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个个是皇帝——元月月半
时间:2019-02-02 09:27:37

  “可以啊。”三郎道。
  大郎“那我们捞出来?”
  “大兄带渔网了?”三郎问。
  大郎忘了河里有鱼,“……没带。”
  “三公子,现在水不冷,奴婢下去抓鱼。”侍从小声说。
  三郎“你们不嫌冷就下去抓。”指着剩下两个药包,“换个地方,把这两个也试了。”
  随后住在附近的百姓又听到两声巨响,等附近百姓赶过来,河边早已没人,河面上全是水,河中倒是还有不少鱼。百姓便认为是有人拿炮竹炸鱼,就把炸晕的鱼捞出来。不过,这些三郎就不知道了。
  确定东西可以用,三郎就命术士配制药包,同时警告他不准告诉任何人。术士出宫之前,刘彻曾对他们说,三皇孙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术士也不敢多言。有大郎在,哪怕刘彻不讲,他们也不敢乱说,端是怕哪天走在路上被大郎杀了。
  上林苑这边做出三百个药包时,也到了八月二十六日,刘彻下诏令卫青为帅,二十八日上午出发,朝野震惊——没征兵就出征?
  长安城四周能挑出两万精兵,刘彻无需下诏征兵。然而,以前无需征兵时,刘彻也没这么干过——临出发才昭告天下。这次会这样做,三郎的一句“细作”提醒了刘彻长安城内可能也有匈奴细作,才一直藏着掖着。
  当天晚上,兄弟四人住到长秋殿偏殿。翌日早饭后,兄弟四人哪也没去,在长秋殿收拾行囊。史瑶不知两个儿子得去多久,就给他们每人准备八双鞋,四顶帽子,两个围巾和两幅耳套,还有几套厚衣裳。
  大郎看着那么一大堆,万分头疼,“母亲,东西太多啦。”
  “我听你父亲说,你祖父让你和三郎押运粮草,这些东西随便塞到哪个两车上都行,哪里多了?”史瑶瞪着眼睛看着他,“不带不准去!”
  大郎忙说“孩儿什么也没讲。母亲让孩儿带多少就带多少。”
  “都是你个乌鸦嘴,什么不说偏偏说祖父让咱们运粮。”想起这事三郎就觉得胸闷,忍不住瞪一眼大郎。
  大郎“我随口一说,哪能想到祖父会把这么重要的是交给我们。常言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若不是祖父昨天和咱们说粮草,我都以为粮草现在已经到张掖。”
  “大军未到,粮草先到张掖也是被匈奴抢去。”三郎道,“母亲,孩儿明天早上出发,母亲就别去送孩儿了。”说着看一眼眼巴巴看着他们的四郎。
  史瑶看向太子。太子沉吟片刻“我和二郎送他们,你领着四郎在宫里。”
  大儿子和三儿子不是一般人,又得知俩人弄出“药”,押运粮草的士兵人人都有一把改进后的弩,史瑶是真不担心他们,只是一想到有可能下次再见极有可能得一年后,心里堵得慌,不敢保证明日自己会不会哭,“大郎,到了关外别冲动,凡事听三郎的。三郎身体不如你,你要好好照顾弟弟。不舒服就喝药,不可强忍着,知道吗?”
  “母亲,孩儿长大了。”大郎道,“孩儿连四郎都能照顾好,一定能照顾好三郎。”
  史瑶“外面不比在家,在外面要什么没什么——”
  “母亲,西北物资短缺,匈奴人那里并不缺。”三郎道,“一旦舅公寻到匈奴人,孩儿要什么有什么。”
  太子“匈奴人这几年没少抢咱们的东西,匈奴王庭应该有不少好东西。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舅公上次出去是十七年前,现在谁也不知道匈奴王庭在哪儿。”
  三郎心想,我知道这个时期的匈奴在哪些地方活动,围绕那片地往里推进,一定能找到匈奴老巢。不过,这话没法和太子讲,“舅公是匈奴的克星,孩儿相信舅公。”
  “妾身也相信舅父。”史瑶扒着太子的胳膊,对三郎说,“到张掖把海东青放出来熟悉熟悉那边,就立刻给我们写信。”
  大部分信鸽只能飞单程,就是从一个地方飞到另一个地方,无法再飞回来。少数信鸽能做到在两地来回飞,三郎不知海东青能不能做到,他仗着史瑶不知,仗着太子从未用过鹰,也就没把此事告诉两人,以致于两人认为海东青也能做到在两个地点来回传信,“孩儿记下了。”说完发现四郎还盯着他,“四郎,你看什么呢?”
  “阿兄,你去哪儿?”四郎问。
  三郎蹲下说“阿兄去杀匈奴啊。”
  “我也想去。”四郎不知道匈奴在哪儿,但他能感觉出这几日长秋殿氛围不对,潜意识不想离大郎和三郎太远。
  三郎“你在家好好吃饭,长高高地,下次带你去。”
  “我想和阿兄去。”四郎道,“阿兄明天去吗?母亲,我拿鞋,拿衣裳。”指着地上几个大布包,意思他的东西也放在里面。
  三郎伸手抱住他,“不听话阿兄就不疼你了,四郎。”
  “我想去。”四郎固执道。
  二郎突然开口“四郎要留我一个人在家吗?”
  “阿兄不去?”四郎歪头看着二郎问。
  二郎“我不去,我想在宫里陪四郎。”
  “我们一起去啊。”四郎道。
 
 
第128章 大军开拔
  二郎没话了, 冲大郎使个眼色。大郎道, “四郎,你和二郎呆在宫里,我们过几天就回来。”
  “才不是。”四郎道, “母亲说明年,明年要好久好久。”
  大郎“母亲不知道才那样说。”
  “母亲什么都知道。”四郎见大郎还骗他,很生气,“大兄是个大骗子。”
  大郎皱眉“四郎, 不听话我揍你啊。”
  “大兄就是大骗子!”史瑶没少揍四郎, 但都没怎么用力, 四郎误认为挨打不痛,“我就说,大兄是个大骗子。”
  大郎扬起巴掌,四郎下意识后退一步,反应过来往前走两步,很大声说“你打吧。”
  “真以为我不舍得打你?”大郎拧一下四郎的小脸,“你连剑都拿不动,见到匈奴还得我保护你, 你这不是去帮我,是给我添乱。”
  史瑶“他也没想帮你, 四郎只是不想和你们分开。”
  三郎心中忽然一动,“你和我们去杀匈奴,就得和父亲、母亲分开。”
  “啊?”四郎没想到这一点,看向史瑶, “母亲和父亲也去。”
  三郎“父亲很忙,不能离开长安。母亲得照顾父亲,因为父亲忙起来都忘了吃饭,不吃饭人会生病的。你想看到父亲生病吗?”
  四郎苦着脸,看看史瑶又看看大郎和三郎,不知该怎么办好。
  史瑶抱过四郎“我们和二郎在宫里等你大兄和阿兄好不好?”
  “……不好。”四郎道。
  三郎“四郎,你不听话我和大兄会很担心的,我们担心你就忘了杀匈奴,我们不杀匈奴,匈奴就会杀我们。你想匈奴杀我们吗?”
  “不要!”四郎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哽咽道,“我不要匈奴杀大兄,杀阿兄……”
  史瑶“你只就听他们的话。因为你跟过去,匈奴也会趁着三郎保护你的时候杀他。”
  “我,我不要阿兄保护。”四郎带着哭腔说。
  史瑶“匈奴都像你父亲那么高,三郎不保护你,你就会被匈奴杀掉,再也见不到我们。”话音落下,四郎哭出声。
  二郎也想哭,“大兄,阿弟,你们别——”
  “你闭嘴!别跟着添乱。”大郎看着四郎眼泪一个个掉心中正难受,瞪一眼二郎又说,“四郎,在家乖乖跟母亲学画画,学认字,想我和你阿兄就给我们写信。”
  四郎收起眼泪,“写信?”
  “对,想跟你阿兄说什么,就写在信上,我们家的鹰就带着信去找大郎和三郎了。”史瑶道,“别哭了好不好?”
  四郎抹一把眼泪,“鹰能带我去找阿兄吗?”
  “不能。”三郎道,“四郎又长高了一点,四郎坐在鹰身上,鹰飞不起来。”
  四郎瘪瘪嘴又想哭,眨一下眼,看到越来越近的人,“父亲?”
  “怎么了?”太子走进来便看到四郎眼皮通红,“你打他了?阿瑶。”
  史瑶纳闷了“妾身给殿下的印象就是很喜欢打四郎吗?”
  “不然他哭什么?”太子道,“大郎、二郎和三郎都在,又不是没人跟他玩。”
  三郎笑道“父亲误会母亲了,正是四郎知道孩儿不能再陪四郎玩,他才哭。”
  “原来如此。四郎,你已经四岁了,不是个奶娃娃,不能再整天缠着大郎和三郎。”太子道,“你天天说你要长大,大孩子从不缠着兄长,知道吗?”
  四郎“不知道。我不要长大。”
  太子噎着了。
  史瑶“殿下别说了,刚把他哄好。四郎,今晚还跟三个兄长睡,想玩多久都成。”
  “明天大兄和阿兄就走了,就不和我玩了。”四郎说着话可怜巴巴望着史瑶。史瑶被他看得有些难受,“是呀。你又要哭吗?”
  四郎僵住了,紧接着小脸通红,冲太子伸出手。
  太子抱着他,道“你大兄和阿兄不去杀匈奴,匈奴会来长安城杀人。像四郎这么大的小孩就会失去所有亲人,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睡在野地里。”
  “父亲说得对。”三郎道,“匈奴以前被大将军舅公打跑了,这几年大将军舅公没出去,匈奴就认为大将军舅公怕他,已经在离长安不远的地方杀死很多人。
  “大将军舅公很生气,就领兵打匈奴。可是大将军舅公年龄大,比父亲还大,我和大兄去是帮大将军舅公,不是故意不带四郎。”
  早几天大郎和三郎去大将军府和卫青聊投石机一事,也把四郎带过去了。当时卫青正在擦剑,四郎见着他就喊大将军,对卫青还有印象,“大将军很厉害,也打不过匈奴?”
  “打得过。”三郎道,“只是年纪大的人,打一会儿就累。大将军舅公歇息的时候,我和大兄帮大将军舅公。明白了吗?”
  四郎似懂非懂,“别人不帮大将军舅公?”
  “别人也帮。”大郎道,“别人都没有我和你阿兄厉害。我和三郎出手就能多杀几个匈奴。”
  四郎不懂的全懂了,“大兄和阿兄最厉害。”
  “是呀。”三郎松了一口气。
  四郎看向站在大郎身边的二郎,“二阿兄不厉害。”
  “我不厉害,你坐的小马谁给你做的?”二郎反问,“你问问大兄和三郎能不能做出来。”
  四郎张了张嘴,扭身埋到太子怀里。
  太子乐了“二郎厉害的不是打架。四郎,像父亲最厉害的也不是打架,你母亲也不是,所以我们家只有大郎和三郎随你舅公去打匈奴。”
  小孩哼唧一声,抱紧太子的脖子,不要说了啊。
  太子拍拍他的背,就问“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我给他们带几盒面脂,他们还跟我吵吵。”史瑶指着大郎和三郎说道。
  太子“冬天风大,不抹点东西脸会吹烂的。别人还好,你俩年龄小,脸皮嫩,极有可能吹裂出血。”
  “父亲言重了。”大郎道。
  史瑶“你们去过西北吗?”
  三郎想说,他去过,去过好多次。忽然想到他上辈子十来岁的时候都没出过顺天府,顿时没话了。太子见了,道“大郎,三郎,听你母亲的话,别让我们焦心。”
  大郎把扔在案几上的面脂放包裹里,“父亲,这些东西明日再送军中吗?”
  “明天早点起来,我领你们过去。”太子道。
  四郎抬起头“我也去。”
  “好,你也去。”太子道。
  八月二十八日,卯时天蒙蒙亮,太子就推开偏殿门,拍醒大郎和三郎。大郎睁开眼,看到外面还不甚亮,“这么早?”
  “不早了。你们巳时就得出发。”太子道,“快点起来,厨子已做好饭。”
  二郎坐起来。太子吓一跳,“你怎么醒了?”
  “我和父亲去送大兄和阿弟。”二郎说着翻身下榻,跑到他们兄弟小时候睡的双层床底层,从里面拿出两样东西,分别塞到大郎和三郎手中。
  三郎揉揉眼,“这是什么?”
  “袖箭。”说起这个,二郎有些不好意思,“你让我制弩的时候说过一句弩太大,你都没法用。我想给你做个小一点,还能自己发出来的东西,然后就想到这个。这个东西好做,就是里面自动发箭的那个铁丝麻烦,做了好久直到前天才做成两个。我本来还想多做几个呢。”
  太子有些意外,问清二郎怎么用,试一下,里面铁箭嗖一下出来。太子捡起两寸长的铁箭,,“二郎,你很厉害。”
  “才做出两个。”二郎小脸微红,“一点也不厉害。”
  大郎看着不足五寸长的东西,又惊又喜,“厉害,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精巧的东西。有了这个东西,被匈奴抓住也不怕。”
  “别胡说。”太子道,“你们押运辎重,不可能也不能被匈奴抓住。”
  大郎“父亲别紧张,孩儿随口一说。”
  “你还是别说的好。”三郎道,“上次随口一说,祖父真令你我押运辎重,现在又说,难保不会碰到匈奴主力。”
  大郎一心想直面匈奴,现在只能在后方,他也恨自己,“我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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