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嗓子低沉温柔,透着若有若无的沙哑,“你太小看我了。”
“嗯?”她转过来脸询问,“小看你什么?”
他但笑不语。
大掌握着她的脖子把人带入怀中,仔细地描绘唇线,她强调着什么,话语尽数被他吞进腹中。
隔了会儿床铺变了样,被子往下退,慢慢地滑落,最后完全掉地上,梁瓷偏过去头不看他,低声提醒自己这样冷,他有些不耐,埋头了一会儿才提腰把床尾的被子拉上来。
一盏茶功夫后被褥下面扔出女士睡裙,搭在床边要掉不掉。
窸窸窣窣布料摩擦了半个多小时,这人发出压抑克制地闷哼,拇指强势地搪塞她红唇中。
梁瓷闭着眼敷衍地抿了下。
他缓和几秒抬头看了她一眼,忽然低低笑起来,一边抱歉一边得意,手臂探到床头那纸巾,擦干净她身前的东西。
他起身时被子滑下来,梁瓷发丝凌乱铺了一床,不知道是觉得灯光有些刺眼还是被他搞得有些尴尬,小臂遮挡着眼睛不看他。
上身赤着,肩膀没以前圆润耐看。发丝也沾染上什么,她有些无奈,直接背过去不搭理人,抱着两手背对他。
王鸣盛收拾好自个儿,问她要不要洗时她摇了摇头,他起身去了浴室,回来时又把床头垃圾桶的袋子收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非:没三更,嘻嘻嘻
第106章
梁瓷醒来时天边大亮, 窗帘拉开半扇儿,随便扫了一眼看见王鸣盛坐在床边背对他换衣服, 她还是困, 神智挣扎了半天沙哑着音问:“几点了?”
他没回身,低声说:“7:10。”说完低下头, 慢条斯理解开扣子,脱下睡衣露出精瘦年轻的背,举手投足之间看见隐含的肌力。
天这么早?这么早他起来做什么, 扰人清梦。
她最近都是睡到自然醒,太阳不照射进来不会起床的。
室内的光鲜太亮闭眼睛,她掀起被子能上头想继续睡一会儿,困意没有刚才浓烈,酝酿了好一会儿才袭来, 他这时候却探身过来, 拉开她头顶的被子说:“睡觉可以, 不要蒙着头,呼吸不到新鲜空气。”
梁瓷被扯醒,掀开一条眼皮缝看他, 刚从睡梦中被吵醒呼吸还带着急促,“你帮我拉上窗帘, 太亮我睡不着。”
他答应了一声, 起身把窗帘拉上,下一秒房间立马暗下来,外面的光一丝都照射不到室内, 他窸窸窣窣摸黑穿衣服,梁瓷想要问他去做什么,太困实在张不开嘴。
小腹隐隐胀痛中,她觉得醒来也是遭罪,不如多睡片刻捱过去,所以不敢醒,催眠自己继续睡。
梁瓷醒来又睡去,中途反复了好几次,再醒来时室内厚重的窗帘密实地遮着,昏暗看不清,她清了清嗓子,喉头有些干,翻了个身长叹了一口气。
床头沙发上忽然传来一声问候:“醒了?”
“几点了?”
“12:00。”
梁瓷顿了两秒,倏然坐起来,发觉自己身上□□往上撤被子,她有些懊恼:“你怎么没叫醒我?”
“看你睡得很香,就没吵你。”
“……浪费了一上午的光阴。”
他低声笑两下,“睡饱了吗?”
“嗯。”
“起床吧?”
“嗯。”
这才唰地一声,他探手拉开窗帘,阳光照射进来室内一刹那亮堂,梁瓷眼睛乍一接触到光鲜有些不适,抬手挡住眼睛,同时感觉手腕上多了个东西,岑凉岑凉的,她动作的时候还撞到鼻翼,光滑细腻的材质,像是个玉质品。
她勉强睁开眼抬手腕看了看,表情有些……复杂,转了一圈玉镯子又跑她手腕上了,而且又是硬塞的。
她对着阳光打量,确定就是那一枚,扯着嘴角不知道说什么,半天才清了清嗓子:“之前我还挺喜欢的,不过现在一看见它就会想起那一百万的事儿,要不你还是自个留着,说不定哪天又要找我碰瓷儿。”
王鸣盛“啧”一声,回头看着她:“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抿嘴偷笑了会儿,背过去拿着玉镯子仔细观摩,王鸣盛问:“肚子怎么样?”
“还有点儿,不过好多了。”
他没再说什么,抽身离去。
梁瓷赖了会儿床,摸出手机看时间,还真十二点多了,这时又看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学校国际交流中心的座机号码,她脸色正经起来,往上坐起,稳了稳等自己的声音恢复常态才拨过去。
那边问哪位,她说是梁瓷,对方立时恍然大悟,通知她出国申请办下来了,连说几句恭喜。
梁瓷虽然丈二的和尚摸不清头脑,但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个事太突然,忍不住就问:“不是说有民事纠纷的案子限制我出境,怎么又突然通过了?”
他只说今上午公安局那边主动打电话澄清的,说是搞错了。
梁瓷犯嘀咕,难不成是王鸣盛帮她摆平的?也不对,如果是摆平扯案子公安局为什么说是搞错了,现在都是互联网档案,跟以前大不相同,搞错的概率应该挺低的,而且之前她主动过去查询都推三阻四查不到结果,眼下竟然上门帮她澄清误会。
这也太稀奇了。
梁瓷一边奇怪一边愉悦,太过激动愉悦自然大于奇怪,拿着手机舒了口气,神清气爽什么都不想计较。
她洗漱好出来,正好碰上王鸣盛在客厅接电话,背对着她捏着手机,没察觉身后有人出来。
他语气里带着笑,有些轻松自在,压低声音讲了两句,梁瓷支起耳朵就听到几个字眼“刘队”“麻烦”“吃饭”。
她默默看了一会儿,悄声走到他身边,低下头从后面抱住他,王鸣盛僵硬了几秒,眼角余光往后扫她,梁瓷没说话,不想打搅他讲电话。
他却有些不自在,嗯嗯几声敷衍过去,匆匆挂了,她手臂收紧,下巴抵着宽厚结实的背部肌肉,“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事?”
他收了手机放兜里,试探着问了一句:“背着你做了什么事?”
“你说呢。”
“……你提示一下?”
“民事纠纷那个事,刚才学校打电话说申请已经下来,限制出境的事是个误会,你打电话帮我查得吗?”
王鸣盛垂下眼眸喝了口水润嗓子,抚摸着她的手腕低笑:“原来是这个事,我以为什么。”
他拉开梁瓷的双手,转身看过来,抬手剥开她脸颊鬓角处柔细的发丝,梁瓷心情大好,闭上眼叹了口气,这人怎么这么坏,一点儿赔本买卖不做,非要把她骗过来住一晚上才即刻帮忙。
“你之前不想让我去美国,我以为你怎么都得阻拦,现在是彻底改变主意了吗?”
王鸣盛舌尖在口腔中抵了抵牙根,只笑不说话。
“以后只要放假我就会多往国内跑,两年其实一眨眼就过去了,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吓人。”
他提起眉梢。
行云流水般过了几天,这日天气有些暗淡,太阳抵不住厚重的乌云阴了一整天。
王鸣盛刚从酒店逛了一圈出来,许文静规规矩矩看见他没有往日生动精彩,他这才觉得正常,她终于把脚踏到实处专注做事。
吴大伟的呼叫就这么匆匆进来,王鸣盛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想着待会儿是不是要来一场春雨,听筒里的声音有些遗憾:“盛哥,小刘出事了。”
王鸣盛没有特别惊讶,回身看了看大厅等待入住客房的客人,拿着手机往外面丁字路口走,车子停在外面,这两日又有学术性的交流会,陈杰青时不时来他眼皮子底下晃悠,他看上了陈金腰包里的钱,也不能撵人。
“不值得大惊小怪,他早晚要出事,高司南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吴大伟说:“不是,小刘在工地上被重物砸伤断了一条腿,下半生估计没有好果子吃了。”
王鸣盛沉默了几秒,脸前浮现出年轻的面庞,“挺可惜,但也不干咱们的事,既然是工地上出事那就应该有工伤赔偿。”
他说到这里就转开话题,“老吴,咱们俩水平都不行,以后开了正经的公司,我如果撤了你经理的职,委屈你在我身边做个总经理特助,你会不会觉得委屈?”
吴大伟挠头笑笑:“我都没想过还能有这么一个正经的职务,盛哥,我肯定什么都听你的。”
王鸣盛哼哼了两声:“叫王总,我是王总,你他妈到底有没有脑子。”
他斥责完以后便挂断电话,从兜里掏出一根烟递到唇边,啪一声按下打火机,还没点着便觉得有一滴雨打在眼皮子上,来不及抬头看上空就听见周遭树枝哗啦哗啦响,地面带着精致花纹的红砖湿润的地方慢慢扩大。
他听到身边有人唤他的名字,扭过身,眯眼看过去,梁瓷落下车窗催促他上车,王鸣盛没有耽搁,脚底生风一般大步走过去,弯腰钻进副驾驶。
“你怎么来了?”
“我到前面打印室取东西,刚好就瞧见你了。”
王鸣盛想到陈金还在酒店里,指不定多大会玩儿出来,动了动身子随便指了个方向:“赶紧走。”
梁瓷垂眼看他,“有人上酒店问你要账?”
“没有。”
“没有你那么急做什么。”
“我等着回家生吞活剥了你。”
车子停在路边大榕树下,雨刷时不时动一下,他说着手探过来捏她的指尖,想从下摆衣襟探进去梁瓷拨开粗粝的手掌拒绝,发丝有些湿润,“容曼说这个周末请我去原峰山爬山。”
“这个季节没什么好看的,她真是闲的蛋疼。”
“是踏青。”
“嗯,都有谁?”
“我们办公室的几个。”
王鸣盛拿过她的手把玩,“本来就没多久要出国,你怎么老是把时间浪费在别人身上?”
梁瓷抿起红唇微笑,“只去三天。”
他呵了一声,“三天还少?”
“……我已经答应了。”她有些为难。
王鸣盛并不是真这么小气,用力夹了夹她的手指,看外面的雨势没有刚才急切,堵车也不如方才严重,扬下巴说:“下来,咱俩换位置,我开车。”
梁瓷从后视镜前后看了看,没有靠边骑行的车辆才推开门,从后面绕过去坐上车。
他看了一眼,敲着某个地方低斥:“下车也不晓得拉手刹?”
她看过来,“我没拉手刹吗?那可能是我忘记了。”
王鸣盛扫了她一眼,蹙着眉有些不悦,摸向方向盘又顿住,不嫌弃麻烦似的说:“你下车,过来,我看看你平常都是怎么开车的。”
梁瓷哭笑不得看着他,提醒说:“外面还下着小雨呢,换来换去衣服都湿了,会感冒。”
他说:“那又怎么样。我今儿就要看你开车有什么臭毛病,一并给你改过来,感冒了没事,家里有药,总比出了意外强。”
梁瓷不想动弹,却被他强硬带下车,扯着胳膊又给塞进驾驶座才算完。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一更一更一更一更,明天就完结了!!!!
第107章
出发前一晚收拾行囊, 王鸣盛放下咖啡走近瞟了一眼,手掏着裤兜, 刚洗完澡身上湿漉漉的, 上身没裹衣服,好心提醒她多带几件厚衣服, 少带几件单薄的衣服,穿不着。
她半信半疑,被他从后面抱住, 温热的指尖探进衣服里流连许久,说没骗人,山里的确冷。
梁瓷被按着转不过去身,行李箱摊在床上有些混乱,被压在被褥中, 他往某处探, 询问她是不是可以了。
梁瓷埋头闷闷摇头, 让他再等等。
他有些不开心,不管不顾往某处探索,摸到什么才挺住, “啧”了几声,“人家都三到五天, 你怎么七八天了还不行, 一月三十天得有十天来那个,赶紧吃药调理一下,回头给你找个中医。”
梁瓷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头探过去安抚他,翻过去手用手背有意无意剐蹭他的胡茬,“你现在觉得憋屈,等到你四十几岁就体会到这样的好处了,身体状态走向下坡路,每次老婆来姨妈都可以多松口气。”
他听乐了,从下巴上拿下纤细的手指,递到嘴边不轻不重咬着,“四十几岁?你也太小看我王某人,这种话不能随意说,小心引火上身。”
梁瓷的手背感受着胡茬,有些留恋,摊开手挪到他胸膛,主动依偎过去枕着他的肩膀,“这样也挺好的,说说话待会儿就睡了,我明天还要早起,折腾太晚我起不来。”
“不折腾你就是折腾我自个。你不是每次都用那个软件记着,不如拿出来看,我到底多久没实打实碰你了。”
“……流氓。”
他笑了两声,“男女之间没什么纯情好讲。”
“……”
“明天到了那安顿下来后给我打个电话。”
“嗯。”
“住什么地方?”
“半山腰的酒店。”
她看了眼窗外的高楼林立,打了个哈欠,“我还有东西没收拾。”
“三天而已你是要搬家?”
“出门东西带全一点儿比较方便,容曼也说带行李箱的。”
他的手沿着她的领口画圈,喉结动了动:“好端端爬什么山,也不看看节气。”
“我突然担心去了原峰山你会夜不能寐。”
“正好就别去。”
“小别胜新婚,以后分别的次数还多的是……要不回来的这天你去接我?”
他喉结上下又滚动了几回,垂下眼眸凝视她,“宝贝儿,你今天怎么这么漂亮……”
“我往常就不漂亮吗?”
“今天尤为吸引人,让我转不开眼。”
“……”
他探了探腰凑近,指尖轻拢,指肚捏了捏她的脸,忽然起身迫近,梁瓷眨了眨眼,低着头由他亲吻,这人渐渐不满意,提起她的下巴纠缠,不多久便像剥蛋壳一样剥开眼前人,虽说床第之间两人早就成熟人,但女人一开始总会局促生硬。
他双手撑到她头顶两侧,埋头往深了喘息,王鸣盛沉吟了片刻,拇指捏了捏她的嘴唇低声讲了两句情话,压住急切耐心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