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看来,善意的谎言有时候真的很必要。
“那个,奶奶,我想跟您说个事。”这慌早晚得撒,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是早些透底吧。
“怎么了,阿梨,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奶奶看她欲言又止的,以为是身体没完全康复,留下什么后遗症了,毕竟她们没钱请大夫,只是养了好皮外伤,可别是内里出了什么问题。
“不是的,就是我想出去找点事做,还能赚点钱。正好钱记脂粉铺子收小学徒,包吃包住,每月还有几百钱工钱,我就想去试试。”不能说进山,当学徒总可以吧。这可是苏梨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
“孩子,那钱记的老板可是县里的恶霸啊,家里小妾多得快同丫鬟一样多了,你不是想……”完了,看这样子是想歪了啊,苏梨不过就是想挣钱,哪能什么钱都去挣啊。再说,大户人家的小妾就好当了?想想头皮就发麻,死都不能做啊。
“阿梨,你听奶奶说,要饭不丢人,出卖自己才丢人呢。”奶奶一脸担心的说。
完了完了,误会大了,奶奶这是以为她要误入歧途啊。
“不是的,奶奶。我跟小毛出去的这几天,发现县城内还是有一些我们能赚钱的办法。我看到有些脂粉铺子,还兼做化妆的生意。我呢,想学一些化妆,就先去店里做个学徒。一来呢,学徒包吃包住,二来还有点小钱能赚。这样的话,您就不用一起去街上讨要了。您也上年纪了,不适合来回外出了,有些事吩咐小毛去做就行,我这边还能赚些银子,这样吃饱就不愁了。”
苏梨这可是心里话,这么大岁数的人,还要上街讨食,万一出点什么事,本来就没钱,拿什么请大夫。
这就好比现代人说的,有啥也别有病,只要没病,就算攒钱了。
“难为你了,孩子。让你跟着我们过这样的生活,真是太对不起了。”奶奶想起初见苏梨的时候,她一身锦缎,看着就是个大户人家的孩子,可是那年拼命逃荒,根本没办法帮她寻家,一晃也都好几年了。
“奶奶,你别这么说。没有您的搭救,我早就没命了,我谢您还来不及呢。”苏梨的答谢自然是指她穿越而来的这段时日,原主的记忆,她是一点没有的。
看着奶奶欲言又止的样子,苏梨安慰道“放心吧,奶奶。只是学徒而已,手艺学好了,将来咱们就不愁生计了。而且,小毛渐渐长大了,攒点钱,咱们送他去书院读书吧,这小子聪明着呢,我觉得好好培养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将来肯定能出人头地的。”
说得感人,真是把奶奶感动的一塌糊涂。
“阿梨,你真是有心了。我救你们,照顾你们,并不是为了让你回报我们什么,你不用……”
“奶奶,我是把您和小毛当做自己的亲人才这样的。我不记得了以前的事,但我现有的记忆里只有您和小毛,你们就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当然要相互扶助。”苏梨边说边擦了擦湿润的双眼,这些话不止感动了奶奶,也同样让苏梨感叹,这个世界里,她的没有亲人了。
那边的世界里有养大自己的师傅,有自己养大的小狼,有……还有很多割舍不了却只能存档至记忆深处的回忆。
第5章 流钩索
“说服”了奶奶,苏梨便开始着手准备进山的必需品,首先就是打猎工具。
打猎工具,就是一根绳子打结并拴上铁圈,那铁圈本应该用细铁丝圈出一些比动物头稍大一点的活套,但细铁丝这种东西这个时代根本不可能有,苏梨就拿着几个翻来的细瓷器去街口铁匠大爷家连换带买,其实也就花了几个大钱,铁匠师傅就同意用废铁料给她打个铁圈。
铁匠师傅姓王,四十岁左右,大黑脸,一看就是常年在碳火里烤得,大家都叫他王铁匠或者王大叔。这人不仅手艺好,理解力更好,通过苏梨的描述竟然能够把铁圈做成活套了,就是可以调节直径的那样。
听说苏梨要的是那种打猎用具,铁匠还附赠了一个流钩索。
平时潜水的流钩就两个爪,这个钩索如同电视剧里翻山越岭的那个一样,多个爪围打成一个圈,下面系着一根粗实耐用的绳子。结实程度结实程度不言而喻,感觉把人挂在树上也不会断裂。
“大叔您的手艺可真好啊!”不得不为眼前的贴心大叔点N个赞啊!
这么好的材料,值得更优质的马屁,于是乎:
“大叔,您这么好的技术,没准可以打造一把当世的绝世好剑呢!怎么就屈居在这样的小镇子呢?”
王大叔撇了撇嘴角,白了苏梨一眼,便转过身去打铁,不再说话了。
呦,还拿上乔了!还抛白眼了呢!算了,不该问的不问!反正东西到手了。处好关系才是王道,以后还用得着呢!
刀具也需要好好地磨,临走的时候没忘记把磨刀石一并带回了。将两把窄刀,磨得十分尖利,但是怎么收呢。
好吧,苏梨又跑到王铁匠家,厚着脸皮寻找能代替刀鞘的物件。
“大叔啊,有没有能包裹住刀的东西啊!”苏梨一脸谦逊的微笑着,所谓不打笑脸人,所以一定要努力微笑!
“那边有结实的粗布条,一圈一圈的裹住就行。”王铁匠示意苏梨,墙角那堆乱遭的废布料。
苏梨努力把刀具缠好,突然想到遇到突发事件,这刀也不好用啊。于是,
“大叔,你这里有没有小一点的刀,方便随身携带的?”
王铁军十分无奈的瞅着苏梨,慢吞吞地从案子下面的格子里拿出一把手掌大小的匕首,递给苏梨。
“拿去!赚你点钱还不够倒搭的!”
苏梨兴冲冲地摆弄着。这匕首不算精致,带着刀鞘,随身携带不会伤人。打开一看,锃亮的刀片,磨得十分锋利。相比铁匠家其他做好的铁器,这把匕首已算得上精致了。外表一尘不染,必定是经常拿出来把玩擦拭,可见主人还是很爱惜它的。
苏梨从身上摸出了几个大钱,双手奉给铁匠,诚意十足地说:“大叔,谢谢您给我的帮助!我知道这点钱根本不够您这匕首的,但是现在我没有太多钱,等我赚到了,一定给您补上。”
王铁匠没有理会苏梨,转身后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当苏梨走到门口时,听到:
“寒阳山不安全,你,自求多福吧!”
咦!苏梨纳闷,她并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进寒阳山的想法,她来这里只说想去附近的小山丘套点猎物,这王大叔是怎么才到的呢?不管他怎么猜的,都不能承认就是了。
“大叔,我哪敢去寒阳山啊!不是说那里有去无回吗!我可是很惜命的,放心啦,绝对不去的。不过,还是很谢谢大叔的关心哦!”
第6章 第六章 准备进山
工具备好,剩下的就得准备食物了,不止要准备自己的,还要把奶奶小毛的食物预留充足。
准备的干粮,必须是那种能够放几天坏不了的。这个时代是不会有压缩饼干,只能买烧饼。所谓的烧饼就是那种低价的、干巴巴的的粗粮大饼。制作时只能放很少水,而且要在过程中把水分烘干,才能做到简单的防腐。
这种饼的有点就是存放时间长,吃的时候就着水就能填饱肚子。
苏梨把买来的大饼分成三份,一份自己带着上山,剩下的留给“家里”这祖孙俩。
为了这看着就会口渴的干烧饼,苏梨不得不去买了装水的容器,就是水囊。古代人虽然没有塑料玻璃,之不成随身杯,但是人家有智慧啊。
有一种叫做水囊的东西,弥补不足啊。所谓水囊,其实就是用牛羊等家畜的皮制成的。但是牛羊价格贵,以至于牛皮水囊或羊皮水囊的造价很高。
幸而,猪便宜啊,猪皮水囊相比而言就显得价廉物美了。所以,苏梨经过各种讨价还价后买了一个猪皮水囊。
本来进山打猎是不用带这么多东西的。一来山上有野果,可以找野果充饥的,二来进山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打猎而食。
但是鉴于寒阳山的传说和交错时空的原因,饶是已有不少进山经验的苏梨同志也不敢贸然而行。只有完善的准备,才能避免某些意料之外的伤害。
苏梨将备好的东西都收到了一个布包里,这布包也是荒宅顺来的,不得不说,大户人家遗弃的也有不少好东西啊!
身上还剩一个碎银子,苏梨去换成了铜板,一部分给奶奶留下,声称是预支的工钱,剩余的自己带在身上以防万一。又交代了小毛和奶奶几句话,顺便去街角铁匠大叔家告个别。做好这一切后,苏梨满怀期待地开始了古代生活的第一次进山之旅。
按照听说的路线,苏梨一路兴奋地朝着寒阳山奔去。
途中处处是农家,经过了两个村子后终于到了寒阳山脚下。
打量着山周围,苏梨发现山脚下的人也很少,只有靠近寒阳山脚下附近有几个农夫在往田垄里浇水。而贴近山边处竟是杂草丛生,说明根本连农民都放弃这片地了。
这座山到底有什么古怪?
仔细观察整座山,远观林子极其茂密,但是鸟兽声是几乎没有的,好像整个山林越发沉闷了。
传言说人是进的去出不来,这种情况可以解释为野兽凶猛,或者迷路,人才不能出来。久而久之,传得太多,就没人进了。
但是没有鸟兽声,这不合理啊。鸟儿一飞冲天,是不会被困在山里的啊!就算困住了,也不能不发出声音啊?
再者说,山上的野兽,那都是自小长在山里的,而且它们是靠嗅觉的,更不可能没有啊!
这是为什么?苏梨纠结了半刻钟,便决定一探究竟。毕竟只有身临其境,方能知晓答案了。
苏梨稍作休息后,趁着晌午的好日光,赶紧进山。
第7章 第七章 初入迷阵
苏梨大胆地迈进了寒阳山。从进入林中开始,每走五步,苏梨就会用刀在树干上刻上记号。
在大概做过二十次记号后,苏梨准备再次刻上标记时,她惊奇的看见了自己做的记号,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
苏梨暗道,看来传说是真的,寒阳山确实有问题。但从小在茅山长大的苏梨,是不会害怕的。而且一个无产阶级培养出的青年,根本不认为这种情况是鬼打墙。所谓鬼打墙,无非就是某些大神级人物按照五行八卦,排成的阵法迷惑人用的。
比如三国时诸葛亮的八阵图,就是用乱石堆成石阵,由天、地、风、云、龙、虎、鸟、蛇八阵势组成阵图,按奇门遁甲之法分成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八门,此阵变幻多端,据说可挡数万精兵。
从入林起,到现在苏梨站的为止,大概有一百步,也就八十米左右。这么短的距离,就已经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此时苏梨已处于进不去出不来的状况。无奈,苏梨只得再试一次。
这次一路向前,哪怕遇到障碍物,也要径直走过去,如果还遇到自己的标记,那就说明山里确实会让人迷失。
苏梨选定了第一个重复遇到的标记,作为本次试验的起始点,由于树林太过茂密,除了洒进的阳光,实在难以辨别太阳的方位,只能凭感觉向前走。当苏梨该刻第二十个标记时,竟然又回到了起始点。
苏梨本着实践是验证真理的唯一标准的原则,决定多试几次,试到找出规律为止。直到她第九次回到远点,终于抵不住疲惫,决定坐下来休息。
苏梨走到一处能够晒进阳光的树下坐下了下来,回想着自己进山后走过的路径和步数。
原本走直线的,但到第一个重合点是,做了二十个标记,相当于入林后八十米作为第一个交汇点。第二次重合,也是第二十次做标记时出现的,也就是说又走了八十米。
以此类推,每一次都在起点回到起点,而且距离都是一样的,就像是被布置成一个以八十米画成的圆。
这到底有什么内在联系呢?
苏梨倚靠着树干,席地而坐。一边看着眼前的参天树群,一边打量着自己身边那些做过标记的树,似乎有些熟识的感觉。正巧手边又跟木棍,苏梨执棍而画,将树群和标记华在地上仔细研究。
忽而,苏梨一手拍向自己的脑门,怒道“真是笨死了!这分明就是按照五行八卦布置的阵嘛!”
很快,苏梨就将脑海里的破阵之法逐一过了一遍。结合当前天气,树木,风向,阳光等自然因素,最终在东北角找到了生门。
“不就是找个生门吗?还能难道我!哼!想困住我,门都没有!从小到大,我苏梨就不知道认输俩字怎么写!”
走出迷阵,苏梨眼前一亮。不只是巨树林立,终于迎来鸟语花香。
此时,苏梨身后阵中一个黑影迅速闪过。
第8章 第八章 连环阵
“爷,有什么吩咐?”一个黑衣男子朝着身前一袭玉衣的身影作揖。
那玉衣的主人转身看着黑衣男子,道“看着那位姑娘,必要时给予帮助且不得伤到她。有任何事情,速回禀!”
得天独厚的俊美五官,清隽颀长的完美身姿,悠然恣意的斯文气质,让人轻易间便卸下心防。
只有那双看似温润实则凌厉的双眼,无意间暴露了主人的不可一世。
他抬头看向远处的云端,嘴角流露出发自真心的释然之笑,“梨儿。我们终于要见面了!”
“我晕,怎么又一个阵啊!谁这么无聊啊……”苏梨以为走出迷阵就柳暗花明了,谁知道这座山是一阵接一阵。
抱怨了一会儿,苏梨便静下心来,观察着面前的阵。和刚刚不同,这次不只有树,还有花,至于是什么花,不认得。但看着花生长的位置似乎围城了一个圈,而树则分布四周。
内圆外方?这是什么排列?古人不是应该内方外圆才对么。苏梨不得不烦心书到用时方恨少啊,为什么以前不多看点书呢!算了,还是走一走,看看能不能有点启发吧。
苏梨用同样的方法,选一个点作为起始,开始五步一标记,标记到第五次时,悲剧了。花动了!
其实是苏梨没看懂而已。
这就是一个花阵,以花为界,路只有一条,出路全凭布阵者心情。所以,除非布阵者告知,否则外人根本进不去,只会不停地绕圈,至死方休。
苏梨闹心啊!来来回回走了十几次,都被花挡回去了。一气之下,动手拔花,对,就是准备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