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林大夫好好的,不瞎JB作死,
东方教主心中理智的弦就不会崩掉。只要教主大人不想着毁灭世界或者报复社会,就不会惹起众怒。其余小打小闹,武林盟的各大门派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这次东方虽然是去泄愤的,但除了幽灵山庄也算是为武林除害。所以,他那副“不交人就灭门”的魔头做派,也是重重拿起轻轻揭过了。而武当掌门石雁还恨不得把木道人踹出武当呢。木道人是石雁的师叔,哪怕他差点儿杀了石雁,后来败在林溯手下修为全毁,也没有被逐出武当,只是削了他大长老的身份而已。而石雁天天面对已经疯魔的木道人,心中犯苦。打不能还手——怕一不小心打死了,骂不能还口——影响武当掌门的形象。石雁都快有心理阴影了!东方此次上武当要人,某种意义上还算拯救了他呢。
这几个月来,教主大人甚为忙碌,中间还忙里偷闲,一得空就往回跑,不间断地检查林溯的康复情况。
林溯的医术摆在那里,效果自是喜人的。
所以,新年过后的一个月时间里,林大夫大半时间都没能下床。
为什么?
因为这是教主大人的惩罚。
林溯内力没封时,两人一不节制的后果都能让她在床上躺上整整一天,更别提现在她封住了内力。每一次的“剧烈运动”后,林溯在床上修养个两三天才褪去身上的酸痛。然后教主大人把人拎上床,继续“运动”。周而复始。看似无节制的“惩罚”偏偏还有个底线。那就是——绝对会榨干林溯,但又能保证不伤到她。
——为什么会这样?
林大夫面上惨兮兮,心中哭唧唧。
为什么?
因为这是教主大人的惩罚咯!
谁让林大夫你没事儿就作呢。
必须得让你长记性!
而林溯?
林溯表示她还能说啥?
——痛并快乐着吧。QAQ
教主大人一“算账”就算了整整一个月。其中点亮了不少新奇姿势和除床以外的新地点。他们居住的院子自东方回来起就清空了所有外人。若不是冬日寒冷,林溯又没了内力,东方教主可能都会拽着林大夫去外面试一试了。
就在林溯吐槽自己成了个肉’文女主时,餍足的教主大人才放过了她。但这并不代表每天晚上的就免了。他会控制在林溯能承受的范围内。
二月初八。冬去春来,乍暖还寒。
一月中最后一日的上弦月在繁星点点的夜幕中挂着,渐渐向西而去。
而活人不医大宅的主屋里头的灯火还亮着。
主屋的卧室灯火通明,屋里的炭盆烧得正旺。而最惹眼的,还是床边那散落了一地的衣裳。
床上一对璧人,正紧紧相拥。雪白的发丝与墨发交缠在一起,少女身上的薄汗未落,呼吸急促。显然是刚刚结束了一番缠绵。反观那妖孽一般的男人,气息绵长有力,半点汗珠也无。好似刚刚进食过的猛兽,暂时收起了獠牙利爪,面上愉悦而餍足。
“东方。”
林溯的头枕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开口。
“嗯?”回答她的,是尾音上扬,极其撩人的一声轻疑。
“时间可真快啊……又过了一年。”感叹一句,“不知不觉,我都十八了。”
林溯突然坐起身,一副有所求的样子:“我和你说个事。”
“……?”东方见她如此,眉峰微挑。
那日对上木道人,林溯自问也没有绝对的把握活下来。在强行修习北冥心法时,生死一线,她脑子里第一个想起的——便是眼前人。
“……”他狭长的桃花眼静静地望着她,等待他的下文。
“《礼记·内则》有记——‘女子……十有五年而笄’。仙儿虽是我的徒弟,但年纪却和我差不多大。她与阿飞的事……你应该也知道。我想过两日给她举行笄礼,好给他俩定亲。而仙儿无父无母,她的字只好我这个做师父的取。我翻了好久的书,才想出来。”
“——清芷。你觉得这个还行吧?”
“此心冀可缓,清芷在沅湘。”东方准确地说出“清芷”这个名字的出处,“你翻书都翻到南朝的了?”
——看来确实是翻了不少的书。
某教主心中微酸。
“我也不知道是哪朝的。我这辈子看的书几乎都是医术,没给她取个药材名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所以啊……东方。”林大夫无力地倒回教主大人的怀里。
“所以?”他拥住她。
“我大致了解了一下笄礼,一套流程下来好麻烦啊。一想到这个我就头疼。所以,我这个当师父的就省去那些繁文缛节好了。至于字嘛……”林溯黑白分明的眼珠儿转了转,“也不去麻烦童姥师父她老人家了,你给我取怎么样?”
“!!!”东方顺着林溯脑后雪发的大手一顿,心中不再平静。
“你可知让我取字,这意味着什么?”他由平躺转为侧卧,深深地望着她。
“我知道啊。”林溯眨眨眼,长长地睫毛忽闪忽闪,仿佛在一下下地撩拨他的心弦。
女子若及笄未字,直到出嫁都未曾取字,那便是她的丈夫来取。
“你是我老公嘛。”她理所当然地说。
“什么老公?”教主大人黑了脸,纠正她,“是相公!”
老公一词,在这个时代可不怎么好听。和太监那是一挂的。
“好好好,相公。”林溯撇撇嘴。明明才大她八岁,多萌的年龄差啊。可是这代沟……
“……未央。”他突然说。
“嗯?”林溯一时没反应过来。
而东方却不再与她解释了,不由分说地吻住那浅色的双唇,欺身而上……
二月八,灯由亮。
璧人成双,蓝颜红妆。
夜未央,爱未央。
被翻红浪,梨压海棠。
愿卿长乐不尽,你我爱意不绝。
第147章 换种方式啪
二月十五, 平平常常的一个晌午。
林溯看着眼前的四菜一汤,咬着筷子心不在焉。
她昨日收了封信, 是她的童姥师父寄来的。信上说, 童姥师父和无为子师公已经下山。按照他们两位大佬的脚程, 算算日子, 也就这两天的事儿了。
林溯收到信,第一个反应就是师父大人她知晓了自己现在的情况。从信里大半段的数落就能确定她的猜想没错。
她受伤的事,最开始没什么人知道。后来因东方掀起地血雨腥风,江湖人皆知。所以难保不会传到童姥师父的耳朵里。
只是……只是能知晓的这么详细的……
只能是她那位前一段时间过来探访的原师兄“一不小心”失言了。
除了原随云,林溯不作他想。
——居然还和长辈打小报告?
“怪不得宫九师弟不爱搭理他。”肯定是被坑出来的!!!
林溯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倒没有心生埋怨。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原随云知晓林溯现在面临的问题,她也和他说过如果实在没办法就去天山找师父的想法。原随云给天山去信,也是出于好心。
“主子,主子?”夏荷打断林溯的思绪, 见她都没动筷, 不由地问道:“可是今日的饭菜不和胃口?”
“昂?”林溯回过神来, “没有。挺好的。”
林溯的口不刁,只是前阵子一直喝汤药要忌口。现在汤药停了,这每日的饭菜也恢复往日的规格。四菜一汤, 三热一凉,有荤有素。再配上一碗清热健脾的银耳莲子汤。已是不错。
今天的午饭很合口, 林溯吃不下去,纯属是她心中有事。
——这是一种不好的预感。
然后,下一刻这预感就成真了。
“主子!”春桃一路小跑过来, 气喘吁吁,“主子!府上来了两人,还没进门,就和刚回来的姑爷在门口儿打起来了!”
“啪嗒!”一声,筷子掉落。林溯心里也是一突突。
“来的人可是一男一女?女子一身红衣?”
“是是是!是个一身火红的姑娘。”春桃连连点头,“跟姑爷动手的也是她!”
——……要完!!!
只见林大夫拍案而起,一脸正经地训斥春桃一句:“什么姑爷!叫东方公子。”
无辜的春桃:“???”
淡定的夏荷:“……←_←”
“你们快去把最大的翠微阁收拾出来。对了,还有我之前住的晓春院。把主屋我的东西全都撤出来。”林溯一一吩咐着。
绝对不能让师父她老人家发现自己跟东方未婚同居了!不然,东方可能没大事,但她……睡了人家到现在才刚想起来要办个婚礼正名一下什么的,绝对会被打死的吧!QAQ
emmm……其实,林大夫你这猜测可以反过来。
会被打死的——绝对是东方教主。
……
午饭算是一口没吃,等林溯跑到大门口时,她没看到春桃口中极有可能是她师父师公的一男一女,也没看到东方。
林溯环顾四周,沿着岸边走了近百米,看到了西湖畔有一抹修长的身影。
是无为子。一身白衫的他长身玉立,此时正眯眸望向西湖中心,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儒雅谦逊、却又胸有成竹,且高深莫测。仿佛一切胜券在握。
他不像个武林宗师,而是更一个谈笑间强撸飞灰湮灭的儒将。如果此时给他一把羽毛扇,估计他能去和公瑾烧赤壁了。
“师……师公!”林溯咳了一声,及时把脱口而出的师叔改为了师公。
此举大善啊。
只见无为子大佬听了,面上的笑意深了两分。他转过头来,眸中带着几分满意。
“是小徒儿啊。”无为子并不意外她会来。
“师公,”林溯走近,“您怎么在这儿啊?我师父呢?”
话说着,林溯朝无为子所看的方向望了望。明明是中午,湖面却起了白雾。她只能依稀看到湖心的亭子。
“喏。”无为子朝湖心亭的方向指了指,答案不言而喻。
林溯踮起脚又望了望,凝神盯了盯,终于勉强从雾中捕捉到了两道艳丽似火的身影。
这两道身影飞快,时隐时现。湖面的白雾却越来越浓。
此时林溯的心态终于有了正常女孩儿家的忧虑——师父她老人家下手重不重?东方不会受伤吧?啊!师父不会一气之下打死他吧……
林溯的心一点一点揪起,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整得心神不宁。
“师公……”林溯求救似的看向无为子。
“安心。你师父不会有事的。”无为子大佬继续淡笑。
“……”
——师父她老人家当然不会有事了。我要问的是东方啊!
你这个眼里只有老婆的妻奴!!!
林大夫敢怒不敢言,而无为子似是已看出她心中所想。
“放心,那小子虽才入突破不久,境界有些不稳,收放也不自如。但童童并未使出全力,所以他不会怎么样的。”
反之,现在两人的对战已经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前辈与小辈的切磋。从刚开始带着怒意的出手,已经变为指导性地过招。
无为子扫了眼湖面上的雾气。心中道了声难怪。
两人修炼的内功同属至刚至阳的武功。而到了宗师之境,则不分阴阳而是五行。两人都是火属性,水面上的雾气便是两人的内力所致。如此年纪便入了宗师之境,也难免童童会生出几分激赏。
——只是……
他完全没觉得有什么可欣赏的。
某大佬心中微酸。
啧啧,真是什么飞醋都吃。这男人没救了。
无为子算了算,两人从林溯家的大门口打到西湖湖面之上也快一刻钟了。自家媳妇儿还是两人在一起这些年来唯二把注意力分到男人身上这么长(?)时间,从而无视自己。
而另一个“男人”,还是他家臭小子。
无为子心中不爽,双目微沉。纯白的广袖一挥,清风徐来,吹散湖面之上的白雾。两道红色的身影也显现出来。
交手正酣的两人同时一停,意犹未尽。童姥率先飞到岸上。娇俏的小脸儿沉沉的,看上去有些不爽。
她瞪了眼无为子,显然是不满他刚才的举动。
无为子无辜极了,给童姥指指林溯。道:“你们打得倒是畅快,可再这么下去,可怜的小徒儿就要被冻出风寒了。”
二月的天还是冷的。而林溯此时内力正被死死地封在丹田里。自然做不到寒暑不侵。而她方才出来的急,只着了身室内穿的衣衫跑了过来。身上连个披风都没,依然是受不得湖边的寒气的。
“……”
童姥见林溯发白的小脸儿,心中一软。这才放过无为子。
没等她有所动作,东方已经落到岸边。他解下披风披在林溯略显柔弱的双肩之上,又运功帮她驱走身上的寒气。
身体回暖,林溯舒服地迷眼。仿佛是一只正在被女人顺毛的雪白大猫。
而这一幕落到师父大人眼里就不是这么顺眼了。心中对东方方才的欣赏骤然散去。
“东方小子,别以为入了宗师之境就能娶我的徒弟了。论境界,你还差得远!”童姥大人沉着俏脸儿,一副“恶婆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