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说史瑶醋劲大,三郎以前也见过他的妃子拈酸吃醋,没觉得史瑶醋劲大,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改盯着二郎找刘彻帮忙做穿上用的贴和穿上用的布。
八月三十日,休沐,四郎去三郎府上玩,说到博望苑少了很多人,还是史瑶让太子赶走的,三郎意识到不对,“母亲最近心情如何?”
“挺好的啊。”四郎道,“母亲知道父亲听她的话,还给我做米糕吃呢。不过,我没敢吃太多,怕把牙累掉。”
大郎和二郎也在,二郎捏捏四郎的小脸,“没吃太多还有这么多肉,看来今年能过个富裕年。”
“我的肉不好吃。”四郎拨掉他的手。
二郎笑了“你知道?”
“母亲说的。”四郎一本正经道,“母亲说人肉酸臭。”
大郎见状,无语道,“别告诉我你认真的。”
“难道不是?”四郎睁大眼。
三郎“扑哧”笑喷,“当然不是。母亲也没吃过,但我不知道母亲那样讲是故意逗你。”
“我都十一岁了,母亲还当我是个小孩子啊。”四郎睁大眼,有些生气。
二郎“你不小还信母亲的话?”
“说正事。”三郎道,“母亲以前也和父亲说过,博望苑的人多而杂乱,父亲都没理母亲,这次为何就同意了?”
四郎“可能是因为母亲发火了吧。父亲为了安抚母亲,总要有点表示。”
“你的意思那天母亲和父亲吵架,母亲故意的?”三郎忙问。
四郎摇头“我也不知道啊。这是我猜的,阿兄想知道得问母亲。不过,我觉得如果母亲故意发火,一定不会承认。”
“我会问母亲。”三郎突然想到太子先前说史瑶醋劲大,四郎又这样讲,三郎思索片刻,决定明天就去。
翌日上午,巳时左右,三郎进宫了。
这个时辰四郎在上课,太子不在长信宫就在宣室,三郎到长秋殿果然只看到史瑶一人在廊檐下来回走动,“母亲在干什么?”
“锻炼身体。”史瑶道。
三郎“母亲身体很好,不用炼。”
“不行了。年龄大了,胳膊上的肉都松了。”史瑶道,“你父亲不在宫里。”
三郎“孩儿找母亲。”
“我啊?那进来吧。”史瑶转身往正殿内去。
三郎坐下就说太子和四郎同他说的事,随后就问史瑶是不是故意的。史瑶笑道,“不是。那天是我敏感了。”
“敏感?”三郎皱眉,“谁在母亲面前说什么了?”
史瑶“没有别人。还记得你以前说过的话么,你说历史上的太子征和二年秋出事,在此之前却早有苗,还说过卫长死在‘巫蛊之祸’前,我那天算一下日子,离事发还有两年。也就是说如果有人想陷害太子,这一两年就开始行动,两年后才能查出来,对吧?”
“是的。”三郎怕时间过去太久他给忘了,曾把这几年发生的事记下来,想起来就拿出来看一遍,“征和元年开始的,征和二年春,父亲的姨丈也就是现在的丞相公孙贺冤死。五月份诸邑姑母和阳石姑母先后被刺死,最后才是历史上的太子。”
史瑶“阳石就是你父亲那个最小的妹妹?”
“是她。”三郎道,“她生母不是祖母,又比父亲和诸邑姑母小很多,孩儿也很好奇那些人怎么连她都不放过。”
史瑶“我也很好奇。”
“这事和母亲生气也没关系啊。”三郎道。
史瑶“听你父亲提到女人,我没想到有人到现在还没死心,是因为这点生气。”
“母亲这样讲孩儿就明白了。”三郎道,“孩儿也担心历史重演。可是孩儿思前想后,也没什么威胁了啊。”
史瑶“历史上有没有记载谁搜的太子宫?”
“对,我想到了。”三郎眼中一亮,“普通文臣武将有祖父手谕也不太敢大搜,当时为首的人是韩说。母亲大概不知道他,韩嫣知道吗?”
史瑶睁大眼“他兄弟?”
“是的。”三郎道。
史瑶冷笑一声“这就难怪了。”
“母亲每过几年就会使人修整院落,每次都是掘地两尺,应该不会再爆出人偶了吧。”三郎道。
史瑶“明年开春,我就说我把院子里的花全换了,再使人翻修一遍。到时候你们三兄弟也过来,盯着宦者清理其他宫殿。博望苑那边也交给你,我们同时进行。”
“这样一来一定会传到祖父耳朵里。”三郎道。
史瑶“以前我认为我年年翻修宫殿,你祖父会过问,谁能想到只要不折腾他的未央宫,我在长乐宫翻天作地他也不问。这次一定让他忍不住询问。”
“孩儿知道了。”三郎忍着笑说,“孩儿有件事要告诉母亲。”
“何事?”
三郎“孩儿想和阿兄回一趟封地。”
“你在胶西,二郎在九江,离得不远,倒也能一同回去。”史瑶试探着说,“二郎准备做船?”
三郎点头“是的。”
“你等着啊。”史瑶起身就往外走。片刻,史瑶抱着一个箱子进来。
三郎连忙接过去,“什么东西这么重?”
“打开看看。”史瑶道。
三郎把箱子放在地上,打开一看,睁大眼,“全是黄铜,错了,黄金!”
“对,有八十斤。”史瑶揉揉胳膊,“带去给二郎,就说是我们当父母的一点心意。”
三郎张了张嘴,道“有了这些,阿兄现在就能做船。阿兄看到这些东西一准能乐晕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决定开这篇文的时候,我打算去西安看望“舅舅”,那时候是十月初,西安冷,我就没去。明年有时间的话,必须去一趟。不去都快成心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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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他在发火
史瑶笑道“夸张了。”
“是阿兄夸张, 不是孩儿。”三郎道, “母亲无事,孩儿就先回了?”
史瑶“我没什么事。”
二郎上辈子只做过小玩意,从未做过船, 这些年二郎一边开铺子赚钱,一边完善船的图纸,务必做出来就能扬帆远航。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三郎带着黄金直接去二郎府上。二郎看到黄金高兴的跳起来, 随即吩咐家臣明日就带着黄金去封国。
三郎见状, 乐了, “阿兄,明日太赶。”
“你还有事?”二郎问。
三郎“听我说完。”屏退左右,才说,“我们一起去。到封国就安排木匠开始做,中间就不用去了。等船做好,咱们直接带着行李去船上。”
“你我?”二郎问。
三郎“当然还有大兄。”
“我就说不可能撇下他。”二郎道,“四郎呢?”
三郎“四郎是太孙,他去不去不是你我说的算, 得听祖父的。”
“那祖父一定也会去。”二郎道。
三郎“那样正好,一路上的花费全由祖父承担。”
“对, 我都没想到。”二郎眼中一亮,忙不迭问,“我们何时去封国?”
三郎想一下“我们是封国王爷,在封国就不能轻易离开封地, 住长安就不能随便离开长安。虽然祖父相信你我,走之前也得向祖父禀告。我们收拾好行李,再向父亲和母亲辞行,至少得五天。”
“我听你的,你来安排?”二郎问
三郎爽朗一笑“有何不可。”
翌日二郎和三郎一起入宫觐见刘彻。刘彻得知二郎要做船,赏二郎五十斤黄金。二郎推辞,刘彻佯装生气,二郎这才收下。
九月五日,大郎、二郎和三郎去长秋殿陪父母亲用过午饭,待到太阳落山,宫门关之前才回去。不过,大郎身后多了一个四郎。
大郎知道四郎还小,进门就吩咐执事,不要让他的妾出来。四郎听见了就盯着大郎看“为何?见不得人啊。”
“见你作甚?”大郎反问。
四郎“不干什么啊。”
“那你还见?”大郎问道。
四郎“见见怎么了?我想看看能被你收房的女子有多漂亮不行吗?”没容大郎开口,就问,“有那个赵穗儿漂亮吗?”
“真想知道?”
四郎点头“是呀。你要告诉我吗?大兄。”
“五官不如赵穗儿也不差,身段比她好。”大郎道,“还想知道什么?”
四郎上上下下打量大郎一番,“你弄个这样的女子在身边,就不怕你以后的王妃拈酸吃醋啊?”
“谁跟你说我以后娶王妃?”大郎反问。
四郎睁大眼“你不娶?”
“我是没打算娶。不行啊?”大郎道,“三叔父的长子都快有你大了,不照样也没娶王妃。母亲还说过,要不是生了我、二郎和三郎,她到现在还是良娣,父亲也没太子妃。”
四郎张了张嘴,发现除了燕王刘旦,广陵王刘胥也没王妃,“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你是怎么想的?”大郎搂着他的脖子问,“我说错了,你打算何时娶妻?”
四郎转头看他一眼,“不告诉你!”
“十八还是二十岁?”大郎道,“你现在十一岁,想早点娶妻得告诉母亲,母亲好帮你挑。”
四郎“我会和母亲讲,不用你管。”
“小四郎,你现在可是在我府上。”大郎道,“现在城门关了,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四郎“信啊。你信不信阿兄和小阿兄俩人揍你一个?”
大郎朝他脸上拧一把,“晚上想吃什么?”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你有吗?”
大郎嗤一声,“我还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呢。不过跟你客套一句,还真把自己当成客了。”
“谁让你问的。”四郎朝他胳膊上一巴掌。
大郎倒抽一口气,“刘四郎,讨打是不是?!”
“你打我,我就嚎啕大哭。”四郎瞪着眼睛看着大郎,“阿兄一定能听见。”
大郎“你给我等着!他俩走了,我不收拾你,我不姓刘!”
“你还可以姓史啊。”四郎道,“你不改姓,城里百姓提到你也是说史皇孙。”
大郎朝他屁股上一脚。
四郎踉跄了一下,回过神来,转身就往外跑,边跑边喊,“阿兄,阿兄,大兄要打死我。”
“怎么了?”
大郎猛地停下来,循着声音看去,三郎坐在墙头上,指着跑到大门边的四郎,“这小子欠揍!”
“要不要我提醒你几岁了。”三郎问。
二郎趴在墙头上,笑嘻嘻说“反正没到八十。”
“小阿兄,你怎么在阿兄府里?”四郎忙不迭跑过去。
三郎“我看看阿兄的东西有没有收拾好。”说着,翻身跳下啦,“大兄为何打你?”
“是他先打我的。”大郎指着四郎说。
四郎“我就轻轻打你一下,你踹我一脚。你敢承认吗?”
“真的?”三郎看向大郎。
大郎摸摸鼻子,“我也没用力。”
“他用力了?”三郎反问。
大郎“我的胳膊都被他打红了。”
“你啊。”三郎点点四郎的额头,“不能先忍忍,过个三年五载,你长大了,他老了,你再和他打么。”
四郎弱弱道“过个十年八载,他也不老。”
“你还学会顶嘴了?”三郎瞪着他说。
四郎抿抿嘴,又说,“小阿兄,我今晚不想住他府上。我去你府上住,可好?”
“好啊。”三郎道,“我们后天走,后天早上没惹送你回宫。”
四郎“让你府上的执事送我。”
“你愿意,我是没意见。”三郎道。
九月七日,卯时刚至,二郎和三郎就起来了。大郎也被值夜的侍从喊醒,洗漱一番,大郎就去隔壁。到二郎府上,大郎闻到一阵阵香味,“这么早吃的进去吗?”
“吃不进去就带着路上吃。”二郎道,“我们不走快点,年底赶不回来。三郎行了吗?他府上早上没做饭,在我这里吃?”
大郎“我没去。”话音刚落就听到脚步声,往外看去,三郎拉着四郎进来,四郎走一步一磕头吗“昨晚何时睡的?”
“快子时了。”三郎道,“我让他睡觉,他拉着我聊天。最后说着话睡着了。”
四郎揉揉眼角,“才没有。”
“你说没有就没有。”三郎笑道,“打水洗洗脸,醒醒困?”
四郎点一下头。三郎也不管他是犯困,还是同意了,就吩咐婢女打水,“阿兄,我的行囊已经放在马车上,咱们吃过饭就走。”
“天还没亮。”四郎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