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个个是皇帝——元月月半
时间:2019-02-02 09:27:37

  史瑶的手一顿,看向太子有些意外,她怎么知道她父母对她不好?她从未说过父母的事。
  “孤猜对了?”太子好奇,“可以和孤说说吗?”
  史瑶看了看太子,犹豫好一会儿,才说,“在妾身家乡所有三至十五六岁的人都可以去学堂,朝廷出钱请老师,妾身只需交一点书本费用即可。”
  太子的手一顿,放下箸,就问:“全国的老师都是朝廷请的?”
  “是的。”史瑶没说私立学校,不然解释起来就没完了,“比如画画,想学的更好,就得去类似太学的地方学。那种地方的老师也是朝廷请的,不过要教学费,也就是束脩。穷人家的孩子出不起束脩,学到十五六岁就不学了。然后去学做马车,去做衣服的铺子里学这些。”
  太子脱口问,“那得请多少老师?”
  “几,几百万吧。”史瑶怕说太多吓着太子,“全国加起来。”
  太子张了张嘴,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大汉所有读书人合在一起也没几百万。”
  “妾身那边的人也比这边多。”史瑶不知道刘彻时期汉朝有多少人,但她知道古代人口少,“十倍不止。”
  太子瞠目结舌:“十倍?!”
  史瑶点头。
  太子想也没想,“你家乡多大?”
  “多大?”史瑶没懂,想一下,“殿下说国土?”
  太子:“当然。如果大汉有这多人,所有的房屋推倒,所有的山川夷平,所有河流填满,全种上粮食,种出的粮食也不够这么多人食。”
  “殿下有所不知。”史瑶笑了,“妾身那边亩产达到——”想说千斤,想到古代一斤约等于后世半斤,“小麦一亩地能收获十五石。”
  啪嗒!
  太子的筷子掉在地上,整个人成呆滞状态。
  史瑶顿时想笑,聪明如你也有今天。
  “殿下,殿下,妾身真没开玩笑。”史瑶举起右手,“妾身刚刚说的那些话,如有虚假,不得好死!”
  太子刘据猛地惊醒:“别胡说!”
  “好好好,是妾身胡说。”史瑶笑道,“殿下还知道什么?”
  太子不假思索道:“孤什么都不想知道。这些就够了。”
  “噗……”
  太子看向她。
  史瑶条件反射般捂住嘴,慌忙摇摇头,不是我。
  太子睨了她一眼,端起碗吃红烧羊肉。
  史瑶松了一口气,“殿下,明日晌午咱们吃焖面可好?”
  “焖面?”太子嘴里的面咽下去才问,“怎么个焖法?”
  史瑶道:“菜快熟的时候把面条放上去,然后盖上锅盖,用菜里的热气把面蒸熟。吃的时候把菜和面搅拌均匀,就像咱们之前吃的肉沫拌面。不过,和焖面不同的是,肉沫拌面里的面是煮熟后放肉沫里的。”
  太子想一下,“交代厨子多和点面,一半用来做面条,做好后你先尝尝,如果不好吃,就用另一半面做面汤。”
  “妾身记下了。”太子不说,史瑶也得先尝尝味道如何,毕竟他们明日请的人可不是别人,是太子的舅父,也是大汉百姓的舅父卫青。
  翌日上午,卫青刚出宣室殿就听到有人喊他,回头一看,果真是太子刘据,“皇上不是令你留下?为何这么快就出来了?”
  “父皇找我就是问问三个孩子如何了。”太子道,“我和父皇说过几日带他们去宣室殿,父皇就叫我退下。舅父下午没什么要紧的事吧?”
  大事没有,要处理的事不少。但跟太子比起来,不是人命关天的事,都称不上是要紧的事。卫青想想,“没有。找我有事?”
  太子眼珠一转,郑重点头:“有事,有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营养液,谢谢霸王票,谢谢Thanks?(?ω?)?
 
 
第19章 卫青来访
  卫青第一反应是往四周看了看,一看当值的禁军离这边挺远,放心下来,小声问:“出什么事了?”
  “嗯,在这里不便说。”太子见他这般谨慎,无语又想笑,他舅父可是威震匈奴,位列三公之上的大将军,“先去长信殿。”
  卫青赞同,“那先去长信殿。”然而一出未央宫,进入长乐宫,卫青就发现不对,“太子,走错了。”
  “没错。”王侯将相士大夫,没有刘彻手谕皆不得在宫内骑马乘车,太子除外。太子的马车可以到达任何地方。太子便邀卫青与他共乘,对面露迟疑的驭手说,“继续走。”
  驭手应一声“诺”。转瞬间,车在长秋殿外停下。
  太子踩着杌子下车。
  卫青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不是有要事?来这里来作甚?”
  太子浑身一僵,一脚在上,一脚在下,不上不下,整个人异常不雅,“舅父,可以先让孤下来吗?”
  卫青低头一看,下意识松手。
  扑通!
  太子猝不及防,踉跄了一下,脚一滑,一屁股摔在地上。
  “据儿?!”
  “殿下!?”
  卫青慌忙跳下车。
  驭手、内侍忙不迭上前,“殿下?”
  “没事吧?”卫青伸手一推,拨开众人,弯腰一抓,太子刘据站起来,“摔着哪儿了?要不要宣太医?”
  太子刘据看着胳膊上的手,咬咬牙,无奈地说:“没事。不过舅父再不松手,我就有事了。”
  卫青下意识松手。
  太子身体一趔趄。
  卫青再次伸手。
  太子慌忙抓住他的胳膊,急切道,“孤没事,舅父。”
  卫青的手僵在半空中,迟疑一下,“真没事?”
  “真没事。”太子怕他再次伸手,“就是屁股有点痛。”没容卫青开口,又说,“没胳膊痛。”指着自己的右胳膊。
  卫青张嘴就问,“胳膊受伤了?”
  “不知道。”太子说着冲左右挥挥手,示意他们退开一点,撩起衣袖说,“舅父方才太过着急,手劲有点大,孤觉得孤的胳膊都被舅父抓青了。”
  卫青想说,怎么会。打眼一看,太子的胳膊通红通红,像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卫青脸色骤变,“这——”
  “无碍。”太子怕卫青自责,“还没有我练剑时,手上磨出的水泡痛呢。”放下衣袖,就说,“舅父,咱们进去吧。”
  卫青瞬间想到,“你不是找我有要事相商,为何来这里?”
  “孤何时说有要事相商?”太子抬起来的脚又放下去,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屁股真痛。调整好脸色,太子转向卫青,满眼疑惑,孤说过这话吗?孤怎么不记得了?”
  卫青提醒他:“先前在宣室外,你说有大事。难不成我听错了?”
  “舅父没听错。”屁股痛,胳膊也痛的太子刘据硬挤出一丝笑,“我说大事,没说是朝堂上的事。”
  卫青:“那是何事?”
  “人伦大事。”太子深吸一口气,忍着痛往里面走。
  卫青急忙跟上去:“人伦?和三个皇孙有关?”
  “不是。”太子说着回过头,一见听到匈奴大军攻城掠地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卫青满脸焦急,顿时不好再逗他,“吃饭。”
  卫青脚步一顿,不敢置信地问,“你说甚?!”
  “殿下回来了?”史瑶嫌庖厨里油烟味重,站在门口指点厨子做饭,隐隐听到太子的声音,迟迟不见人进来,走到门口一看太子身边站着一位和他差不多高,身躯伟岸,四方脸,剑眉朗目,气度儒雅,三十来岁的男子,不禁停下来,试着问,“这位是……”看向太子。
  太子摸摸险些被吼聋的耳朵,轻咳一声,“阿瑶,这位是舅父。舅父,她便是孤的太子妃。”
  “史瑶拜见舅父。”史瑶跨过门槛,行一个晚辈礼。
  卫青顿时顾不得吼太子,忙说,“使不得,太子妃。”
  “大将军是殿下的舅父,便是我的舅父,使得,使得。”史瑶以前看汉朝电视剧时,看到弹幕有网友提到,卫青是儒将。在史瑶看来儒将也是将,更何况卫青还是战功赫赫,令匈奴畏惧的大将军,导致乍一看到太子身边站个士大夫模样的人,就没敢认,“舅父,先请。”说着退至一旁,让卫青先行。
  卫青知道太子妃来自鲁地礼仪之乡,向他行礼,卫青不意外,可见她满面含笑,很是恭敬,真没把自己当太子妃,而是他家小辈,转向太子,你平日里都怎么和太子妃说的我?
  太子眨一下眼,没怎么说,就实话实说,“舅父,咱们进去吧。”
  卫青瞪一眼他,落后太子和史瑶半步,走到院里闻到阵阵香味,脚步一顿,转向太子,指着冒青烟的方向,语气不善,“这就是你说的大事?”潜意思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
  “是啊。”太子真不怕卫青,自然不怕卫青训他,也不怕跟卫青习武时,卫青故意罚他,笑着说,“阿瑶,看看饭菜好了没,孤先和舅父去看看三个孩子。”转向卫青,“舅父,走吧。”
  卫青的腿动了动,真想给他一脚。然而,骗他担心不已的人是大汉储君,不是他其他外甥,冷哼一声,还不带路?
  太子笑了笑,到偏殿就问奶姆:“大郎、二郎和三郎有没有醒?”
  “启禀殿下,三位皇孙刚醒。”奶姆回禀。
  太子微微颔首,走到榻边跪坐下,就喊,“大郎,二郎,三郎,看看谁来了。”
  “他们听不懂。”榻太矮,卫青站着感觉离三个孩子太远,好像都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便在太子身旁坐下。
  太子:“他们听得懂。”话音一落,三个孩子揉揉眼睛睁开眼。
  二郎一见他父亲,就伸出小手要抱抱。
  太子这次没有立刻抱起他,“大郎,二郎,三郎,这位是孤的舅父,也是你们的舅公,卫大将军。”
  大郎和三郎眼中一亮,卫青?活的?
  “舅父,我说他们很聪明,你还不信。”太子一见大儿子和三儿子睁大眼,笑了,“现在信了吧?”
  卫青也有几个孩子,孩子小的时候他也抱过,他知道孩子看不清人的时候,凭着气味就能感觉出谁是母亲谁是父亲谁是奶姆,长大一点能看清人,也只认识经常见到的人,“他仨聪慧也听不懂你说的话,是不记得我了,见到一个生人好奇。你看二郎,就不看我。”话音一落,二郎看向卫青。
  太子扑哧笑出声。
  卫青张了张嘴,不可思议,“他仨真能听懂我说的话?!”
  “听不懂。”太子笑着抱起二郎,“他们能听懂自己的名。我和阿瑶天天喊他的名,二郎听到耳熟,就知道在说他。舅父,你喊三郎,拍拍手,三郎如果也想起来,就会让你抱。”
  卫青想一下,拍拍手,说,“三郎,要不要舅公抱?”话音一落,大郎和三郎一起伸出手。
  太子惊讶,道,“舅父,大郎很喜欢你。”
  “那我是该抱大郎还是先抱三郎?”卫青犯难了。
  太子把二郎放下,先把大郎递给卫青,又把三郎递给卫青,“两个都抱。”说着再次抱起二郎,站起来,“舅父,咱们去庖厨看看饭菜好了没。”
  说到饭菜,卫青想到进门时闻到的不同于烤肉和煎肉的香味,就问,“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美味?”
  “美味没有。”孩子小,太阳下山后,太子刘据就不敢抱他们出去,怕撞到邪祟。白日里阳气足,他只要得空就会和史瑶抱着三个孩子出来走一圈,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得一美具,可做出许多美味。我已命匠人打造几个,舅父若是喜欢那东西做的饭菜,改日做好,我叫闻笔给舅父送过去。”
  卫青见他说这么一通就不说东西的名,更加好奇,“究竟是何物?”
  “孤说了你也不知道。”太子扭头笑看着卫青,表情十分欠揍,“待用过饭,厨子把那东西洗刷干净,孤再带舅父去看看。”
  卫青:“现在不能看?”
  “厨子正在用那东西煮饭,现在看不到。”太子道。
  大汉煮饭的器具是放在灶眼之上,一目了然,史瑶的铁锅是放在灶眼里,卫青听太子这么说,便认为他故弄玄虚,“行,用过饭再看。”
  “今日没做饭。”史瑶站在庖厨门外,见太子和卫青过来,便迎上去,到跟前听到这句,“舅父,咱们晌午食面。”
  卫青笑道,“吃什么都可以。”
  “舅父对食物不讲究。”太子笑道,“只要是熟的,都可以。”
  卫青笑道:“生食也可以,左右都是殿下赐予的。青不敢不食。”
  “噗!”史瑶忙捂住嘴。
  太子瞪她一眼,笑什么笑,不准笑!转向卫青,面色微窘,“舅父!”
  “臣在。”卫青答道。
  太子噎住,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他,扭头就问史瑶,“还要多久。”
  史瑶愣了一下,意识到是跟她说话,又想笑,太子你也有无言以对的一天啊,“殿下和舅父洗漱后就可以吃了。”
  “那把大郎和三郎给奶姆吧。”太子对卫青说。
  卫青微微颔首,身体前倾把俩孩子给奶姆,突然感到脖子一紧,低头一看,大郎和三郎紧紧抓住他的衣襟,“据儿,他俩这是,这是不愿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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