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抓住季玹的手,笑眯眯地说:“老师小心点哦!不要割到手,季玹,你抱孩子先上去,小孩调皮,跑跑跳跳容易踩到。”
季玹无奈看她一眼,便抱着孩子离开。
萧雨对着伊岚雅露出一个十分温柔的笑容,说:“也许我会和季玹复婚。”
伊岚雅:“!!!”
萧雨淡淡添完后半句:“到时会宴请老师的。”
伊岚雅:“……”我们不熟,谢谢!
第24章
伊岚雅勉强笑笑说:“看不出来,你和季先生感情这么好。”
萧雨马上惊讶地说:“看不出来吗?可能季玹在外面比较内敛,其实在家里他很放的开的。”
伊岚雅:“……”
萧雨捂脸:“比如,他喜欢从后面环抱住人家的芊芊细腰。”
伊岚雅总算抓到一个点反击,说:“跪着环抱吗?”
萧雨:“……我说的是曾经。”擦,差点就把牛皮吹破了。
“老师,你抬抬脚。”孔玉晴亲自拿着垃圾桶收拾地上的碎片,一边整理一边说:“老师不要内疚,就是一个水杯而已,我们再买几个就是了。”
伊岚雅:“……”老娘没内疚,一个破玻璃杯……
“唉,这个也就是少爷喜欢,不然一个水杯5、6000的,谁愿意买啊!你说是吧老师?”孔玉晴一边低头整理,一边无所谓的口气说。
伊岚雅表情一僵,萧雨便“吃惊”地说:“5、6000啊?那是挺便宜的,伊老师不要在意。对了,明天还要麻烦你来帮小瑜补习,老师,你怎么不说话了?”
伊岚雅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说:“没事,我就是太愧疚了。”
“没事的老师,这种水杯家里还有很多个呢!”萧雨摆摆手。
伊岚雅便状似欣慰地说:“好的,那我先回去备课一下,明天还要给小瑜补习。而且我还有不少卷子要批,今天谢谢你的款待了。”
伊岚雅起身和萧雨道别,然后转身离开,孔玉晴赶紧起身去送。
等孔玉晴回来,萧雨正拿着手里的杯子上下左右地看,看见孔玉晴还招手问:“孔姨,就这么个破玻璃杯真的要5、6000啊?我去,被坑惨了吧?”
孔玉晴一脸淡定:“10块钱一个而已。”
萧雨:“……”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孔姨了。
季玹从楼上下来,季瑜拉着萧若光也跟在后面。
就看见坐在客厅的萧雨拿着个水杯一脸震惊地看着孔玉晴,季玹皱眉问:“你做什么呢?”
萧雨回:“哦,失了点血,我在回血。”你家孔姨简直进步神速。
季瑜四处看了看,拉着萧若光跑到萧雨身边:“妈妈,伊老师呢?”
萧雨忧伤地看着季瑜:“宝宝,每次看见你这么喜欢伊老师,妈妈都好伤心。是妈妈离开的这两年,让你有了更喜欢的人。”
季玹:“……你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季瑜可不觉得别扭,她看着萧雨不太确定地说:“可是,我总不能不喜欢伊老师吧?”
萧若光马上说:“姐姐傻瓜,你可以少喜欢伊老师啊!这样就可以多喜欢妈妈了!”
季瑜若有所悟地点头说:“哦,那……那、那我就少喜欢伊老师一点点。”
萧雨摸摸季瑜的头,问:“对了,明天补习什么?”
季玹便坐下说:“也没有什么,就是让她来给季瑜教导一下周末作业。平时在学校小瑜也会去她的宿舍补习作业,就是周末再送过去麻烦,才想着让老师过来。”
萧雨大义凛然地说:“嗨,作业而已嘛!拿出来,老妈教你。”
季玹:“……”
季瑜可高兴啦!跳起来说:“妈妈,你等等,我这就去拿!”
孔玉晴看着这恩爱的一家四口,欣慰地去给他们拿些点心出来。
季瑜拿着她的大书包咚咚咚地从楼上冲下,然后把书本从书包拿出来,对萧雨说:“老师让我们练习拼音。”
萧雨便接过课本问:“哪里?”
季瑜翻到那页,萧雨便说:“你念一遍给妈妈听。”
于是,季瑜发音标准的念了下来。萧雨沉默了一下,想,这比我标准多了,不像需要老师教的。
萧雨便让季瑜把其他作业拿出来,季瑜依言拿出,然后当着萧雨的面,十分准确的把所有作业做完了。
萧雨:“……你都会啊?”
季瑜抬头看她,开心地说:“会啊!幼儿园就会了。”
萧雨冷漠脸转头看季瑜问:“你刚才说请伊老师补什么来着?”
季玹沉吟一会儿,改口说:“监督她做作业?”
萧雨嘀咕:“简直引狼入室。”
季玹:“季瑜喜欢,请来陪她玩玩也好。”
萧雨:“一个月多少请的人家啊?”
孔玉晴端着各种果脯甜品饼干出来放到桌上,同时放了一扎苹果汁。然后抬头和萧雨说:“一个月8000请的伊老师,主要周六陪小小姐玩,小小姐做作业很快的。而且小小姐做作业的时候,为了不影响她,伊老师都是找少爷聊天,或到处看看玩玩。等小小姐作业做完了,她才带着小小姐到处玩。”
萧雨伸手拿起一块猪肉脯,然后说:“……我一个月给人家教钢琴也才赚个3200。”
孔玉晴也说:“就是,每周来玩玩,一个月就来个4天,这一天可就是2000元啊!”
萧雨冷笑,看着季玹说:“你是不是傻啊?”
季玹:“……主要是,这个价格是季瑜开的。”感觉被她们怎么一说,好像自己真的有点给多了?
于是,萧雨转头教育季瑜:“小瑜,你怎么可以这么浪费钱呢?”
季瑜马上顶嘴:“我爸爸有钱啊!”
萧雨拉过萧若光说:“你知道你弟弟有多节约吗?小光,告诉姐姐,没钱是怎么生活的?”
萧若光就掰着手指数:“以前,我们没有钱的时候啊?每天都能吃到很好吃的馒头,姐姐你吃过馒头吗?”
季瑜摇摇头,萧若光用一种迷之可怜的眼神看她,然后说:“馒头都要提早一天傍晚去买,这样才好吃。然后,第二天早上妈妈就会用开水烫一个蛋花汤加上白糖,和馒头一起吃。”说到这里,萧若光差点留下口水,说:“蛋花汤很漂亮,黄色的,喝一口甜甜的,馒头也甜甜的,可好吃了。”
季瑜也不自觉吞咽一下,萧若光继续说:“中午妈妈会煮好吃的白米饭,然后泡上肉酱。”萧若光又看了季瑜一眼问:“姐姐,你吃过肉酱吗?”
季瑜可怜巴巴地摇摇头,萧若光说:“妈妈每周都会买肉肉回来,剁剁剁地碎碎的!然后煮酱油,放白糖,好好吃的,煮一次,可以泡一周的白米饭。”
萧若光看着季瑜,用一种你太可怜的口气说:“晚上,把剩下的馒头切片煎一下,配着稀饭,你没吃过煎馒头吗?”
季瑜已经双眼含泪的摇摇头,说:“我、我没吃过。”
萧若光便皱着秀气的眉毛:“这么好吃都没有吃过啊?”
季瑜抬头大哭:“我、我、我没有吃过。哇……”
季玹:“……”
孔玉晴:“……”
第25章
季玹的气愤都在季瑜的哭声中烟消云散, 季瑜拉着萧雨说:“妈、妈妈, 没、没钱好,没钱可以吃好吃的。”
萧雨:“……”这话可把萧雨难住了,她的原意本来是什么来着?
“姐姐,馒头很好吃。”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季玹当时给他的卡说:“明天我们叫林叔叔开车带我们去买馒头吃。”
季瑜得到安抚, 抽咽地说:“好, 谢、谢谢弟弟。”
于是萧若光继续说:“每天吃完晚饭, 我和妈妈就会一起出去散步。”
季瑜一听, 生气地跺脚说:“爸爸就从来没有和我一起出去散步。”
季玹冤枉道:“也不是没有过吧!”
季瑜指着季玹说:“才几次?”
萧雨赶紧接道:“呃……我和小光散步是去买明天要吃的馒头,傍晚去买馒头只要半价。算不上散步, 而且,馒头没有那么好吃。我们没那么多钱,才吃馒头。”
季瑜一愣,问:“那、那有钱吃什么?”
萧若光赶紧大声说:“吃肉包, 紫菜包,烧卖,酱饼还有、还有好吃的小笼包。”
季瑜瞬间口水流了一地,她大声说:“我吃过烧卖和小笼包, 好吃。”
萧若光低头可怜兮兮地说:“我还没有吃过。”
季瑜马上摸摸自家弟弟的大脑袋说:“明早我们坐林叔叔的车给你买烧卖和小笼包,你给我买馒头, 好不好?”
于是, 达成协议的姐弟俩手拉手去找他们家的司机林叔叔谈明早出门的事情了。
季玹这才看向萧雨说:“你说你一个月有3200的工资, 一个孩子也吃不了多少, 至于过到吃馒头度日吗?”
季玹的声音有点不虞, 看向萧雨的眼神也有点冷。
萧雨靠着沙发,笑着和王大姐说:“大姐,你上去帮我整理一下床铺吧!”
王大姐自然知道萧雨是想和季玹聊聊,便走了,甚至把孔玉晴叫走帮忙,孔玉晴也赶紧离开。
萧雨转头看向季玹问:“你总认为我做的事情不对,那你知道我做这些事情的目的是什么吗?你知道我那一年为什么沉迷赌博吗?季玹,你没把我从悬崖底拉上来过,你怎么能责怪我在崖底?”
季玹皱眉:“我听不懂,你们萧家曾经在季家困难时出手相助。我爷爷并未忘记,萧家出事,他一直有在帮忙,甚至希望你能嫁进萧家,避免被人抢了家产。我娶你时也未对你不好,家里的一切都交给你,没有防备你。你呢?你想打掉季瑜?你把萧家的家产输光了?你还输掉了季家的产业,这些都不算什么。”
季玹指着身后的楼梯问:“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离婚吗?”
萧雨看向楼梯,眉头慢慢皱起,离婚的原因她没有去特意想过,如今看着那个楼梯,原身极力要去忘去的记忆慢慢涌上。
原身萧雨是一个倔强的人,倔强到什么地步?
萧雨的家庭是个传统的音乐之家,有钱,但不至于和那些亿万身家的人比。但几百上千万还是有的,这些钱都是萧雨的父母出席各种音乐节晚会等赚回来的报酬。
原身的父亲萧父是著名的钢琴家,原身的母亲萧母是一个普通的小提琴家 。萧父为人低调,较少接触商业上的事情,性格温柔,钢琴却大气。
所以,虽然萧父没有赚多大一个家业下来,但是他却有不少人脉,毕竟钢琴家接触到的人大都不是简单人物。
季家曾经便因为融资上的问题差点全部崩盘,萧父因为季爷爷十分爱听钢琴曲而相识,在听季爷爷说了情况以后,萧父虽然并未做什么保证。
但萧父却问了不少人,其中便有几人在萧父的担保下出手帮季家渡过了难关。
这便是季玹所说的,萧家曾经在季家困难时出手相助。
而萧雨是萧家唯一的一个孩子,萧父萧母都因为奔波于各种音乐会,而没在选择再要一个孩子。尤其是萧母,总觉得自己还有发展空间,而不断努力。
萧雨从出生开始,她便让萧父每日教导萧雨,希望她能成为像萧父那样著名的钢琴家,而不是像自己这样籍籍无名。
可惜,萧雨就像萧母在小提琴上的毫无天赋一般,萧雨在钢琴上的天赋也是一般。即使,有世界著名的钢琴家指导,她也就勉强考满了钢琴的各种级数考试,却并未在哪个比赛或音乐节上得过冠军。
萧父虽然没有勉强,萧母却一直不甘心。萧雨还年轻,又是一个叛逆的时期。她痛恨每时每刻束缚她的钢琴,也讨厌每□□她练琴的母亲和对此束手无策的父亲。家里的争吵从来不曾间断,哪怕是她最后一次和她的父母见面。
萧家父母车祸离开那早,是纽约音乐节结束后赶回国的路上发生的。
原身萧雨甚至来不及和母亲理论凭什么控制她,甚至来不及和父亲去听一场音乐会,就这样,她成了孤儿。萧家留下的财产,瞬间让原先和蔼的亲戚们如狼似虎地扑上来。
即使父亲有不少的朋友,但也无法阻止她被亲戚们各种剥削,即使那年她即将满18岁。但贪婪的人总有各种理由,出丧,祖坟,什么都能拿来说。
只有季家顶着一身骂名,以亲家的身份帮着把葬礼完美落幕,然后帮她和季玹举办了婚礼。
季爷爷是一个很好的人,他说季玹是自愿担起这份责任。酒席可以满办,挡住那些人的嘴,反正她20岁才能领。
2年后,她是不是要领证,她自己可以做决定。
一切发生突变的是原身对季玹的一见钟情,以及季玹对原身的一见钟情,在她18岁举办婚宴的那晚,他们偷吃了禁果。
季瑜就是这样有的,可惜,原身一直有一个秘密没有说。这个秘密便是她堕落的开始,萧雨怀疑她的父母并非事故去,加上母亲的殷殷期盼她成为钢琴家。
基于以上两点,原身从父母去世以后,成为一名钢琴家的愿望,就像泥潭里的人,抓住的那根救命稻草。她必须成为一名钢琴家,她要完成母亲的遗愿。同时,她要到那个世界去看看,她要找到那个凶手。
因此,在怀有季瑜的那年,她疯狂地练习钢琴。天赋上的限制,加上怀孕时个各种反应,让她的心慢慢地奔溃了。她知道自己上不到那个高度的时候,她的内心彻底崩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