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姜棠懵逼，“可是我没有色纸的贩售啊……”
“什么？可是我在淘宝上买到了啊……”那个男孩子也懵逼了。
“……”
姜棠最后用5分钟给那个男孩子画了一个可爱Q版，来安慰他不小心买到盗印色纸的失落和懵逼。那个男孩子非常羞赧：“不好意思啊棠妹，我……我不是故意买盗版的。你如果出立牌色纸明信片的话我一定买十套，好不好？”
姜棠笑着给画面下面加一个小太阳笑脸：“好的呀，谢谢你。”
晚上到了酒店里，姜棠打开淘宝，发现自己这样一个小透明画手居然有很多盗印图。
盗印也就算了，那些她很珍惜地一张张熬夜签好名在漫展上送出去的海报，那些在温暖昏黄的光线下满怀心意画好的明信片，也有很多挂在闲鱼上贩售。
那些珍贵心意，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地挂在网站上。
姜棠有点心冷。
如果不喜欢，放在书架上积灰就好，为什么……为什么要拿出来卖呢？卖的是作者的爱啊。
她跟洗完澡出来擦头发的蔚蔚说起这件事。
蔚蔚翻了个白眼：“你第一次知道盗版？棠棠你这么天真的吗？”
“……真的吗？”她仰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原来做一个画手，也不能安静画自己的画吗？”
“蔚蔚，我觉得被辜负了。”
众生皆苦，甜甜的画手也不例外。
被盗印这件事的直接后果是，姜棠半夜没睡着，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第二天还是蔚蔚激动地叫醒她：“棠棠，今天去看Kant啦！”
姜棠从床上坐起来，把被子堆在身前，跟自己生闷气——起床气和昨晚没生完的气。
生完气，当然还是要梳妆打扮自己。
她从行李箱里抽出一条一字肩淑女风的连衣裙，上身比划了一下：“蔚蔚，好看吗？”
对着镜子她自己否定了自己，又拿出一套牛仔Look摊在床上。不满意，继续拿出其他裙子裤子。
蔚蔚觉得她太夸张了：“……天哪，棠棠你带了这么多衣服？前两天怎么不见你这么打扮啊？今天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咦？不会吧，是为了见Kant酱？”
姜棠问她：“我穿哪一套好看一点呀？”
“Kant肯定觉得你穿什么都好看，嘻嘻。”
姜棠叹气：“别开玩笑……我真的，他不认识我的。我是他粉丝，他看我直播，我们只是这种关系。”
虽然想要有进一步的关系。
姜棠最后还是选了一套白衬衫配黑色百褶裙，领口的蝴蝶结从容优美，荷叶袖把手臂形状勾勒得精致动人。蔚蔚帮她梳好头发系好发带，红色缎带长长的一截飘飞在空中，她一搂黑发带动暗香盈盈。
画了个淡妆，涂了温柔的珊瑚粉色口红，亭亭玉立就是一道亮丽风景。
“哇棠棠你超级迷人的，你真的不考虑来做Coser吗？——我是你男票的话，我会被你迷死的。我是说，如果我是Kant的话。”
“出门了。就你爱说话。”
032.
China Joy第三天，也是第一个休息日。昨天晚上下了点点雨，天气预报忧心忡忡地预测第十三号台风“贝壳”即将登陆S市，带来一波强降水。但是早晨起来，S市还是明媚的好天气，空气清新干净，在展览场馆里待着很舒服。
参展人数比前两天更多几筹。
各大电子竞技战队几乎都在今天给展商站台。比如著名的绝地求生第一流量战队DCT，今天就有三星的活动。
DCT的队长陆京墨，ID Mystery，所有人都叫他梦帅。他的人气几乎逼近没退役时候的传奇K神周蔚。DCT其他三位选手，各自拥趸也极多，Fire火火，Tze天泽和Catt猫神，都是高人气选手。
京墨是一种药材，味辛，性温。
DCT原来也是CS：GO战队，首发五人，老队长退役之后只剩四人，他们干脆就转了PUBG项目。
他们的老队长就是，周蔚。
可想而知这支战队的人气。
人气高嘛，选手在活动之前自己逛个展都要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戴齐帽子口罩像做贼。
说的就是梦梦。
是蔚蔚眼尖，一眼就看见三星展厅里戴着大黑口罩到处乱逛的梦帅。梦帅做贼技术不好，口罩居然还是DCT战队周边。
蔚蔚当时就疾奔过去，凑到梦帅面前压低声音鬼鬼祟祟问：“……是梦帅吗？啊！是梦帅吗？”
梦帅很上道地配合她压低声音：“……是，人多，风紧扯呼，过来说话。”
蔚蔚兴奋地拉过姜棠，一起到展厅角落没人的地方去：“梦帅，我超级喜欢你的，能签个名吗？合个影行不行？”
梦帅无奈，不敢摘口罩，声音闷闷的：“那个，签名可以，合影的话如果你不介意我戴口罩……”
签了个名，梦帅笑眯眯地问站在一旁的姜棠：“你要不要？”
姜棠……
呃，姜棠不太认识他。
蔚蔚已经很自来熟地跟梦帅聊起来了：“梦帅你一个人看展啊？你们待会儿是不是有三星的活动？”
“不是一个人，我等我朋友。”梦帅从角落里往外头望，目光逡巡一回合，瞬间定位到了他的朋友，“他在——在抓娃娃。”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姜棠眼前拥挤的人潮好像一瞬间蒸发消失，一切暴裂无声。
耳边热闹的人声瞬间静寂如谜，世界好像沉入海底，而那个拎着胖胖的熊猫玩偶向这边走来的人，就好像深水里的荧蓝光线。
姜棠的脑海里一瞬间浮现的是夜间广阔的海面，月光冰冷清凉，波光粼粼碎影流金，空气里浮动着话梅和樱桃酸甜的香气。
世界退化成黑白电影，唯有那一抹幽蓝的彩色楚楚动人。
是Kant。
Kant低着头匆匆走路，他太高了，看谁都低着头。一件简单的深蓝T恤显得他肩胛骨薄而且凛冽，肩头瘦削磊落，有种逼人的少年感。他表情还是那样——
不管面对谁，都是那样，没有表情一脸帝王式冷漠困倦的样子。
如果不是还拎着一只胖熊猫，他简直要让所有人相信他是真的冷漠孤高了。
他穿行人潮径直往这个角落里走来。
姜棠能听见自己心跳声。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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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评论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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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本区吃瓜这么久，我发现……
0L：我发现Kant是真的爆了！本区首页好几个挂他大名的帖子，粉粉黑黑都很努力啊，太子盛世一统天下
1L：毕竟是太子，给鱼皇一点面子好伐
2L：爆了爆了，拿冠军第二天就已经得到爆爆康封号了hhhhhh
3L：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来干了太子熬的这碗鸡汤！（虽然太子这种的不能算爆了，毕竟他在北美CS职业圈是大佬了
4L：话说真的，本区这段时间突然就好多关于太子的帖子了，难道太子要一跃成为我区新晋流量啦？
5L：原本我区四大流量是哪四位？
7L：本开荒元勋来科普一下。远古时期，鱼鱼一统河山，本区几乎成为鱼鱼个人论坛。后来渐渐的梦帅找到了存在感，鱼梦姐姐们一力开荒，本区成为FPS游戏讨论区。然后本区的流量就多了起来，比如梦梦，叶叶，甜甜，笑笑他们，四大流量应该就指梦甜琪笑
9L：==科普癌滚出本区，还嫌本区空降不够多吗？！
11L：恶，潜水员想问一句，你们为什么要给这些大直男选手起那么娘兮兮的名字……梦帅就算了，他自己ID造孽（虽然Mystery跟梦也有区别），黄浩宇叫黄甜甜我是真的不理解，还有陆海东叫陆叶叶，我的妈，你们自己不恶心吗
14L：还有赵骁，我|日，前几天，看到有人叫他笑笑，当时就是一口老血，他长那么凶真的笑过吗！
15L：有出处的hhhhhh，梦帅是因为ID，叫黄浩宇甜甜是因为，他自己以前就玩人妖号，ID是Sweetie啊；叶叶是因为他直播的时候他家里人叫他叶叶啊。楼上你是不是还想问为什么要叫周蔚鱼鱼？这是因为鱼鱼很可爱喔，笔芯
18L：呕，恶心
20L：你们这些油腻女孩，太油腻了，油腻死我了（虽然鱼鱼是真的可爱
23L：为什么这么爱歪楼……
第12章 C12
033.
心跳。
砰，砰砰。
听觉好像一瞬间失灵，只有那个走过来的人，他的脚步声在耳边小规模回肠荡气。
梦帅一边朝他招手，一边闷声笑：“哈哈哈这个玩偶……阿樾你今年到底几岁了？”
他走过来了。
蔚蔚抓着姜棠的手摇，小声惊叫：“是Kant……是你……”
姜棠快速撇开她，低声警告：“不是。”
Kant走到面前来了，他当然认出了姜棠。
他低头看着姜棠，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姜棠有点点紧张：“Kant……”
梦帅很惊奇：“哟，小姐姐认识我们阿樾？我这么没有名气的，都不认识我的？”
Kant帝王式冷漠看了梦帅一眼，然后对姜棠点了点头。
呃，还是不说话。
皱了皱眉想了想，他把手里拖着的胖熊猫塞给姜棠：“送你。”
梦帅：“？？？”
姜棠：“啊？”
Kant表情看起来有点烦躁，只能低头看着姜棠重复一句：“送你的。”
蔚蔚：“？？？？”
梦帅：“不是吧，小老弟，你干什么？”
姜棠懵逼地抱紧手里毛茸茸的胖熊猫。熊猫很酷，还带着大墨镜，拟人的胖脸上表情也嚣张冷漠——但还是好可爱。
Kant转头对梦帅说：“你要上场了。躲在这里干什么。”
梦帅：“不是，小老弟，你们，这怎么回事？”
Kant不想说话，一脸催促。姜棠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Kant：“呃……那个，你，我……”
Kant想说话的时候语速很快：“我待会儿在隔壁狗东展厅，你来找我。我要走了。”
帝王式冷漠催促梦帅：“快点。”
梦帅戴着口罩眼镜鸭舌帽，只剩一双眼睛留在外面，看看Kant又看看身边白衣黑裙的姑娘，眼神慢慢迷茫。
他不由自主跟着Kant转身，语速终于追上了脑速：“握草，阿樾，搞什么……这什么情况解释一下，你这是怎么回事……”
蔚蔚：“握草，棠棠，搞什么……这什么情况解释一下，他怎么回事？”
姜棠揉了揉手里的胖熊猫，熊猫的毛毛温暖又舒服，而且……这还是Kant给的。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胖熊猫，忍不住扯开一个笑来，又很快收敛住。
“……我也不知道。”
蔚蔚狐疑地看着她：“你跟我说你们没什么关系？这我能信？我有那么傻吗？”
“我也不知道呀。我第一次见他，真的。”
姜棠慢慢笑起来。
她想起自己嗅到的Kant身上清新凛冽的气息，用什么来形容呢……
就是，鼠尾草和海盐的味道，很简单的木质调，海盐有海岸带雾的微风和砂砾的感觉，鼠尾草则令人想起那些浓浓淡淡的苍翠往事。
我们Kant今年十八岁，是个海盐一样的少年。
034.
三星展厅这边，整个DCT战队都出场了。DCT只有粉丝见面会和一个简单的快问快答活动，然后就是抽取幸运观众来和战队成员互动。DCT人气太高，整个展厅人满为患，姜棠在后面只能看见主舞台前排小姐姐的手幅和灯牌，还有梦帅个人的Q版头像。
连战队成员的头顶都看不见。
耳边全是“啊啊梦帅”、“梦梦好帅”这样的欢呼尖叫，没人知道十分钟前好帅的梦梦还被人凶“快点”、“躲在这里干什么”。
DCT很快退场，观众也像潮水一样慢慢退去。
隔壁狗东开始热场了。狗东提前做好了宣传，由于ACE战队这次拿了ESL的冠军——中国PUBG项目第一个世界冠军，新战队很受关注，狗东场馆主舞台前也拥挤着很多人群。
——可能更多是Kant一个人的姐姐粉。
姜棠挤不到里面。她在主舞台后排，蔚蔚身手矫健地挤进前排了，姜棠有点心急，琢磨着要不要挤一下，突然被身后的人拉住。
梦帅脱下队服换上了私服，戴上了帽子口罩全副武装，伪装得很好。
他说：“美女，我们阿樾让我带你去后台。”
“啊？”
姜棠被梦帅一路畅通无阻地带到主舞台后台休息区。前面主舞台主持人在激情地热着场，后台Showgirl忙碌穿梭急着喝水休息。ACE全体成员都被化妆师抓住，摁在梳妆镜前化妆。领队正老神在在地围观。
看到Kant也没逃过被扑粉的命运，梦帅一个爆笑：“阿樾这个妆真的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直男斩。可以的，昨天看到网上夸你电竞圈一美的。”
Kant闭着眼睛面无表情地让化妆师给他刷粉，闻言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梦帅身边的姜棠。他从化妆师手底下挣扎起来，化妆师连连叫他：“哎哎哎，别动别动，粉没匀——”
Tranquil和Whyme难兄难弟，被刷了一层粉，互相抱在一起嘤嘤嘤：“直男不用化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