的小脑袋没有回答,而是直直的走到了那两个女生的面前。她之前不理睬是因为不想多生事端,可若是因她的退让而连累了朋友收到嘲笑,就是她的不应该了。
“你、你要干什么。”看着白糖酥没有丝毫表情变化,一如既往微笑着向她们走来的模样,左边留着波浪长发的女生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下一刻她又像反应过来自己这般有些落面子,再次往前一步挺起了胸膛。“我警告你,这里可是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都盯着你,你可别想对我做什么。”
右边扎着头发的女生也情不自禁的握住了长发女生的手臂:“白糖酥你想干嘛,我爸爸可是副校长,就算你干爹再能耐,你得罪了我在学校里也别想好过。”
“是吗?”白糖酥浅笑着单手将额前的碎发拢到脑后,“我只是想过来提醒你们一句,你…”
白糖酥顿了顿,看向了长发女孩:“陈娇同学是,请问你堂姐知道自己丈夫和你睡了吗?”
陈娇脸色倏地一白:“你在胡说些什么,自己脏就以为别人和你一样脏吗?”
白糖酥一双杏眼弯起,纯良的就像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一般:“我是胡说吗?陈娇你的姐夫是不是叫李正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和你堂姐已经有一对龙凤胎了。”
右边女孩震惊的看着陈娇:“娇娇你不是说李正文是你男朋友吗,昨天他还来接你去吃饭呢。”
虽然女孩一脸惊异,但白糖酥果然如预想中的听到了她心里的幸灾乐祸。
“不是那样的吴悦,你不要听她乱说。”陈娇手忙脚乱地解释着,内心却在不停咒骂着白糖酥和吴悦。
“还有吴悦同学。”白糖酥又笑意吟吟的看向了右边女孩。
“你干嘛,我可没有结了婚的堂姐。”吴悦心慌的同时还不忘再踩一脚陈娇。
“不要紧张,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好心的提醒,如果你有空的话,不如翻翻你男朋友的手机,或许会有一些惊喜。”白糖酥说着似是故意又像是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陈娇,陈娇与吴悦的神色再次一变,“与其这么关注着别人的事,不如先管好自己乱七八糟的生活。”
“好啊你陈娇,我就知道你这狐狸精加我男朋友好友没有好事,说什么帮忙修电脑,你是不是让他修到你床上去了!”吴悦顾不得为白糖酥的后半句话生气,她大喊一声向着陈娇气势汹汹的扑了上去,用力抓住了陈娇的头发咒骂着。
“你疯了吴悦,就是你老是这么一副男人婆的模样,你男朋友才会在外面找人。”陈娇被抓住了头发却也没显得劣势,她抬起做了精致美甲的手就大力的往吴悦脸上划去,“你自己都可以背着你男朋友在外面约,他和我上个床又怎么了,你这个双标狗。”
白糖酥听到那句‘双标狗’没忍住笑出了声,要她来看的话,陈娇和吴悦两人谁也别说谁,都不是啥好东西。
“糖酥你好棒,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周烁烁挽过向着她走了回来的白糖酥,双眼闪亮的追问道。
白糖酥眨了眨眼,一本正经的糊弄着傻白甜的好友:“洗手间听到的,大家不都爱在那里说八卦吗。”
“原来这样,陈娇也太不小心了,这种事都到处说。”周烁烁摸了摸下巴,“不过这也是她自己活该,连姐夫都不放过,过分。”
安静听着她们说话的的海蓝一幅看透不说透的表情,悄悄地握住了身边飘着的白糖球的手。
“不过糖酥,你和秦公子他们有商量过该怎么办吗,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海蓝轻皱着眉,满心担忧地看着周围向她们投来各色眼神的路人们。
虽然刚才糖酥对陈娇她们的杀鸡儆猴起到了一点效果,他们暂时都收回了当面挑衅的心思,但是糖酥毕竟还要在这个大学待个三年多,一直这样总归不太好。
“没事的,哥哥他们已经商量好,这周末就会开一个正式的记者发布会。”白糖酥安抚般的冲着两位好友笑了笑。
最重要的是,就在这个周末,那些被刘美玲私自出售的白糖酥养父留给她的珍藏,终于大多被追回,而剩下小部分的也用刘美玲名下的资产照价抵押赔偿。
时间很快到了周末,新年后的第一个工作周正是刚过完年的华夏人民阔别工作岗位数日之后最忙的时节。
但即使他们都忙着处理各种年前挤压下的工作,那些爱上网的或者喜欢关注八卦消息的人们还是都抽出了时间蹲在电视机或电脑直播前等着秦氏的发布会,那可是陪着他们度过了半个年假之久的八卦,还是在向来洁身自好少有绯闻的秦首富身上发生的!
白糖酥跟在秦耀宗的身后坐到了位置上,台下密密麻麻的记者与他们兴奋的心音迅速将她的脑海淹没,让她的脑袋有些涨得难受。
“秦董我想采访一下您,您真的是像网上说的那般,和您的干女儿白小姐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吗?”第一个采访的记者显然是有备而来,一下子就来势汹汹地抛出了个大家最为关注的问题。
“我可以很肯定的说,没有。”秦耀宗黑着脸回答道。
那个记者再接再厉的问道:“那您——”
“我还没说完,不要插嘴。”秦耀宗打断了记者的问话,“我不知道那些胡乱臆想我和我闺女关系的人是什么心态,是不是他们的世界里除了这些龌龊的思想外找不到什么正能量的东西,所以才整天无所事事的在网上当键盘侠。”
“还有某些八卦记者。”秦耀宗语气愈发不屑,“他们除了瞎编一切夺人眼球的不实报道还会干些什么,有的记者在叙X亚前线拼命,那是全人类敬仰的英雄,还有些记者在为了金钱出卖良知,那是所有人都该唾弃的存在。同样是记者,他们为什么不好好反思一下为什么自己与英雄们的差距。”
记者讪笑了一声坐回了位置上:“抱歉,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秦耀宗冷哼一声,他就知道这些记者不会采访些好东西,还算这个小年轻要点脸,听了他指桑骂槐的话后厚不住脸皮问第二个问题。
“秦先生,那我想采访您一句,您是为什么想要认白小姐做干女儿呢?按照常理来说,她的确和您没什么交集点,你们根本没什么机会可以认识,所以大家才会这么震惊。”另一个记者采访道。
一旁的何惜在心里冷笑一声,这记者说的可真自相矛盾,一边说着爸爸与糖酥没有交集点,一边怀疑者爸爸与糖酥的关系不正当。同样是没有交集点,怎么他们就非要往坏的那一面想。
“这一点我有发言权。”极少在公众面前发声的秦文瀚沉声说道,“因为糖酥是我介绍给爸爸,是我求爸爸认她做干女儿的。”
台下记者齐齐一愣,互相交头接耳了几句,又有一个男记者站起了身。
“那请问秦公子您又是怎么认识白小姐的,能否和我们解释一下。”男记者说着将视线投向了何惜,眼中的挑拨含义不言而喻。
何惜脸上的微笑猛然一滞,整个人都散发着冰冷气息,他们这是狗急跳墙,见到爸爸那边讨不着好,就冲着她和阿瀚来?
想想也是,小妈变情敌的戏码的确可以让他们的无良报道多增加几个点击率,看来爸爸方才的话是骂不醒这些装睡的人了。
时刻关注着台上的记者们一下便察觉到了何惜的情绪不对劲,他们忙瞪大了双眼竖起耳朵等着秦文瀚的回答,看何影后这表现,难道她其实也在不爽着这来路不明的秦家义女?
或许真正和白糖酥有暧昧关系的不是秦耀宗,而是秦文瀚?
这样就可以解释秦文瀚为什么会拜托自己父亲收养白糖酥,肯定是因为他娶了何影后还不知足,非要在家里再光明正大的藏个娇。
秒懂了记者们眼中意味的秦文瀚差点咬碎了他的大白牙,这些记者整天不好好跑新闻,非要想些有的没的来胡编乱造,他怕是无论怎么说都能被他们读出另一个意思来。
还好相对于他来说,有着更多与记者打交道经验的何惜反应迅速的接过了话茬,“我想我的粉丝们都还记得前几个月我与阿瀚在酒店意外出事,好在被消防员及时救起的事。”
台下记者们与看着直播的吃瓜群众们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我在这里必须承认,其实当时对外号称受到惊吓的我其实是生了大病,具体病情我的病历本上都有记录,第一医院的信誉你们也知道,我根本没办法作假。”何惜恢复了正常神情说道。
“那这和白小姐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当时治好我的人是糖酥,我在清醒之后就下了决定,以后糖酥就是我的亲妹妹,所以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诬陷糖酥。”何惜认真的说道。
“可是从网上白小姐同学们爆的料来看,白小姐她学的并不是医科,而且她目前只是个大一生。”
“所以才说过于贫瘠的精神世界限制了你们的想象。”何惜毫不留情的讽刺道,“你们之前不是还在网上猜测什么锦鲤邪祟吗,怎么现在事实摆在你们面前,你们反而一个个都不敢想。”
一时间众人都有些诡异的沉默了。
他们自然还记得几个月之前差点造成微博瘫痪的秦文瀚反锦鲤的微博,也记得群众们众说纷纭的各种不科学猜测,但是秦文瀚从来没有正式回应过这件事。
可是看何影后这话,他们是默认了当初那条锦鲤有问题,且救了他们和其他所有网民的人是白糖酥?
再次读懂众人目光的何惜勾起唇角:“各位点到为止,我不能透露太多,只能说大家该相信科学的还是得相信,不信你们现在当着糖酥的面发个毒誓看看会不会应验?毕竟我们糖酥人美心善有上天庇佑,不像有些只会泼脏水嚼舌根的社会渣滓般一堆亏心事。”
都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在何惜嘲讽下更为心虚的记者们互相对视了几秒,一致的摇了摇头拒绝了何惜的提议。
只是何惜的话乍看之下都挺有道理,可细究之下又更像胡编乱造的怪力乱神之语,他们还是想要试图找出几个何惜话语中的漏洞,为明天的头条搏一搏。
“我知道光这几句话你们心中还是会质疑糖酥,但我想说的是,糖酥她根本不需要傍上任何人才可以过上好生活,因为她自己的身价就可以够她衣食无忧好几辈子。”何影后说着向台下示意了下。
白糖酥惊喜地发现那个正在往台上走来的中年男子竟是童心孤儿院的现任院长任叔叔。
“大家好,我是童心孤儿院的现任院长,也就是网上一直流传的糖酥小时候住的那个孤儿院的院长。”任院长想着台下的记者们微微欠身打了个招呼,“我来这里只想告诉大家,你们都误会了糖酥,她现在住的房子与身上的衣物,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因为那是她的父亲留给她的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