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重生:盛宠太子爷——金铃铛
时间:2019-02-03 09:41:08

  这个时候她却想起了一些前尘往事。
  前世她被许茗玉关在牢里,受尽万般酷刑,被折腾的残损不堪。有一次许茗玉兴致大发,派人生剥了她的脸皮,那鲜血淋漓的场面和着她的惨叫之声让许茗玉看的兴奋无比。
  之后许茗玉便在她对面悬挂了一面镜子,好让她时时看得清自己那一副半人半鬼的恐怖模样。前世她看着自己被剥去脸皮的脸看了整整三年,今生今世,这滋味也该换许茗玉来消受消受了。
  弯下腰,许锦言将铜镜递给许茗玉微笑道:“二妹妹这么想要镜子,那我这个做姐姐的又怎么能让妹妹失望。”
  铜镜一递出,许茗玉便立刻接过。抬起手将铜镜正对着自己的脸庞。
  那张原本天姿国色的容颜此刻已经被完全污浊,左半张脸上灼烧的伤口被白色的药膏覆盖,但依然可以清晰看清楚白色之下的焦黑。狰狞可怖的伤口大剌剌的刻在那张美艳的容颜之上,满眼都是触目惊心。
  “啊!”许茗玉尖叫一声,慌张的甩开了铜镜,吓得立刻抱起了腿,浑身都在疯狂颤抖。
  她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她最珍视的是这一张脸,她最得意的是这一张脸,她最强大的武器也是这一张脸。
  这张脸怎么敢毁了?这张脸就是她的命!怎么敢毁了?
  “二妹妹,别担心,其实看习惯了,也就不是那么难过了。”许锦言在许茗玉耳边轻声道,她微微的笑着,但是那双琉璃般的眼眸却是一片冰冷。
  二妹妹,前世你送我一面铜镜,我看了三年。今生这面铜镜换你看,你可要挺住,看一辈子。
  李知书怒瞪了一眼许锦言,恨不得冲过去把许锦言撕成碎片,但看到许茗玉的样子,她还是先过去扶着许茗玉道:“玉儿你先别怕,大夫说了,会治好的。”
  “治好?怎么治好?都烧成这样了怎么治得好?”许茗玉癫狂的大喊,她抓着李知书的肩膀疯了一般的摇。
  许锦言勾了抹嘲讽的笑意,推开门走了出去。
  许老夫人见许锦言出来,连忙就在一旁问道:“怎么样了?”
  许锦言叹息一声道:“二妹妹醒过来了,一醒来就要镜子。现在母亲正在安慰二妹妹,但是二妹妹……。”
  许茗玉能怎么样?门外的人谁猜不到许茗玉的反应,许茗玉一向重视自己那张天姿国色的脸蛋,如今脸被烧成那般模样,许茗玉不疯才怪。现在进去这房间就是自找罪受,说不准那许茗玉疯成什么样,若是疯的不认人,到时候伤着别人可怎么办。
  许老夫人一想便起了身道:“既然玉姐儿醒来了,想来也没什么大事了。没事人就回去歇着吧,等明天马车一来,赶快下山吧。唉!这都什么破地方!”说完,就扶着竹青的手飞快走了,像是生怕许茗玉发狂,冲出来伤及了她。
  许老夫人都走了,其他人更没有待下来的必要,三三两两就都散了。如今天色还深,上弦月还挂在夜空之中,温和的释放光芒。郭诚找的这间客栈距离许府庄子不远,空气里还残留着火烧糊东西味道,让人极难入睡。
  许锦言回到房里之后也没打算睡觉。这一夜太过精彩,怎么着都是一个要彻夜不眠的日子。
  半夏进了房子小声叹道:“二小姐这一张脸毁的还真有点可怕。”
  想起那半是焦黑半是鲜妍的容颜,半夏几乎是立刻就吓得打了个冷颤。
  许锦言瞥半夏一眼笑道:“二妹妹这一张脸的确可怕,但是我见过比她更可怕的一张脸。”
  那张脸被活生生的扒皮,鲜血淋漓,血液干涸之后凝结成黑色的血痂,在那张没有面皮的脸上一条条垂下。那张脸是恶鬼才能拥有的脸。
  半夏一听,疑惑道:“还有谁的脸会比二小姐现在的脸更可怕?”
  许锦言淡笑,但没有回答。
  窗外突然传来了“呜”的一声长鸣,这一声凄厉而阴森,似山中野兽觅食的鸣叫。
  半夏几乎是立刻就白了脸色道:“野兽!”
 
 
第一百一十四章 暗夜
  半夏几乎是立刻就白了脸色道:“野兽!”
  许锦言起身,将窗户微微打开,向外窥探了一下。窗户外正对的是一片空荡荡的泥地,一个人影都看不见,泥地左侧是客栈养的鸡,鸡全部被惊动了起来,扑棱棱的在空地上乱飞。
  其实出了许府庄子的这件事,那么大的一场火灾,这四周虽然住不了几个人,但几乎全跑了出来看热闹,可此时四周却一个人也没有,怕是听见这一声野兽的嘶吼再没人敢出来。
  客栈里静的出奇,方才还有些喧闹的客栈走廊也是在一瞬间就没了声音。
  四下无人,倒是适合出行。许锦言勾唇,专门找这野兽找了一圈没找到,现在倒是自己送上门了。
  “你们两个去睡吧。”许锦言把胳膊上的白色绷带卸了下来。
  半夏有些不放心的道:“小姐,你不会要一个人去找那野兽吧。”
  刚才小姐为了找那野兽带着她绕着这周围转了一圈,现在听见野兽声了居然能放弃?半夏觉得有些不可能。
  “今夜事情太多了,我便是再有精力也没这个心思了。放心去睡吧,客栈大门上了锁,我这房间又在三楼,难不成我还能从窗户跳下去?”
  半夏想了想,觉得是这个理。替许锦言换了睡衣之后便和忍冬退了出去。
  忍冬离开之前瞧了眼床幔之后的人,微微皱了眉。
  半夏和忍冬一走,许锦言立刻就换回了衣服。将头发利落的挽了结,打开窗户便一跃而下。
  当年她跟着恩师王阁老学习谋略,恩师同时还安排了人教授她武艺,只是比起权术谋略,她对武艺实在是一窍不通,后来草草学了几招,只能说是三脚猫的功夫,登不得台面,但跳个窗户还是手到擒来。
  但她刚一跳下去,就看见了窗户下立着的忍冬。
  忍冬无奈道:“小姐……”
  “嘘!半夏没跟来吧?”许锦言紧张道。
  忍冬摇头:“没有,她累坏了,一上床就睡了,死猪都没她睡的沉。”
  许锦言点点头,她神色复杂的看着忍冬道:“你看出来我会武功了?”
  要不然也不可能在窗户下站着守株待兔。
  “小姐上回在点翠山跳马车奴婢就看出来了。”忍冬淡淡道。
  习武之人对武功的灵敏程度远远超出普通人的想象,当时许锦言在点翠山跳马车的身影灵巧又敏捷,还为了碰瓷章庆王妃掌控了摔下去的地方。
  忍冬若是还看不出来,她就白练了这么多年的武。
  “够机灵,那你不觉得好奇?”许锦言将衣袖卷起,随意问道。
  十四岁之前的许锦言是许家蠢货,别说武功,有时候连话都说不清楚。自己这一番惊人的转变落在别人眼里最多是觉得吃惊,或是觉得她得了什么高人助力。
  可半夏和忍冬这两个丫头贴身相伴,她的这一番变化落在她们的眼里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没什么好奇的,小姐是奴婢的主子,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忍冬一字一字的道,脸庞半分神色的波动也无,但眼眸却笃定无比。
  许锦言卷着衣袖的手一松,抬头看着忍冬笑道:“走吧,我们一起去找野兽。兴许赶天亮之前回来还能给半夏带份水煎包。”
  忍冬一侧目,小姐手腕上卷着的衣袖松松垮垮,满是被抓皱的痕迹,一看便知方才使了极大的力气。
  “可是小姐,我们这样找不是个办法吧。”忍冬有些担忧的道。
  这地方侧有高耸翠云山,周围也都是崎岖难走的小路,若是漫无目的的找下去,恐怕在找到之前天就亮了。
  许锦言瞧了一眼忍冬道:“之前和半夏找是漫无目的,但这野兽既然叫出了这一声,现在去找也就不算是漫无目的了。”
  忍冬闻言便止了声,跟在了许锦言后面。许锦言的确是有目的而行,许府这个庄子的位置选的好,庄子以北是翠云山,以西是北明皇陵。以东走两步就是官道。而庄子以南却是一片人迹罕至的密林,白日里都看着阴森恐怖,平日更是绝无人经过。
  许锦言带着忍冬直奔了密林,忍冬一言不发,只跟在许锦言身后,即使发现许锦言去的地方是庄子以南的密林,她也没有丝毫的惊讶。
  密林里一片幽深,这些都是生长了有些年头的大树,棵棵参天。不时一两只惊鸟发出“啾”的一声长鸣,在深夜的密林中更加显得毛骨悚然。
  许锦言踏进密林之后摸了摸地面,就着朦胧的月光依稀可见地面上一个接着一个脚印,这脚印是人类的脚印,没有穿鞋,是赤着脚直接踩上了地面。
  而且这些脚印全部大的出奇,每一个脚印都是入地三分的踩在了泥土地上,由此可以轻易判断,踩下脚印的人一定是个体型大于常人的男子。
  跟着这些脚印一直向前,在脚印的尽头处是一棵极粗的槐树,背靠树搭着一个由石块破布和树干垒起来的篷子样的东西,这很难称之为容身之地,尤其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
  那篷子里面有一团巨大的黑影蜷缩在一起,那黑影体积大到几乎将整个篷子都全部撑满,黑影背对着她们不停耸动,发出“吭哧吭哧”咀嚼东西的声音,那被他咀嚼的东西是一只活鸡,鸡在他啃咬下疼的疯狂大叫,而他紧紧的抓着那只鸡,鸡血顺着他的手不断的向下流,满手都是鸡血和鸡毛,整个画面诡异的可怕。
  忍冬一看这情况,连忙握紧了手中的短刀。
  那黑影显然察觉到了身后有人偷窥,咀嚼东西的声音一停,黑影转身过来。
  此时忍冬才瞧见了传闻中野兽的真面目,面前这黑影似乎并不能称之为野兽,那的确是一个人,但需要仔细看才能辨认出他是人非兽的本质。
  该是一个体型超过常人数倍的男子,浑身都是多日不洗澡聚集的黑污,衣衫破烂,这样寒冷的天气之下,他却依然衣不裹体。身上显然受过重伤,满是细碎的伤口,但大多数伤口已经愈合,只留着不曾清洗的血痂。唯有他的右臂位置,空空如也,竟是个断臂之人。
  一个迅猛如闪电的出招,那团黑影直直冲许锦言扑了过来。黑影虽看着巨大无比,但出招却一点也不显笨拙,灵敏又迅速,忍冬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的看着黑影向许锦言扑去。许锦言一动不动,脸庞似乎还微含笑意,似是根本没有发现那黑影正冲她而来。
  那黑影极快的逼近许锦言,眼看着就要袭击上来,但在距离许锦言只有一寸距离的时候,那黑影却停了下来,力气用尽一般,大口大口的喘起了气,同时将身子紧紧蜷缩,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回纥蚀骨散果然名不虚传,饶是努尔布你这样的高手也不得不为此折腰。”许锦言瞧着面前气喘吁吁的黑影,微微一笑。
 
 
第一百一十五章 仇恨
  “回纥蚀骨散果然名不虚传,饶是努尔布你这样的高手也不得不为此折腰。”许锦言瞧着面前气喘吁吁的黑影,微微一笑。
  那黑影闻言一怔,喘着气的身子挣扎着直起来瞧了眼许锦言,眼神浑浊满是戒备。
  朦胧的月光洒在黑影的身上,照亮了他隐藏在一团毛发中的脸。
  此人赫然便是玄瑛会上打伤北明禁卫军统帅两根肋骨的回纥高手努尔布,只是此时他的钢铁之手已经不复存在,只留下空空荡荡的右臂衣袖。
  “你无须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不是回纥的人。我是北明人,你该对我有印象。”
  努尔布奋力的回想了一下,眼睛里的戒备没有消散,嘶哑着嗓子道:“我记得你,弹琴赢了呼延兰的那个女人。”
  随着这番回忆,努尔布也彻底想起了玄瑛会上的屈辱和玄瑛会后回纥人的狠辣无情。
  玄瑛会上他因钢铁之手被揭穿,回纥为了撇清自己的干系,直接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他一个人的头上。随后他便被献殷勤的回纥使臣主动送到了北明天牢。
  自己的那只钢铁之手便是在天牢被那群狱卒生生打断。
  回纥使团走的时候,北明皇帝为了体现自己胸襟宽大,亲自下令放他出去。他不想再和回纥那些人纠缠,执意要走,谁知那使臣为了带他回去居然给他下了蚀骨散。
  玄瑛会一事,努尔布早就明白了回纥朝廷绝不是可以信任的地方,那些贵族权臣根本就视他们这些人的命为草芥,他回去也迟早是死路一条。
  所以即使努尔布中了毒,全身疼痛万分,他也拼着一条命逃开了回纥的队伍。但努尔布身体剧痛,走不了太远,只能在逃离回纥队伍时候的原地周围躲躲藏藏。
  努尔布知道自己体型特殊,右手又空空如也,实在是引人注目,所以这些日子都藏身在这片密林里,夜半之时假扮野兽吼叫,吓得周围人不敢出没,他才能忍着剧痛出来找些活鸡喝血,顺便搜集一些钢铁,看能不能自己造一只假手。这些日子他四下搜集钢铁就是为了重塑钢铁之手,为自己报仇雪恨。可是这钢铁之手是高人所制,又岂是他可以随意重塑的东西。
  这生不如死的日子已经过了一段日子了,没成想今日却撞见了北明的这一位小姐。
  努尔布对许锦言是有印象的,尤其是许锦言的那一双眼睛。
  努尔布这些年是一路踏着尸体和腥风血雨走过来的,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他见过那么多凶神恶煞,而且他自己本身就是回纥最大的一个凶神恶煞。所以他对恶人的灵敏程度甚至远超他的武功
  他看到许锦言的那一双眼睛的时候,居然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那一双眼睛,幽深而黑暗,像是藏了无底的深渊,深渊里的东西泛着淋漓的鲜血和极度的仇恨,带着伤疤咕噜噜的一直往上冒,永远都不会有安宁的时候。
  真像是极恶之鬼的眼睛。
  努尔布再一次看向那双让他打了个冷颤的眼睛,强硬的撑着自己冷静。
  “是我,我也记得你,你差点杀了我哥哥。”许锦言轻声而道,声音甚至透露些许笑意。
  努尔布皱眉道,“那你是要为你哥哥报仇?”
  努尔布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在北明他差点下了杀手的就只有那个小白脸了。不过那小白脸虽说瘦弱,但其实武功的确是不错的。
  原来这女子是那小白脸的妹妹。
  兄妹俩还真是没有一个好惹的。
  说完话,努尔布像是精疲力竭一般,一屁股坐了下来,他下坠的力道极大,震的地面都晃悠了一下,他道:“如果你要杀我,那就动手吧,我没力气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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