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K3果然是挺开心的。
夏凝看着还在扑来扑去的桑葚和将自己升高又降低的K3，仿佛在看着两个幼儿园的小朋友。
她连忙把自己的要求说清楚，K3在听完夏凝的要求后，在桑葚的头上转了一圈，便转过头从她的电脑屏幕里扎进了数据的海洋中，开始对关键词进行检索。
只是因为K3是第一次接触地星位面的，之前的准备工作需要长一点的时间。
在夏凝看来，K3离开前转的那圈是在道别；但在桑葚看来可不一样。
他在K3离开后就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样子有点蠢，一本正经地抬头，用小肉垫碰碰夏凝的手背道：“我刚刚可不是在玩喵，那个家伙太危险啦。桑葚要把他抓住，确认过无害才能让凝凝和他接触，不然凝凝被伤害到了怎么办喵？”
说完，为了证明K3真的很危险，他继续补充道：“你看他离开的时候还要在我头上挑衅，实在是太可恶了喵！”
所以凝凝可千万不能被他吸引，要最喜欢桑葚呀。
和桑葚相处的时间不算久，但夏凝猜测他心思的这项技能已经掌握得炉火纯青。她摸摸桑葚的后颈，换来对方开心得冒泡的呼噜声，安静地等着K3带来结果。
【许水水】：“凝凝姐，我朋友这边有点头绪了。”
【许水水】：“只是对方的实力不算差，好像还找了个高手坐镇，不是一般的水军。我那个朋友也只能查到这么多，剩下的真的找不到。”
【许水水】：“发给你啦。”
【许水水给你发送了一个文件[幕后.zip]】
【柠檬配虾】：“谢谢你呀，到时候等饭店开了，带你朋友来我这里吃顿饭？我请！”
【许水水】：“我也有份吗？[小猪流口水.jpg]”
【柠檬配虾】：“当然！”
没有再看许沐泽发过来的表情，夏凝点开了许沐泽发过来的压缩包。
说实话，她没想到许沐泽的朋友会比K3速度更快。虽然资料不全，但看许沐泽的意思最主要的东西——比如幕后黑手是谁——这种事应该是查出来了。
夏凝打开压缩包后，看见了一溜的文档文件。她看着它们的名字，找到了名字为“黑手”的文档，深吸一口气点开。
【我不好吃】：“竟然有点小紧张。”
【不想喝营养液】：“我也……”
桑葚也跟着凑热闹，奶凶奶凶地道：“让我看看是哪个人在抹黑凝凝喵！”
幕后黑手这个文件中，许沐泽的黑客朋友十分细心地截了好几条水军的图。检测出来的ip被截图插在文档中，下面配的文字十分简单，基本上都是水军小号ABC的ip和水军小号DEF的ip一致，或是带节奏路人ip与某个工作室常用ip一样。
夏凝一直拉到最后，就看见几张聊天记录的截图。那是这次风波里疯狂黑她的一个工作室和“甲方”的对话记录。
许沐泽的黑客朋友查不到甲方的真实身份，但他顺着这个ip摸出了后面的一大堆买水军的历史消息。
从这些消息来看，幕后黑手的身份十分明显。
可是怎么会是霍昭呢？
夏凝抿着嘴，盯着屏幕上的霍昭二字不放。从黑客朋友给的资料不难看出，霍昭是一个网红，但对方似乎是想要一心往娱乐圈里走，偶尔还在网上发发自己唱的歌，大概有着演唱双栖的野心。
但看了一圈最近的热搜，夏凝也找不到自己和他冲突的地方。
【我魔钱】：“有点奇怪……要不等K3的结果出来再看看？”
【我不好吃】：“什么意思？”
【丧尸也要人权】：“拉踩的话一般是同行拉踩，柠柠算是美食博主，这个霍什么的算是娱乐或是人气博主？我原本以为幕后黑手会是个粉丝量和柠柠差不多的美食博主才对。”
不光是丧尸王是这样想的，夏凝也是这样想的。
她绷着脸，在微博网页端上找到了霍昭的微博。
看了一圈对方的微博，夏凝把页面停留在霍昭的一张照片上，有些不解地道：“真的好奇怪啊……他的粉丝比我多，我们发展的方向也不一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幕后黑手。”
“不过这个人看起来好眼熟哦，”夏凝鼓了鼓腮，语气里带着点迷茫：“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
而且这个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个好人……我为什么会见过这么一个奇怪的人啊？
夏·脸盲·凝今天也在苦恼着自己究竟有没有见过对方。
【丧尸也要人权】：“……”
【丧尸也要人权】：“这人我也见过啊。被魔法师引来之前，我就蹲的这人的直播间。也是地星主播之一，直播间名叫，叫什么来着？”
【天才小博士】：“星光大道。前几天主播早上不直播的时候我去那溜达了一圈，就每天看这个人唱歌、参加综艺节目、演戏什么的，打赏的人还不少。”
【陛下不想改奏折给你打赏了火箭炮X1，飞鱼绕海碗X1】
【陛下不想改奏折】：“奈朕之赠物乃一常碗？”
【朕心甚悦】：“你怎么还说古话，你们那里还没推行白话文吗？”
【陛下不想改奏折】：“习惯了。柠柠主播，我是想告诉你，你也有不少人打赏的。”
【朕心甚悦和你打赏了火箭炮X1：对对对】
……
眼看着话题就要被带偏，夏凝连忙谢过打赏的观众们，重新把重点放回了霍昭身上。
无意间翻看到霍昭一条综艺通告的微博，夏凝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知道在哪见过这个人了，之前我看综艺的时候还觉得这个人不是好人！”
看来当时她的感觉是对的，这个人的确不是个好人。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样抹黑/拉踩自己呢？
【我魔钱】：“之前你的升级任务是需要人气的直播，会不会他的升级任务也是要人气的直播？他做了升级任务之后意识到别人可能也会做类似的任务，所以就想借机把竞争的人打压下去？”
位面直播间系统也告知过夏凝六人，每个直播间的人气会影响各自的收入和以后能否继续做下去。人气最低的主播，在评比时可能被淘汰。
等级越高的直播间越可能获得好的推荐机会，霍昭不想别人成功完成升级任务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霍昭是怎么知道自己是主播的呢？难道是他的观众提到过自己？
“检索完成。是否立刻查看检索结果？”
K3的小奶音一本正经地播报着通知，小孩子学大人说话的即视感特别强。
随着这股反差萌，他从夏凝的电脑中飘出来，重新地出现在桑葚的攻击范围内。
第19章 19.019
桑葚的反应比夏凝要快得多, K3一出现在视线内，他就一个飞扑向对方靠近。这次K3不仅没有躲, 还凑过去在桑葚的面前绕了一圈。
桑葚：“……”
这是在挑衅？
“咳，”夏凝轻咳一声, 憋住已经涌到喉咙里的笑意, 一本正经地到：“你把查到的结果和我说一说。”
K3这才停下了对桑葚的逗弄，操着小奶音一本正经地回道：“好的，正在生成文件，请稍等。”
“叮咚。”
一个文件夹很快就出现在了夏凝的电脑桌面上, 她正准备点开看看, 就听见K3一本正经地道：“我给你说一下详情, 那个文件夹里大部分是证据一类的东西。”
K3的语气里分明还有一些不好意思, 但还是一本正经地对夏凝说起了自己查到的内容。
“按照线索, 这些带节奏的差评的确是水军。我根据你们地星位面的科技中技术, 对比过ip地址后, 查到这个联系工作室买水军的人叫霍昭。”
看着K3还时不时在桑葚面前晃一圈的样子, 夏凝就知道他这么“尽职尽责”，不再因为小奶音而少言寡语地汇报工作是因为他想撸猫：）
夏凝假装没看见, 控制好语气里的笑意, 努力板着脸问：“我觉得这个人很熟悉，你能帮我查查我和他在什么时候有过接触吗？”
随着K3的转动，夏凝看着电脑里的文件夹自动打开, 一段小视频开始播放。不难发现, 这段视频是从某个监控中截取的。
画面里的夏凝手里拿着一个熟悉的小盒子, 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脸上带着些许迷茫地往电梯口走去。
走到电梯口的夏凝正好和一个带着鸭舌帽和墨镜的男子相遇了。
监控画面被放大，男子的脸被K3截出和霍昭的照片进行对比。尽管夏凝脸盲，但在K3的对比下，她还是看出来两人是同一人了。
接下来的视频被快进，夏凝看着霍昭领取了属于自己的直播间后，还趁着工作人员不注意的时候看了一眼签到表。
从监控画面中可以看见，签到表里只有夏凝一个人的名字。里面不仅有夏凝的真名，还有夏凝的微博名柠虾。
“怪不得他会知道我也是位面直播。”
夏凝的脸上出现了了然，她歪着头想了想，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K3接着说：“也许你还记得这个人，霍昭和她很熟悉。”
监控画面一转，变成了夏凝在大厅中快步离去的影像。背景里的两人被放大，侯璐的脸被显示出来。
“侯璐和霍昭的关系很不错，这几天侯璐似乎打算参加一个综艺节目，正在给自己造势。”
夏凝仔细地回忆了一番，果然想起来了：她在看热搜的时候，发现热搜第四好像是什么“美女天才神厨”来着。
K3顺便点开了好几个监控视频，里面的录像就是侯璐和霍昭在对话。画质不算清晰，夏凝并不能看清楚两人在聊什么。
“侯璐很谨慎，并没有留下通话录音或是聊天记录。就连和霍昭的接触也做得很隐秘，如果不是我，也根本找不到两人接触的痕迹。”
K3的光球散发着“自豪”两字，炫耀般旋转了一圈，继续道：“虽然没有实证，但从蛛丝马迹里可以看出，这个侯璐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随着K3的话，一系列的截图出现在夏凝面前。
截图中有侯璐经纪人给霍昭经纪人转钱的纪录，还有侯璐和经纪人一些意味不明的聊天记录。虽然没有办法当作是实锤，但结合聊天时间，对话中的“搞定了吗”“安排好了”看起来就显得有几分暧昧。
夏凝一下子就把线索串联起来了，那本小说里，侯璐是从一个朋友处得知了晋江在找人做主播的事。
这个朋友，会不会就是霍昭？
书里霍昭把此事告知了侯璐，侯璐也获得了成为主播的机会，因此两人的关系并没有被发现。
只是这次她拿走了直播间，侯璐无法得到直播间便转头去寻找别的出路。只是自己莫名其妙火了，正好挡了她的路……
新仇旧恨加起来，侯璐拿她开刀也不是不可能的。
夏凝能猜到侯璐的想法，却不代表她会接受。现在想起来，书中的确有提到过侯璐是一个很有主意而且有些不择手段的人。
也许看书的时候会觉得主角不择手段很爽，但成为被不择手段地对待的对象后，夏凝完全开心不起来。
许是感觉到了夏凝的情绪不大好，桑葚不再关注不时“挑衅”的K3，反而蹭蹭夏凝的手，睁大自己圆溜溜的猫瞳，安抚道：“凝凝不要不开心喵，在我看来，你最，最好看啦喵！”
不知道是不是夏凝的错觉，K3似乎还挺遗憾的。
不是很能抓重点的桑葚只以为夏凝是因为对方被称为美女神厨而感到不悦，等把话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漏夸了一样，连忙补上：“你做的菜也最好吃喵！”
桑葚平时卖萌总是压着自己的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奶味，奶声奶气地让夏凝止不住心软。现在要安慰夏凝了，他便放开了压制，用回原本的声线。
少年音带着一丝朝气，清新得像是雨后的空气，又像是碳酸饮料刚打开盖子时发出的小气音，听起来竟也有了几分让人心动的资本。
【我不好吃】：“这是桑葚的原声吗？？好听！”
【不想喝营养液】：“重点错了，柠柠打算怎么对付那个什么侯璐啊？”
【丧失也要人权】：“我觉得只要不让她火起来就可以了。柠柠的特殊食品也不是假的，到时候开了饭店，被打脸的还不是侯璐？说不定到时候柠柠还能上个综艺呢。”
【我不好吃】：“综艺是什么？”
……
直播间里的观众在努力出谋划策；桑葚也乖巧地把小肉垫搭在夏凝的手心里，眼里流露出关心；微信再次收到许沐泽安抚的信息，原本还围绕在夏凝身边的低落下一子就消失了。
她的嘴角偷偷翘起，挤压得脸颊不得不把珍藏起来的酒窝显露出来，弯弯的眉毛下面是带了笑意的眼睛。光从外面照射进来，粉色的小裙子和白嫩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更加可爱。
“我现在是这样打算的，”夏凝用手把桑葚头顶的一撮毛弄乱：“我的饭店其实还有一周多一点就能装修好了，等开店之后，有了客人他们就会知道究竟是不是在做戏。”
“只是……”夏凝将目光投向半空中的蓝色光团，语气里带着几分迟疑：“可能需要K3帮忙，如果事情有变的话随时通知我一声。”
“好。”
不能撸猫的K3恢复了原来话少的模样，他还挺喜欢地星的网络的，里面有很多很有意思的东西。听见夏凝这么说，他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
按照中间的科技差异，他只需要留一点点数据在这个叫微博的网页里就可以了，余下的数据团，K3打算好好逛一逛地星的网络世界。
K3再次从夏凝的电脑屏幕里进入了网络中，电脑桌面上只留下了一个文件夹和几个被播放到一半的监控视频。
桑葚在K3离开了之后似乎有些闷闷不乐，他蹭到夏凝的耳边，小小声地说：“那个蓝色的家伙太过分了喵，我还没大发神威他就跑了！”
